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做到雨露均沾
非法手段這個詞語,完全激怒了太後,她微怒,指著花娘鼻子斥責,“那是皇上的孩子,怎麽會是非法手段?花娘,不要以為哀家給你臉,就能給哀家顏色看了嗎?”
花娘並不人這是給她臉,再說了麵對太後這種人,還需要什麽臉麵?她拍掉太後的手,“太後,你自己不要臉了,何況要怪我對你不要臉?你們葉家出了這樣一個不孝的侄女,你還處處維護,到死了都還想要保護她的性命和她的血脈嗎!哼!換做是我,應該是早就沒有臉活在這個後宮裏了。”
句句刺痛太後的心,她隻是逃避罷了,不想麵對葉蓮所做的事情,葉蓮所做的事情,都能用一個冠冕堂皇的詞語來概括,那就是為了皇上,為了給皇室開枝散葉,而迫不得已的。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哀家家族的事情,何須輪得到你指手畫腳?!哀家也隻不過是假設,假設罷了,你又何必那麽般衝著哀家生氣?”太後鬥不過花娘,隻能緩和語氣,來給自己方才的言行找個合力的解釋。
“即便是假設,那也是暴露了太後你的私心,不是嗎?葉蓮,三番五次仗著你的權利,恃寵而驕,暗地裏幹過的那些事情,你肯定不清楚吧啊,刑部的卷宗上,肯定沒有寫有她的全部罪行。”
“嗯?還有?”太後震驚。
花娘冷笑一哼,靠近太後耳邊,嘀咕了幾句,再起身道,“如何?刺激不刺激?你身邊養著還是仙女嗎?明擺著就是個吃人的怪物。”
雖然不知道花娘說的是真,還是假,但是這樣的消息對於太後來說,也是相當於一個核彈了,在她的意識中炸開了一層又一層的蘑菇雲。
“怎麽?會……這樣?不,不……不會的……天啊。哀家怎麽會把這樣一個人,放在身邊啊。老天爺啊,你這是在故意懲罰哀家的嗎?啊?”太後失色,仰天大哭質問。
她的大哭,引來在門外候著的林嬤嬤,林嬤嬤一進門先是看了花娘一眼,再小跑到心太後身邊,“太後娘娘,出什麽事了嗎?啊?”
太後沒有理會林嬤嬤,仍舊繼續哭著,哀怨著,想著自己怎麽會把葉蓮這樣一個白蓮花的女子,一步步逼成了最後的惡魔。
花娘一臉淡漠,“太後,若沒有其他事情,臣妾告退了。”
“貴妃娘娘,太後這是怎麽了?為何……。”林嬤嬤扶著太後,扭頭看向花娘,希望她能給出答案。
太後吃力起身後,眼裏無光,卻還能映襯出花娘的身影,“花娘,哀家難道……真的錯了嗎?”
“你說呢。”花娘莞爾一笑,瀟灑邁步離去,隻留下一個叫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哼,作孽,作孽啊……葉蓮,你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哀家的孫子們啊……。怎麽就死在你手裏了呢,怎麽就……。”
林嬤嬤搞不懂,太後嘴裏念叨的什麽事,一臉焦慮,在邊上侍奉,也不敢多一語。
出來後,花娘心情大好,可並未輕鬆,因為她沒有用林十五的身份,去質問太後。太後也沒有察覺,她的回來,都是一個巨大的局。
“太後,或許真的是老糊塗了。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老糊塗,怎麽就能對我,我的家人下發那麽清楚的命令呢,還做得絲毫不差,一滴水都不露。最後還真是諷刺了。”
“小姐,我很好奇,你方才對太後耳語了什麽,讓她瞬間崩潰。”小蓉快走幾步,和她並排走。
花娘深呼一口氣,“也沒什麽。隻是告訴她,葉蓮暗地裏吃紫車河,還是後宮有孕嬪妃小產……。後麵,你懂得。”
“嗯?”小蓉花容失色一會兒,捂著脖子吞咽一下口水,微微犯惡心說,“小姐,你還真是……難怪太後會崩潰。”
“這有什麽,紫車河在醫學上,也是一味珍貴的藥材。也是一種大補藥啊。葉蓮身子骨性寒,需要快速調理,隻有這個最為快速了。再說,她當年一手掌控後宮,江祁也是忙於處理內亂的事物,怎麽還會有閑情雅致去關心後宮嬪妃們的情況?”花娘說著,說著,不禁覺得自己那段時間,活著可真是委屈。
自己明明是皇後,手裏一點實權都沒有,有些事情隻能看著,看著,就遺忘了,就不想去打理了。興許,就是這樣,才導致自己有此一劫吧。
“小姐,奴婢都沒能查到的事情,你怎麽就會那麽清楚?當年,你是不是也多了心眼兒?”小蓉反問。
花娘淺笑,頷首低眉,“是,我的確是多了一個心眼,可就是沒對自己的事情多了個心眼兒。當年,江祁還能做到雨露均沾,後宮嬪妃時而還能見到江祁,隻是葉蓮進來後,一切正在悄悄改變,沒人注意到罷了。我當年的確是想做個母儀天下的皇後,也想管理好後宮事宜……所以……。”
