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春宵一刻值千金
花娘說完,吃力用手拽拉一下身上被褥,盡量往胸前掩蓋而去。喬舒見狀本想搭把手,可惜這種敏感的部位,還不是要了。
江祁往前靠近了兩步,繼言,“明明知道有可能會是個鴻門宴,為何還要去?眼看你,並不是缺錢的主兒。”
對,我不缺錢,缺的是一個打入內宮的機會罷了。花娘苦笑抽動嘴角,仰視眼前朦朧的幔帳應付一句,“我也不知道昨日自己是怎麽了,怎麽就莫名其妙就中了那個蘇老板的圈套了。”
“你啊,就是心軟,太善良。老是容易被春媽媽忽悠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喬舒張嘴就是責備,臉上還赫然貼著生氣二字。
就不能少說一句?花娘內心煩躁得狠,她斜視了坐在床邊的喬舒一眼,嘟著嘴巴還嘴,“我已經很注意了,誰知道總有意外發生。也不能怪我!我都死裏逃生了,就不能少教訓我一句?”
“……你!就是不讓我省心。”
看著他們二人鬥嘴場景,若是不說,還真以為是看一對兄妹吵嘴呢。江祁驀然回憶起了過往和十五鬧架的場景,心頭一半是甜,一半是酸痛,不是個滋味。
“咳咳。花娘,你好生修養,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順道給你帶點補品來。”
“嗯?就走了?真是個薄情的家夥,好歹也留點什麽也好啊。”喬舒一愣,起身抓著江祁肩膀調侃。
麵對他的突然,江祁愕然回眸,有點委屈,抬起自己的胳膊抱怨,“我薄情?要是薄情,我會駕車一晚上,送你們回來?我薄情,會和你一起輪番照顧花娘,還滿城找大夫,抓大夫?喬爺,你說這話經過腦子了嗎?”
“啊?也對……。”喬舒僵硬著表情,像是吃到了大便一樣難堪,他笑嘿嘿偷偷看了花娘一眼,似乎沒在意,便裝著很熟的樣子,摟著江祁的肩膀,往外走出幾步遠,“江少,昨晚的事情,還真是謝謝你了。閑暇之餘,來一個不醉不歸如何?”
“好啊。記住你說的話,走了。”
“慢走,不送。”
江祁邁出了房間,站在裝滿日光溫暖的長廊之上,俯視樓下的冷清,低眉笑了笑。覺得昨晚,還真是一個不錯的經曆。
範傑知道江祁昨夜未歸,甚是擔心,便出來找尋,不料剛一到萬春樓門口,就撞見了自家主子,麵色微微紅的走了出來。
嗯?!不成主子昨晚在這裏春宵一刻了嗎?範傑心下打鼓,這種想法才萌生幾秒,就被一個巴掌無情的打散了。這個巴掌不是別人的,正是來自江祁。
“鬼鬼祟祟在這裏幹什麽?”
“啊?!少爺。”範傑驚醒,抱拳後退半步恭敬。
江祁整理一下衣衫,顯得疲憊不少,打了個哈欠,“安華苑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範傑小步跟上,和著他一起慢步在初醒的街區之上。他壓低聲音回答,“查了,不是太後的人,是嫣嬪的人。”
嫣嬪?哼,這個女人就是不死心?看我怎麽弄死你。江祁並不覺得意外,隻是簡單嗯了一聲,“軟禁那個人,日後會派上用處。反安插一人在嫣嬪宮裏,我倒要看看她想要玩什麽花樣。”
“是!”範傑應答著,眼角餘光上下打量了江祁側身一眼,心內疑惑實在是憋不住,唯唯若若出口問了,“少爺,昨晚你這是找花娘,春宵一刻了?為何看上去那麽疲憊?”
嗯?!真是沒想到,我自己養的人,連自己的主人都敢揣測?江祁兀的停下腳步,斜視身後方的範傑,陰陽怪氣著,“不錯啊,範傑。你這有進步,居然連主子的私生活,你也要管,要揣測?”
知道說錯話的範傑,嚇得趕緊求饒,“少爺饒命,屬下隻是關心,並無他意。”
“哦,關心啊。可以啊,就看在你那麽關心的誠意上,我再給你個任務,如何?”江祁說著,說著,眼底露出一絲威嚴。
“屬下毫無怨言,少爺吩咐就是。”
“查查,蘇老板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居然再在我的眼皮底下,傷害我的女人。”
話剛出,範傑腦中問號無數,你的女人?含義是花娘已經成為他心目中又一個妃子人選?他有點不太看好,或許是有點小情緒。
江祁沒聽見他的回複,質問一句,“不願意了?”
“啊。”範傑回神,連忙搖搖頭,“屬下即可去辦。隻是,花娘怎麽了?”
“不好說,總之陷入了一定的麻煩之中吧。然而……。”
說到這裏,江祁似乎回憶了昨晚小蓉再喚花娘為小姐。興許還是個遺落的千金?
