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哎呀，區區一個賤婢
目送司徒嵐離去後，本以為能休息一會兒，誰知道嫣嬪扭動腰肢走了進來，先是對司徒嵐行禮後，再進來。
“臣妾，見過皇上！”
江祁不願意的待見，背身對著她說，“平身吧。”
嫣嬪笑魘如花，起身將宮女手邊拿著的東西，擅自擺在一邊的軟榻，小桌子上，“皇上，你看看，這是臣妾為大將軍的洗塵宴準備的。”
嗯，還是真上心了呢。江祁敷衍著走過去，看了幾眼，其實這種事交給內務府去辦理，還比較省心一些。
“嫣嬪，你還真是費了點心思呢。”江祁說著，用手指在紙張上麵劃過一下，突然停在了歌樂這一項目上。
嫣嬪看出江祁有疑慮，便緊張的不行，她趕緊靠近兩步，身子緊緊貼在江祁身邊，矯情著，“皇上，難道這個不好？歌樂都是出自樂舞署，歌曲，舞蹈也都是新編排出來。”
江祁像是想到很有趣的注意，他故作深沉，露出不滿意的神色,“不好！樂舞署的歌樂，舞道已經沒有什麽新意可言，朕都厭倦了。何況這是為了慶祝大將軍凱旋歸來的宴會，豈能還要用老舊的一套？”
“啊！是臣妾想的不夠周全。皇上說的極是，臣妾再去樂舞署看看，有什麽新意的歌樂沒有。”嫣嬪說完，轉身要走。
江祁不慌不忙的叫住嫣嬪，“等等，這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朕來解決即可，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拿著這些東西去內務府過一遍，就開始準備吧。”
嫣嬪一愣，很快又低下眉目，“是，臣妾告退。”
金桂公公墊著腳尖，向長青宮大門瞄了一眼，後巴紮巴紮嘴巴，嘀咕著，“這個嫣嬪，還真是容易蹬鼻子上臉。給點陽光就燦爛。”
嗯？什麽時候我宮裏的老太監，也會在背後吐槽人了？江祁裝作沒聽見，對金桂公公招手，“金桂，去萬春樓，把花娘給我弄來！什麽理由，你知道的。”
“啊？皇上，你確定那麽快就把花娘接進宮裏來嗎？不怕，這樣一個女子，會掀起後宮的一串漣漪麽？”金桂公公擔憂。
我不要漣漪，我要的是海嘯大浪，如此一來，我就能借機查到有關十五當年的事情了。江祁不怕，揚起下巴，充滿著謎一般的自信。
“那樣子，才好呢。最好是悄悄的給我弄進來，安放在樂舞署的六月苑中。”
“是，老奴這就去辦。”
事情的發展，也正如花娘當初所言的那樣，順利得不要不要的。喬舒又失蹤了，失蹤前還留了一封信在花娘房中。
花娘看著手中的信，不由得冷笑一聲，“這家夥，在這樣子消失下去，恐怕都不用出現在我眼前了。”
“花娘，你就不覺得奇怪？喬爺最近消失的有點頻繁啊。以前，也不會這樣子頻繁不見的呢。”小蓉放下手中的梳子，整理一下花娘頭發上一些碎發言。
花娘怎麽會知道情況？她端詳著銅鏡裏的自己猜測，“興許是家裏的事情吧。”
“家裏？”小蓉重複一句，過了半響她像是明白了點點頭，“若真是家裏的事情，恐怕有點棘手。”
“可不是嗎。”
兩主仆正悠閑說說話呢，門外竟然傳來了春媽媽難為情的聲音，“哎喲，這位爺兒。方才已經在樓下跟你說清楚了，我家花娘不再接外單活動了呀。”
金桂公公實在是沒法應對這種風韻猶存的媽媽，可他有任務在身啊，不得已態度強硬點，“讓開！花娘是在這裏嗎？這事兒不能耽擱，要是耽擱了。你我都無法承擔的後果。”
春媽媽不信，用身子擋在門上，堅挺著雙峰，很是充滿了誘惑力，“不行，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花娘可是我們這裏的花魁啊，要是跟你們出去了，傷了怎辦？不行，不行。”
“哎？！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不要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欺負你啊。”金桂公公難為情，舉起雙手示意要動粗了。
春媽媽一看，有點害怕，可還是死死守在門上，就跟塗了強力膠水一樣死死扒在門上。金桂公公，今日還真是遇上了一個硬茬啊，他氣紅著小臉，後退一步，眼神指示身邊的小太監，趕緊上去將人給弄走。
“哎？哎？你，你們要幹什麽，幹什麽？不要以為這裏萬春樓，你們就可以，哎哎？！”春媽媽驚慌大叫，用手中的扇子拍打周圍的人。
花娘和小蓉好奇的站在門內，看著門上浮動的影子，仿若是一個皮影戲一樣，甚是有趣。默默觀看了十幾秒後，花娘決定親自出馬，搞定這些不知規矩的野蠻人。
