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緣起緣滅
“可怪寡人?”不知怎的,楚軒脫口而出問了這麽一句,溫辭聽之手一緊,被溫偃拉住衣角才控製住自己,若不是顧慮著溫偃,溫辭非得衝上去揪著楚軒大罵一頓不可。
溫辭在外是端莊優雅的形象,那也隻是給外人看的,若是她討厭你,就是一個好臉色都不會給你,溫辭被惹怒說起難聽的話來不受控製,如何罵楚軒溫辭是不在意的,隻是不想萬一說了戳溫偃心的話,得不償失。
不得不說沈君臨確實沉得住氣,溫偃為楚軒受了多少苦?就是沈君臨都說不清楚,當初溫偃下天華山,毅然決然回到楚軒身邊,沈君臨想著,自己與溫偃有緣無分,她同楚軒在一起若覺的幸福,他就是一生不見溫偃都是好的,然而隻是短短半年,溫偃就負傷累累而歸。
縱楚軒是他親自輔佐的人又如何,兩個人先前的感情就是再好,經過多番波折,沈君臨對楚軒餘下的不過是他待溫偃不好的恨,溫偃受了那麽多苦,說不怨,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陛下言重,沈某素來對情感之事看得頗寬,陛下不是不知,不過沈某有一句公道話要為阿偃說說,既然陛下當初把阿偃打入冷宮,又縱容宋貴妃對她百般欺負,人已去,現在才來看景緬懷故人,不覺得遲了?”
沈君臨一句話把楚軒堵地說不出話,頓時啞然,頓了頓才道:“誰說不是如此,朕虧欠她,她在朕身邊時,朕總覺來日方長,誰知欠她的這輩子是無法償還了。”
餘光瞥見溫靈懷中抱著的兔子,楚軒把方才抓到的兔子捧到溫靈麵前,梅林中除了鋪天蓋地的梅花,還生了許多的野生雪兔,楚軒賞梅花的時候,正好有一隻跑到楚軒腳邊,楚軒覺得那兔子可愛,就抱了起來,這就看到了溫靈他們。
“既然新帝如此喜愛雪兔,不如把這隻送你如何,你懷裏那隻瞧起來很是好動,要是帶回了寢殿可夠你受的,還是帶這隻安靜的回去,處理事務時抱在懷裏愜意的很。”
楚軒瞧著溫靈很是熟麵,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溫靈擁有與溫言一般無二的容貌,讓楚軒感到熟悉的,不僅是溫靈的容貌,眼前的人似曾相識的感覺太過強烈,讓楚軒想多看溫靈幾眼,或是多和他說幾句話。
溫靈看了楚軒手裏的雪兔一眼,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把懷裏的兔子抱得緊了些,冷冷道:“再鬧也是寡人親手逮的,再鬧騰煩人都是寡人所選,寡人喜歡,至於楚皇那隻,還是自己留著吧。寡人覺得有些冷了,我們回去吧。楚皇遠道而來,可要好好的看,紅梅雪海一年一見,下年楚皇未必有空來。”
說罷溫靈禮貌性對楚軒點了點頭轉身離去,溫辭沒好氣地看了楚軒一眼,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對他福身行了禮才離開,不見楚軒時,沈君臨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對他說,更有數不清的話想質問楚軒,然當楚軒站在麵前,沈君臨的內心卻是風平浪靜一片。
凝神看了楚軒幾眼,終隻是歎了口氣:“此後一別再難見麵,陛下珍重,就此別過,告辭,不求再見有幾許深情,隻求再見時沒有反目成仇。”
應鳥與應予在梅林裏轉了許久,到了時辰才依依不舍從梅林裏出來,不過,不舍的隻有應予罷了,應鳥擔憂楚軒獨自一人在梅林中會有危險,始終憂心忡忡,應予費了好大的心思都不能博得美人一笑,心情很是鬱悶。
楚軒隻身一人入梅林,還以為他會出來的早些,應鳥與應予到了約定匯合的地方,等了好一會楚軒才從梅林中走出來,懷中多了一隻雪兔,應予不愛動物,應鳥對楚軒懷裏的雪兔很是感興趣,兩眼放光地盯著。
似是為了解答二人的疑惑,楚軒慢聲道:“碰巧從林子裏抱來的,正好朕覺得東曉宮冷清,多一隻雪兔勉強算是有個生靈陪著,挑燈夜讀的時候不會覺得無聊的緊了。”
楚軒長著一張魅惑人心的臉,尤其他輕聲說話的時候,聲音仍是有些低的,很是好聽,懷裏抱了一隻兔子,和他的氣質頗不符合,卻又覺得這樣很好看。
“再過一個時辰太陽就要落山,公子到都城就來了梅林,還沒吃上什麽,天寒地凍不要再餓著胃容易生病,公子可要先尋個客棧落腳,找些東西填飽肚子?”
前來梅林賞梅的人走的七七八八,應鳥看了一眼都城的方向,好在此地離堵成不算遠,走上一柱香的時辰就能到。不過他們行程匆匆,還什麽都沒有安置,眼下就連落腳的客棧都未尋著。
“也好,就在城中住一日,你們陪我連夜趕來越國也是辛苦,今夜你們就好好休息,明日用了午膳我們便啟程回楚國。”楚軒踏出梅林,想了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誠如沈君臨所言,如此美景,他卻不是年年都有看的。
今年他可任性拋下身後諸事來一趟越國,來年他還敢這麽做,楚玉非得把東曉宮掀了不可,不用說,回到皇宮,楚玉定會風風火火到東曉宮把他劈頭蓋臉的訓斥一頓。
“公子千裏迢迢的來,還沒待到一日,如此著急著回去做什麽?越國的梅花這樣好看,不多待兩日?”楚軒啟程來越國,應予就問過應鳥可是為了逝世的成昭皇後,應鳥不答,應予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他們在閉關訓練的時候雖然不知道皇宮裏發生了什麽,他們也不會去八卦這些兒女情長愛恨糾葛的事情,隻是覺得楚軒如此在意溫偃的話,想必還是愛著成昭皇後,來前應予以為楚軒要到越國待一陣的。
為此應予還特地拿出了為數不多的家底打算順便在越國玩幾日,結果楚軒一來,腳都還沒有站穩就說要走,應鳥對之同樣不解,他與應予時常沒日沒夜的訓練,趕幾日的路程是小菜一碟,楚軒身份尊貴,與他們可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