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做了就是做了
“行了，行了，你贏了好吧。瞧瞧你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江祁實在是心軟，也不好和她繼續慪氣下去，妥協了。
花娘淡笑一下，目光轉向小蓉，“小蓉，蘇嬪的人，入宮了嗎？”
小蓉愣了一下，十分在意的瞟望了一眼在場的人，揉揉鼻子往前走一步，小聲回應，“已經入宮了，正在住蘇嬪宮裏的偏院中，葉蓮時不時都會過去一趟，不知道是否在密謀著什麽。”
“八成是想把這個事情鬧大吧。那麽瑤光宮的細作，抓到了嗎？”花娘毫不顧忌江祁那驚訝的麵容，繼而再問。
“昨夜已經抓到了，還有其他各宮殿也抓到了。現在應該關押在大牢之中吧。”
“好！非常好！葉蓮，這次是你失策了，敢和我玩陰謀詭計，是否還是嫩了點。”
主仆兩人的對話，使得禦醫和欽天監不禁轉向一邊，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自保性命。江祁冷笑一下，捏著花娘的小鼻子，左右搖晃一下， “十五，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長遠，真是懷疑，宮裏是不是也有你的人？”
“啊啊？放手，我好不容易清醒片刻，能讓我後續事情交代好先嗎？”花娘不耐煩弄開江祁的手，目光嚴謹盯著他，那副樣子像是懇求，更像是訣別一般，看得江祁心裏發毛起來。
“不好！現在就給我休息，我會想辦法給你解毒！不就是一命換一命，我來！”
“什麽？這可不行!皇上三思啊。”
他的氣話剛出口，尾音還沒落下呢，便惹得宮裏一群人，紛紛下跪，對著他大呼不可。這架勢，讓小蓉不禁挑眉嗯了一聲，讓花娘苦笑幾分。
“你啊，就別說什麽孩子胡話了。我既然敢這樣子做，必定是安排好的後路。不然我讓小蓉盯著蘇嬪那邊作甚？”
一語點醒糊塗中人，江祁驚醒，笑著看向禦醫和欽天監，“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下毒之人，必定是也是能解毒之人啊。還真是，還真是，啊哈哈，啊哈哈……。”
禦醫和欽天監沒聽懂他們兩人的話，對視一笑，顯得十分尷尬，因為誰也沒能明白，這話中含義和這最後的爽朗大笑。
安置好作亂之人的方樂和範傑，一道回來了。兩人抱拳行李,“皇上！”
“嗯。”江祁簡單點點頭，起身把位置讓給小蓉，“照顧好十五。”
小蓉頓了頓身子，走了過去給花娘整理衣衫和麵容。禦醫想了想，既然眼前沒有辦法解毒，卻也不能幹等，他大膽靠近正要和方樂兩人密事的江祁提議，“皇上，微臣想采集點娘娘的毒血，做個分析，方便能調製出適合娘娘身子骨用的藥材。”
采集？江祁眉頭微鎖，看了一眼禦醫，又看了看花娘那副病怏怏的模樣，最後還是同意了，“啊，去吧。守在這裏，你們也是無趣，更是沒多大用處。欽天監，你先回死命所，準備一下超度祭司的事宜。”
“是，皇上，微臣告退。有事，秘傳微臣即可。”欽天監也不傻，他說著，轉身就帶著自己的工具和人，大搖大擺，裝作沒有事情的樣子出去了。
禦醫在得到允許後，拿著刀子和杯子前往花娘跟前，花娘明白，伸出左手，亮出了那紫紅色的毒線。畢竟還是動刀子，見肉，割破皮膚的，她很怕疼，下意識的緊閉眼睛埋進了身邊小蓉的酥胸當中。小蓉心疼，摟著花娘看著禦醫，把她那白如玉藕的手臂，硬生生割破一個口子，毒血並未奔湧而出，反而像是濃漿一般，粘稠。
怎麽會這樣？禦醫內心打鼓，吞咽一下口水，大膽再次舉起刀子，將那濃漿一般的血液給刮了下來，這一舉動，使得花娘疼痛難忍，她哭紅著鼻子，委屈問，“可以了嗎？”
“啊，是！娘娘好生休息，微臣就在偏殿給你調製緩解毒性發作的藥。”禦醫應言，眼裏全部都是杯子中那濃漿般的血液，腦中瞬間萌生了十萬個為什麽。
江祁眼看沒什麽事了，他便回神，端起手邊的熱茶，喝了幾口，舒服的鬆了一口氣。方樂和範傑就昨晚的情況，一前一後想要第一個報告。
不過終究還是範傑搶先了，他得意一笑，對江祁說，“皇上，經過昨夜的審問，那些假扮皇後鬼魂的宮女們，全部都招了。”
