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乖,吃飯
翁同旭從他堅毅的臉上看出了那份執著,難道大家都錯了嗎?難道真的沒有一個人能看透關坤年的心嗎?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種假象?關坤年並沒有想象的那麽惡魔?
“愛情不是賭注,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他是抱著被開除的風險來冒死進諫的,哪怕是一份真實的愛,他也不想這兩個人在這個艱難的愛情裏生離死別。
“謝謝你提醒我!”他沒有震怒,隻是緩和了一下剛才失控的情緒,淡淡一笑,擺擺手:“你不是我不知道我內心的感受。你站在你的角度來分析我的愛情,得到的理論定然不是好結果。而你站在於霜的角度來看就不一樣了,當然你隻是站在你和於蝶的角度來分析的,這不怪你。
要怪就怪這個故事太紛亂,太複雜,太詭異了!不過不用擔心,慢慢地,這一切就會呈現出原型,你就會發現其實一切並沒有那麽複雜,是你們思量的太多了,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太可怕了。好了,我想安靜一下!”他說完,擺擺手,閉上眼,躺到椅背上開始沉思。翁同旭點點頭,退出去。
門關上後,關坤年坐直身體,狠狠地說:“於億陽,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於媽怎麽勸於霜就是不吃飯,於媽沒有辦法隻好叫於蝶過來。於蝶過來時,於霜麵朝裏躺著,擺明不見任何人。這是她抗議的方法之一,是他們先用了不文明的方法讓自己失去了第一個小生命,她就是讓他們也嚐嚐這種傷痛的滋味。
“於霜,小產如同大產,不吃不喝對身體不好。”於蝶坐到床邊,幫於霜掖了一下被窩。於霜大睜著雙眼就是不吭聲。
“好了,別慪氣了!起來吃點東西好嗎?”於蝶婉言勸慰妹妹:“人生還很長,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生孩子的。”
“你們在乎我的身體嗎?在乎我以後生孩子嗎?如果在乎就不會不經過我允許墮掉我肚子裏的生命?”於霜譴責父母的同時為那不曾見天日的孩子哭泣。
“好了,好了。爸媽這樣做也全是為了你好,你別不知道好歹!哭對眼睛不好,不要哭了。”於蝶從櫃台上抽出紙巾幫她擦眼淚。
“姐,你們為什麽對他那麽有成見?他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她說了這麽多遍為什麽就是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於霜,我的事情你很清楚,這還要多說什麽呢?關坤年喜歡你,就算他是真心的,那麽他作為一個毀掉我聲譽的人來說,把愛的目光轉向你不是很荒謬的嗎?”於蝶不能釋懷的是自己被關坤年一次一次的侮辱。
“他說過他沒有碰過你!”她篤定關坤年說的是事實。
於蝶冷笑:“傻妹妹,他說的就是真的嗎?他說他沒有碰過我,你信我不信。因為我不會欺騙自己去錯誤地仇恨一個無辜的人。是不是他,不是他說一句話就能撇清的。”隻有她才會相信他的鬼話!
於霜捂住耳朵不再聽於蝶說有關關坤年的任何不是,她信他就足夠了。
“於霜,愛情就像是霧霾,它迷住的不是你的眼睛而是你的心。現在你抽身離開他還來得及,如果一意孤行任由自己越陷越深的話,到時候後悔的是你。”她該怎麽樣才能敲醒這個沉迷在愛情裏的妹妹呢?
“就算粉身碎骨我也愛他!”她發誓這輩子就是愛他,愛到天荒地老,愛到天崩地裂。
“好良言難勸迷途羊,我該說的都說了,好吧。於霜,不管你選擇走什麽樣的路,我都會支持你!如果你摔倒了,疼了,別忘了姐這裏是你療傷的好地方。”她也隻能言盡於此。
走出來後,於蝶心情十分沉重,於霜這麽沒有心機被關坤年欺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作為關坤年欺騙一個純情少女不覺得羞恥嗎?人,什麽時候連羞恥二字都遺忘的一幹二淨了?也許在一些卑劣的人眼裏,從來就不認識羞恥是怎麽回事。
“怎麽樣?”於紀楓侯在門口,見於蝶出來問。
“說不通。”於蝶一臉無奈。這人要是抱定一根筋走下去,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太可怕了!