咿呀呀，門緩慢打開了一個縫隙，春媽媽的身形便化作軟體動物一樣，嵌入縫隙中，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在花娘的腳邊上。
“哎喲，我的天啊。”春媽媽疼著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在小蓉攙扶下勉強起身了。
小太監們見到了花娘出來了，這個氣勢有點嚇人，紛紛躲在了金桂公公身後。金桂公公也是愣了許久，內心嘀咕，這天底下，還真是能有長得如此相似的兩人嗎？不，那簡直就是一個模樣出來的啊。難道，皇後真的沒死嗎？
花娘清冷的目光，掃視了眼前的金桂公公一眼，“膽子不小呢，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嗎？”
金桂公公回神，連忙作揖客客氣氣，“並非是故意冒犯，隻是老奴有任務在身，迫不得已才要的得罪了啊。”
這說話的強調，模式，和尋常人家的下人不一樣呢。花娘挑了挑眉毛，打開門，“那就進來說話，小蓉，媽媽去準備上好的茶點來。”
春媽媽揉揉摔疼的地方，點點頭，帶著小蓉下樓去了。金桂公公對春媽媽抱歉一笑，就入了屋內，坐著顯得有些僵硬，好像輕微一個大動作，就能花娘吃了他一樣。
花娘擺弄好香爐後，坐在一旁的香軟塌上，右手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動著空氣。
“我看你，並不是普通的大管家吧。是哪位達官貴人，要我出活動？”
這也看得出來？金桂公公覺得眼前的花娘，是熟悉，卻又陌生。他正了正音色，直接亮出腰間上的腰牌，再說話，“花娘，想必你也知道大將軍歸來了，所以……這次請你去的人，不用老奴明說，也該清楚。”
“原來如此！簡直就是沒有讓我反抗和商量的餘地了嗎？”花娘停下手中的扇子，放在一邊，“那就勞煩公公，在外麵等候我片刻，收拾收就去!可以讓我帶一人去嗎？”
那麽快就答應了？有點快啊。金桂公公眨了眨眼睛，收起腰牌站起來外門外走去言，“可以，隻要花娘你覺得方便就成。老奴門外候著！”
花娘點點頭，轉入內室，開始收拾東西，收拾著，收拾著，她忍不住發出令人膽寒的笑意，“嗬嗬，太後！我來了，你做好心裏準備了嗎？哈哈，額嗬嗬。”
傍晚時分，花娘和小蓉順利入到了皇宮內，在金桂公公的指一下，來到了六月苑。金桂公公對著她行禮，“花娘，老奴留下兩個小太監給你使喚，使喚。有什麽事情，盡情讓他們去辦即可。”
“好！公公不必對我行如此禮。怎麽說，我也隻是一介草民啊，怎麽能受得起公公這般對待。”花娘溫柔扶起金桂公公。
金桂公公在這一瞬間，似乎看到了皇後的身影。他笑著，轉身退下，在離開之際，還不忘對那兩個小太監再次叮嚀，“照顧好花娘，有個閃失。不光是老奴找你們算賬，就連皇上也會親自要了你們的腦袋，知道了嗎？”
“是，奴才僅當全心全意伺候好花娘。”兩小太監高聲應答，恭送走了金桂公公。
留下花娘主仆二人，在苑內轉悠，熟悉一下周圍環境，順道和那兩個小太監拉進關心，方便日後。
聽聞樂舞署的新編排的歌樂，全部讓江祁嫌棄了，還要從民間找個人進來，和她們搶飯碗。身為樂舞署的秋芳姑姑，坐不住了，也耐不住周圍人的閑言碎語。
她刻意盛裝，帶著一行人怒氣衝天的趕到了六月苑，守門的小太監見勢，趕緊高聲喊話，“見過姑姑！”
秋芳姑姑完全不理會小太監的喊話，直接帶人闖了進去，此時花娘正在沐浴更衣，想要放鬆放鬆呢。小蓉聽到外麵有動靜，趕緊出來攔著，“你們誰啊！進來也不知道通報一聲嗎？我家小姐正在沐浴呢啊。”
話音一落，從邊上竄出一個人來，一個大嘴巴直接呼在了小蓉臉上，啪的說一聲巨響，力道使得小蓉雙眼範暈乎，跌落在地上，好在小太監在邊上趕緊扶起來。
“輪到你說話的份上了嗎？見到姑姑，不知道行禮嗎？”一宮女怒斥。
小蓉捂著臉頰，委屈極了。她勉強站起來，回應一句，“是你們先無禮的，不能怪我不懂宮裏規矩。”
“哎呀，區區一個賤婢，還敢頂嘴嗎？”秋芳姑姑親自動手，捏著小蓉的嘴臉，似乎還想要打一巴掌。
一邊的小太監趕緊攔著祈求，“姑姑，姑姑！手下留情啊，要是打壞了這二位主子，奴才們可是要掉腦地的啊。”
“還會掉腦袋了？那麽嚴重？”秋芳姑姑不信，反手推開小太監，“哼，今晚倒是要看看這個進來的煙花女子，到底是個什麽聖人！”
“聖人嗎？小女子不敢，不敢。豈能經得起姑姑這番言語攻擊？”花娘聞聲而出，一身單衣，濕潤著秀發，出來了。
秋芳姑姑順聲扭頭看去，不出一秒，整個人僵硬了，撲騰跪在地上惶恐萬分，“皇，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