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誰才能占據花娘
失去了和方樂唯一的聯係後，範傑悻悻而歸，一手舉著火苗，一手打開地麵上的錦盒，燭光搖曳，可那一抹橘紅，還是照亮了躺在錦盒中的腰牌，他一看就知道是誰的了，不免訝異。
“我得要盡快，報告皇上，此事重大了。”
喬舒的意外出現，是江祁完全沒有意料到的事情，更加意外的是，帶他入宮的人，居然會是司徒嵐！有種家裏被人親人給端了的不悅感。
江祁握著毛筆，莫名的恍神了。金桂公公拿著一摞狩獵相關事宜的文書，擺在一邊，輕聲問，“皇上？皇上？你在想什麽呢？筆墨已經弄壞了宣紙。”
“什麽？哎呀，呀……多少的宣紙，哎！”江祁回神，低眉一看桌麵的黑烏烏，並且已經有了融的宣紙，心疼拿起來，想要挽救一下。可惜為時已晚了呀。
金桂公公伸手過去，接下這個壞了的宣紙，扔在一邊，“皇上，關於秋獵的人員安排，和一些事宜，都羅列好了，過目一下。”
江祁嗯了一聲，翻開第一本來看，雙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一本，接著又拿起第二本繼續審閱。金桂公公端茶過來，好奇的嘀咕一句，“今年，還帶蘇嬪嗎？說起來，皇上你也好久沒有她宮裏活動，活動了呢。”
啪！江祁重重放下一本文書，嚴肅的神情，轉向金桂公公，“金桂，我怎麽感覺你像是個管家婆呢，什麽事兒都要過問一下，是不是啊？我愛帶誰，就帶誰。”
“是，老奴多嘴了。然，每年的秋獵後宮的嬪妃們，總是會自告奮勇的報名，想要參加呢。這次也不例外，花娘並未在其中。”
說起花娘，江祁的臉色大變不同，他嗯了一聲，想起喬舒這個家夥還在宮裏，並且還死賴在歸月閣的客房中，他就很是煩躁不已。
“沒事兒，花娘我是一定會帶去的，連那個喬少也一起帶去。趁著找個機會，要和他比試比試……到底誰才能占據花娘的心和身體！”江祁咬牙怒言。
金桂公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不說話了，安靜的嗯嗯幾聲，就當做是回應了。範傑卻是突然回來了，一臉的焦急。
“皇上，請屏退左右！屬下有要緊的事情說……關於萱鳳宮的事情……。”範傑急著連禮儀都省去了。
江祁還是第一次見到範傑如此神色不安，他即可甩給金桂公公一個犀利目光，隨即金桂公公帶著一群下人們，全部退去了書房，唯獨留下金桂公公和他的幾個心腹守著外麵。
“現在可以說了嗎？”
範傑麵色凝重的拿出錦盒擺在他桌麵上，打開後才說，“皇上，你看！這個腰牌是不是瑤光宮的，還有這個姑姑的親筆自述信……上麵寫著十分……。”
“別說了，讓我靜一靜……。”江祁第一眼看到這個腰牌，心中瞬間有萬馬在奔騰，撲騰撲騰的亂跳……。
他小心翼翼拿起這個腰牌，仔細端詳一番，做工，繡工，圖案方麵都是出自皇宮內院之手，定是不能有假，何況這上麵還刻著太後的號，曦字。
“怎麽會，怎麽會？”江祁不信，搖搖頭，放下腰牌，拿起錦盒中泛黃的信紙，慢慢打開來看，上麵的字跡很是青秀，也透著一股年歲的味道。
“皇上，我們接下來還需要查嗎？”範傑抿了抿嘴，小聲詢問。
“……。”
查什麽查？江祁看不下去了，他把信怒拍在桌麵上，“這是檔案庫翻出來的？為何之前沒有找到？”
範傑注意到了江祁情緒變化，下跪嚴謹報告之，“是消失的暗衛衛樂，主動給屬下的。在檔案庫裏，遇見他了。”
啪！江祁拍案而起，扔出幾本沒用的奏折，打在了範傑身上，“為何不抓回來？弄殘廢了，也要給我抓回來！那麽多的謎團，就等著他來解釋呢，為何要這般神出鬼沒的？啊！”
“屬下無用，對於他的一切行蹤，暗部也查不到任何線索。不過依照屬下的經驗來看，定是有人在其背後控製，不然怎麽可能會躲得過我們的調查？”
“啊？背後有人？會是誰？我真是懷疑連這個東西，也是那個人精心準備的。想要讓我和母後反目成仇嗎？這是挑撥離間嗎？”江祁盛怒，大聲斥責！
範傑低下頭，“屬下無能，查不到。然，這些東西並不像是偽造。那份書信經過內院的人辨認，手筆是出自曾經在匯溪閣那位瘋掉的姑姑，而那位姑姑當年正好是太後宮裏的人，被專門調去皇後身邊侍奉……。”
“嗯，範傑，你……。”
“皇上，屬下說的句句屬實，並無把半點虛假。還有之前歡顏宮一事，屬下也查明了。”
“說！”
範傑調整一下身子，微微抬頭對江祁說，“那套茶具，是出自良人之手。本意是想讓花娘，產生幻覺，然後瘋掉的，不料……惹上了嫣嬪這一事兒。”
