第375章 過去的傷痛
“你不會吧，楚祁你這是赤裸裸的要挾啊。你要是辭職了那樣會是什麽樣的後果啊？所有的人都會罵我的呀。古時候有著紂王為了妃己荒廢了朝政，怎麽現在楚祁要為了老婆辭掉工作嗎？”
她這樣的形容讓楚祁忍不住地笑了起來，跟著的話說的讓孕婦很是不開心……
“老婆，那麽你見過這樣不聽話的妃己嗎？”楚祁說的很是客觀，隻是慕玨很是不屑。
“呿，沒眼光，沒有聽說過女人都是有著權利不甩男人的嗎？要是聽話的那才是沒有個性的美人兒呢。要是我有妃己那樣的容顏，唯一會鬧得天翻地覆，唉，那也就不結婚了，做一個風一樣的女人讓男人們仰望，哈哈哈……。”
看著慕玨義正言辭的樣子，楚祁很是無奈了。趕緊的轉移話題。
“寧凝怎麽樣？沒有什麽事情的吧？”
“還可以的吧，就是身子很是虛弱。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一開始說是順產，可是後來又生不下來，又改成了剖腹產，連麻藥都沒有來得及打。老公我決定了，還是不要整什麽幺蛾子了，咱們直接剖腹產得了。”
一想起在醫院時聽到寧凝的哀嚎聲，慕玨就覺得整個人都很是不好了。以前聽人說生孩子很是難很是疼的，在心裏也就是想一想，這回經過寧凝生產，她是真的有些發怵了。
之前大家都在說順產怎麽怎麽好，對大人孩子都是好的。隻是坐月子很是麻煩一些。忌口的東西也是很多。所以那時覺得還是順產的好。
可是現在，慕玨在醫院裏看到了寧凝的生產就是自己的著身子骨有時多胞胎，還怎麽順產的啊？
“老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等我手頭的事情辦完，那時我就天天的在家裏陪著你直到你生產完畢。”
天天陪著？這對於楚祁來說是要下多大的決心的啊。
慕玨嘴上沒有說讓他忙事業什麽的，可是那一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愛人多陪陪自己的呢？
更何況是在懷孕期間的呢。
“老公說話可是要算數的哦。”
“嗯嗯，一定算數的。”楚祁將手放在了慕玨的肚子上，感受這小家夥的運動，楚祁的臉上就像是堵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
寧凝嫁給了李新，沒有婚紗，沒有婚禮。一個女人對於婚姻的所有美好和期待，她都沒有。
怎麽能不心酸呢？隻是她明白又因才有果，就是當年的一個錯誤的決定才造成了今天的隱婚。是的，她和李新隱婚了。
“你可是真的夠可以得了，為了可以嫁給他，可以這樣做。寧凝你平時不是很聰明的嗎？”
慕玨坐在沙發上，挺著肚子。教訓這寧凝。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我自己做的錯事就是要接受這些。慕玨，現在的我其實是很知足的。我可以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這樣就很好了。我從小到大沒有父親，我知道沒有父親的感覺。李新雖然不再愛我，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是很愛寶寶的。”
聽著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慕玨知道她是多麽的勉強。人都是貪婪的，說什麽知足了，可還是很很是期待著的。
“好了，我也不問你這些事兒了。反正你的注意是正得很，說了也是白說。那你結婚的事情，是不是要和家裏說一聲呢？”
和家裏說？
“和我媽媽還有我地說？讓他們來敲詐勒索李新麽？我是太了解他們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我還是安安靜靜的過我的生活吧。他們是我的家人，想要的我會用我自己的能力來滿足他們。可是李新是沒有這個義務的，我不能讓他們來拖累李新。尤其是我弟弟那個人，是填不滿的坑。要是知道了我和李新結婚時不會輕易放過去的。”
慕玨是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和寧凝相比起來，自己還真的是太幸福的了。說到了這些，慕玨忍不住的響起了華典。想象他這些年來，為自己做的事情來，還是很感激的。雖說是華典的個性有些偏激，可細細的想來是從沒有傷害自己的，而且是一直在保護著自己。
“好了，別想了，咱們的好日子在後麵呢。等我生完孩子，咱們的小事業也就很快的起步。不要家產就不要，咱們自力更生，又不是沒有LV就活不了的人，動物園批發市場的衣服我們不是也穿了很多年了嗎？”
