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無法狠心
醉生夢死，不足以形容華典的這幾天的生活。喝酒，吸粉，睡覺。這三樣成為了他生活的中心。明明可以，用盡一切辦法將慕玨圈在自己的身邊。他明明可以的。慕玨，慕玨。
我應該把你絲絲的握在手心裏，緊緊的攥住。不讓任何人窺視你。可是我，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折斷你的翅膀，讓你走投無路隻能把我當做你的天堂。可是，這樣的事，我終究狠不下來心。我明明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明明……不是……
聖上散發著陣陣酒後的惡臭，眼皮沉重的睜不開。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在水波裏蕩漾的，看不清楚真實的樣子，是的看不清真是的樣子。卷縮在酒櫃的一角，目光渙散。一下下的眨著眼睛……直到那隻專屬的鈴聲響起，才喚回些他的意識。
華典，瞪大著眼睛，看著屏幕上閃動的名片。手指微微顫動。下意識地吞咽動作，一切的反應都在證明他不敢相信……
“喂？”手指劃過屏幕的一瞬間，裏麵傳出了的女人的聲音，讓他幾乎是要掉下淚來。
“找我有事嗎？”幾天的頹廢使得他的嗓音沙啞，嚇了慕玨一跳。要是不確定這個號碼就是他的，還會以為是打錯電話了呢。這是怎麽了？聲音怎麽回事這樣子？
“你怎麽了？生病了嗎？怎麽好幾天沒有來上班？”雖然語氣不是很溫柔，可是這帶有問候的話，卻是讓華典一顆幹枯的心得到了滋潤。
“咳咳咳……沒事的，咳咳……”他真的不是要裝病，隻是心裏太想聽到到她的關懷的話語。哪怕是一一個字也好。
“生病了就快點去醫院，不吃藥不看醫生，是不會好的。”慕玨的話讓華典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她還記得……原來以前的事情她還記得。而自己以為那是過去，她已經強製自己從記憶裏刪除了。
隻是多年過去，她依舊是自己的心底明月。現如今，卻要看著她做別人的新娘，為他人披上嫁衣。隻是想著她穿著白紗在另一個男人懷裏的樣子。華典嫉妒的就要發瘋。
婚禮的日子，華鬆已經告訴了他。兒答謝宴，作為哥哥的他也是應該出席的才對。哥哥，一想到這個身份，就讓他全身的不自在。
他想做的從來都不是哥哥，從來都不是！
“隻是小毛病，咳咳……並不嚴重。”他咳嗽得更加厲害。這一次卻不是裝的，實在是嗓子很難受抑製不住的幹咳。慕玨抿著嘴，一顆心也是因他的劇烈咳嗽而吊了起來。
“身體是你自己的，遭罪的也是你自己。我的婚禮就要到了，你回來嗎？”說來奇怪，明明心裏很是怕他的，可是卻又希望他能來參加自己的婚禮。也許是心裏麵還是認為他是自己的哥哥吧。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如果不是燕寒的事……
一想到燕寒，慕玨忍不住有些悵然的垂下了眼睛。胸口就像是堵住了一團棉花，非常的難受。
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
為什麽華典下手會那麽得狠。難道說，在他的眼睛裏那不是一條人命嗎？好好的一個人，卻毀了一輩子……
“你想讓我去？”
華典淡淡的語氣，將這個球又踢了回來。慕玨不知道想要什麽答案，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麽答案。怎麽說他們也是一家人。在她的心裏她還是哥哥啊。雖然他沒有想過……
“如果你能來，我很是感激。要是你覺得別扭的話……”
“我會去的。”輕輕的打斷了她的話，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嗓子眼擠出來的。慕玨，不會知道。這句話，要花費掉他多少的勇氣。
握著手機的手，徒增了幾分力氣。心理所有的怨念，都集中在了手上。很不呢個捏碎了手機來泄憤。
“那……”
“嘟嘟……”還要說什麽，可他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
搖搖晃晃地從酒窖裏走了出來，室外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撒了進來。華典眯起了眼睛，瞳仁很疼。就叫了隻有湖南的壁燈，所以一時之間他的眼睛很難適應這樣的光線。踉踉蹌蹌的走到窗前，用力的把窗簾拉上。無法控製的心酸，難過一股腦地湧上來。排山倒海毀天滅地般的讓他招架不住。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才起身走向了浴室去洗澡。
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早就見不的人了。足足拾掇了一個多小時，他才勉強變回了之前的男人。隻是鏡子裏的臉龐，足足瘦了一圈。這張臉，明明好多女人都喜歡的不是嗎？怎麽她就不喜歡呢？為什麽不喜歡啊？婚禮……
一想到這兩個字，華典的眼睛就泛著寒光。
——
再次回到老家，慕玨並沒有之前的興奮。在家裏也有些不自在。她不懂，這個男人是怎麽做到這樣波瀾不驚的樣子。而且說謊話的時候，眼睛都是不眨一下。
“妹妹結婚當哥哥的怎麽能不回來啊。”華典笑得很是遐意，和慕玨的拘束相比，仿佛就是獵人和馴鹿。可是氣氛詭異，憑借楚祁靈敏的感覺很快就感到端倪。隻是有些事看破別說破。
“本來，長幼有序，該是我這個哥哥先找個嫂子才對。卻讓妹妹做了咱們華家第一個結婚的。”這樣的對話慕玨真的不知道該要說什麽了。如果是平時的逗趣也還好。可是從華典的嘴裏說出來，一定是有什麽用意的。她不會傻到連好賴話都分不出來。
