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謙的請求

  早就見怪不怪的紅妝忙伸著雙手直捂著自己的雙眼,這幾日總是在上演著王爺被挨罵挨揍的角色,但是王爺樂意,她可是看著心驚啊,那郡主下手可是狠啊,那劍就那麽直直地朝王爺的砍去,王爺都不生氣。


  “安容真是不乖。”


  沒有伸手撫去臉上的酒釀,反而伸出那細軟的舌頭輕輕地勾住自己的唇瓣,緩緩地掃過唇角邊殘留著的酒滴,那點小嫣紅妖媚至極。高挑起的鳳眉細長,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瑩玉般的光澤。


  身子似是靈蛇般地從軟椅上折了起來,側身躲過朝他砍過來的那劍,皓腕輕轉,那豔麗的紅便如一朵妖豔的曼佗羅在他手中盛開。


  伸手的那一刹那,便將長劍緊握在了手。


  “噗嗤……”一聲脆笑,他悠悠然的飄起了身形,從軟上飄蕩起來,那身姿猶如淩空飛羽,浩渺孤鴻,借著風,揚起。


  衣擺隨著身姿搖擺,宛如天際的紅霞,豔麗的令人窒息。


  紅妝早已識趣地退出了院子。


  見著這麽妖豔的飄蕩,辛嬈年心底又是一陣輕歎,會輕功就是好啊,可毛線的她自己為什麽就是學不來呢。


  不,不是學不來,而是這隻妖孽家裏根本就沒有關於武學這方麵的書。


  “安容怎麽歎氣了呢!”見到潑了他一臉的辛嬈年臉色有些失常,笑的嫵媚的夏謙又是不由地欺身而上,朝著獨自又是給自己斟了一滿杯酒的辛嬈年身上靠去,寬大的衣袖直打落在她的臉上,卻又是帶起一股子很是獨特的花香。


  “無聊。”辛嬈年揮手擋住朝她打過來的衣袖,丟給他一個白眼。


  “是啊,是無聊啊,每天見著我家安容起舞,完了後也不理謙,你說謙不無聊才怪了呢!”


  對於夏謙的靠近,辛嬈年還真是糾結不已,換了以前,她一定狠狠一巴掌扇過去了,可是最近被他這麽天天地纏著,她居然對此已是免疫了,腳下朝著桌子蹬了一腳,整個身子便隨著坐著的椅子往後移動。


  “無聊就找你相好的去,別在這裏煩我。”伸著一手撫了撫另一隻手衣袖底下的皮膚,果然還是被他那話給惡心到了,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呢。


  不理會往後退去的辛嬈年,依舊笑得甜膩的夏謙伸手接過被她扔在了桌子上的酒杯,給自己斟上一杯,抬手,轉腕,那酒杯便已送到了他自己嘴唇邊,“安容難得到謙這裏作客,謙不陪著安容,那謙應該去找誰陪呢!”


  “少來惡寒我,舞你也看完了,你也該滾去幹你該幹的事了。”辛嬈年輕蹙著眉望著今日換回緋紅衣袍的夏謙,心底一陣狐疑。


  這個男人這幾天都是穿著白色的衣袍,且沒得一點灰塵落在上麵的痕跡,幹淨不說,還透著一股子令她生疑的芬芳。平時這個時候他也會收手離去的,今日,卻還是杵在了這裏。


  沒安好心,一定有事。


  知道自己惹得眼前這個冷眼相對手的女子生疑了,夏謙不再語,反而隨意地朝著軟椅上躺去。


  四月的風還帶著一絲涼意,然,他卻隻是在衣袍的外麵披了層薄紗,細細的,泛著一絲豔麗的紅,底著裏麵那層緋紅,看上去甚是妖豔無比。


  寬鬆的衣袍並沒有係腰帶,懶懶地鬆開,露出下顎處那細而精致的鎖骨。


  “安容可否答應謙一事呢!”斜躺在軟塌上的夏謙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長劍,一手支著腦袋,側側地凝望著眼前這個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子,“其實,你也可以不用答應的。”


  討厭這種和自己討價還想再還價的男人,有什麽直接說就是了,整那麽多彎彎出來不累麽,聽著這話的辛嬈年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那就別那麽多廢話,趕緊地從我這裏滾出去,以後都少來煩我。”


  “接著。”


  突然揮手一揚的夏謙將他手中的長劍嗖地朝她扔過去。


  伸手接過朝她扔過來的長劍,辛嬈年心裏有些不明白,“你家寶貝不想要了麽?”


