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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驚人的故事

  善宇早有所料的把刊印著龍在雲和於蝶恩愛照片的報紙統統收集來交給關坤年過目。看過那些誇張的、有些做作的鏡頭,關坤年嘴角扯起一絲冷笑,舒展開眉頭,饒有興趣地瀏覽著。


  “坤少,計劃失敗了。”善宇垂手而立,幸災樂禍地說。


  “有去告訴雪總嗎?”她應該對這個結果很震驚,沒想到這麽費盡心機的緋聞就這麽輕易被化解了。


  “暫時沒有。”善宇想先來討了說法,好下一步行事。


  “怎麽做事呢?這件事情是雪總計劃的,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她。”他像是指責又像是在笑話雪總這麽完美的計劃破滅。


  “是,我辦事不利。這就去。”善宇立即去向雪總匯報。


  前台服務打來電話,關坤年接聽。


  “關總,有位婦人想見見您。”前台聲音甜膩地說。


  “問什麽事情了嗎?”他大概猜到她是誰,還是多問了一句。


  “沒有,她隻是說她姓羅。”


  她還是來找他了,為了給那個姓龍的討說法嗎?也許吧,她心裏隻有他。


  “叫她等我。”他掛掉電話,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深深噓出一口氣,站起身來,平靜內心的波瀾。他要如何去麵對她對自己的詰問,哪怕他恨她,但是他有什麽資格去傷害龍在雲。傷害無辜的於蝶。該來的總是會來,坦然麵對吧。


  寧靜地咖啡屋,天藍色的天花板,靜謐地有些讓人發狂。他平生就討厭這種裝飾,很不耐煩地坐在羅韻賢對麵,瞥了她一眼。


  “看來您心情很好嗎?”他看不出來她有被龍老太太折磨的痕跡。


  “坤年,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壓抑著對他多年的思念,滿含熱淚地望著他,柔聲問了這麽一句催人淚下的話。


  “隨便,你怎麽叫我都無所謂。”他故作生疏地瞥著她,內心裏的結在一點一點解開。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她說不出聲來,拚命捂住了嘴巴,淚水淹沒了雙眼。天下沒有那個母親願意拋棄自己的親生孩子而去過安逸的生活,她做了,但是誰知道她內心裏的痛苦?誰知道埋在她心裏的故事有多深?


  “你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你了解我現在的心情?”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輕輕端起咖啡,內心裏晃蕩的淚水被深深鎖在了心口。


  努力克製自己失控的情緒,羅韻賢好不容易止住眼淚,換來的卻是無聲的抽泣。


  “我想你大概不是為了讓我看你哭吧?”他喝著咖啡注意到四周投來探究的目光,以為他們是什麽關係嗎?切,無聊!

  “坤年,我對不起!”她止住淚水,帶著哭腔說出一句壓在心裏很久的話。母親對兒子的話!


  “行了,誰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既然這樣就好好生活!”他站起身,目視著她微微皺眉說:“其實我並不恨你!”恨她的是關東霖。


  她驚訝地抬起紅腫的雙眼,良久才懇求般說:“你不恨我,卻恨龍家。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在雲,他是……”


  “他是龍家的接班人。”他岔開她想說的話,微微一笑:“他跟我關坤年沒有任何關係!”姓關的怎麽能和姓龍的做兄弟?


  “坤年,你先坐下來。坐下來好嗎?”她緩和的情緒在接觸到兒子對在雲的排斥時,更加地想要和他交心傾談。


  關坤年定了定,坐回原位,冷冷地說:“請長話短說,我很忙。”


  “我知道你忙,我隻說幾句話。”她吸了戲泛酸的鼻子,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看著坤年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強,這麽多年,我沒有照顧你,以為你會變成一個街頭流浪兒。沒想到你成長的這麽好!”這是母親最欣慰的。


  關困年沒有說話,淡然地迎著她的目光,他從她含淚的眼神裏看出的是那個被尚舒玫毒打的女人——他的媽媽。


  “你知道十年前你父親關東霖為了排擠龍家用了一種最卑鄙的手段:緋聞。他借用翁寶祥的善良騙取他去買了很多無用的股票,然後利用這種方式逼迫龍可卿去拍三級雜誌。龍可卿不願意,他就用更下流的手段讓龍可卿睡在了他的床鋪上。”


  這是關坤年第一次聽到關於翁寶祥和龍可卿的事情,而且這事情聽起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清楚十年前的一切都是關東霖一手策劃的,唯獨沒想到關東霖竟會惡心到把龍可卿弄到自己的床鋪上。他輕輕攥緊雙手,內心裏有股無名大火想要找個出口發泄出來。


  “他毀了龍可卿才遭到翁寶祥憤怒的報複,這一切怎麽能夠算在龍家頭上?算在無辜的在雲和於蝶頭上?坤年,我一直都覺得你不會像你爸那樣蛇蠍心腸,沒想到你比他更可惡!”羅韻賢對他的行為痛心疾首,又難以譴責。她也是一個滿身情債的人!