哼！果然還是那個女人！江祁深呼吸一會兒，閉著眼睛，久久沒有作出回應。書房內氣氛又沉澱了下來，唯獨有香爐發出的悶悶聲響，和那一縷縷香煙縈繞。
不過，深秋後的天氣，顯得格外陰晴不定，時而陰雨陣陣，時而烏雲雷聲大作，完全不能讓人有個好心情了。
此時瑤光宮，並沒有如常的燈火通明，反而陰森森的……霧氣繚繞不覺，還帶著一股燒焦的味道，夾雜在濕氣之中。太後一人站在宮門外的台階上，身穿單薄，不知道要去何方。
“母後，想我了麽？我來看你了，嗬嗬……。”一個白影女子，赫然出現在太後眼前，笑著陰森恐怖。
太後雙眼聚焦，認出那個白衣影子是誰，連連後退，躲在柱子後麵，“別，別過來，別找哀家。哀家也是迫不得已啊，啊啊……。”
說話期間，柱子上刻印出了女子的五官，所有的紅漆瞬間化為粘液，刷拉拉滑落下來，染紅了太後的衣衫，還有這雙手。
“母後，你在說什麽？臣妾來伺候你更衣啊……。”
“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啊啊……。”
太後緊閉著眼睛，驚慌失措大叫，胡亂揮舞著雙手，試圖驅趕白衣女子。豈料，在掙紮中，還真是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耳邊響起的是，“姑媽？姑媽？醒醒，醒醒啊……。”
哎？是蓮兒的聲音，蓮兒的聲音。太後定了定心，猛然睜開眼，結果還真是看到了嫣嬪，她一臉的擔憂，正握著她的手呢。
“蓮兒！”太後回神後，一把抱住了嫣嬪，“哀家，又做了那個惡夢！你說會不會是皇後，喊冤而死，專門來找哀家了？啊？”
“怎麽會？姑媽，有鳳凰護體，皇後那等邪祟是傷害不到的姑媽的你啊。沒事，沒事……。”嫣嬪盡力安慰，想起這已經是太後第三次夢魘了，她自己也不能好好去關注江祁的動向，甚是無奈。
太後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她濕潤著眼睛，努力朝門外看去，好一會兒才轉回來，“還真是沒有呢，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來，姑媽喝藥了。趁熱喝啊。”嫣嬪笑著，接下小寧遞過來的湯藥，吹了吹遞到太後嘴邊。
太後起初是抗拒的，但是最後還是一飲而盡了，最後幹嘔了一會兒，“這藥真苦！你說這個張禦醫開的藥，管不管用啊。”
“隻要姑媽你，按時吃就好了。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啊。”嫣嬪給太後擦掉嘴角的水漬，起身給太後整理一下靠墊，“姑媽，今日你想幹什麽？繡花？看書？還是……。”
太後搖搖頭，盯著嫣嬪，“哀家是得要趕緊好起來，不能耽擱你和皇上的好事兒。哀家還指望你的肚子呢。”
為何要說這個？姑媽你不膩麽？嫣嬪漸漸有了逆反的心理，麵上不說，心裏早就研究了。她頷首淺笑，“一切隨緣吧，說不定是蘭淑儀先得了呢。”
“呸呸，不要提這個女人呢，提起來哀家就覺得晦氣，天天來哀家夢裏，騷擾哀家。”
“好哈，不說就不說……不如……。”嫣嬪哄著太後，轉身想要拿幾本的時候，看到了江祁，便下跪迎接，“臣妾，參見皇上。”
江祁板著臉，瞟了嫣嬪一眼，“起來吧。”
太後一聽是江祁來了，也不顧什麽生病不生病了，趕緊下床走出幾步，就看到了，“皇上，怎麽今日有空，來看看哀家？”
“母後，最近的身體可還好？”江祁說是對太後生氣，不過礙於她現在麵色，還得要關心一句。
太後耍小孩子脾氣，轉過一邊去，“哼，還死不了！皇上你這心裏還有哀家的位置麽？不是，全被那個女人給勾搭去了？”
懂得跟我生氣，證明精神不錯。江祁也不想繼續寒暄了，直接問，“母後，當年林十五身邊的一位姑姑，可是你調過去的？”
“為何突然，這樣問？事情都過去了，問這個來幹什麽？”太後很是抵觸。
江祁捕捉到了太後臉上一絲情緒，感覺這事兒和太後脫不了關係，本想會是嫣嬪這個女人，沒想到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太後，很是為難。
“母後，你就說有還是沒有吧。因為兒臣這邊查到了點東西，一位自稱是母後宮裏的姑姑，在臨死前寫個懺悔書……。”
“什麽懺悔書？都寫了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