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被考驗的滋味
翁同旭心潮澎湃地走到總裁辦公室，伸出手顫巍巍地敲了敲門。每一次，隻要看到雪乞靈，他會產生一種類似幻覺一樣的東西，那種錯覺讓他的心很溫暖，暖的心裏像是開遍了杜鵑花。
“雪總，你叫我。”他嗓子沙啞，心在砰砰亂跳。
“去把這個拿去給小報記者。”她將照片推向桌沿，抬眼瞥了瞥他。翁同旭上前拿起照片，一眼就看見用手擋鏡頭的於蝶，她雖然極力用手遮擋但還是露出了半邊很醒目的臉頰。身後穿著睡衣的是關坤年，那個一臉痞子笑，卻看不出任何***的男人，多像一個護花使者般立在身後。隻是這種高雅的站立在外人看來多麽意味深長？他皺了皺眉頭，握照片的手在出汗。他已經害過她一次，還有再來第二次嗎？這樣做是不是太損了？
“雪總，東城的媒介都被龍家壟斷了……”他快速旋轉大腦想找個好的說辭來過去這一關。
“你不會想辦法嗎？”這還要她教嗎？
“是，我盡量想辦法。”
“不是盡量，是必須完成任務！”她果斷地交代，瞪了他一眼。
“是，我保證完成任務！”他低低地回應。
“記得你來浩峰的第一天，你說過，你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浩峰對你的信任。現在機會來了，不要讓我失望。”她故意冷眼瞥他，然後揮揮手讓他出去。翁同旭點頭，出來。
心情低落地走出來，找到善宇把照片拿給他看。善宇看過照片，淡淡一笑：“效果還不錯。”
“善宇，我該怎麽做？”翁同旭不知道自己怎麽做才能全身而退。
“照做唄！”他閃著透亮的眼睛說。
“可是於蝶她……”她是自己口口聲聲叫姐的人，他怎麽能渾到去公開她這麽難堪的事情？
“於蝶她是龍在雲的女人。”善宇提醒，然後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是一定要接受這次考驗的。
“我……”他猶豫地坐下來，抱著頭痛苦地掙紮。“做不出來。”
“糾結了？早說過你你不聽，現在想退出，晚了。這樣吧，我去替你完成任務。”善宇抓起照片，要走。
“善宇，非得這麽做嗎？”他攔住善宇，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熱衷做這種事情？
“當然，要不然這麽大費周章的做什麽？”善宇看起來一點也不內疚。
“你不是也……”幫過於蝶嗎？他到底站在那邊呀？
“我什麽都沒做過。翁同旭，你記住：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必須付出代價。你進入浩峰時就應該想到有一天你可能會對你的親人做什麽事情，但是你被仇恨衝昏了頭，一步踏進浩峰，九頭牛都拉不回。現在你感覺很痛苦吧？這是一個過程，慢慢就好了。”他鼓勵他振作，要成事就得拿得起放得下。
“沒有別的方法嗎？”其實直接較量不是更顯實力嗎？
“這是上頭交代的，必須完成。”他話中有話，隻是翁同旭不明白。善宇也不便說的太清楚，隻是拉著他去找可能刊登照片的報社。
聽於蝶哭訴完她剛才的遭遇，於億陽皺緊眉頭，陷入沉思。先前圓滿的謊話本身就存在著危險，恍然明白那個關坤年做這種事情的真正願意：他是要借助媒體整垮龍家。
“他這是要故伎重演呀！”他吐出一口氣，幽幽地說。
“怎麽辦？爸，我害怕。”她最怕的是失去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生活。
“要沉住氣穩住心，不要慌亂。以我在東城的聲望和老太太的關係這件事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他也隻是癡人說夢，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但事已至此隻能靜觀其變，不能自亂陣腳。
“老於，這事情會不會影響於蝶在老太太心中的位置呀？那老太太可是很挑剔的，又有潔癖，萬一……”於媽擔驚受怕地說。於億陽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個節骨眼上你不好好寬慰孩子，還盡說喪氣話！”他則怪不鎮靜的妻子。於媽塌下眼皮，嗡嗡地說：“不是怕於蝶會受氣嗎？”
“爸，這件事真的就這樣要坐等關坤年行動嗎？”她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嗎？這太窩氣了！
“暫時隻能先不言語，等關坤年有動靜之後再做打算。”於億陽想了想說：“要是能有人熟悉關坤年的行動該有多好？”
“原本那個符善宇，我還以為他是好人，沒想到他竟然是關坤年派過來的間諜，害我那麽信任他。”想起那個符善宇，於蝶咬牙切齒，她怎麽這麽輕信別人，粗心大意。
“和關坤年的較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這次回來是要打持久戰，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必要時要安插可信的人到浩峰去。”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才能知道找關坤年的軟肋。
