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政局動蕩
宋長真連跟溫言解釋,生怕溫言誤會,溫言身上除了胸腔處肋骨的位置疼得厲害之外,身上確實沒有其他地方覺得不舒服,才信了宋長真的話,昨夜那兩名侍女不見,應該是去接宋長真,害他神經兮兮擔驚受怕了半天。
“你來做什麽?”溫言的意思是皇宮的事情應該讓他焦頭爛額,他怎還有時間來關山,話說出口卻有些像獨守空房的怨婦陰陽怪氣地抱怨丈夫一直不來看她,溫言覺得尷尬,麵上依舊維持著八風不動的神情,神情毫無波瀾。
“千重給你送來了藥,我還是覺得不放心,幹脆親自過來看看,你,不願意我來?”宋長真神情失落地看著溫言,就算溫言不回答,他已猜到溫言的答案,為何每次都要問這種愚不可及的問題?
“我不想陛下就不會來了?我聽聞陛下朝中一堆事情沒有處理,陛下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快些回去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好歹是一國之君,理應把國家大事放在首位,不要執迷於兒女情長,何況你我又不是兒女。”溫言語氣冷淡地回複宋長真,之前聽沈君臨說的時候溫言也會覺得頭疼,不曾想他有朝一日會用這見鬼的話來教訓人。
溫言以為宋長真會和以往一樣,死皮賴臉地不走,少說都要在竹舍多待幾日,誰知溫言才說完,宋長真就站起身,宋長真拿過一旁的熱粥送到溫言手裏,這次宋長真沒有再逼著喂溫言喝,而是溫和道:“我還有事不能久留,粥是你喜歡的清淡口味,不要擱著等涼了才記起來喝,這把劍好不容易才拿回來,就好好收著,不要再亂扔了,照顧好自己。”
宋長真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佩劍,對溫言笑笑就跨步離開,直到門關上溫言才回過神,愣愣捧著手裏還溫熱的粥出神,說走就走了?方才那個人是誰,真的是宋長真麽?要輸眼前這個是假扮溫言還能勉強信。
在竹舍外,侍女已牽著馬在門外等候,宋長真接過馬的韁繩,回頭看了竹舍一眼,眼裏滿是擔憂,肅然道:“那些人已經找到這裏,朕已在附近重新設陣,但撐不了多久,你們定要保護好他,倘若情況特殊,朕允許你們直接把人打暈送走,送回越國沈君臨那處吧。”
宋長真歎了口氣,昨日宋長真心慌地厲害,隱隱覺得溫言要出事,趕來時碰上破陣的殺手,宋長真放出信號叫來侍女一起應戰才擊退來敵,回到竹舍時碰上溫言媚毒發作,好在他們回來的及時,不然溫言這條命定保不住。
以往每次來,宋長真總有幾句話叮囑,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幾句,現今卻是不知道說什麽,索性什麽都不說,宋長真翻身上馬,侍女開口道:“陛下!朝中的事當真不和公子說嗎?陛下今後還會再來嗎?”
侍女幾乎是脫口而出發問,眼下京中風雲暗湧,危險一觸即發,宋長真每日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宋長真沒有可以信任的心腹,沒了太後做為靠山,宋長真說話就沒了一半的底氣,最麻煩的事便是宋長真手中沒有兵權,他唯一能調遣的僅僅是皇宮中的禦林軍。
一個沒有兵權的皇帝,手中的皇權就是風雨飄搖,要抓住就得費盡渾身力氣,你一鬆手就全散了,宋長真的處境最是被動,在沒有支撐的情況下他還能堅持到現在能力已讓人驚歎,假如沒有前朝勢力幹擾,前朝勢力未必不全力擁護他,難就難在情況特殊。
“不必,和他說不過是多一個人煩惱,不說也罷,今後來不來朕也說不清楚,假若朕還有機會的話,你們兩個跟著朕也有五六年時間,是朕最為信任的部下,可莫讓人說朕所托非人,若得機會離開是非之地,就去過想要的生活吧。”
縱觀大陸,沒有哪國不是政局動蕩,外戚專權,楚國受宋家影響明顯,越國才換新君,柳家要除需要從長計議,鄭國還勉強算安穩沒有戰事,但鄭國皇帝太懦弱,再不作為,總有一日鄭國江山要葬送在他手裏。在大大小小諸國中能說的上話的就是逐漸壯大的宋國,宋國發展速度最快,也最不穩定,加上前朝勢力暗中幹預,現在的政權隨時都有可能覆滅。
宋國最大的弱點,就是兵權分的太散,宋國尚武,武將眾多,因此軍隊龐大,也相對分散,難以一下收歸,中途如果處理容易引發政變,先皇當年為穩固局勢,避免出現武將功高震主,擁兵自重的狀況出現,把本就不集中的兵權分的更散,到了宋長真手裏,沒有幾年時間根本不可能把兵權盡數收回,但眼下宋國情形可等不了幾年時間。
宋長真在無兵權的情況下能把宋國穩到現在已是不易,換做先皇都未必做得到,宋長真為了得到文武百官的擁護,勵精圖治,勤政納諫,一天下來不是待在藏書閣就是待在禦書房,根本沒有自己的空間,宋長真這麽做的目的,文武百官看在眼裏都明白他的想法。
誰都不想家國動蕩,前朝想卷土重來,擋不住宋國就要經曆一次大換血,但眼下宋國局勢穩定下來就是國泰民安,誰放著好好的安穩日子不過非執著於打打殺殺,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宋長真身上,希望他能夠撐下來,免了這場戰事,得百官配合,宋國才得以撐到現在。
宋長真回到宮中,沒有回自己的寢殿而是去了摘星閣,摘星閣在還陽殿後方,位置與還陽殿很相近,宋長真去時,千重正在煉藥,煉藥對時辰的把握很重要,千重一時走不開,宋長真已經習慣,就在殿裏等著他。
摘星樓乃丹師用來煉藥占卜的地方,從裝飾到建築本身都和風水有關,牆上掛著的掛畫中畫的都是奇門遁甲的奇異畫麵,一般人看來會覺得畫麵令人眼前一亮,但要從其中看懂則強人所難,且這些畫像的畫麵,令宋長真感到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