招了？江祁被他的話，弄得有點不明前因後果，他的確是知道後宮鬧鬼，但是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不過這樣也好。他蓋上茶蓋，背靠在椅子上，“都說什麽了？”
“回稟皇上！”方樂插了進來，他故意站在範傑跟前當著他繼續說，“那些宮女們，全部都是浣衣局，或者是一些雜役房那邊的受罰宮女。都是聽一個姑姑說，夜間裝鬼嚇人，可以減輕她們上的罪責，又或者是可以通過內務府重新調回到原來的職位中去……。”
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江祁麵若常態，動了動嘴，“姑姑，可是葉蓮身邊的小寧姑姑啊？”
“這個……屬下，倒是沒有問出來。都說是一個姑姑，可不是年紀年輕的姑姑，而是一位宮裏的老姑姑了。”範傑搶答，引來方樂不滿一瞪。
江祁不想理會他們兩人之間的逗鬧，可這般明目張膽的有點礙眼啊。他重重咳嗽兩聲，語氣秒變，訓斥起來，“得了，你們兩個還把我放在眼裏沒有啊？要打鬧，回暗部去，不要在這裏鬥。”
“屬下知罪！”
知罪就好了。我怎麽會養了你們這裏兩個頑劣的家夥啊。江祁無奈笑笑，搖搖頭根本不會相信他們說的話。小蓉服侍好花娘睡下後，也走出來了。
“皇上，時間不多了，還允許我親自去一趟蘇嬪宮裏。”小蓉主動請令。
江祁知道小蓉的擔心，他說，“小蓉，我知道你心裏焦急。不過，都折騰了一夜，還是先休息一下的好。那人隻要還在宮裏，就不可能會出去的。”
“可是，皇上，小姐的傷刻不容緩。”
“我也焦急，然而你這大白天就去拐人，隻怕會是打草驚蛇，讓葉蓮注意到，改變了她原本的計劃，就不好了。我已經暗中撒了一張大網，就等著她呢。”
“嗯？”還能繼續等下去嗎？小蓉咬唇，十分不樂意接受這樣子的安排。
方樂見了，拉著小蓉後退幾步，勸言，“看你這個黑眼圈，還有這個脈搏，呼吸都變得這般急促。這樣子的身子狀態在，怎麽能出任務？聽話，休息去吧。”
小蓉搖搖頭，“不要，照顧好小姐是我的責任，反而我總是讓她受傷，陷入各種事情當中。這次，又是因為我的關係才……。”
“好了，不能怪你。世事無常，誰都不會預料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方樂邊安慰，右手慢慢靠近小蓉的頸部之後，一個寸勁兒，將其輕鬆擊暈。
範傑和江祁看後，不約而同對他亮起了大拇指，表示讚一個。方樂還不好意思了，他把小蓉安置在一邊的躺椅上，再次回到他們視線中，一臉正經。
“根絕小蓉之前給的消息，那個法師，本來是在蘇氏一族中，擔任著祭祀的位置，更是擅長以毒治人，名叫蘇燁河，按照族譜的關係，應該是表親的。”
“是嗎？真是沒想到，當初隻是因為看上蘇嬪的狩獵技巧，卻沒有在意她的背景。我還以為她單純隻是一個武將之家的千金呢，不曾想……。”江祁暗自自責，因為是自己的一時糊塗，而害了花娘。
範傑點點頭，摸著下巴給江祁再次解釋一下，“皇上，蘇嬪的確是武將之家的千金，也是前朝中將府的千金沒錯。蘇嬪並非跟中將姓，而是跟其母親姓蘇……怎麽說也算是半個邊疆一族的人。有點關係是正常的。”
“是這樣嗎？”江祁麵色明朗起來，像是能減輕一些自身的罪惡感。
“的確是如此，關於這個，我們已經核查過。隻是中將那邊，還清楚自己的女兒，在宮裏的情況。怕是事情一旦揭露後……。”方樂有所顧忌。
範傑卻沒那麽好的心，還擔心別人的家庭，他咬咬牙，“做了就是做了，還有什麽替被人擔心的？蘇嬪可是幫著嫣嬪禍害皇後啊……。怎麽說都是死罪一條。”
“我知道。我的呆在娘娘身邊的時間，比你長久。比你更加生氣，娘娘到底做錯了什麽，要受到此等的災難？我永遠不會忘記娘娘當年，從火場中出來後那種哭得撕心離肺，不能自理的憔悴模樣，甚是叫人心疼不能呼吸。”
“……。”
那麽嚴重嗎？江祁不說話了，他神色突變凝重，身子向前傾，單手撐在大腿之上，“現在說這些，你是存心讓我不好過是嗎？方樂！你是在怪我了？”
“不不，屬下不敢！一時嘴快，也是替娘娘喊冤。”方樂趕緊請罪，求息怒。
“還說不敢？你剛才不就是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