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想困我於此麽
看著叢林生長方式辨認出方位走出樹林,辛嬈年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已是到了夏朝這個處於西方的位子。要回謙王府嗎?辛嬈年注意到剛剛握玲瓏刃的右手虎口震得裂開了,鮮血直流,毛線的,自己怎麽來這後老是受傷,這讓她很是無語。辨認了方向後便往城中走去。
衣袂飄飄地站在仁心堂外的辛嬈年看著大門緊閉的仁心堂,心裏不經意間劃過一絲疑惑。
怎麽關門了呢?沒有過多思考的她轉身就往王府走去,不太喜歡一個人出來,那種一個人走在街上的感覺就與現代一樣,一個人走在熱鬧非凡的大馬路上,卻沒有一個是認識的,沒有一個是能對得上話的,心煩間轉身便往謙王府走去。
回到謙王府便見得紅妝在梨園門口處緊張的候著。
“郡主,藍茵醒來便吵著要去見郡主。”
眉頭輕皺,這個小丫頭,“告訴她,就說郡主下令讓她好好養傷,如果沒把自己養好,不許來見郡主。還有,給我去拿些紗巾草藥過來。”說著伸出手示意紅妝見著,好去拿相應的,抬眸間是低聲加了句,“不要驚動其他人。”
“是。”她知道所謂的其他人是誰,心裏明白著連忙去搬藥箱過來。
邊走邊回屋的辛嬈年卻是在想著另一件事,今日她發現自己在解救那隻靈兔時身子明顯比平時要敏捷許多,似帶風的感覺,但是她知道自己並沒有習得內功或是哪個門派的心法武學。
百思不得其解的辛嬈年抬手間又是揮動起來,卻是隻發現身體似乎變輕了一樣,但其他還是一樣。
紅妝抱著藥箱進來時便見到辛嬈年那樣揮動著手臂,不明之下連忙上前去製止,“郡主你的手受傷了,不便這麽活動,等好了再活動吧。”說著又是擔心地望著她,卻不敢上前。
“好。”找不到原因的辛嬈年也懶得再去尋找,便伸出手讓紅妝幫她上藥,上好藥的紅妝又是打來水替她梳洗幹淨,換上新的衣袍,然後端上早就準備好的吃食安靜地地站在一旁服伺她用完午餐。
她並沒有問她這傷是從哪裏來的,也沒有責備她怎麽離開了梨園,出了王府。這讓辛嬈年心底有些動容,同時也不由地對紅妝刮目相看,深懂主子心思,是個可用之人才。但是,她沒得心思去調教。她隻要藍茵就可以了。
下午時分,夏謙突然來到梨園,告訴她園子裏陣法啟動了,如若沒事,就不要亂跑。
“你想困我於此?”
辛嬈年手上因有傷,並沒有去探望藍茵,所以隻得呆在自己住的另一小院裏休憩。
夏謙笑的燦爛,那長長的鳳眸揚得老高,帶著暖暖的春意在裏麵,“安容怎可這麽說謙呢,謙也隻是擔心安容你的安全啊。”說著又是伸手撩起垂在耳際的一縷青絲,笑的嫵媚地朝辛嬈年拋了個白眼,似是不甘被她誤會。
惡寒。辛嬈年隻覺得眼前的男子可是比那個韓國號稱少女殺手的李某人更妖嬈,細長的眼尾高高挑起,在那一抹如同春日的陽光裏更顯得風情萬種。
“少惡寒我,我隻是暫時住在這裏,你可別想會困住我。”
“知道安容是不喜歡謙這裏,說吧,安容喜歡什麽,謙一定全都替安容辦到。”
夏謙的笑容裏帶著疼愛,那帶著迷霧般的眸子裏也似在笑。望著那雙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的雙眸,辛嬈年不由地轉過臉去,這雙眼,與那雙眼,是何其相似。隻是,自己想要的,能得到嗎?
望著辛嬈年低聲冷笑,夏謙的心裏突然猛地顫抖幾下,她是不相信他。
一個欺身,猛地朝著辛嬈年靠近,在離她隻有一厘米之處的臉龐處停了下來,扣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安容你可以相信我。”
突聞得身邊傳來一股淡淡的異味,似是草藥的清香又似是……辛嬈年緩緩地伸手推開靠她很近的夏謙,“你與夏啟不一樣。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是你這個身份就能吆喝著能得到的。”
“沒事,說來聽聽。”不理會辛嬈年那般抗拒,那溫軟的笑,始終都停留在他的臉上。
辛嬈年靜靜地觀望著他半響,歎了口氣,輕聲道:“安靜,沒有世俗的打擾。那個地方有著青山綠水圍繞,山常青,水常流,孩童嬉戲,熱鬧非常。民風淳樸,笑容常在。用自己的雙手種得豐收的果實,不用擔心會明天之事,可以自由自在地活下去,沒有紛爭。”
這是她想象中的地方嗎?夏謙聽著眉頭輕皺,卻最後又是釋然地會心一笑。“好,隻要是年兒想要的,那謙必定會給年兒一個結果。”說著又是挑動著手指,輕輕地覆蓋了上那包紮起來的右手上。“還疼嗎?”
