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相好
井燁心中湧起一陣恐懼,臉上閃過害怕的神色,冷冷的笑道:“那又怎麽樣?一張紙還能讓我威武大將軍府如何?”
“那是皇上禦賜之物,如此金貴之物賜給了王爺,王爺卻轉送給有兵權的威武大將軍府,皇上會怎麽想?”平樂低沉的道。
還能怎麽想,王爺私底下和有兵權的威武大將軍府走得那麽近,還把禦賜之物轉送,兩府之間會不會籌劃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意圖篡位?
井燁越想越壓抑不住內心翻湧的恐懼,隨後煩惱自責,當初沒有紙張了,嫌棄麻煩不想等下人拿紙張,也不應該拿那張清紙來寫。
現在被發現是清紙,用來威脅到自己了。
井燁冷聲道:“我可以殺掉你。”
“井七爺你殺不了我的,我敢這麽明晃晃說出清紙一事,就已經斷定了,我能安然無恙。
至於為什麽安然無恙當然是留用後手。”平樂麵色沉靜的說。
井燁惱怒一笑,道:“所以你引我前來就是為威脅我,卑鄙無恥!”
“彼此啊!”平樂淡淡的回道:“回去後好好跟你表弟說說吧。我想你一定不想清紙一事傳到陛下的耳裏,他請你到牢中一坐。”
井燁後退幾步盯了眼平樂,轉身回到公堂。
平樂站在原地凝眸望向天上的清月,心中生出淡淡的愁緒,她忽然想起她在現代的家,還回得去嗎?
她的親人朋友都在現代。
平樂想著往公堂快步而去,曾經的想法再次從腦海閃過。
既然李月娘能複活,能讓人複活說不定就能有辦法讓她回到現代的家。
她感覺全身的血都在沸騰,隻要尋到做噩夢的原因,解決好噩夢,她便立馬去找李月娘。
如果沒有機會回去,也不至於再做噩夢,也能好好在陌生的古時代活著。
公堂的氣氛已經到沉悶的地步。
紀小少爺狠狠的盯著進公堂的平樂,厲聲道:“你對表哥都說些什麽?”
“等你回去問你表哥就好了。”平樂說。
紀小少爺冷冷委屈的看著井燁,井燁冷聲道:“賠禮道歉。”
“我沒錯!是他打了我!”紀小少爺很委屈的說。
“你先命人打她的。”趙家下人道。
紀小少爺嘴角勾起一抹憤怒的笑:“我還沒打到她,你攔著就好啦,幹嘛要聽話打我!我家下人也沒聽話打她!”
想到那個下人,紀小少爺心裏窩了一股子的火,就等回去後,把人揍死。
平樂微鄒了下眉:“我突然改主意了,我還想多加一個條件,把剛剛跟著你的紀家下人給我,讓他跟著我。”
“什麽?”紀小少爺驚道:“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輪不到你說的算。”平樂向井燁瞧去,“你說呢?井七爺。”
井七爺繃著鐵青的臉:“好,下人給你。”
平樂很真誠的回道:“多謝。”
井七爺聽到她真誠的一句,隻覺得她虛偽之極,拿著別人的把柄威脅別人聽她說的話,真是又卑鄙無恥。
“如此,麻煩井七爺讓紀小少爺寫下給人的契書。”
“聽到了嗎?寫契書。”井燁咬牙一句句說道。
姨母快來了,事情也不能拖下去,鬧大了最受傷害的會是他們威武大將軍府。
他對嶽大人道:“準備紙張讓人寫契書。”
“好。”嶽大人望向衙役,平樂道:“嶽大人麻煩也讓他拿一下印泥。”
嶽大人對衙役道:“寫完契書後筆和印泥一起帶上來。”
“是。”
很快契書和筆,以及印泥被端了上來,井燁冷漠盯著紀小少爺,紀小少爺麵帶恐懼不甘心道:“我沒辦法寫和按,我好痛!”
“既然寫不了就按手印,如果真按不了,想必衙役能幫你。”井燁語氣冰冷的道。
紀小少爺鄒著眉頭惡狠狠的盯了眼平樂,滿臉痛苦的用大拇指沾上印泥,在契書上按手印。
“顧錦生你無恥。”紀小少爺語氣難過哽咽喊道。
“顧錦生這個名字早已經還回顧三老爺。”平樂道:“若是你再叫我顧錦生,我定回讓你更加的痛苦。”
如何更加痛苦?
