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玉溪和霧
這樣的女孩，男孩心中暗戀的對象，女孩心中學習的榜樣。就是有點高冷，性格和向晨差不多。如果說女孩如雪，當初的霧就是陽光。陽光可以讓雪成為水，女孩似水可柔可強，不會那麽冰冷也挺好。
隻是陽光有點自以為是，忘記征求雪願不願化作水。陽光是春日的陽光，雪是寒冬積雪。終究能力有限，不能如願。可如果隻是能力的問題，也就罷了。
當時所有人都知道霧的心思，包括青石老頭。正是年少輕狂，霧當時還對著藍天白雲深海發誓，一定要娶女孩為妻。
誰也想不到就在霧衝著大海呐喊出心中的愛第二天，事情戲劇性轉變。那天青石島百年沒有想過一下的警鍾，突然響起。長長的鳴叫聲，不僅刺耳更刺進心裏。這是死神的召喚聲，這是閻王的笑聲，這是結束一個人生命最後聽到的聲音。
所有人都到廣場中，懲罰台上綁著一個黑色女子，盤起秀發。抬頭的那一刹那，霧驚住。隻不過是白衣換成黑衣，散發利落地挽起。輪廓更清晰，容顏更嬌好。不，有一點不一樣。眼睛，黑衣女孩的眼裏全是殺氣，很深很深令人害怕。
是白衣女孩從沒有出現過的，白衣女孩的眼睛就像她癡愛的衣服色彩一樣，潔白幹淨不會被一點塵埃汙染。綁住的女孩明明很熟悉，卻又很陌生。明明是一個柔弱的女孩，仿佛隻要風拂過她就能被吹的很遠，讓人看了就想保護著。
可眼前這個將要處置的黑衣女孩，雖然身體被綁可從她身體散出的戾氣是掩蓋不住的。一個人明知道自己將會被死神接走，卻能依然鎮定不慌連一絲恐怕都沒有。這樣的人要麽想著以死解脫，要麽就是所信奉的信仰已經紮根入血。
可是女孩卻是兩者兼有，她一出生就為了一個使命：長年潛在青石島，為她在的那個組織吞並青石島做內應。
女孩的上麵本來想以女孩的美貌製衡向晨他們幾個年輕的接班人，就算沒辦法吞並，以後隻要誰做了島的主人她就去迷惑誰，努力讓自己當上夫人。如意算盤打的太好，終究是人算，算不過天。
女孩天生善良，霧當時雖然年輕但也知道對她是真心。一麵是養育恩比天大，一麵是真心情比海深。女孩隻好故意露出破綻讓他們發現，讓霧死心。
許諾看著霧，這種感覺她太能理解了，就像楊林在拍攝那部戲一樣。就像自己寫那部戲一樣，是重新折磨自己一次，隻是這痛過後就沒有那麽痛了。希望霧也是一樣，這次痛過後就能放下，放過他自己，放過玉溪。
霧接著說：“女孩死前的眼神，我永遠也忘不掉。那是渴望，是一種對死的渴望。後來我回到自己的房裏發現了女孩的遺書，才知道事情真相。那年我才十六，便向老頭請纓絞掉那個組織。”
那是霧第一次廝殺，殺的雙眼血紅，殺的誰也不認識。他心裏隻有毀滅，越嚴重越好。從那場血水裏出來後，他就大病了一場。所有人都說他不行了，一個人沒有感情就算活著也是怪物。
連李姨也抹淚，可隻有玉溪不願意相信。她一直不離不棄的在霧身邊伺候著，就像現在霧伺候她一樣。“出來混還真是要還的。”這是霧回憶時苦笑著說的話。
之前玉溪極不喜歡學醫，都是李姨強逼著她學。可那次後玉溪就像變了一個人，一心栽在醫學上陷的極深。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那顆對霧的心。
霧最後沒有好也沒有更壞，隻是完結了那個陽光少年。從此做事穩重冷靜，說的話與做的事根本不成正比。
“你的話都讓星借去了。”許諾隻能以星為借口，換點歡樂的空氣。
霧隻是笑笑，沒有說話。今天所說已經預支了他一年的話，以後話會更少了吧？
不過，許諾轉念一想，也許不是霧預支，是他重新開始也說不定。事情總有兩麵性，下一秒的事都是個未知數，更何況是以後呢？
同時，她也不禁感慨，一個人的情感其實很脆弱。真心付出了就收不回來，霧就是最好的例子。初戀的付出，得到的是毀滅。所以他才會殘忍地毀滅一個組織。他也是害怕的，他怕再受傷害，所以才不願才付出，甚至連接受的心也沒有。
喜歡寫作的人都是感性的，聽了別人的錐心故事後，就像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樣。許諾就是這樣的人，雖然她不是專業的但她是多愁善感的人。
向晨看到她就像剛被人甩了一樣，“怎麽了？玉溪會醒的。”
許諾苦笑，玉溪也許不願意醒吧？
“好了，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也會把玉溪轉到她自己的醫院裏，一切都會好的。”向晨說，以為這樣能掃走她裏心裏霧霾。