“她這是不撞南牆不死心。”於紀楓轉念想著怎麽樣才能讓她死心呢。
“哥,我看還是由著她吧!人生總會走些彎路,走累了自然就回頭了。”目前隻能讓她去碰壁,不然她永遠都不會改變對關坤年的看法。
“等到走累了,回頭時就晚了。”於紀楓不想她拿青春來堵這場賭局。
“不然怎麽辦?強行分散隻會讓她覺得關坤年永遠是最好的。不如讓她去和關坤年相處,日久天長,她懂得了,明白了,也看清了關坤年的真實麵目後,她自然就會回頭。我們是她的親人,永遠都是。她跌倒了,我們要扶她。隻要她明白了一切,她還是我們的好妹妹,不是嗎?”於蝶采取放任自流的方法讓於霜去自己去看清關坤年。於紀楓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
“好吧,我們也隻能這樣了。不生活在一起永遠不會了解一個人的真實麵目,讓她走近關坤年沒什麽不好。”這是最蠢的方法也是現在最可行的方法。
“哥,好像是關坤年。”她遠遠望見從樓道口上來一個男人,徑直朝這邊走來。他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褲,戴墨鏡的男人,那走起路來一股雄雄之氣的派頭太像關坤年。於蝶和於紀楓急忙躲到隔壁病房裏去。
關坤年徑直走進病房,望著背對著門口的於霜,有些心疼。他輕輕走近床邊,慢慢取下墨鏡坐下來,偎著被單瞅著閉著眼睛的於霜。她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明顯營養不良,還不時地喘著粗氣,好像剛動怒過。他輕輕掖了一下被角,於霜動了一下,生硬地說:“你們都回去吧!說什麽我都不會聽的。”倔強的語氣裏充斥著對關坤年的信賴與執著,這讓他很是感動。
“小女巫,你怎麽把自己弄到醫院來了?”他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似乎躺著的於霜不是因為流產而住的醫院。
於霜又驚又喜,翻身坐起,望著麵前熟悉的男人,她再也抑製不住撲進他懷裏失聲痛哭。
“別哭,對身體不好。”他也了解了一些流產方麵的知識。
於霜急忙擦幹眼淚,嘟起小嘴,委屈地說:“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這不怪你。”要怪隻能怪那個勢力的於億陽!“好了,我看看。”他裝作無所謂地捧起她的臉瀏覽著:“又不乖了,不是叫你好好吃飯嗎?”他瞪著明亮的眼睛怪她不愛惜自己。
“我隻是想要抗議一下。”她做錯事般低垂著頭說。
“傻瓜,抗議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呀!”他不需要她用這種方法來抗議於億陽的行為,這是自殘。
“可是我沒有辦法,他們是我父母,是我的親人。我恨他們也沒有用,我抱怨也沒有用,我想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想讓他們知道我的生命是他們可的,但是我有使用處置的權力。”她孩子氣地說著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氣話,沒覺得自己二十多歲的人來有多幼稚。
他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花,再次鄭重地告訴她:“不許哭,以後會瞎掉的。要是瞎了我可要退掉的。”他虎著臉嚇唬她。
於霜急忙止住淚泉,努力保保持不哭。
“這樣才乖!”他溫柔地一笑,然後揉著她的肚子問:“餓不?”
於霜點點頭,早就餓了,為了表決心拒絕飲食。
“想吃什麽?我去幫你買。”他溺愛地捏著她有些消瘦的臉問。
“嗯,我也不知道。對了,要不你去幫我下一碗拉麵吧!”她調皮地眨眨眼睛,臉上灰暗的氣色一下子無影無蹤了。
“好,我這就去。”他聽話的有些不近人情,和那個隻有笑臉的關坤年判若兩人。
“嗯,我等著你。”她臉上蕩著幸福的微笑。
關坤年扶她躺好,然後幫她掖了一下被子,才放心地出去。於霜望著他走出去的身影,一度在想:“關坤年的好隻有我知道。他也隻會讓我一個人知道。其實很多知道,外界對一個人評價並不能否定一個人在愛人心中的分量,除非你不喜歡他才會讓外界的輿論左右你的看法。坤年,我信你!”
關坤年下樓梯時被於紀楓給攔了下來。“我們談談好嗎?”於紀楓一臉和氣地說話,看不出有什麽憤慨之類的情緒。關坤年遲疑了一下,然後淡淡一笑,點點頭。
隨著於紀楓來到醫院的花園裏,關坤年找了一把座椅坐下,靜候於紀楓的聲討和譴責。他們於家的人大概沒有人不會恨他。
“關坤年,你跟龍家有什麽恩怨我不清楚,我隻想告訴你,別傷害我們於家的人!”他的話盡量沒有火藥味,但聽起來還是生冷。
“哈哈,我沒有傷害過你們於家的人。”他說的麵不改色。
“你傷害於蝶不夠還要傷害於霜。”於紀楓差點沒有火起來,還是很平和地和他講道理:“你害於蝶是為了針對龍家,這點我們至少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什麽要害於霜?她跟龍家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