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為了她的事情,和臣妾較真
良婉儀並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又或許是故意而為之。嫣嬪忽然,挑了挑眉毛,內心即可咒罵幾句,麵上依舊波瀾不驚,仿若是戴上了粉黛生硬的麵具。
大概是沒聽到她的接話,良婉儀才恍若知錯狀,趕緊舉起手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小耳光,“哎喲,瞧瞧我這嘴巴,真是什麽心裏話都兜不住啊。”
嫣嬪一人靜靜看著她演戲,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露出落寞的神態,哀歎一聲,“妹妹說的也是個大實話。我們這些後宮女人,個個長得都是嬌豔,卻永遠抵不過那過世的皇後。要知道,皇後在皇上心裏的分量和地位,沒有誰可以撼動。哎……。”
“嗬嗬,姐姐說的是,說的是……。”良婉儀自討沒趣,聲音萎蔫了下去,顯得尷尬。
“不過,妹妹……這個花娘,是如何入了皇上的眼,你可知道?”
“這個……妹妹不知。久居深宮,哪裏能知道皇上的行蹤不是。”
也對,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啊。這個狐媚的女人,果然有心計。嫣嬪啊了一聲,揉揉太陽穴,輕聲細語著,“其實,我也不知道。民間的青樓女子,懂得花樣繁多。懂得男人的心思……妹妹,與其在我這裏閑聊,還不如想想該如何把握皇上的腳步,如何?”
悄無聲息的反倒嫣嬪將了她一軍。良婉儀一怔,聽出話中的含義,她稍顯不自然,起身對著嫣嬪行禮言,“那,妹妹就告退了,姐姐好生休息。”
“好,那我就不送了。”嫣嬪懶散嗯了一聲,再良婉儀快要走到門口時候,她又扯著嗓音諷刺,“嗬嗬,我是沒有本事留得住皇上,但是我能進皇上的禦書房!好過某些人,眼巴巴的羨慕著。”
聲音不大,也能讓良婉儀聽到了些,她不免僵硬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下這口氣踏了出去,佯裝自己十分的瀟灑和不屑。
嫣嬪笑看門口,指著邊上的茶具說,“去,把那套茶具都給扔了!還有椅子也給扔了!凡是那賤人碰過的東西,通通都給本宮換掉!”
“是!”
一聲令下,宮人們又開始新的打掃除活動。小寧看著宮人的忙活,自己隻是指揮一下,便靠近嫣嬪身邊,俯身言,“娘娘,皇上回宮了。”
“回來了?”嫣嬪疑念道。
小寧點點頭,再言,“娘娘要不要去……。”
“不必了。太後那裏,放點有關這個女人的消息。”
“是。”
嫣嬪原來心裏打的是這種算盤呢,太後就是她在後宮裏,唯一蠻橫,能拿到猶如皇後一樣權利的後盾,也是唯一能見到江祁的通行證。
出了歡顏宮後,良婉儀一肚子火氣,她扯下路邊的花草,拿在手裏使勁兒的蹂躪,掰扯著,嘴裏還不停的嘀咕,“哼,要不是有個太後撐腰,這後宮哪裏有地方給她囂張?要不是太後的關係,她能坐上嬪位?還敢說我?!占個茅坑不拉屎的老母雞!”
“娘娘,當心氣壞了身子。”小康低聲言。
當心有個屁用?!良婉儀生氣,把手中的花草,怒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氣壞了又如何,又沒人心疼!啊啊……真是……。”
小康擔心良婉儀摔在,張開雙手護著,眼裏滿是擔憂,“娘娘啊,這小路說是幽靜,但也會宮人經過,難免會傳笑話。”
“笑話又如何?誰敢亂說話,我就弄死誰!就想弄死那個花娘一樣!”良婉儀怒嚎,發泄完後,心情好點了,才重新邁開步子,往秋蘭宮走去。
早些時候返回宮內的江祁,簡單梳洗一番,就帶著人殺氣騰騰的前往秋蘭宮,靜候良婉儀的回歸。金桂公公站在大殿門口,始終盯著宮門口。
不一會兒,良婉儀帶著人回來了,不過一看到這宮門口,居然會有重兵把守,不免心生疑慮,內心惶惶不安了。
她左右看了看,這些護衛分明就是宮內禁衛隊啊。難道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嗎?在我的宮殿裏?良婉儀胡思亂想著,匆忙提起裙擺,噔噔疾步走了進去。
結果被金桂公公攔截而下,“娘娘!皇上在裏麵恭候多時了。”
皇上?為何這個時候來?是來看我?不對,來看我需要那麽多的重兵嗎?良婉儀麵上掠過一絲的喜悅,很快就變為了凝重,“公公,如此重兵把守,所為何事?”
