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十八年之謎(二)
柳蘭瑩倒退了幾步,她認識了田綰心十八年,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田綰心如此可怕,她的眼睛好毒,好像能看透讓的心裏到底想了什麽一樣,讓她不敢靠近,更不敢算計,柳蘭瑩根本無法想象,這是當初的那個單純的大家閨秀,田綰心。
“你在胡說些什麽?”柳蘭瑩心慌的要不是扶助一旁的桌子都站不住。
“胡說?和為胡說?你敢說你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嗎?如果你敢用田惠心發誓,如果你有做過我說的這些事情,你的女兒田惠心就會一輩子不幸福,最終不得好死,死後與安身之地,變成厲鬼也不得安寧,如果你敢,我不到相信你所有的話還向你道歉,你敢嗎?”古代人最相信發誓,田綰心當然應該好好利用。
柳蘭瑩神色慌張,一時沒有出聲,同時田綰心也在給她時間整理情緒。
過了很久,柳蘭瑩才緩過神來,道,“就算一切都是我做的又怎樣?我做錯了嗎?我隻不過是想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而已,是阮玉她害死!”
田綰心起身,與柳蘭瑩對立而站,道,“是嗎?如果你真的心安理得,你為什麽會嚇成那個樣子?屬於你的東西?這隻不過是你做壞事自我催眠的理由罷了,屬於你?這句話隻不過是壞人做壞事的理由,想讓自己心安理得罷了。”田綰心聲音稍稍提高,和柳蘭瑩辯論。
“雖說是阮玉先嫁給王爺,可我對王爺的感情不比她少,論家事,我是官家千金,如果沒有我母家,王爺怎麽可能有今天的地位!當初,王爺隻是一個小小的將軍,要不是我父親一路提攜,向先帝舉薦,他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立功的機會,我明知道他有妻子,卻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嫁給他,我堂堂柳家大小姐,竟然不惜給他當小妾,他卻隻愛那糟糠之妻,阮玉為她做過什麽?論才華,阮玉隻不過是一個鄉下婦女,隻會洗衣做飯,我從小父親就請最好的先生給我,教習我琴棋書畫,女工舞蹈,當初,我比她先懷有身孕數月,無論在內還是在外,我哪點兒比阮玉差?當他當上王爺以後,竟然不顧我的感受封阮玉一個死人為王妃,還對我說他喜歡女孩,要我生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兒給他,而翻過去對阮玉說希望她生個男孩,繼承家業,我辛辛苦苦給王爺掙來的前程怎麽拱手讓給阮玉那賤人的兒子,我暗暗發誓,我一定要生一個男孩,不讓那賤人得逞,可我的肚子不爭氣啊!天不遂人願,我生了女兒,阮玉竟然生了兒子,我怎麽可能不恨?我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我有什麽錯?”柳蘭瑩訴說她心底最痛的過往,眼淚不知不覺得流了出來,其實她也是個為愛癡狂的可憐人而已,一切的錯都源自於愛。
“也許,你真的很愛王爺,但是,你用愛的名義去害人就太不應該了!你一心望夫成龍,你喜歡的不過是把王爺從一個不起眼的將軍打造成一個萬人稱頌的偉人的過程而已,而如果王爺現在還是停留在當初的那個地方,還是個將軍,你還會在乎他嗎?你對他的愛會不會早就沒了?而阮王妃,她不僅能和王爺共富貴,更是能陪王爺共患難的女子,即便你覺得你做的一切就是在自保,那你就可以為了你的安全感調換兩個孩子的人生嗎?你不覺得你這麽做很殘忍嗎?”田綰心不理解,人真的可以為了自己的私欲去傷害無辜的人嗎?愛要克製,如果田綰心因為追求愛,而留在宮裏和所有人鬥,那麽最後和獨孤傲那一點愛,就所剩無幾了。
“殘忍?那王爺和阮玉對我的殘忍我應該和誰算?再說,你應該感謝我,不是嗎?如果我沒有將兩個孩子交換,你一個賤婢所生的孩子有什麽資格過了十六年恒親王府嫡女的生活,有什麽資格進宮成為皇上的寵妃,是我成就了你,不是嗎?”柳蘭瑩大笑著道,此時的她沒有害怕,隻有瘋狂。
“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你是成就了我的榮華富貴,可惜我田綰心看不上這些,我的痛苦羞辱一樣都是拜你所賜,我隻想過貧民百姓的生活,你憑什麽安排我的人生?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曾來都不認識自己的錯誤,我就不應該和你單獨談給你留麵子,你記著,我今天敢跟你說一切,就代表我有足夠的證據,能讓王爺相信我說的話,既然你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田綰心雖然嘴硬,但終究還是心軟了,她獨自一人見柳蘭瑩,就是希望柳蘭瑩能夠迷途知返,到時候沒準她會替柳蘭瑩向田恒求情,留她一命,保她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可從柳蘭瑩的話中,田綰心沒有聽到一絲悔改的意思。