“翁同旭？”她想起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翁同旭，隻是他被仇恨衝昏了頭，敵我不分。
“他不行。他現在貼著關坤年，為的就是對付龍家。我們應該另外找人。”他眯起眼睛，想了想，沒有出聲。
“爸，正鼎鳴落井下石，逼著我不許盤點祥福來。我該怎麽辦？”這也是她擔心的。她有把柄握在了他手裏。
“這個你先給他個人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了。於蝶，你還小。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能因為有了老太太這根頂梁柱，你就可以開罪人，你得學會圓滑，學會拉攏聚集力量。這樣，就算以後你和龍在雲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了，你也有餘地是不是？”於億陽開導她不要太死腦筋，做龍家的媳婦要四麵玲瓏才能地位長久。
“嗯，我記下了。”於蝶誠懇地接受爸的教誨，穩穩心神迎接即將發生的事情。
精神不振地走進大廳，羅韻賢剛把參湯端上桌，看見於蝶，滿臉堆笑，慈愛地問：“回來了？”
於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媽，您怎麽一個人做飯？”她感覺自己問的有些不合適，急忙上前來幫忙。
“不用不用，去叫在雲下樓來吃飯吧！他剛才一直念叨你，說你那位朋友不知道情況怎麽樣。”韻賢笑眯眯地說著，於蝶羞愧地低垂下頭，她竟然欺騙在雲？
“謝謝媽關心，她挺好。我去叫在雲。”她唯恐自己的表情會出賣自己急忙找個理由躲開追問。上樓後，心情還是砰砰亂跳，就好像那件事已經眾人皆知，她已經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太可怕了！如果真是這樣，她還要不要活？她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誰在推著她迎著風浪前行？是她內心裏對豪門的向往，是她內心裏對愛人的懲罰，是她再見到龍在雲後癡戀的結果。如果沒有這一係列的事情，她還會有勇氣嫁入龍家嗎？
“老婆，你幹嘛呢？”龍在雲拉開門，見她精神失常地握住欄杆發呆，上前環抱著她，頭埋在她脖頸間，柔柔地問。於蝶冷不丁抖了一下，慌亂地回答：“沒事，路上遇到一點小狀況。”她撒了個謊，手腳冰冷。
“什麽小狀況？”龍在雲搬正她的身子，關切地上下打量著問。
“沒什麽，就是有人騎車不小心碰了我一下。”一個謊話開頭就要繼續編下去。
“什麽？”龍在雲大驚失色，急忙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要不要去看醫生？你怎麽不報警？老頭，你的手這麽涼？一定是嚇壞了？”他眉頭擰成疙瘩，慌亂地檢查於蝶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沒有注意到。
“沒事，在雲。瞧你緊張的！”她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心裏全是感動。她到底該不該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不行不行，咱們得去醫院！”他表情嚴肅地拉著於蝶下樓。於蝶生生扯住他，沒有抬腳。
“在雲，原來你也會這麽關心我？”她真的是感激涕零，他其實早就在乎自己，隻是不想表現的太過分。
“傻瓜，你是我老婆，我不關心你我關心誰？”這麽溫熱的話從龍在雲嘴裏說出來簡直就是人間天賴。於蝶擁進他懷裏，失聲痛哭，弄得龍在雲莫名其妙。
“幹嘛？這是不是太誇張了？”他緊緊抱著她纖細的腰身，溫柔似水地問。心裏卻暗暗歡笑，天下最美麗的伉儷也不過如此吧？
“在雲，我……”她快要承受不住埋在心口的故事，多想說給他聽，希望他不要介意，不要大發脾氣，更不要吃醋。但是，她又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在聽完故事後的態度。他太善變了！
“你怎麽？”龍在雲皺起眉頭，隱隱覺得於蝶有心事瞞他，捧起她的小臉，認真地問。
“我……”她穩了一下心神，實在難以啟齒，隻好生生咽回去。輕鬆地笑了笑：“我其實沒有什麽事情。是你大驚小怪的！”她甜蜜蜜地責怪他誇張的表現。
“於蝶，我愛你才會在意你的一切。你可不能瞞著我做什麽出閣的事情，否則我不會繞過你！”他說著，手在於蝶背後狠狠掐了一把，與其說是掐不如說是愛戀地輕撓。這動作完全表現了他對於蝶的疼愛之情。他打心眼裏疼她、愛她。
“下去吃飯了。”她推了推他。
“好，吃飯。吃飽飯好做事嗎？”於蝶舉手捶了他一下，兩個人親親熱熱地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