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不許我陰回去
江祁順聲看去，花娘一口鮮血，早就浸染了衣衫的領子，整個人癱瘓在小蓉懷中，顯得呼吸十分的困難。太後和珍貴人一同看到後，特別吃驚，兩人麵麵相覷一會兒，仿佛都在詢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姐，小姐……皇上，皇上……我家小姐她……。”小蓉急哭了，雙手還不停的抹去花娘嘴裏用處鮮血，十分無助的看向江祁。
事發突然，完全沒有給江祁冷靜思考的時間，他健步上前，摟著花娘，怒視太後和珍貴人兩人，“你們簡直是太卑鄙無恥了。明明張禦醫，方才已經說明白了，嫣嬪沒有懷孕，你們，你們……母後！你這是第二次在兒臣的麵前要殺了她嗎？”
太後懵了，她也是萬分害怕江祁這個兒子，不再想著她，愛著她了。當她看到江祁露出那種神情後，立馬慌亂了。
“哀家，並沒有對花娘做出什麽禍害她性命的舉動啊。不信，你可以問問珍貴人！”太後甩鍋給珍貴人。
珍貴人本就是跪著了，這下可好，還真是不用起身了。她艱難轉向江祁解釋，“皇上，臣妾可以擔保，太後娘娘真的沒有對花娘做什麽，隻是讓臣妾扇了幾個巴掌罷了。”
“江，江祁……啊咳咳咳。”花娘嗆著聲音，說這話，又是一口血液噴濺出來，染了江祁那被嚇得蒼白的臉上，“沒想到，我花娘今日就葬在你這個破後宮裏了。還是被幾個女人搞死的……。”
哎？說話的語氣，畫風不對啊。江祁眉頭緊鎖，心裏似乎感覺了什麽。他摟緊花娘，急切著，“朕還會相信你們說的話？哼！”
“皇上，哀家的確是怒火攻心，可也沒有這個必要這樣子做吧。”太後極力挽回。
“那兒臣，方才聽到的話，是假的嗎？母後，你的心胸已經狹隘到這種程度了，真是太讓兒臣另眼相看了。”江祁冷眼瞪著太後，實力抱起花娘，頭也不回離開了。
珍貴人見狀，連連爬過去，呼喊著，“皇上，此事真的是和我們沒有任何關心啊。花娘為何會吐血，會不會是和良人剛才送的茶具有問題呢？皇上啊……。”
太後隨之迎合，點點頭大呼，“祁兒，真的不是哀家做的啊。要是哀家做的，能讓你看見嗎？”
無論她們說的有多大聲，又即便是說的是事實，江祁也聽不到了。珍貴人還跪在地上，不過已經斜著身子，用手捏捏發麻的雙腿，哀怨的盯著天邊的黑色，有了淅淅瀝瀝的水汽。
啊，原來開始下雨了。屬於深秋後第一場的秋雨，更是一場秋雨，一場寒。然，大自然的寒氣，終究沒法澆滅歡顏宮內的火熱。
經過張禦醫的藥，調理後，嫣嬪一臉愧疚和自責的走了出來，完全沒事了。她始終低著頭，偷偷瞟了一眼太後，低聲下氣著，“太後，臣妾……。”
太後瞄了嫣嬪一眼，身心終於鬆懈下來，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額頭，有氣無力，“珍貴人，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珍貴人吃力起身，一瘸一拐的也離開了。
整個大殿內，隻留下了嫣嬪何太後兩人，自然是沒有那多的規矩在了。太後無奈歎口氣，對她始終有點火氣，“蓮兒！你自己的身子，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鬧出這般烏龍來，還讓哀家和皇上直接撕破了臉。這下可好，皇上定是記恨哀家了。”
嫣嬪對此真是沒法狡辯，她雙手使勁兒揉搓著絹帕，“姑媽，我，我……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怎麽就會變成了這樣。”
“哎，讓哀家說你什麽好了。居然敢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還真是……。”太後本想訓斥嫣嬪，最後還是忍下了，轉變語氣，安撫嫣嬪，“沒事，你先好好穩定情緒，孩子還可以再要，一次不行，哀家再幫你……。”
哎？還來？那我該如何去應對？經過上次的事情，江祁明顯在心裏記恨了我，不知道多少回了。嫣嬪淺笑不語，坐在一邊，安靜陪著太後。
殿外淅瀝瀝，淅瀝瀝還下著纏綿的雨水，陣陣清風，帶來一股深秋雨水的清新，讓人舒服不已，同時也感受到了寒意陣陣。
太後興許是讓這個烏龍，鬧得精疲力盡了，她迷蒙的視線中，竟然浮現出了前皇後，身穿鳳袍站在陰暗不定的殿外院落中，咧著紅唇大嘴，笑著異常鬼魅。
“母後，我回來看你了，可有想我?嗬嗬！”
一聲悠悠，傳入太後耳中，嚇得她驚詐起來，揉揉眼睛，指著殿外的黑暗，“蓮兒，蓮兒，林十五，林十五……。”