“你有沒有想過玉溪可能真的不願意醒過來。”許諾說，見向晨不明白，繼續說：“霧和那個女孩的故事我都知道了。霧也是一個苦情人，玉溪也是，那個女孩也是。隻是那個女孩已經解脫了，可是她始終夾在霧和玉溪兩人中間，很深很厚包裹著霧的那顆狂跳的心。”
“你都知道？”向晨問，不是不相信許諾，隻是不敢相信霧居然願意說出來。他們都知道那個疤雖然過了這麽多年，但在霧的心中一直都在流血從來沒有幹過，更別說是痊愈了。
許諾點頭。
“這麽說他是準備放下了，也許玉溪能醒來，他就真的放下了。如果玉溪再也醒不來，他將重新死一次。”向晨總是這麽殘忍，不過事實也的確是這樣。不是有那麽一句話麽，“事實很殘酷”。
“玉溪能清醒。”許諾重複著，一掃剛才失戀的她，瞬間雞血滿身來了精神。雙手搖著向晨的手臂，“老公，你真的是太聰明了。”說完，大方的賞他一個響亮的吻後跑了出去。
向晨緊跟著，這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麽一點不知道長在呢？說來就來說跑就跑，風一樣的女子。偶爾春風，偶爾暴風，偶爾秋風，偶爾抽風。
“霧，我知道讓玉溪醒來，要不要試試。”許諾風一般推開門，沒頭沒腦的說著。
霧疑惑著，又看了看身後的向晨，半信半疑點著頭。
“反正玉溪這樣一直不醒，醫生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事實上世上有很多事，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人的大腦是很複雜的東西，比大腦更讓不費解的是腦電波。玉溪可能不願意醒來，她怕。她怕醒來後，你就會又回到那個對她冷血無情的霧。”許諾說。
“女人的敏感是男人的千百倍。女人也比男人想象中還要堅強，同時也比男人想象中還要脆弱。尤其是玉溪這種隻能用堅強的外表護著脆弱的內心的女人，比平常的女人還要會耍無賴。現在就是，她就是賴著不醒，這樣就能拴住你了。”許諾分析的好像很有道理。
“她把你看的最重要，所以隻要你出事了。她就會醒來。”許諾語出驚人。
“你是讓我出事，刺激醒她？”霧好像被許諾帶進了一個希望的國度，俗話就是被洗腦，“晨，你把我打傷，越嚴重越好。隻有玉溪可以救得活我的那種。”
許諾和向晨兩人相視一笑，他不用被打的很嚴重，現在就已經很嚴重了。就算是冷神遇到自己愛的女人出事，都不能再冷靜。更何況是區區一個霧，還不讓他淩亂？
許諾沒有想到，一直想做導演的自己，導的第一場戲居然是救人。或者說居然是為了騙人。
霧不在伺候玉溪，甚至聽話的離開了醫院，讓玉溪感覺不到有他的氣息。玉溪病床前先是星的叫喊，“玉溪，你這個懶丫頭還不起來，霧還出車禍了隻有你能救她。”
旁邊的許諾聽了咂舌，這星真夠損的。
接著是向晨的命令：“玉溪，快點起來，霧又犯病了。不說不吃不笑不哭，沒有表情沒有感情沒有溫度。”
許諾直接伸出長舌，這人是她老公嗎？比星更陰損。
“玉溪呀，你快點醒來吧！霧，不行了。向晨都要給他準備棺木了，已經讓椅沐去準備了。我怎麽都拉不住呀！”晴羽更絕的演技，奧斯卡女主非她莫屬。
許諾已經擦汗，沒想自己身邊都是長浸泡在黑暗裏的人，自己能平安無事到現在已經是命大。
為了保證玉溪在醒來後心髒還能用，許諾隻好親自上場，這也算是自導自演了吧！
“玉溪，你真的不能睡了。霧需要你，你睡的這些天她一直在陪著你，睡眠不足精神萎靡。”許諾說的自己都流了淚，最後幹脆來了一句，“你要是在不醒就看不他最後一麵了。”
這真不能怨她，她是被之前的三人帶偏軌道了。物以類聚，近墨就會黑。
霧就算沒有出事，也會噴嚏不止。可該的說都已經說了，剩下的隻能看玉溪自己了，看她到底愛霧有多深。
“喂，你的主意行不行呀？”星問，他可是配合的詛咒兒時玩伴好兄弟，要知道他雖然風流，絕對是視兄弟比手足還要重要。這樣違心的話，有機會他還要說。哈哈哈哈！
“醫生都沒有把握，我也隻是抱著希望。成不成在她，不在我。”許諾說，她也不知道結果。但有一絲希望都不應該放棄。
“那要不要我在說一次，更狠點的。刺激她深點，說不定她就醒了。”星露出了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