“緣分的事，是說不清楚的。如果是來了的話擋都是擋不住的，隻能說我和慕玨是有緣有份。”說著，楚祁將慕玨摟在了懷裏。看著很是親密的兩個人華典的眼神一下子就淩厲了起來。可是看著還有很多人在也不能做得很難看。強忍著心裏的憤怒，唇邊的微笑更加的濃了起來。
眼底瞬間結成一層冰霜。可是要是比眼神淩厲，楚祁可是沒有輸過誰。兩個男人彼此對望著，誰也不肯服輸。
慕玨看著這樣的狀態，真是不知所措。以前看小說，電視劇。覺得被兩個男人這樣的搶該是多好的感覺啊。然而今天自己成了這個主角，這感覺是，除了操蛋還是操蛋啊！
這種事情真心的不是什麽好事情！
“媽該做中午飯了，走老公做飯去。”這樣生硬的轉折方式，也就是慕玨能夠做得出來。拉著楚祁鑽進了廚房，恨不能離華典遠遠的。
“別搭理他，她腦子有問題的。”聽著慕玨的話，楚祁挑了挑眉。
“弱智？”咳咳……這個形容讓慕玨無奈的咳嗽了起來……
“嗬嗬……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反正……反正，別跟他浪費時間。我給你打下手，今兒個你來露一手。”這話讓太後正好聽到，頓時就數落起她來。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不懂事？楚祁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要人家做飯？你過來給我打下手，楚祁去休息會兒。”慕玨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太後。覺得自己的地位要直線下降了，哪有這樣的？
“媽，我都這麽大了你能不能給我留一點麵子？您這樣不太好吧。”沒有裏女兒說的話，直接就給過濾了。
“楚祁，你出去和你爸下下棋，廚房裏我和慕玨就可以了。”
嶽母大人發話了，楚祁實在是不敢不從。廚房裏隻是剩下了慕玨母女二人，將女兒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
“閨女，他沒有找你的麻煩吧？”所指的他，是誰再明顯不過了。看來作為母親的也是有些擔心的。慕玨趕緊搖了搖頭，安慰太後讓她把一顆心放在肚子裏，別亂想。
“你放心吧嗎。木已成舟。他也該死心了。”話是這樣說，可是當媽的心裏還是擔心得很。總是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倒是真的希望自己多想了……
書房裏，翁婿下著棋，華典在觀戰。不得不說，楚祁的象棋下的是有一定的水平。華鬆應付的很是吃力。
“哎，我老了，這腦子是跟不上了。”
“你休息會兒，我來。”華典的提議讓華鬆愣了一下。這麽多年，華典還是第一次這樣和自己說話。心裏是有著一種很是特別的感覺。在麵對這個兒子的時候，華鬆的心總是有著一種愧疚感。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總是會想起一個人來。其實有些事，他不是不知道。隻是……歸根結底，還是自私吧。所以才會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是幸好有個完美的結局。隻希望，可以用自己下半輩子的餘生。來彌補那一對母女……
“好吧，我休息一會兒。你們哥倆玩一會兒。”說這就站起聲，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
兩個人對坐著，僅是隔了一張棋盤。儼然這已經不是一場棋局那樣的簡單了。還有的就是男人的自尊！楚祁是不慌不忙的穩紮穩打。精神高度的集中，全力應戰。紅色的棋子連連向前，勢如破竹。一會兒的時間就拿下了第一局。輸了棋的華典，心裏很是不爽。第二局開始發力。比起第一局的緊張，這一回的應對更加的縝密。雙方交集了很長時間，一旁的華鬆也是看得津津有味。他是不知道華典也會下象棋，而且還是下得這麽好。眼睛看向了華典的側臉，這個角度看過去……就是和她長得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那個人，去了整整二十七年了。時光，竟是這樣的快。為了孩子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該怎麽說她呢？是說傻還是……華鬆的心理，五味陳雜，看著華典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惆悵。
第二局，看兩人握手言和，擺著棋子楚祁淡淡的笑著。正巧，華鬆站起身渠道茶。一時間書房裏隻是剩下，華典和楚祁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是無聲勝似有聲！有些事情男人之間也早都是心知肚明。隻是大家都不說破，這種時候，就看誰的耐心更加持久一些。這就喝下其實差不多的。
“飛象上馬！”哢嗒一聲，楚祁的一隻象被華典的馬給踹下了棋盤。目光掃過華典，那一抹得意實”連環炮，無解！除了認輸別無選擇。
笑意凝固在了華典的臉上，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欲速則不達，莫強求。“如此的一語雙關，讓華典冷冷的一笑。
“嗬嗬……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笑得最好的。厚積薄發的道理你該知道的吧。”楚祁垂眸，繼續擺著棋子，語氣恬淡。
“那還有一句，不知道你聽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