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多年來刻意的安排
楚祁後半句話沒有說出，故意吊著華典的胃口。耐性實在是有限，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什麽？”他的急躁，讓楚祁唇邊浮起一絲笑意。從容淡定氣場強大。
再開口，讓華典頓時就變了臉色。
“樹，要皮！人，要臉！”這樣的直白，無非就是說他臭不要臉，死纏爛打！
“你……”
“怎麽樣，戰況如何？”華典剛要發作，華鬆端著水果盤走了進來。華典是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這感覺是十分的不爽。鬱結難舒的華典緊緊地抿著嘴唇繼續下棋，隻是心情不爽落子也就是不準確了，最後一局還是輸了。兩勝一和，勝負明顯。
“阿祁，你的棋藝不錯啊。”華鬆也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卻裝模作樣的說著家常。
“家父愛下象棋。”
“怪不得，原來從小就受到熏陶啊。等有機會，一定和老爺子好好切磋切磋。吶，這是剛洗好的水果”說這就講授李莊水果的盤子放在了茶幾上。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棋下到這裏，也就比在下了。楚祁自然是看得出來，這是嶽父再給華典留麵子。
即便是，心裏對華典有什麽看不過去的地方。可名以上，終究他還是自己的大舅子，況且，丈人的麵子一定是要給的。
“著草莓很甜。你們都嚐嚐。”
輸了棋的華典瞥了一眼楚祁，一臉享受的樣子心裏更是鬧得慌。暗自咬牙的樣子楚祁也是看在眼裏，讓楚祁很不厚道的暗暗偷笑。也別怪他不善良，實在是對情敵善良不起來。
…………
八菜一湯，各個色香味俱全。看得就讓人大開食欲，尤其是慕玨。分分鍾等著大快朵頤，吃著太後做的紅燒排骨，那模樣真叫一個享受。
上次回家，都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一下家常菜。這回有口福了。
“媽，你這排骨做的太成功了。我就納悶兒，怎麽我就一點做飯的天分都沒有呢？該不是……我真的是你從橋洞子下撿的吧？”慕玨說話從來都是沒正經的，惹得老媽的一對白眼。
“吃也是堵不上你的嘴是吧？”太後發話，那震懾力可是非常的。話癆立刻治好，專心的吃起了排骨。楚祁看著小妻子那小綿羊的樣子，眼睛裏全是溫柔。夾起一些蔬菜放在了慕玨的碗裏。那些清爽的蔬菜解油膩正好。慕玨看著楚祁微微一笑，心裏是甜如蜜。他二人如膠似漆，讓某人看得到周身的氣壓都減低了。晚飯過後，小兩口還是回到了慕玨的臥室。
多年未變，華典的臥室緊挨著慕玨的。而大臥室則適合兩人的中間隔著書房。這樣的格局，讓華典很是鬧心。就像是有人在抓撓他的心。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始終煎熬。還可以保持著理智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一牆之隔，心裏的感受那就是天壤之別。雖然是看不見什麽。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此時華典一定是很焦躁，恨不能破牆而入。同是身為男人他可以理解但不能苟同。
“老公，你幹嘛呢？睡覺吧。”慕玨看著發呆的他，忍不住伸手在楚祁的麵前晃了晃。楚祁翻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她，兩人同時倒在了床上……
華典咬著牙，拿著一張卡紙做成的喇叭狀的，聽筒貼在牆上聽著平日裏聰慧的腦子也就變成了一團漿糊。
夫妻兩人做這樣的事在平常不過了，所以他要想辦法破壞掉！眯著眼睛把卡紙甩在了地板上，轉身出了房間，來到了慕玨的房門前，舉起手想要敲門。可是剛要落下，手腕被人握住。回頭看對上一雙深沉的眼睛，華典心裏更加的煩躁。華鬆將他眼裏的憤怒看得清清楚楚，又看了一眼那扇門……手一用力拽著華典離開。要是說倫理棋華鬆根本不行。隻是……
他沒辦法對華鬆用武力。在華典心裏，他還是長輩一樣的存在。哪怕是在想不承認都好……書房裏，父子兩人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華典的肌肉緊繃著，視線落在地板上。顯然，他是在用無聲的方式對抗著。
華鬆看著這樣的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該放下就是要放下。何必這樣的執著？”他說話的聲音很輕。
“那你呢？這麽多年，不是從來沒有放下過嗎？”華典的話讓華鬆一愣。
“你……”