嫣嬪疑惑，扭頭看去，殿外除了雨水再無其他了，她想著是太後太累，所以靠過去挽著太後的臂彎，“姑媽，我想你是累了，才會出現不必要的幻覺。我送你回宮休息！”
“是，是嗎？”太後閉眼休息一會兒，再次睜開眼睛，仔細看一圈，還真是沒有。她才安心鬆了一口氣，“哀家是累，也是讓你這個烏龍給鬧的。”
“是，都是蓮兒的錯，讓姑媽受累了。下次，我一定爭取！”
“你的肚子，爭氣點兒，不要讓那個妖女捷足先登。”
“好！”
下了雨後，地麵的濕滑成為了江祁唯一的障礙，他抱著花娘一路小跑，返回歸月，有好幾次差點跌倒在小路上。小蓉和金桂公公一路上，各自左右張開雙手護著，就像是左右護法一樣。
花娘感受到了雨水的寒氣，和江祁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氣聲兒，心疼了。恢複了以往生龍活虎的模樣，對江祁說，“好了，放我下來吧。與其你這樣子帶我走，還不如一起走，快點呢。這雨，會越下越大。”
“花娘！？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耍詐！”江祁一早就發現花娘使詐了，不過他還是很生氣，直接扔下花娘，落入地麵的水坑當中。
呼啦一聲，花娘渾身都濕透了。小蓉趕緊上去攙扶，“小姐。”
花娘並不在意身上的濕透，她麻利起身，抹去嘴角殘留的惡心血跡，還呸呸了一會兒，等待嘴巴裏的血液清理差不多後，她才怒恁回去，“這叫禮尚往來！上次居然敢陰我，這次就不許我陰回去？”
“你！”江祁氣得發抖，很多時候都很想暴打花娘一頓，解氣算了。“不知道，每次聽到你又有麻煩了，我會擔心的嗎？你就這樣子不愛惜你自己的生命，是嗎？啊？覺得很好玩嗎？”
我愛惜生命，但是因為這個，我失去了更多的東西。你可有知道？！花娘牛脾氣也上來了，她哼江祁一聲，什麽都不想說，扭頭就走。
噠噠，噠噠……。
江祁實在是控製不住這個，專門忤逆自己的女人。他站在原地，手邊也沒有個什麽東西，扔過去好讓花娘站住，隻好脫下鞋子，當做飛鏢一樣狠狠扔了出去。
咣當一聲，重擊在花娘肩頭上，好死不賴活的打中了方才被太後抽打火辣的地方去了。她哎呀一聲，側身怒視雨水朦朧中的江祁，“江祁！你以為我很想去招惹這種麻煩嗎？不是她們自己專門招惹我的嗎？啊！你又不可能整日看著我，不受欺負吧。我不出這種招數能鎮得住她們？”
“那你就不會委婉點，用些低調的方式去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嗎？我本來就很頭大了，在加上你的事情，我真的無暇顧及。”江祁怒斥，訴說自己的難處。
無暇顧及？哼，嗬嗬。原來你還是覺得政事兒比較重要啊。花娘拾起地上的鞋子，走回到，直接摔在江祁胸膛之上，目光凶悍盯著他一臉無可奈何，“既然，無暇顧及就不要來招惹我！江祁，你已經很多次對我無暇顧及了。我的生辰，你記得嗎？我被太後關禁閉的時候，你知道嗎？”
“你？你在說什麽？”江祁一愣，凝視眼前怒氣衝衝的女人，恍惚間像是看到了林十五，在指著他的過往。
花娘回神，搖搖頭作罷，“小蓉，我們走。不用理會這個男人。”
嗯？什麽叫不用理會？！好歹也是你的夫君啊。江祁胡亂套上濕噠噠的鞋子，快步追了上去，“花娘，你是個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和你這種木頭說了，也沒用。”花娘聳了聳肩膀，快步踏入了歸月閣大門，眼神吩咐下人們趕緊準備熱湯和幹淨的衣衫。
江祁也隨之進入，入了屋子後，他目光所到之處，都能發現點滴來人過的痕跡，放在桌麵的一杯茶水，引起了他的注意。
“花娘，這是你們下午喝過的茶水嗎？”
花娘鬆散濕潤秀發，斜靠在主子上，顯得十分隨意點點頭，“沒錯，今日下午，那兩個女人，一唱一和，一前一後的來我這裏坐坐，吹吹牛，攀比，拍馬屁什麽的。”
“哦！”江祁拿起茶杯左右搖晃了一下，發現杯子中有根銀針，表麵上還微微泛起了灰黑色，他詫異道，“花娘，怎麽回事？茶水有毒？”
“嗯？是嗎？我看看啊。”花娘一副什麽都找不知道的樣子，走過去，徒手捏起這銀針，“還真是有毒，不過很少量呢。”
“問題是，這杯茶水為何會有銀針落在裏麵？”江祁發問。
“哦，不是前兩個時辰，太後讓人把我抓了去，說什麽流產。我懷疑是茶水有問題，就吩咐下人扔個銀針進入到方才喝剩下的茶水中了，沒想到……。”花娘不慌不忙解釋。
像是這樣子，也是解釋得通。不過既然是有毒，為何她和珍貴人沒事？還是說那個毒，是專門禍害嫣嬪的？還是禍害花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