何事?你心裏不清楚?金桂公公不點破,打馬虎著,還露出惋惜和同情的樣子來,對良婉儀語重心長道,“娘娘得罪了,你這身金銀首飾,衣衫,全部得要褪去。”
“哎?”良婉儀似乎知道了這是什麽意思,她趕緊後退幾步,護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首飾,捍衛自己的尊貴身份,“公公,這是什麽意思?我犯了什麽錯嗎?要讓我以戴罪之身麵見皇上?成何體統!”
“娘娘,這是皇上的意思。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金桂公公收起了憐憫,無情的揮下拂塵,讓身邊人湧了上去,將良婉儀身上所有華麗飾品全部褪下,隻是留下白色襦衫罷了。
良婉儀很是生氣,她有點不習慣身上單薄的模樣,顯得極其無所適從。先前的那份硬氣,也隨之消失了。
“娘娘!”小康仍舊護住,上前攙扶著。
良婉儀忍著一口氣,對金桂公公說,“可以了嗎?”
金桂公公點點頭,讓開道路高聲喊話,“良婉儀覲見!”
大殿內的江祁應聲抬頭,看到了良婉儀身影單薄的走了進來,他很是滿意往前走了幾步,“良婉儀,朕送你的開門禮物,喜歡嗎?”
“臣妾,參見皇上!”良婉儀心有不甘,也得要做完該有的禮儀,才能進行反抗和詢問緣由。
江祁借此卻說,“你不用起來了,直接跪著吧。免得,還要讓朕找人打你跪下,可就不好了。費事兒!”
嗯?事情發展到這裏,良婉儀懵了幾秒,後直接磕頭在地,大呼著,“皇上,臣妾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惹得皇上不高興了。要讓皇上這樣子懲罰臣妾?”
“何止是不高興?簡直就是想生吃了你的心,都有了!”江祁咬牙怒視之。
啊?良婉儀越聽越不明白了,她直起身板,正視高高在上的江祁,那個側顏永遠處於陰暗之下的江祁,發起了抗議。
“皇上,臣妾不明。還請皇上明示,不然臣妾不接受這種無緣無故的罪名之身。”
不明白是吧。好,我就讓你明白個徹底。江祁顯然被她的話給激怒了,他甩袖啪的一聲,狠狠打在良婉儀的臉上,伸手接下範傑遞過來的奏折,扔在地上怒斥,“你自己看看。你們蘇家人,到底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幹了什麽好事兒?!”
“……。”
良婉儀身子一緊,她慌張的拾起地上的奏折,一本本打開來看,上麵寫著,基本上都是走私,偽造軍用物品一事。而且經手人皆是蘇老板,她的舅舅!
“不,不,不。這些都不是真的,皇上,這些都不是真的。”
“什麽不是真的?你想說舅舅不是你的親舅舅?你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嗎?”江祁犀利質問。
良婉儀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盛怒的江祁,她瞪大眼睛,受到萬分驚恐的樣子,推開麵前的奏折,繼續辯解著,“不是的。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何況這是他們的事情,又與臣妾有何關係?臣妾,可沒有暗中幫忙呀!皇上!”
“沒錯,你確實是沒有參與,但是你和他關係啊。然,這件事情你說你沒關係,那麽關於花娘一事,你可還有記憶?”
江祁捏著良婉儀的嘴臉,用力往上提拉一些,使得良婉儀有些難受。她緊鎖眉頭,衝著江祁露出極其委屈的模樣,“花娘?那是誰?臣妾聽都沒聽說過這個人!”
嗬!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好!值得慢慢折磨的一個女人!看是你的心底防線厲害,還是我的攻勢厲害!
江祁放開手,冷笑幾聲,坐在一邊椅子上,慢悠悠端起熱茶,喝上幾口,隨後言,“花娘啊,就是斷了你們蘇家血脈的女人,是朕專門去請到宮裏為大將軍獻舞的女人!良婉儀,記得嗎?”
說到此,良婉儀這時候才清楚過來,原來她所做的一切,江祁已經知道了。她害怕的舔了舔唇,“皇上,你在說什麽,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還說不知道?!也罷了,無論你怎麽否認,朕的手上有的是證據,可以慢慢拷問你,直到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這個詞語,明顯刺激了良婉儀,她一人勢單力薄,怎麽能保全自身?在這個宮裏,要求助誰才能救她一命了?她又不是嫣嬪,能有個太後撐腰,她隻有她自己罷了。
“皇上,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民間女子,為何能讓你如此上心。為了她的事情,和臣妾較真?”良婉儀突變口吻,顯得鎮定許多,破罐破摔了吧。
江祁能從她眼裏看到了不忿,不公,更多是對這個皇宮的深惡痛絕吧。他動了動嘴角,“不是已經見過麵了嗎?你應該比朕還要清楚,你以為朕單單因為這些事情才要找你的算賬的嗎?皇後生前的賬,朕還沒來得及算呢。”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