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雨夜共浴
溫言沒有回頭,也知道宋長真哭了,他這些天不是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就是熬夜看奏折,聲音變得嘶啞不堪,他垂頭喪氣幾欲啜泣地說出這句話,簡直要把人的心都揉碎了,溫言才走出兩步,聽到這句話腳步愣是收住。
“不會的,不會走。”太後在宋長真的地位,大概去沈君臨在溫言心中的地位,有所不同,但一樣失之不得,要知道宋長真心裏多痛苦,溫言隻要想想親眼看沈君臨在自己麵前死去是怎樣的撕心裂肺就能理解宋長真此刻心情如何。
昨日還在與自己說話的人,第二日陳屍麵前,那種感覺與上一刻給你一顆糖,下一秒狠狠打你一巴掌是差不多的道理,不過心裏可要比受一巴掌難受多了,想到宋長真這些時日來獨自一人承受痛失親人的痛苦,溫言鬼使神差回到宋長真麵前抱住他。
抱住宋長真那一刹溫言有些失神,在他印象裏,意氣風發到幾乎無所不能的宋長真居然在瑟瑟發抖,他在害怕,源自內心深處的害怕與恐懼,溫言覺得自己蠢,人非草木,生來被七情六欲所縛,怎麽可能麵對生活種種無動於衷,宋長真看起來百毒不侵,也不過是他藏的好而已,如今喝了酒,酒後亂性,就什麽都藏不住了。
說起藏,溫言腦海裏浮現沈君臨的身影,沈君臨在他麵前多是那波瀾不驚的神情,隻有提到皇姐時沈君臨的情緒才會出現波動,因此溫言對沈君臨的評價是道是無情卻有情,那自己又是怎樣呢?溫言以為自己情感的複雜不亞於沈君臨,自己對宋長真的感情不就是如此嗎?這種熟悉的味道。
或許自己是心理變態吧,縱宋長真囚禁虐待他,他都會因為宋長真流露出的溫柔無法抗拒,好比現在宋長真失魂落魄地站在這裏,他完全可以拋下宋長真不理,但溫言於心不忍。
安撫好宋長真的情緒,試圖讓宋長真自己脫了衣服,然而無論溫言怎麽循循善誘宋長真都一動不動,再拖延下去水當真要涼了,無奈之下溫言隻好親自動手,宋長真的身體線條很好,溫言褪去他的上衣時觸到溫言的壯碩的腹肌手顫了顫,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不可胡思亂想,千萬不要這樣啊。
可有時胡思亂想起來,根本控製不住腦海裏浮現的畫麵,好在宋長真一直都老老實實地站著,溫言才勉強定住心神沒有方寸大亂,褪到宋長真的褲子時,溫言在心底掙紮了許久,心一橫,咬牙閉眼把宋長真的褲子扯了下來,那個畫麵就是不看溫言腦海裏都能想象有多辣眼睛。
手忙腳亂半天,總算把宋長真的衣服脫了個幹淨,溫言把宋長真的衣服放到一旁,把宋長真推到了浴桶中,房中的浴桶很大,就是同時容下三四個人都沒有關係,規模算得上是個小型的浴池了,溫言拿了浴巾開始細心地給宋長真擦洗身體,折騰了半天宋長真身上的酒氣散地差不多,那股要命的酒氣總算散了,溫言得以舒口氣,更仔細地給宋長真擦洗身子。
溫言此人,與他相熟的,對他的評價多是過分認真正經,是典型的上綱上線類型,如此活色生香的場景,還能做到坐懷不亂,不胡思亂想,天底下除了他不知還有幾個人了,溫言低頭忙活,並沒有注意宋長真逐漸清明的眼睛。
幫宋長真擦洗了身子,溫言把宋長真的頭發撈在手中梳理,宋長真的頭發出奇的柔順,就是女孩子發質也不見得比他好,溫言打理地正認真時,乖巧異常的宋長真忽然伸出手拉住溫言,這個動作太突然太過熟悉,與宋長真平時戲弄他時一模一樣,溫言當即下意識縮了一下,剛要甩開,就對上宋長真那雙懵懂朦朧的雙眸,嘴角一抽,手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阿言不洗嗎?你身上都濕了。”宋長真的語氣一本正經,溫言暗暗翻了個白眼,也不說他的衣服是被誰蹭濕的,他巴不得快些幫宋長真沐浴完好把人給送走,宋長真的需求多強他親身體會,和宋長真一起共浴,不是玩火自焚麽。
“不了,隻是衣服濕了而已,待會換一身……你!”溫言話沒說完,宋長真就不由分說地把溫言往前一拉,溫言完全沒有防備,宋長真手勁又大,直接把溫言拉到浴桶中,“嘭”,熱水從桶內濺出撒了一地,溫言從水中鑽出,開口就要罵,宋長真一用力,就把溫言帶到懷裏。
“不行的,阿言愛幹淨,一定要好好沐浴才行,外麵有些冷,水是不是很暖?”宋長真傻嘿嘿地笑著,溫言罵人的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算了算了,自己和一個神誌不清的人計較什麽,想著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宋長真也洗地差不多,不如先把他哄出去,溫言的手在水中隨意一劃。
本來想扶住什麽起身,不經意抓到什麽東西,好奇地握了一下,那物竟直了起來,溫言意識到自己闖禍,觸了炮烙似的鬆開那東西,謔地從水中站了起來,在浴桶裏時熱水氣溫溫熱,尚不覺如何,一從水中站起刺骨的寒意瞬間直竄心底,冷得溫言一個哆嗦。
當機立斷要從浴桶中出去,還沒邁開腿就被宋長真抱了回來坐在他的腿上,臀部蹭到那裏,感受到有什麽頂著自己,溫言與宋長真都吸了口寒氣,宋長真的腦袋貼在溫言的後頸,溫熱的呼吸撓地溫言心癢:“阿言,我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溫言下意識脫口而出的一問,話一說出口溫言恨不得拿塊磚把自己砸暈,都這個時候,還能有哪裏不舒服?宋長真這家夥,怎的喝醉了酒還是這麽精?宋長真動手扯下溫言的衣服溫言才醒過來道:“你自己冷靜一下,或者去淋雨也好,很快就能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