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十八年之謎(一)
原來是柳蘭瑩在設法壇驅鬼,近日,因為秦毅的緣故,柳蘭瑩總是能看到阮玉的鬼魂,嚇的不敢下床,直到秦毅收手,柳蘭瑩才恢複了一些,著才有體力在這裏相信什麽江湖術士的話驅鬼,這種江湖術士,會的隻是騙錢,如果不是柳蘭瑩心裏有鬼,被嚇的神誌不清,才不會相信呢!
“你們在做什麽?”田綰心明知故問的問道。
“最近府裏總有些不幹淨的東西,王妃和郡主才請了大師來去去晦氣,打擾儷妃娘娘休息了,還請見諒。”雲姨主動回話道,而且很客氣,希望田綰心快點離開。
“最近我聽聞柳王妃哪兒總是鬧鬼,我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不過我卻知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柳王妃難道是天真的認為這種江湖術士就能讓那些壞事煙消雲散嗎?這人啊!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在時候未到。”田綰心這該展開下一步計劃了,否則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儷妃娘娘在說什麽,妾身聽不懂。”柳蘭瑩故作鎮定的道。
“聽不懂?嗬!柳王妃見識淵博又怎會聽不懂?”田綰心故意調侃道,然後慢悠悠的走到江湖術士麵前,道,“你好大的膽子!敢來這種地方騙人,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恒親王的府邸,恒親王,龍鈺國開朝以來唯一的一位外姓王爺,你敢來恒親王府做法事,我看不上府上有鬼,是你們在召神弄鬼,我看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吧?嗯?”看著江湖術士動作有所猶豫,田綰心怒罵道,“還不快滾!”
“儷妃娘娘,這位大師是柳王妃請來的,還請儷妃娘娘回去歇息,不要打擾大師做法。”田惠心主動出來阻止道,這是麵子問題,如果真的讓田綰心得逞,那麽她們母女之後怎麽在王府立足?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田綰心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堂堂恒親王妃,竟然聽信江湖術士的妖言惑眾,這要是傳出去,柳王妃和惠心郡主可以自己不要臉,難道也不顧及王爺和安將軍的臉麵嗎?這個人,他們丟不起,還有,柳王妃年歲大了,最近又精神恍惚,老糊塗也就罷了,將軍夫人小小年紀也跟著同流合汙,我真不知道說你們母女倆些什麽了?愚昧,無知!”田綰心的話極其難聽,這是平時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話,但是什麽人什麽對待。
田綰心走到柳蘭瑩麵前,輕輕的抓起她的胳膊,幽幽的道,“柳王妃,午夜夢回,你是否聽到一個女鬼的啼哭聲,讓你心生恐懼,神誌不清?是否有個無辜的嬰兒問你為什麽將他扔掉?毀掉他的一生?”田綰心能清楚的感覺到柳蘭瑩的手在冒冷汗和顫抖,而田綰心的每一個字眼對柳蘭瑩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來找我啊!”柳蘭瑩蹲下身子,將自己蜷縮在一處,身體劇烈的顫抖著。
雲姨見狀急忙抱住柳蘭瑩,安撫道,“王妃娘娘,和您沒關係,儷妃娘娘是在講故事呢!您冷靜一下。”
“不是柳王妃,那雲姨你說是誰呢?誰那麽狠心的講一個繈褓嬰兒仍在荒郊野外,不顧死活?”田綰心幽幽的問道,語氣陰冷的好似能將周圍結冰。
“儷妃娘娘請自重,您雖然身份尊貴,但您如此胡言亂語,咄咄逼人,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不了解當年事情的田惠心她當然理直氣壯。
“不好欺負?難道這麽多年你們母女欺負我的還少嗎?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可以問問你的好母親,你認為我是你的克星,不過你給我記住了,就算是克星,也是你母親幫你找的!沒有柳王妃,我不會是郡主,不會是儷妃,更不會和您堂堂將軍夫人有掛鉤,所以,你應該恨的不是我,是一手創造了悲劇的你娘。”的確!田惠心從前嫉妒田恒對田綰心的寵愛,現在嫉妒安博心裏想著她,可如果當初柳蘭瑩不去陷害阮玉,不將兩個孩子調包,田綰心本不該有今天的一切,無論是尊貴貧賤還是榮辱都是柳蘭瑩給她安排的。“對了,柳王妃,我看你現在的樣子,無論我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如果你想知道我剛剛為什麽要講那個‘故事’,明天上午來見我,過期不候,如果你不來,我就去找恒親王,到時候恐怕恒親王更願意聽這個有趣的‘故事’。”田綰心說完以後,不屑一顧的轉身欲離開,卻被柳蘭瑩接下來的怒吼停住了腳步。