  揚了揚眉的夏謙聽著這話總覺得有點不對,腦子卻又一時沒轉得過來,“她叫烈火劍,名為烈火,是因為她用熔岩底下的精魂打造出來的,通靈性。這幾日看你起舞,與她差不多是相融在一起去了,比呆在我身邊放著沒用要好。”


  握著手中劍的辛嬈年聽了這話心裏更是泛冷了,怎麽,居然連天底下與寒冰相配的寶劍送給了她,看來他所求之事還是有點來頭呢。


  望著劍身隱隱約約散發出一絲鮮紅,辛嬈年靜靜地凝望著手中的劍。


  這劍在她手上會給她一種心神凝靜的感覺,比那柄入手便令人心裏發怵的玲瓏刃要好好使許多呢。通靈,怕是吧,她在使用之時便已感覺到了,她想怎麽用力,劍身便會控製著力道,且還會在她練得太久之時劍身會微微地適時地發熱,一下一下地刺激著她那瘋狂地神精。


  “她不會讓你覺得麻煩的,她是軟劍,你可以收係在你的小蠻腰上。”夏謙邊說著還邊用眼瞟了她那細得足可一手便握住的小蠻腰,心裏劃過一絲心疼。


  “說吧,什麽事。”毫不客氣地收下軟劍的辛嬈年輕瞄了眼身姿優雅躺著的夏謙,這個人,居然也會有求她的時候。


  沒有回她話的夏謙目光帶著異樣的望了她一眼,執著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卻沒有喝,反而將杯中酒全都灑在了地麵上,濺在地麵上打起很高的一串酒花,很是刺眼。


  這樣子的夏謙還是第一次見到,低垂著的眸子裏帶著一些淒涼,卻又透著一絲無奈。


  辛嬈年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凝望著他,她知道他要說的事,一定與她有關。但,也關係著另一個人,另一個他關心著的人。


  “如若可以,請你以後不要傷害到麗美人。”


  “做不到。”話音剛落下,辛嬈年便立馬冷然拒絕,這幾日她也想過會是誰要殺她,她自認為這個郡主並不是那種可以輕意就招得人來刺殺的主。如果有可能,那就是那個被她整過的麗美人。


  “她是自找的,傷我者,必死。”辛嬈年揮著長劍,一個漂亮地轉身,大步朝著屋子內走去。


  夏謙身子一躍,立馬從軟椅上跳了起來,直朝著她身前擋去,神色黯然,“那日你也見到了,在桃園時,與我在一起的,是她。”


  “滾開。”


  辛嬈年冷冷地瞪著擋在她身前的男人,麵色陰冷。最恨這種人了,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還要送給別人。


  “安容,以後你若遇到,希望你可以放過她,她那日會那樣做,也並非是她自己之意。”


  疾步離去的辛嬈年聽到這話身子一頓,這話語中明明透著無奈與被逼迫,這難道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嗎?江山可以不要,連心愛的女人也可以不要麽?


  身後衣袂飄動,就在她轉身尋去時,院中已是不見了那人的身影,隻留下那一抹紅飄散在院子的轉角處。


  他居然就那樣離去了。


  帶著一些狼狽。這樣子的他,還真令辛嬈年有些驚訝。不過,卻也隻在那一瞬間便又收回神思,他也算是救過她一命,那麽放過那個無知的女人也沒什麽不可,隻要她不自己將自己擺出來讓人當靶子,她是不會去下手的。


  “紅妝,我要出門。”


  停在院子邊緣的辛嬈年臉色略顯茫然,這個男人,居然不管她答不答應就那樣離去了,她得去找個地方問問,相信那個人那裏會有她想知道的東西。


  “郡主需要紅妝陪著嗎?”快速走出來的紅妝小心地打量著臉色帶著寒意的辛嬈年,不敢肯定地問。


  “嗯,帶我去豐都城內買消息的地方。”她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那個人居然一連消失了好幾天,還有一些事情她想弄明白,就是這個妖孽王爺這一生的事跡,她總覺得他是一個迷,像一團迷霧般的人,她不喜歡身邊的人像團迷霧,更不希望自己會讓自己陷入無聲的爭鬥中去。


  紅妝小心地應著,腦子裏快速地轉動著這個郡主突然間想要去的地方。


  “買消息的地方,在豐都城內最有名的是地下令。”


  “地下令。”辛嬈年在心底內咀嚼著,腳下卻是沒有一刻停留,直朝院外走去,院子裏的陣法雖然已經啟動了,可是夏謙卻是將進出陣法的步子告訴她了。雖然她沒有出去過,但是她卻是在腦海裏已將此處記住了,每走一步都令跟在身後的紅妝暗自嘖舌。


  這樣的女子還真是令她汗顏,這短短幾日已是將三國之內著名的書籍可是全看完了不說,且還琴,棋,書,畫也見她略顯示過。女子會的她也都會,歌,詞,詩,賦樣樣都與王爺暗中較量過。雖然每次都是王爺笑著離去,但她卻是感覺不是那麽簡單。


  出了王府的紅妝很是自然地就走在了辛嬈年的身前帶路,仿佛有一種錯覺,這個女子才會是她真正的主人。


  七拐八彎的,終於將辛嬈年帶到了一個大門緊閉的地方。


  望著樓前人馬熙熙攘攘,而這個地方卻是冷冷清清,這不經讓辛嬈年心底有些遲疑。


  “破廟?”辛嬈年在心底低呼,居然將地點設在了破廟,這未免也太扯淡了吧,不過,既然來了,就去問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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