蘇老板沒有想到自己的五十壽辰,竟然會成為自己孩子的恐怖之夜。蘇老板黑著臉,坐在大廳之上,大夫處理完蘇少爺的傷勢後,唉聲哀歎的走出來,對他抱拳惋惜,“蘇老板,令公子的傷勢較為嚴重,治不好了。這輩子,恐怕沒法當個真正的男人了。”
“什麽?”蘇老板驚愕,咻的一下,站起來,仿佛是屁股受到了電擊一般。
大夫不想多言,對其行禮後,帶上自己的藥箱,邊搖搖頭邊走出了蘇府。留下蘇老板,仍舊處於刺激當中,久久不能回神。
一邊的老管家見了,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老爺?老爺,你回回神啊。”
“我的兒啊,哎喲啊……這是要我們蘇家斷後啊啊啊……這個卑賤的女人啊啊。天殺的啊啊……。此仇定要報!”
蘇老板一個五十幾歲的老爺們,竟然哭了,因為蘇家要斷後。
四日後,花娘總算是恢複了本來該有的精氣神兒,不過手臂上的傷,依舊有些隱隱作痛。小蓉扶著她去往內廳的軟榻上,“小姐,都是小蓉的錯,都是小蓉粗心大意,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行了,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恐怕我真的要失去清白,在那個人渣身上了。”花娘擺擺手,溫柔安慰。
小蓉還是覺得是自己的責任,歸愧疚不已。她耷拉著腦袋,抿著小嘴點點頭。花娘看了,無聲歎了一口氣,伸手拉著小蓉的手,緊緊握在手中,真誠道,“小蓉,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小姐你才委屈呢。老爺,夫人也委屈。老爺,婦人在天上看到小姐受到這種羞辱,暗算,一定會傷心要打人了。”
好端端為何要扯出爹爹和娘親?這兩個死在我不能觸及,不能盡孝的荒野之上的人呢。花娘鼻子一酸,眼睛漸進濕潤了,想起過去種種,她就倍感極其的無助。
“好了。這筆賬,我們遲早會討回來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會加倍還之!無論是誰。”
剛說完呢,緊鎖的房門被人給撞開了。來人正是春媽媽,這個錢奴。她滿臉淤青,哭紅鼻子眼睛,一直在對門口磕頭求饒,“壯士,壯士,饒命,饒命啊……我什麽都給你,求求你不要殺了我啊。啊啊……。”
“滾進去,我家主子要見你。”
壯士豪不客氣,一腳踹在春媽媽肩膀上。硬生生將她給踹到了花娘軟榻前半米的地方。
春媽媽有點懵,可她熟悉屋內的香氣和擺設啊。她馬上變得生龍活虎,吹胡子瞪眼睛的指著花娘怒罵,“好你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居然敢找人打我?!是不是我背後有誰啊?啊?!”
花娘笑而不語,淡定揮揮手示意關門,壯士明白。關上房門後,屋內的氣氛瞬間就變了一個模樣,就連屋內的人也變了模樣一般。
原本活潑可愛的小蓉,像是換了個靈魂,變得老沉而又威嚴。她直接上一個快手擒拿,把春媽媽死死摁在地上,“春媽媽,你以為你真是萬春樓的主人嗎?”
“哎?你個死丫頭片子。要不是我辛苦,萬春樓能火起來嗎?你們能有今日?啊!別忘恩負義,白眼兒狼。我呸!”
“嘴巴還是不太幹淨,方樂掌嘴。”花娘看都不看春媽媽一眼,擺著架子在哪裏,氣場一開,就知道誰才是萬春樓真正的主人了。
原來方才的壯士名叫方樂。春媽媽一聽,不禁倒吸幾口寒氣,正正扭頭看著方樂走了過去,掄起大手掌,就是啪啪十幾個巴掌下去,打得春媽媽臉蛋紅腫跟個膨脹的海綿,嘴角也是滲出了血跡。
花娘這個時候,刻意蹲下和春媽媽一個高度,嘖嘖了幾聲,深表心疼,“打疼你了啊,還真是對不起了,春媽媽。可是,春媽媽呀。你既然都能聯合蘇老板一起來害我,也就能應該承受得住害我的後果才是。”
“你?!……。”春媽媽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她渾身害怕得顫抖起來,連連磕頭,“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隻是一時財迷心竅了。別,別殺我!”
“別殺你?想多了,春媽媽我不會殺了你。隻是換別的方式,讓你舒服,舒服而已罷了。記得,街區角南有一家專門適合你這種年紀去舒服的樓呢。”
春媽媽知道花娘口中說的是什麽樓,即可大喊大叫著要逃跑,可惜終究跑不過屋內開啟第二人格模式的小蓉和方樂。兩人合力,把春媽媽給捆了起來,脫下她身上華麗的衣衫,隻留下白色的內襯襦衫,披頭散發的。
花娘借此,單手抹去了春媽媽嘴角的血跡,“我花娘能混在這裏那麽久,還沒有誰敢動我呢。除非是我自願上鉤的……。”
“哎?!如此說來,你一早就知道了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