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先動許正
被椅沐這樣一說,許諾和晴羽的記憶大門驀地打開了。
“我記得開始的時候隻有一輛車子追我們,後來晴羽已經把他甩掉了。不知怎麽又多出一輛。”許諾回憶著,事情之初她還在想著涼皮。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晴羽和玉溪兩人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
這件事隻有晴羽最有發言權,隻是一直沒有人問而已。還是椅沐這個男人,一直告訴她要好好養病,其他的不用管。她還以為他們都知道了呢!
“身後那輛車應該是從公司第一個路口就跟著的,開始我也沒有注意。”晴羽說,不過她當然沒有承認一開始沒有放在心上是因為她把涼皮放在心上了。
接著說:“我發現時就加快了車速,玉溪也發現了就拿出手機一直不停的按著。後來按著玉溪的指示的路線走,沒想到前麵的車突然出現狠狠的撞擊。後麵的車也跟著撞上,然後安全氣囊打開。所以我沒事,玉溪就慘了。她為了拍攝清楚,解開了安全帶。”
許諾沒有想到當時還有這麽嚴重的細節,而這一切都是那個人造成的。為什麽他要這麽狠?他已經毀了媽媽的一生,現在是回來摧毀自己的嗎?不行,她決不允許。
“我們回去吧!”向晨說,他不允許許諾用自責折磨自己。
“好。”許諾又往裏麵看了看,如果玉溪知道霧也有這麽溫柔的對她擔心她,即使這樣昏迷也會高興的笑出聲來吧!
轉身看著輪椅上的晴羽,自己還沒有問過這個好姐妹的狀況呢!“你的腿怎麽樣?”
“我沒事,能吃能喝還有伺候,挺好。”晴羽不好意思的笑著。
好朋友也有誤解的時候,此時許諾就識解了晴羽這種笑意。以為她是怕自己擔心而苦笑,立刻緊張了起來,“說真話,你的腿不會不能走了吧?”
許諾真的擔心,因為晴羽說過她長相不如自己,可是腿夠長還很有力。還記得她說過,跆拳道腿很重要。如果晴羽腿殘了,那她會生不如死。
“我呸,你還是我親閨蜜嗎?咒我被人追或是咒我撿到錢,總之咒我什麽不好,非咒我腿殘。你不知道我的腿就是我的命嗎?不對,比我命還重要。”晴羽不愉快,極為不愉快,她想靜靜。
“是不是比我還重要?”椅沐從身後問著。
“當然,比任何東西都——”晴羽及時刹住了車,生生咽下“重要”兩個字。連忙轉變:“當然了,椅沐除外。”
“那是腿重要還是我重要?”椅沐又將了她一次。
“都重要,沒有腿不是要折磨你一輩嗎?沒有腿又怎麽被你看上?”晴羽說的振振有辭,渾身長滿了理由。
看著一對活寶,向晨為了逗樂老婆,隻好犧牲一下他們兩人,“說了這麽多,晴羽你的腿是好了嗎?”
晴羽立刻站了起來,“當然是好了,早就好了。”
“哈哈!”許諾被戳到笑點,這個晴羽什麽時候能長點心眼。
晴羽才後知後覺,中計了都不知道。用力敲了自己的腦袋,是不是被吃傻了?聽說核桃是補腦的,衝著椅沐媚笑:“你明天能不能給我做點帶有核桃仁的美食,吃的喝的都好。我需要強補大腦。”
一時間三人同時有被她打敗的挫折感,許諾更是笑的肚子上傷口痛。齜著牙一手捂住傷口處,極小的碎步慢慢的移動著。向晨見狀直接抱起她,直到病房後又小心的放下她,深怕一不小心又增加她的疼痛。
許是累了,許諾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她和孩子有向晨的羽翼護著,睡的很安穩。現在隻希望一覺醒來,玉溪也能醒來。
許諾以為自己休息了,向晨就也可以休息。這些天雖然沒有人在自己麵前提前當時的情形,但醒來第一眼看到了頹廢喪失意誌的他,就知道他的擔心與恐慌。
可他是向晨,全世界都可以休息,他也難以入眠。更何況他正在處理的還是差點讓他沒有老婆的大事,之前沒有理會是因為她沒有度過安全期。現在她們母子平安了,就是他要出手的時候。
話說出門在外被人打了怎麽辦?沒有什麽大礙,就小事化了嗎?錯錯錯!應該是狠狠的打回去,打的他不知道方向,打的他滿地找牙。
星已經在外等著了,看到向晨滿血複活的出來,就知道有事要做了。笑道:“哎呦!你還是這種人模人樣的好。雖然偶爾冷颼颼的,但總比人不人鬼不鬼的好。”
向晨睨了他一眼,“就算我不是人,也不會是一般的小鬼。下了地獄不是閻王也是讓閻王怕三分的死神。”
這話真是夠狠,辣味道極重。星知道還是少惹為妙,要不然自己怎麽變成鬼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向晨問,帶著死神疑問。
要不要轉換的這麽快,星感覺自己都快跟不上他的變換了,“兩輛車,兩個人指使。”
“這事許榮國會不知道?”向晨自然明白是哪個兩個人,他們許家兄弟姐妹間的明爭暗搶,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
“知道是得到他的默允。”星從懷裏拿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尖處用力的嗅著。最討厭就是醫院,不是因為生老病死,而是這裏不允許吸煙。
“是許正還是許方?”向晨接著問,他一向是有仇必抱之人,也絕不會亂抱。他不是過去皇帝,也不會有株連九族。殺一儆百還是可以的。
“主意是許方的,前麵的車是許正的。”星像是在等著看笑話,看看有那麽有幸,讓向晨先拿來開涮。
“有意思,看來許方是沒有想要許諾的命,隻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而許正明著想要她的命,實際上應該是針對許方。”向晨覺得這幅牌已經讓他們先出了,他如果再不還手,他們還真以為自己手中沒有好牌呢!