“那,我明白了。小姐,當年還真是辛苦了,江祁要是能分點精力給你的話,也不會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
“當時,我們之間也有點小矛盾,才會讓葉蓮乘虛而入了。”花娘說著,便不願意再說下去了,她忽而挺起身板,“回宮吧,有些乏了。”
“是。”
離開了墨隴城的方樂,和木鬆一路上吃吃喝喝,打打鬧鬧,沿著預定好的流放線路,一路找尋。這都過去了三四日,還是沒能找到當年木鬆遇見林氏夫婦的地點,也是沒能找到那座無字碑墳墓。
“木鬆,你確定是在這條路上?”方樂靠在大樹根下休息問。
木鬆也是個老大粗,事情又過去那麽久,位置方向有誤也是正常的。他尷尬嘟喃,“記憶中,是沒錯。應該就在這個附近了,再耐心找找嘛。”
“還找?都幾日了?老是在附近山頭轉悠,我都要成獵人了。”方樂調侃,發泄不滿情緒。
“急什麽?難得出來,就不要那麽焦急回去啊。你要回去幹什麽?我們各自的主子,性子又不是不清楚。回去了肯定沒好事的。”木鬆淺笑嘀咕,用手中的劍撥弄周圍的雜草。
“那是你,不是我,好麽。”方樂不屑於他一眼,起身也加入了找尋的工作中。
沙沙,沙沙……。兩人漫無目的在一堆堆雜草種,隨意翻看,折騰了好一會兒,木鬆停了下來,舒展筋骨,發出哢哢的響聲,舒坦啊了一聲,“方樂,我問你,那個女人……真的是林官家的千金??”
事到如今,為何還要問?方樂繼續找尋,懶散應答,“啊,沒錯。娘娘的確是林家千金,皇上還不是皇上的時候,兩人就有一麵之緣,後來這一來二去的,也就情定終身……。”
“嗯?”木鬆本想隨意聊聊,不想方樂自說自話,把花娘和江祁的陳年舊事,全部給搗鼓了出來。
邊說,邊聽,邊找……從正午時分,一直找到了午後,斜陽漸漸露出了晚霞的時候,木鬆腳下踢到了什麽,在意的用力踩了踩了,像是一個塊陳舊的木板。
“不成是找到了?”木鬆暗自嘀咕,彎下身去,拿起這塊破損的木板,徒手抹去上麵的泥濘,上麵說是烏黑發青,可一些刻印還在,憑借手感,他很快知道了,高興大呼,“嘿,方樂找到了,我找到了。就在這裏,這裏啊。”
“是嗎?”遠處的方樂聽到木鬆的喊聲,緊忙跑回來,看著他手中的木塊,“還真是,應該在這附近了。趕緊的,天色一黑,我們可就成了盜墓賊。”
木鬆無所謂,扔下手中的木塊,凝視眼前這片凸起來的雜草堆,左右看看,二話不說,就用手中的劍鞘,捅了捅,“方樂,把鏟子拿來,就在這裏了。林氏夫婦,就在這裏了。”
“真?”方樂疑惑,轉身就拿來鏟子,遞給他,“興許上天眷顧娘娘一家的。”
“啊?”木鬆用力鏟著泥土,“也許吧。不過,我對於花娘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麽好感。哪裏還有人原來回來,回到自己仇人身邊繼續當愛人?我覺得啊……你肯定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說明白,才對。嘿。”
的確是有。不過,也不能對你說啊。事情也沒有失控到不能掌控的地步。方樂不言語,也出一份力,努力挖掘著泥土,一回,兩回……。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兩人也是費了吃奶的力氣,才把泥土全部挖開,露出了白骨深深的兩句屍體,屍體上還帶著當年囚犯用的枷鎖和腳手鏈。看著多叫人生氣和寒心呢。
“你怎麽,也不把這些東西給卸下來?”方樂生氣指責。
木鬆當時那裏想那麽多?他嘿嘿傻笑,“都成白骨了,也就不計較了呀啊。趕緊打包走人啊,荒山野嶺的,還透著一股陰風,我有點哆嗦。”
方樂瞪了他一眼,跳入坑中,對屍骨一頓默念,然後就一根根屍骨給打包了上去。木鬆在上麵接著,屍骨一根根擺放好後,他眼裏滿是愧疚,“你們拖我的事情,機緣巧合之下已經達成了。你們的女兒,還活著好好的,也再次回到了她想要回到的男人身邊,你們可以安息了。”
“是啊,林大人,林夫人,娘娘現在一切都好,你們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屬下定會保護好娘娘的。畢竟這是屬下欠娘娘的恩情。”
“恩情?哼,你們這關係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哈。你一個暗衛,還能讓這個女人對你有恩情了嗎?”木鬆疑惑。
方樂不想說,淺笑應對過去,“走了,該回去了。”
“成成,你說的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