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
“安琪,這兩天麻煩你跟著我東奔西跑,辛苦你了。”
“沒事,這本來就是王總給我吩咐的任務,隻不過沒有時間幫你打理日常,讓你還是現在這個樣子。”
張和一邊看著那扇大門,一邊與安琪說話,聞言就朝著自己的身體打量了一番,的確有些寒酸,身上的衣服還都是之前去月華買的,雖然不算太舊,但是的確不像是一個老板的著裝。
“那你就晚點走,幫我打理好再走。”
“那可不行,你女朋友的醋勁可不小,我可不願意給自己還有你添麻煩,車還給我了,我就要走了,話說回來,你這次準備怎麽辦?”
“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應該不止我們盯著何文海,我覺得何文海不至於落到那副田地,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我要找的是何周紅。”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你覺得可能嗎?”
安琪雖然驚訝張和這麽說,但是始終覺得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什麽商量的餘地了,把人家一個小女孩害成了那樣,一般人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殊不知張和曾經就是這麽想的,而韓蔚和張懷春也是這麽想的,當初的恨意隨著時間並未消散而是變得理智,對於何文海來說,何周紅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也許是最好的懲罰。
“不管怎麽樣,我覺得何文海固然可恨,但也沒有必要置人於死地,恨他是不變的,變的隻是另一種懲罰方式。”
“不知道韓念父女會不會接受你的做法?”
“我相信他們都是善良的人,一定會想通的。”
張和的心裏又何嚐不想用更加惡毒的方式去報複,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就算何周紅父女死在韓念的麵前也挽回不了任何東西,何周紅受懲罰就算了,何文海也是為了女兒。
想起見到何文海之後,對方殘酷的嘴臉,張和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安琪默默的看著張和有些猶豫和難以抉擇的模樣,心裏不禁覺得有些惋惜,在這樣一個難以抉擇的路口,張和選擇了對的那條路,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和胸襟。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隻是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嗎?
安琪突然十分想了解張和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而不在單純的隻為了完成這次出差的任務。
“張和……”
安琪想繼續問張和一些問題,但是此時張和突然打斷了她。
“出來了。”
張和的眼睛一直瞄向何文海的住宅,他看到何文海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身後跟著一對母女,正是何文海的老婆和何周紅!
哪裏什麽生病,什麽保外就醫,何周紅明明就是很好的樣子,隻不過她的臉色的確很差,驚恐神經已經侵蝕她很多天了,導致她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
果然沒錯,一切都在宋金福的預料之中,現在天色已晚,張和本以為何文海會像電視裏看到的那樣,需要到淩晨三四點跑路,沒想到這麽早就出門了。
張和知道自己現在上前去阻止是不可能的,何文海不可能信任自己,難道自己過去說讓他交出女兒自首?
隻能在最後,說服韓蔚父女選擇原諒何文海,隻需要何周紅來接受法律的懲罰就夠了。
“要不要跟過去?”
安琪見到幾人收拾完東西,就準備上車離開了,但張和卻沒有動,於是便開口問道。
“不需要,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何文海出不了花溪!”
果然,在何文海的車剛發動沒多久,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兩輛車,跟著何文海的車就駛離了。
張和知道,那是便衣,天羅地網,何文海怎麽能跑得掉,怪隻怪他信了宋金福,而宋金福有可能本來是想幫他脫罪的,但是自己出現了。
“我們走吧!”
“走?就這樣嗎?”
張和起身準備離開,安琪不明白張和要做什麽,就算看到了何文海的車後麵跟著人,也不能確保何文海就一定走不掉。
“嗯,我相信宋金福,更相信吳遠民警,何文海是走不了的,回去吧,你的車在金橋路的車行,這裏有一張卡,裏麵有三百萬,足夠取車,剩下的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吧。”
安琪沒必要再去醫院了,這是自己的事情,麵對韓蔚和韓念,張和接下來該怎麽說安琪都不必在場。
安琪為自己做的足夠多了,不然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自己無暇fen身,那麽武龍電腦將會麵臨很大的麻煩。
安琪默默的接過了那張卡和車鑰匙,有些奇怪的看著張和,卻什麽都沒說出口,最後選擇了微微一笑,二人就此別過。
張和來到醫院病房門前,舉起的手卻始終無法推門而入,韓念會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小和,怎麽不進來?”
母親王秀蘭開門準備出來,發現兒子站在病房門前,奇怪的問道。
“哦,媽,你去哪兒?”
“我回去看看,一會兒再過來,你晚上回去嗎?”
“我不回去了,在醫院陪著,你先回去吧。”
“那你先待在這裏吧,我明天早點過來。”
王秀蘭看著兒子的樣子,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麽,自從韓念出事以來,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心事重重。
“小和來啦?其實你不用陪著的,我在這裏就行了。”
韓蔚見到張和進來,打招呼說道,張和的身體早已無大礙,他每天待在這裏也就是為了陪韓念而已。
“沒事,韓叔……韓念,今天感覺怎麽樣?”
“還行,但還是很疼,不能動。”
韓念說著勉強動了一下,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韓蔚急忙扶著她,一臉關切。
見到此情,張和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究竟該不該說,一時間不好開口,但是過不了多久,民警那邊就會打電話過來,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不如自己先開口比較好。
“韓叔,這兩天那些人還來嗎?”
張和說的自然是指那些男孩子的父母,每天都來,每天都在道歉,時間久了,人也就沒那麽恨了,但是始終過不了那個坎兒。
“來,剛才還來的,被我轟走了,你說這樣的事情僅僅是道歉就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