看著慕玨著豪氣四射的樣子，寧凝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可這一笑牽動了傷口，疼的是瓷牙咧嘴。
“今天還寫了嗎？”病房的門打開，孫夫人和孫燕走了進來。孫燕看到慕玨也在，馬上就碰蹦蹦噠噠地來到了慕玨的麵前。
“姐，你怎麽來的這麽早？”這一聲姐叫的孫夫人有些恍惚，將視線落在了慕玨的身上。看著兩個女孩子笑著的樣子，眼睛就有些發酸。
“舅媽，您快坐下。”寧凝輕聲地招呼聲，讓她收回了思緒。
“嗯，我給你頓的雞湯，油都已經撇幹淨了。”孫夫人的細心讓寧凝心裏很是感動。
“辛苦您了。”
“傻孩子，女人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營養了，你給阿新生了個大兒子，當然是要好好的補一補得了。”這些話都是很實在的話，李家是大戶人家可一直都是三代單傳，傳宗接代的壓力很大的，寧凝日晉升了個兒子，自然是很受重視的了。
昨天孫敏之所以會趕過來，也是因為聽到說是一個兒子。這一切的一切，寧凝的心理當然是知道怎麽回事得了。
“你和慕小姐認識很久了嗎？”一邊說著話，一邊給寧凝盛著雞湯。
“哦，我們是大學同學，還是室友，認識五年了。”
“哦，那怪不得感情這樣的好，原來還是室友的啊。”孫夫人的目光落在了沙發上的兩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收了回來。
覺得自己腦子裏的一些想法很是可笑。她是覺得當年自己的孩子沒有夭折，會不會就像今天的兩個人嬉鬧的場景呢？
“嗯嗯，慕玨的人很好，幫了我很多。是我遇到最善良的女孩子，就像是向日葵一般，無論是誰見到她的笑容，都會很喜歡的。舅媽，說真的我也很是喜歡您，我說出原因您可不要生氣啊。”
“沒事的，你說吧。”
寧凝抿了下嘴唇，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舅媽，因為您和慕玨很像，尤其是你們笑的時候。都是讓我覺得很是親切，所以第一次看到您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是安心。”很像……？自己和那個孩子很像嗎？實現再一次的落到了慕玨的身上，孫夫人看著她和孫燕不知再說些什麽，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那一對酒窩，使的她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酒窩。是啊，真的好像。
“舅媽，你怎麽了？”
“嗯，沒，沒什麽，你說得很對。這孩子的笑容會融化冰川，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孩子。”孫夫人的話裏帶有著感慨，也有這些壓抑，好像是在蘊藏著什麽。
“媽，剛才我問了姐姐一件事，她可是看在我的麵子上答應的。”孫燕很是神秘的湊了上來，摟著孫夫人的脖子撒著嬌。這樣子明顯的就是有什麽事情相求。
“嗯？什麽事啊？”
“就是你認慕玨姐姐做幹女兒好嗎？”認幹女兒？孫夫人看著慕玨，而慕玨很是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臉上是帶著憨厚的笑意，顯然是很不好意思。
“對啊，這樣以後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叫她姐姐啦，也就不需要加名字了。這樣多親密啊，好不好嘛，媽媽？”這小丫頭是不會想到，這個請求在孫夫人的心裏麵，掀起了怎麽樣的驚濤駭浪。那些早該忘記的回憶以及傷痛，在這一刻全都湧現在了腦海裏。痛，她的心好痛。
“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說著，慌亂的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是的病房裏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孫燕看著母親離開的身影，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麽。而坐在沙發上的慕玨確實很是明白，因為她看到了孫夫人的眼睛裏一閃即逝的痛楚。
“媽……”
“孫燕。”慕玨叫住了要起身追趕孫夫人的孫燕，對她搖了搖頭。
…………