  “坤年,很多事情不是一個人說的就是真的,關東霖怎麽給你講過去的故事,我不清楚。但是我作為你的媽媽,我可以向你坦誠地說:我說的都是事實。”她不是故意來編造謊言來阻止他繼續為虎作倀,而是讓他明白究竟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那麽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拋棄我嗎?”他直視她問。他在乎的永遠都是那莫名的拋棄!

  “我……”她不想說這個故事,不想讓關東霖的形象在他心裏完全醜化。她得為他保留一點作為父親的尊嚴。


  “好了,也許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你永遠改變不了你拋棄兒子的事實!”關坤年說完站起身,平和地將手插進西褲袋裏,粲然一笑:“龍太太,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吧!我會記得你今天跟我說的。”


  羅韻賢急忙起身,他還是毫不留情地從她身邊走了。她回頭直視著他走出去的身影,眼角裏的淚水再次滑落……


  拚命工作可以讓人忘記憂愁,忘記痛苦,於蝶此時隻想借著勞動來擺脫內心裏的苦痛。老太太領著正會福從外麵回來,看見她在做事,不免有些氣結,四下張望不見羅韻賢,急忙叫李嬸。


  “李嬸——”


  於蝶聽見老太太的聲音,急忙起身問好。


  李嬸也慌張著從裏側門裏跑出來,戰戰兢兢地垂手站著。


  “誰叫少奶奶做事的?”她不是心疼於蝶,而是不想看到她為羅韻賢盡孝心。


  李嬸這才發覺於蝶手裏拿著抹布,急忙從她手裏搶過來,唯唯諾諾地回答:“我和小貴剛去院子裏澆花來者,明明是太太在做事,怎麽換成了少奶奶了?”


  “奶奶,我是……”於蝶見老太太的臉色越加陰沉,不敢胡亂說話。正巧羅韻賢從外麵急匆匆回來,見此情景,知道不妙,急忙走過來,惶恐地解釋:“媽,我出去了一下,於蝶這孩子太勤快了,她竟然不怕髒不怕累。”


  “於蝶是龍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你竟然讓她做這種下人做的事情!”她憤怒地瞄著羅韻賢,似乎想把對關坤年的怨恨全部轉嫁到她身上才算解氣。


  “是,我錯了。”她丟頭認錯!


  “奶奶,媽她……”於蝶不想羅韻賢太難堪,急忙幫忙圓滑。


  “住口!”老太太冰毒的目光冷冷掃了於蝶一眼,嚇得她噤若寒蟬。“於蝶,你要是想繼續待在龍家就乖乖地聽我的話!”以為她真的不在意她的那些謠言嗎?無風不起浪,如果於蝶清清白白,人家關坤年又怎麽會製造出這麽真實的畫麵?說PS都沒人會相信。於蝶很清楚老太太話裏的意思,她在龍家除了聽命於她外不要去貼近任何人,尤其不討老太太喜歡的這個媽。


  “是,奶奶。我聽您的!”她別無選擇。


  “今天你來監督,讓她把客廳、內室、書房、會客廳全部打掃幹淨。記住:要一塵不染!”她歹毒地吩咐,陰騭的雙眸裏透出痛苦地笑意。


  “奶奶,媽她好歹也是龍家的媳婦,讓她做這些……”是不是太為難人了!

  “怎麽?你心疼她?她不是龍家的人,她隻是龍家的一個傭人。除了為龍家生了兩個孩子外,她跟龍家根本沒有關係!”她盛氣淩人地說完,充滿嘲諷地瞟了羅韻賢一眼,然後從李嬸手裏拿過抹布遞給於蝶,命令:“去!你吩咐她怎麽做,讓她清楚清楚龍家少奶奶的風範。”


  於蝶左右為難,不接抹布害怕得罪老太太,接下抹布會不會得罪映晴和在雲,她可是他們的媽呀!


  “怎麽?做不出來?於蝶,很多事情都是慢慢學來的,要想做龍家的少奶奶,首先要學會怎麽囑咐下人做事。你連這個都學不會,怎麽繼續做龍家的人?”她句句都在威逼於蝶聽命行事,因為她在考慮是不是可以更換龍家的少奶奶。


  於蝶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接過抹布,慢慢轉身麵向羅韻賢。她微笑著望著她,甘願按她的吩咐做事。羅韻賢伸手接過於蝶手裏的抹布,慢慢蹲下身子,雙膝跪地開始抹擦。


  “讓她去把抹布洗幹淨再來擦。”她故意訓導於蝶成為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於蝶顫巍巍地望著羅韻賢,張了張嘴巴,愣沒有發出那聲命令。


  “做不好就隻能滾出龍家!”這是最後通牒,她就是要她去折磨羅韻賢,否則她會借緋聞將於蝶趕出龍家。這不是於蝶想要的後果,她不想丟棄這來之不易的富貴,更不想丟棄龍在雲的愛。她隻能咬咬牙,狠狠心,厲聲命令:“把抹布拿去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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