柳蘭瑩一聽田綰心的話心急了,“阮玉根本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又何必幫她一個死人苦苦逼迫我?不如我們做戰友,我助你回宮,會收你為義女,你不是宮裏的那些女人的對手,因為你沒有一個有力的父母有直接關係。”
“戰友?你想利用我幫你做什麽?我想,我會因為有你這樣的義母而羞愧到抬不起頭來。”田綰心下意識的問道。
“鬱金香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可惜去死,也要護住田怡心,說到底,她才是王爺的親生女兒,而你不是,你們之間的衝突,王爺能偏還是偏去她一些,你無有權有勢的母家,就是你會輸的原因之一,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母親,我會保護你,幫你爭取皇後之位,你隻需幫我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這個交易,你不吃虧,怎麽樣?”柳蘭瑩以一種談生意的高姿態瞬間扭轉了局麵。
“你的確有恒心,有雄心,更加有野心,不過我答應你之後,我不過會變成第二個恒親王,被你打造,甚至親愛的人會被你害死,你口口聲聲說愛,什麽是愛,你懂嗎?你隻是在欣賞爭奪的過程,我既然出宮,就想過簡單的生活,沒有你想象的哪般有野心,我知道你無藥可救了,但是你現在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母親是誰?”這是田綰心很關心的問題。
“李淑慧,她是阮玉的侍女,孫琦當初也是王府裏的家仆,是我撞見孫琦逼著李淑慧打掉孩子,我阻止了以後,孫琦被我趕出王府,李淑慧為了感激我,幫我打聽阮玉的消息,後來,我本想等王爺回來,告訴王爺阮玉的下人私通,讓王爺處置阮玉,後來,我才起了歹心,以防萬一,將李淑慧偷偷的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待產,在阮玉生下孩子的前三天,李淑慧就生下了你,我當時隻是想無論阮玉生什麽,我都要狸貓換太子,害死那賤人,誰知道,李淑慧死活不願意,我隻好去找孫琦,用錢打發了他,得手之後,孫琦還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李淑慧卻跑了,我懷疑她是在等王爺回來告發我,所以……”
還沒等柳蘭瑩說完,她便眼睛瞪的很大,問道,“你殺人滅口了?”如果是這樣,田綰心斷斷不會放過柳蘭瑩,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管她的父母值不值得她這麽做,她接受了原主的身體就有權利接受原主的父母,不讓父母死了都死不瞑目。
“不!我沒有殺她。”柳蘭瑩很快的否認道,“我當初是有派人追殺她,可是連李淑慧的人都沒有找到,這麽多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王爺也沒有追查什麽,相信了我說的話,我也沒有在追殺她。”
田綰心猶豫了一會兒,道,“我給你三天時間,要麽你自己去找恒親王,說明一切,三天之後,如果你還沉默寡言,就別怪我了,你走吧,我想靜一靜。”
田綰心說完,重新回到躺椅上坐下,她的心也因為李淑慧三個字而慌亂,她在想,如果她不被換掉,那麽她現在會過著怎麽樣的生活?是否很單純,很善良,很充實……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柳蘭瑩的厲聲打破了田綰心的遐想。
田綰心抬捷看向柳蘭瑩,那表情就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這個女人究竟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
“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沒人要怎麽對你?一切的惡果也是你自己找的。”田綰心不厭其煩的再次提醒道,“我再說一次,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我不想說第三次。”
“田綰心,你厲害,不過你記著,我柳蘭瑩是不會怕你呢?你不是要找王爺說出真相嗎?我知道你有自信,可就憑你這些一麵之詞,就想置我於死罪嗎?你休想,隻要我一口咬定和我沒有關係,你就休想拿我怎麽樣?”這是撕破臉皮的垂死掙紮,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不要以為柳蘭瑩傻,她是在試探,她想知道田綰心口中的‘證據’到底是什麽?也許隻是詐她一詐。“田綰心,就是死你也應該讓我死的明白吧,我自認當年的事情除了李淑慧那一邊我做的是天衣無縫,難道你找到她了?”柳蘭瑩也不敢置信自己的話,瞪著眼睛看著田綰心,如果可以,真想把她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