走廊裏。孫夫人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花草，希望可以化解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是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她不斷地想起來當年自己在醫院裏，抱著孩子的屍體痛哭絕望的樣子。
“不，我不信！老公不會是這樣的，妞妞不會死的，怎麽會是這樣子的？為什麽會這個樣子？這不是我的孩子!”哭喊著，她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想要去找醫生理論，可是她是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在那個年代還沒有監控，這一類的設備。所以也就找不到什麽不對的地方，也就隻能認定是呼吸不暢導致了窒息死亡。
就是他們在不想接受，也就隻能是接受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後來對醫院進行了製裁，可是他們的女兒已經不在了，一條人命啊就這樣的沒有了……
這麽多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忘卻了，可是沒有想到……
這一切都是自己以為的。早看到了慕玨的的第一麵，要是不礙於是在楚家做客，她真的會在恍惚之中，以為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可是慢慢的，她自己醒了。這個女孩子不過就是和自己長得很像，也是在笑的時候也會有著酒窩而已。
她是永遠不會忘掉那樣的衝擊，所以從楚家出來後，才又會去當年的醫院的舊址故地重遊。好想自己的女兒，這麽多年了，就好似從沒有忘記過。
一想到那小小的，冰冷的身軀，她的心就會顫抖。
…………
“我好像做了蠢事，早知道會是這樣子，我就……”
“別擔心，她隻是需要時間去適應。這麽多年了，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可也是需要時間的，多給你媽媽一點時間。”
慕玨的安慰讓孫燕歎了一口氣。
“怎麽回事，我看到舅媽的臉色很不好。”
“嫂子都是怪我，我以為這樣可以讓我媽媽高興一些。可是沒有想到……”孫燕將自己以前有過一個姐姐的事情說了出來。原本是想著慕玨和自己這樣有緣分，能夠彌補媽媽當年心裏的遺憾。沒有想到這反而倒是提起了當年的傷痛。
寧凝聽完了，也就明白了剛才孫夫人怎會是那樣的表情，是怎麽一回事了。
剛剛做了母親，她是實在不能想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孩子的遺體，那是怎樣的一種傷痛。隻是想一想，她的淚水就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寧凝，你剛生完孩子，不能哭哭啼啼的。你看看你們兩人，怎麽就這麽孬呢？現在知道了這件事情，難道就不能幫著阿姨走出陰霾嗎？丫頭聽姐的，慢慢的讓你媽媽，快樂地走出陰霾。”
孫燕抹了抹眼淚，重重的點著頭，嗯了一聲。
“嫂子，對不起。我沒有想要招你哭的。”
“好了，我知道怎麽回事了，小燕你是舅媽的心頭肉，慕玨說的對，咱們不能一直哭，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咱們一起來幫著舅媽走出來。”
寧凝很是溫柔的幫慕玨擦著眼淚，如果說，一開始對這段婚姻不抱著什麽希望的話。那麽目前因為身邊的人都是這樣的溫暖，讓自己覺得隻要是一個人勇敢堅強，能有著一往直前的精神，用自己的真心，就可以換回來別人的真心。
…………
醫院門口。
慕玨媽媽提著大包小包的走下了出租車。知道了寧凝生了，她也是非常高興。提著東西就往婦產科的住院樓走去。
怎麽說也是過來的人，這準備的東西就是很全還很是實用。
“不好意思，請問護士小姐。1702號病房在哪裏？”
“第一個走廊走到頭，再向右拐直走，最裏麵倒數第二間就是的。”護士很有禮貌的指著路。
“哦哦，謝謝你。”按照護士說的路線，走到了第二條走廊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的一個人。
一開始，她也是沒有注意。隻是隨著越走越近，她就有著一種心虛的感覺。心裏也就慌亂了起來。
直到看清了那張臉，要不是還有這最後的理智，恐怕是手上拿著的東西都要散落在地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