“你還要騙我多久？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事實上，我比你知道的都多。”兩個人都沒有說是什麽事情，但是彼此都是心裏明白。華鬆的臉上是震驚，而華典則是淡然的。
本來有些話他是不想分說的，隻是今天心中鬱悶，再也壓製不住了。
“華典……”
“如果沒有慕玨，我早就死了。像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隻會是一個笑話。是一個汙點。可以救贖我的隻有慕玨。眼睛裏的神色讓華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原來他一直知道，而且，一直用這樣的心態在活著麽？
如今，聽到自己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這樣評價自我。他的心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攥著，意思的空隙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兒子，華典。”
他鄭重的語氣，讓華典愣住。看這華鬆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一顆冷冷的心，像是被什麽漸漸的溫暖了一樣。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一顆心被凍了更加的不容易給暖回來。
“是嗎？何苦呢，用這樣的謊話來欺騙自己，也在欺騙著別人?”唇邊，泛著一絲的冷笑，語氣淡漠的讓人無法靠近。兩個人，明明的這樣近，確是有種咫尺天涯的感覺。華鬆明白了，自己從未了解過自己的兒子。他自以為周全的照顧，更像是自我安慰。無非，就是為了滿足心靈上對華典母親的愧疚。隻是想著要借此來補償，使得自己的內心平靜，好受一些。
也隻有這樣自己的心才會平靜。所以，自始自終，自己都是一個自私的人。卻還要打著愛他的幌子。要是真是發自內心的愛護，他又怎能不明白華典這樣陰鬱個性的原因呢？如果真的發自內心的愛護，他如何沒有想到華典可能已經知道真相了呢？
這些觸手可及，還需要用心去想，就可以得到答案。他，卻絲毫不知。直到，聽到了這些話才是恍然大悟。說到底，都是自己沒有做到位，與人無憂。
“對不起，我……”
“不需要對不起，你已經仁至義盡了。至少沒有把我丟棄。這樣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華典的一再拒絕使得華鬆很是無奈。父子倆歎了好一會兒，華鬆歎了口氣回到臥室。又過了會兒華典從書房出來，正巧，楚祁在餐廳倒水。月光透過窗欞撒了進來。照在兩個人的臉上，看得不清楚很是朦朧。可是彼此的目光，都明確的感覺到。兩個男人，誰也沒說話，就這樣對看著。有一種無言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淡淡的火藥味，充斥著。越來越濃……似乎還有著不可收拾的趨勢。楚祁將手中的水壺放下。端著杯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兩個人的距離在縮短。直到隻有一步的距離彼此都看清對方的麵容輪廓分明。一個冷峻，一個邪魅。完全不同的類型。此時都是寒著臉，絲毫沒有偽裝。
“老公，你……”慕玨打開門，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眼前的畫麵嚇道了。她隻是想看楚祁怎麽到誰這麽久。卻不想看到的，竟然……
兩個男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慕玨的身上。楚祁看著她穿著睡衣，上麵真空，露出細嫩的雙腿，立刻暗了眸子。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軀擋在了門口。更是將她較小的身體當的嚴嚴實實。顯然，這種豆腐誰也不能吃。除了他這個正牌丈夫。慕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懊惱的咬咬舌自盡。尼瑪，大半夜的不睡覺，裝牛頭馬麵啊？
“時候不早了，大哥早點睡吧。”最終還是楚祁開了口。眼神大戰繼續著，華典臉色更寒。
“總有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吵的人睡不著！”化石對著楚祁說的，目光卻直直的看著慕玨身上。
慕玨忍不住一個機靈。往楚祁的身後躲去。尷尬的一張臉就像關公似的。
完了！
這回丟人可是丟到家了。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