紀小少爺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一時惱羞又不敢出言再說什麽,擔心會再被打。
“吩咐下人打人前也得看看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平樂語氣淡然的說。
紀小少爺深呼吸一口氣,臉色漲紅的盯著平樂。
她說的沒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所擁有的本事是別人給的,不是自己的。
平樂看了眼契書將契書收進寬袖裏,“道歉吧。”
紀小少爺狠狠的盯著平樂,道:“對不起。”
“放棄上告嗎?”平樂問。
“現在這情況,我能不放棄上告嗎?”紀小少爺扯著嘴痛苦,恨意滿滿的回。
平樂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對一臉好奇的嶽大人說:“大人,紀小少爺已經放棄上告了,我可以走了嗎?”
“哦。”嶽大人回到座位上,道:“本官審判此案結束。”
衙役立即要去門口去開門,井燁阻止道:“先不要開。嶽大人我和表弟先到後院坐一下,可否歡迎?”
“即是歡迎。”嶽大人回。
井燁點點頭,命衙役將紀小少爺背起,和紀小少爺一同進了後院。
平樂凝眸看著,“大人我可否從後院門走。”
平樂想到即將要趕過來的顧家人,頓時有點不想從官府正門走出去,她暫時還不想麵對他們。
“好,可以。”嶽大人剛說完這句話,有一陣鼓聲揚起震耳欲聾,嶽大人鄒眉捂耳道:“誰敲申冤鼓敲那麽響?快把本官的耳朵震聾了。”
“大人,大人…”有衙役剛開門進來,旋即被身後的人推開,官府大門瞬間敞開,衙役摔到在地。
一個婦人風風火火的把伸出推人的雙手收了回去,捏著帕子捂著心口進門,委屈難過喊叫:“我的兒呀!母親來了!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平樂心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對一名衙役道:“帶我去後門。”
衙役點頭,平樂和衙役轉身去往後門。
“我的兒呢?”紀夫人喊著看著平樂的背影喊道:“你別走!”
平樂明眸沒有理她,腳步不停的往公堂後麵走。
紀夫人腳步如帶著風向平樂奔去,要伸手抓住平樂,趙家下人抓住她的手腕:“夫人自重。”
紀夫人額頭有汗冒出,滿臉痛苦的喊道:“疼,疼,我可是威武大將軍的姨母!”
趙家下人放手,抬步進了公堂後麵。
紀夫人滿臉痛苦的要去追,衙役攔住道:“夫人,此地不可進。”
“不可進?那他們為什麽能進去?”
“他們是征求到大人的同意才進去的。”衙役回。
紀夫人瞪大眼睛看向嶽大人,“讓他們滾開!”
嶽大人低沉著聲音,道:“紀夫人你兒子一案已經完結了。”
“完結?如何完結?”紀夫人道:“我兒冤屈啊!莫名其妙被打……”
“紀夫人還是快些回家等看你兒的傷勢吧。”嶽大人打斷她道。
紀夫人眉頭一鄒,鼻息粗重推開攔著攔人的衙役,“那小賤蹄子可不能讓她走了!我兒的仇一定要報回來,不然身上的傷會好,心上的傷不會好。”
說罷,見推不開衙役,對跟進來的車夫喊:“死人嗎?還不快幫手!”
車夫連忙上前幫手,其他衙役上前阻攔,但礙於紀夫人的身份怕傷著她,隻能小心阻攔,任她捶打腳踢又哭又罵,不敢動手。
公堂鬧成一團,大門被大開著,在門外百姓目瞪口呆瞧著這幕,嶽大人滿臉氣憤,這是把他當不存在嗎?
“給我抓起來!”嶽大人忍無可忍喊道。
紀夫人不敢置信:“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在公堂之上喧嘩就是不行!來人,不要心軟給我抓!”
紀夫人和車夫很快被衙役抓了起來,她頭腦一片空白,心中有怒火燃燒,忍不住哭喊道:“我的兒啊!真苦,那小賤蹄子仗著是井燁的相好居然敢欺負我兒!我的兒啊!”