“你究竟知道些什麽!”在這樣下去她會瘋的,她的直覺告訴她,田綰心直到她不為人知的一切。
“哼!”田綰心冷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麽,頭也不回的離開。
雖然已經是五月份了,可田綰心還是覺得寒風刺骨,也許是心冷,即便再熱的天氣,也抵不過人情冷暖的冰凍。
一轉眼,她已經穿越到這裏兩年了,她已經十八歲了,這個年齡應該很純潔,可不知道從何時,她也變成了一個咄咄逼人,言語犀利,處處算計,囂張跋扈的人。
田綰心看著整伺候她卸妝的雨棠,的確,她變了,友情變了,當初她為了萍水相逢的雨棠被丁彩漪責罰,為了雨棠可以放棄晉升女官的機會,而現在,她們更像是主仆;親情也變了,她以前帶田恒如父親,雖然現在也是,但心裏這道隔閡是抹不去的;她的愛情也變了,她本以為,她在這裏不會嫁給任何一個人,就算嫁了,也應該是和顧淩有著一樣容貌的獨孤淩,可她現在心心念念,放不下也忘不掉的竟然是讓她流了那麽多淚水的獨孤傲,這麽多事情都變了,她怎麽可能還會那麽純真?時間會改造一個人,宮廷王府會把你從一張白紙變成染坊裏的彩布,她變得甚至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雖然這個人不會給她帶來快樂,但是,她喜歡這個可以自保的自己。
田綰心坐在床上,抬起頭來握住脖子上的玉佩,捂在胸口,這是她唯一可以想念獨孤傲的東西,她把它放在離心最近的地方,就是要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曾有一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闖入了她的世界,攪亂了一切。
田綰心眼眶通紅不知何時才睡去,可能是這幾天太累了,這一覺直接睡到天亮,田綰心沒有更衣,隻是穿著睡覺所穿的藍色紗裙,因為她今天不打算出去,而是等柳蘭瑩,洗漱以後,田綰心側臥在長椅上,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喂飽肚子。
不出田綰心所料,柳蘭瑩很在意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她很早就來了,而且隻是帶了雲姨一個人。
田綰心冷冷一笑,看向一旁低著頭不敢直視柳蘭瑩的湘靈,吩咐道:“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因為當初被柳蘭瑩捉奸在床,現如今沒臉見人一溜煙似的跑出去了。
“看起來柳王妃今兒精神不錯啊!是準備好好的聽‘故事’?”田綰心諷刺道,“好了,我想柳王妃現在最不願意聽我說話,可又不得不聽,那我們就趕緊進入正題吧,說吧,你找我想聽些什麽?”田綰心明知故問道。
“雲姨,你出去守著。”柳蘭瑩雖然最近被嚇的不輕,可這大白天的,她也不傻,萬一外麵有什麽人偷聽,就不好了。
柳蘭瑩這點小心思,田綰心當然是看出來了,不過她願意就讓她守著,反正她沒有叫人聽什麽。
見雲姨出去以後,田綰心冷道,“柳王妃這警惕性還真是強,不過你多想了,我今天叫你來主要是想和你敘敘十八年前的舊,怎麽能叫別人擾了我們的雅致?”田綰心故意咬重‘十八年’讓柳蘭瑩心裏一顫。
“田綰心!你究竟知道些什麽!”柳蘭瑩聲音很低,卻宣泄著自己的怒氣。
“十八年前,你在阮王妃生產之夜,將男嬰換成了女嬰,實際上,我根本不是恒親王的孩子,而且阮王妃生的男嬰被你扔到了荒郊野外,對不對?”田綰心字字鏗鏘有力的擊中柳蘭瑩的內心。
“因為當時恒親王在打仗,阮王妃生育,你才起了害人之心,將阮王妃害死,等恒親王在前線趕回來一切已經成了定局,因為恒親王偏愛阮王妃,傷心過度,根本沒有懷疑過真相,你利用恒親王對我的寵愛,對阮王妃的愧疚對我好,讓恒親王感激你,順理成章的將恒親王府女主人的權利交給你的手裏,你害四夫人小產,你怕矛頭會指向你,然後把一切無賴到我的頭上,用我不是恒親王的親生女兒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以求撇清關係,讓所有人都沒空想這一切都是你柳蘭瑩設計的,是不是?”田綰心語氣平穩,不像是質問,更像是陳述事實。“當然就算你說不是,我也絕對不會相信的,我都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現在該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