很是溫柔的問話,但是卻激不起辛嬈年半分感動,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但她知道,有應必有所求,她不介意他在她麵前演戲,她隻要作個觀戲人就可。
她剛說的那種地方,在現代有,她去過很多地方,有很多小村莊,那裏的人民就是自食其力,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吃的是自己種的,穿的也是自己種的,自己做成的,沒有誰抱怨明日會怎麽樣,但都每個人心底有著最美好的期待,那就是,明日一定會更好。
每次接完秘密任務後她就會去那地方休整,隻為洗滌那顆沾滿鮮血的雙手與想溫暖那顆沒了溫度的心。是的,她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國家一級特工。表麵上是個從少林出來的俗家弟子,當了女警。在那裏她是沒有退路的。就連要抓自己最親密的人父親與他,她都沒有手軟一下。
而現在,雖然她來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她從君仁心那裏借來的書中得知,夏朝也是在這兩年才穩定下來,而眼前這位過著閑散生活的王爺,以前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他現在的生活,她並不認可。不然她怎可會在皇宮中撞見他與宮中女人偷情呢。
“好吧,不打擾安容你休養了,明日謙再來看你。”
夏謙的輕然告退,衣袖翩然間晃得在走神的辛嬈年又是一陣驚疑,他,今日居然換上白色衣袍了,衣袍的下擺繡著同色的雲潮,在離開時,隨風輕擺。
幾日後夏謙都有過來看她,有時會靜靜地坐在窗子旁望著窗外開的璀璨的梨花,有時候,也會在她住的院子裏擺上一桌子的清酒,看著她在院子裏起舞。
第一次見她起舞時,他忘不了那驚鴻的舞姿,就連沈月眉今年獻的舞,若是放在她麵前,頓時就會黯然失色,變得毫無欣賞可言。
“你的手剛好,用得著這般拚命來誘惑本王嗎?”衣袍敞開著的夏謙斜斜地躺在紅妝為其搬過來的軟塌上,眸子裏散發著一股柔和之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欣賞她起舞了。
他從來都沒有問她的手傷是怎麽回事,也沒有回問她王府裏那些下人是怎麽回事,他就是這樣安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做一切,不管是何。
柔軟的身姿,輕靈的舞步,在梨園裏起舞的時候,帶起片片凋零的梨花瓣,竟是硬生生地令他心底生出一股憐惜之情,那顆沉寂的心驟然為之動然。似乎她那不是在起舞,而是在訴說著對生命的渴望與擁抱,可為何,他卻感覺到了一股酸澀之情呢。
“少在這裏自作多情。”冷著臉下來的辛嬈年緩緩地收回長劍,走到他的身邊,將劍扔到他的腳下,斜眼睨視,“帶著你的劍有多遠走多遠。”
站在夏謙身後的紅妝早唇角早就在抽搐了,郡主似乎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王爺也真是的,每每都喜歡挑著郡主不喜歡的話說,明明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到那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笑容與溫情,卻偏偏在她轉身麵對他時,立馬就變得嬉笑無常了。
似是沒有呼到辛嬈年的話一般,緩緩地從軟塌上坐起來一手拈著耳際的青絲,一手執著白玉杯盛滿佳釀的酒杯,可憐兮兮地望著毫不客氣就坐在了他對麵木椅上的辛嬈年,“安容真是的,每次用完謙的寶貝之後就是這樣毫不留情地對待,輕點嘛,傷了他,他也會傷心的嘛!”
得得,聽到這話的辛嬈年直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抽筋,這人怎麽說話就這德性呢,寶貝寶貝的叫,不懂的人還真以為是那什麽來著呢,一個大男人的講出這種話來,還真是不害臊。
“既然是你的寶貝,就不要帶著他出來滿世界招搖,弄不好,萬一丟失了,那可是就再也尋不回來的了。”說到這,辛嬈年還有意無意地朝著坐起來的夏謙身下翻了個白眼,最近他怎麽就這麽清閑呢。狐疑地望了幾眼後又是替自己身前空著的酒杯給斟滿佳釀。“我說夏謙,你不會是不行了吧,不然怎麽吃起素來了。”
果然這話是男人們的痛,聽得這話的夏謙立馬從軟塌上站了起來,不過,他不是生氣,而是滿臉的興奮,兩眼直直地瞪著自顧喝著酒沒有理他的辛嬈年,滿臉的嬌羞,一手輕輕地伸過去想要扣住那握著酒壺的玉手,“安容還真是說對了。謙最近就是因為某人而戒掉葷了,從今以後隻為某人而傾心了。”
“少來。滾你該去的地方去。”腳下沒有停留,伸腳勾起扔在地上的長劍,直直地刺向朝她靠近的夏謙的那雙不安份的雙手。手腕輕轉,手中滿杯還未來得及喝完的佳釀便全都潑灑在了那張充滿柔情的臉上。
“雖然現在已是春天,但還是請你看清楚,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