嶽大人聽著隻覺得頭像要炸開一樣,相好?
明明像仇人哪像什麽相好!
門外的百姓更加目瞪口呆了,原來那個少女是井七爺的相好啊!
怪不得敢打威武大將軍的表弟,原來是有井七爺撐腰。
嶽大人低聲讓人將惱怒哭喊的紀夫人帶到後院讓井燁處理,又對衙役說了幾句話。
衙役出門道:“此案早已經結束了,都散了吧。”
隻見公堂之上人都走了,百姓們都無奈不盡興的歎息一聲,眾人皆轉身散了去。
一時之間官府的大街上走滿了人,和一輛緩緩靠邊行走的普通馬車。
“想不到那少女居然是井七爺的相好,紀夫人一生氣就全抖出來了!”有百姓說。
“早該想到了,小小年紀就敢打威武大將軍的表弟,肯定是背後有人撐腰。”
“你們不覺得那少女有點眼熟,我好像是在哪個大戶人家見過。”有人出聲道。
“是不是在威武大將軍府見過?和井七爺在一起私會的時候見的?”有百姓樂道。
旁邊的馬車傳來一道怒喝:“混賬東西!居然跑去當人的相好了!”
坐在裏麵的下人忙掀起車簾子,看了眼路過的百姓,見他們無異樣還在說說笑笑,連忙道:“這件事一定和二小姐無關,二小姐是不可能跑去當人相好的。”
“一定無關?”建陽城主渾身發抖的用拐杖往車地上重重敲了三下,“她都敢把她的義父送到牢裏,還敢打威武大將軍的表弟,誰給她的膽子?
除了她真的去當威武大將軍弟弟的相好以外,我想不到她哪來的膽子。”
“城主,二小姐今非昔比,她現在是金小八的徒弟,若是對井燁有意,何必當他相好,是可以當他夫人的。”下人回道。
城主雙眼一眯,鷹隼般的眼睛閃過一道怒意,“說得對,能當夫人為什麽要當相好?
一定是威武大將軍府或者是紀府放出來的謠言,好在百姓現在不知道打人的少女是顧家人,不然真是我顧家名楣要被辱了。”
說罷,他又道:“打人的少女是顧家人一事肯定會被人所知,如今有這麽一條謠言得盡快處理好。”
“城主我會安排人去處理的。”
“不,現在就去處理,她的名聲本來就差,傳出去後因有之前的混賬事,眾人隻會更相信不已,在沒有傳開前趕緊處理好才好。”
“是。”下人點點頭,旋即又道:“大人,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城主問。
“你生氣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用拐杖敲打地麵,這輛馬車已經很老了,你這樣很容易壞了馬車的地麵…”
“滾,我顧家還不缺錢。”
下人下了馬車,邊走邊弱弱的嘟囔道:“給你顧家省錢都不願意。”
說罷,他長歎了口氣,聽著行走的百姓們笑說聲。
眉頭一鄒,景王您要保護的對象可真是不好保護。
名聲差成這樣,也隻有當年的您可比了。
他暗道一聲往茶樓酒館走去,茶樓的說書先生最能挑起百姓們的感情,找他澄清顧錦生姑娘的謠言和宣傳一下她的好吧。
……
平樂從官府後門走了出來,趙家下人沉默跟著。
“你以前是做什麽得?”解決完紀小少爺一事後,平樂對安靜的氣氛有些不適應道。
“做下人。”趙家下人道。
平樂:……
“做下人也有各自的事,有的下人打掃庭院,有的下人近身伺候主子,而有的隻需要保護主子,你是做什麽事的?”平樂嘴角帶著一絲柔和的笑問。
“保護主子。”趙家下人回。
“保護主子都需要做些什麽?”
“就保護主子。”
“會教主子們如何保護自己嗎?”
“不會,若是要主子保護自己安全,還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麽?”
“那就是沒有教學經驗了。”平樂喃喃道。
“啊?”趙家下人疑惑了,“你想讓我教人?”
“嗯。”平樂臉上柔和的笑意更深了一分,“有這個想法,想讓你教一些人保護自己的辦法。”
趙家下人道:“為什麽信我,不擔心我耍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