“許榮國是個怪咖,你知道他為什麽打許嬌嗎?”星像是在說一件吃飯喝水的事情一樣,普通的隻剩下興趣了,或是隻想著看笑話。
見向晨沒有興趣與他猜謎,故做正經人認真地說:“他不但打了許嬌還打了許方,打許嬌因為給許諾輸血。好吧,這對許榮國來說是個正兒八經的理由。可打許方的理由是責怪下手太狠,不顧兄妹情。哎呦!我去。這不是自己抽自己臉嗎?”
“還有,他本來也要打許正的,結果是許正哭著替許嬌求情,免去了。”星越說越驚悚,這一家人真是越來越難捉摸了,總之都不是好東西。
向晨沉默,一雙眸子變的陰鷙冰冷,神秘莫測像一潭深淵不可探底。隻是一會這目光落在了星的身上,“那醫生是許方的人?”
“我靠,你什麽時候學會看人麵相了?居然能看穿我這麽帥的驅體,看到我內心所想。”星一臉崇拜,恨不得跪下叫聲師傅。這個向晨什麽都好,就是不給別人留一點炫耀的資本。
向晨難得理他,直接命令:“先動許正,給許方教訓。”
“為什麽?”星以為這樣多麻煩,還不如直接了結許榮國不是更省事?
“許榮國在境外還是王,像一棵千年老樹砍了容易,連根拔就難了。”見他還是一臉蒙,向晨揉揉額頭,有點不耐煩地說,“千年老樹能遇上幾棵,更何況還是一個想把根部從地下伸到青石島,不值得好好研究嗎?”
星像是被人點醒,“噢!你好壞!這下他有的玩了。你想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就是想告訴他,嘴巴沒有那大,胃口再大也不行。讓他看看什麽是大嘴巴。”向晨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如果星再不知道要怎麽做的話,就得想想把他的後宮端掉。打蛇打三寸,打人打痛處。
一個星期很快,晴羽已經出院,許諾身體也恢複的很快。隻有玉溪還在躺著,霧每天都陪著她。陪她說話,聊的都是小時候的事情。
許諾又一次來看玉溪,霧伺候的很精致,翻身、說話——除了不給她擦身外什麽都做。這是玉溪清醒的時候不敢想象的,那個時候她隻求能在霧身邊就好。不說話,甚至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她也能堅持下來。
“霧,如果你能在她清醒時也對她這樣,她會高興壞的。”許諾這樣對霧說著,這是真心話。玉溪這麽好,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玉溪這樣癡情霧了吧?
霧一改平時不多語的性格,收了視許諾為主子的距離感。像很熟悉的朋友間聊天一樣,告訴許諾:“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她對我好又怎麽會不知道。她還和小時一樣,不管別人眼中隻有我。”
做一個好的傾聽者,隻要不打斷對方就好。許諾就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靜靜的等著霧釋放心中積壓。
“那個時候太輕狂,這輕狂不能怪罪給年少。輕狂就是輕狂,輕狂就要付出代價。”
第一次看著霧這麽自責,恨不得一刀毀了自己。許諾莫明的心酸,每個人都自己的故事,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不可觸的角落。
霧十五歲那年,青石島去一個女孩。女孩很特別,長發及腰隻用一個普通的發帶隨意的束著。白衣長裙,總是拿著畫板在海邊畫著。很安靜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很幹淨如島上的藍天白雲,似海裏的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