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
解決了後顧之憂,施鴻升在醫院裏整整守了兩天,他希望奇跡能夠出現,希望柳餘妍能夠醒過來,指證萬蔭。他也好將其一舉拿下,絕不讓他離開監獄半步。
然而,事與願違。情況並沒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樣發展,柳餘妍依舊是什麽都不記得,而也到了不得不釋放萬蔭的日子。
“真的沒有一點機會嗎?到底是什麽回事,這可是市醫院,在這裏查了兩天居然什麽結論都沒有?!”施鴻升氣急敗壞,抓著院長咆哮著。
可院長也相當的無奈,動用了醫院裏最先進的儀器還有最優秀的醫生,無論是腦部CT還是心理幹預,他能夠想到的一切方法都用過了。
但柳餘妍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該不記得的地方依然不記得。
這也讓他相當的為難和捉急,可是著急也沒用,他隻能一次又一次地灰溜溜地從柳餘妍的病房裏走出來,垂頭喪氣。
如今,還被施鴻升堵路質問,更是如同火上澆油,讓他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院長一把推開施鴻升,火冒三丈道:“施局!你以為我不想讓柳餘妍好轉嗎?!你知道我們做過多少努力嗎?!你現在隨便否定我們這兩個日夜的辛苦,你良心不會痛嗎?!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該做的事情,已經傾盡全力了!你即使再怎麽逼迫,我們也無法更進一步。”
施鴻升被院長的怒吼給嚇了一跳,絲毫沒想到一個慫貨居然也會發這麽大的火,看來真的是被逼急生氣了。
“一點病因都找不到?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有!”
院長重重地撂下一句話,撇下施鴻升,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
剛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施鴻升,說道:“如果還想要奮力一搏的話,你隻能找楚天了。我們……無能為力!”
讓一個醫生說出這樣的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哪有不想救死扶傷的醫生,隻是當醫生都感到無力回天的時候,才會體驗到那樣的絕望。
“找楚神醫?”施鴻升反問,前幾天他是找過的,可是楚天顯然也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啊。
“哼!”院長又憤憤地瞪了施鴻升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施鴻升二話不說,趕緊尋找起楚天的身影來。咦?人呢?平時楚天不就是坐在這長椅上的嗎,今天怎麽不見蹤影了?!
時間緊迫,若是柳餘妍真的沒辦法恢複記憶,沒辦法指證的話,他隻能放走萬蔭,眼睜睜地看著其逍遙法外。
按道理來說,他必須下午就放人。但是他決定賭一把,拖到晚上十二點,但絕不能超過零點。
時間所剩無幾,必須抓緊。
“楚神醫!楚神醫?!”
施鴻升一邊跑著,一邊叫嚷起來。
終於,在廁所的門口,他將楚天攔截了下來。
“楚神醫,你跑到哪裏去了?!”施鴻升氣喘籲籲,焦急萬分道。
“我?上廁所啊。”楚天聳聳肩,一臉無奈的模樣,“施局,你怎麽滿頭大汗的?趕緊擦擦,出什麽事兒了?”
施鴻升也顧不得擦汗,隨意用衣袖一抹,解釋道:“剛才院長他們又進了一次病房。”
“我知道啊,出來了嗎?結果怎麽樣?”楚天輕描淡寫地問道,仿佛並不關心柳餘妍的額病情似的,又像是早已心中有數,所以並不期待。
“還是沒有恢複……”施鴻升一臉憤恨地說道。
“哎呀,這種事情就在預料之中。這兩天都用了多少辦法了,始終沒見奏效,看來是病得挺嚴重的了。”楚天將濕漉漉的手擦在衣服上,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好不驚訝。
“楚神醫!你怎麽能這樣?!”
見楚天要走,施鴻升當然不肯,一把就拽住前者的肩膀,將其拉了回來。
“啊?我怎樣了?”
楚天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己犯了啥事。
“萬蔭今天就必須得放!你不著急嗎?!”
“我著急什麽,我有什麽辦法?”
“若是柳餘妍不能指證,你知道她的處境有多危險嗎?!”
“知道啊。”
“那你還一臉無所事事的樣子?!我看你是壓根就不關心柳醫師的死活。”
“嘿,你還真的說對了。我和她素味平生,幹嘛要關心她的死活?”
“你之前不是非要救她嗎?現在怎麽變卦了?”
“之前覺得萬蔭可能會用她來威脅我,不想傷及無辜。但是之後我想明白了,我倆又沒什麽關係,他萬蔭想抓誰就抓誰,關我屁事啊?我又不是太平洋警察,誰都能管得著。”
兩人爭吵起來,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甘拜下風。不過,兩人的不同是,施鴻升是真的生氣和擔憂,楚天卻是打發時間,閑得無聊。
施鴻升明顯說不過楚天,到後來口齒已經不靈了,隻能指著楚天的鼻子,磕磕巴巴地質問道:“那、那柳醫師的病,你到底管不管?!”
“我管?”楚天笑出聲來,仿佛是看鬧劇一般。
“院長說了,這事隻有你這種歪門邪道會做。”
“謔,他是有多正統,叫我歪門邪道?”楚天一臉不屑,冷哼了一聲。
“你先甭計較這個,柳醫師你到底救不救?”
“我救。”楚天言之鑿鑿,懇切地回答。
施鴻升正要兩眼放光,要替其叫好的時候,楚天卻話鋒一轉,聳肩道:“但是救不了啊……我也拿這病症沒轍,到底是什麽原因,我也搞不大清楚啊。”
“楚天!”施鴻升氣急敗壞地怒吼著,隻感覺自己被楚天牽著鼻子走,耍得團團轉。
然而話音未落,楚天卻聳聳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施鴻升氣得直跺腳,卻也毫無辦法。
若是抓不到萬蔭,也就沒辦法鉗製萬星漢,那他的老婆孩子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他正欲抬頭喊住楚天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停下了腳步,直麵自己。他心中一陣欣喜,正準備開口,楚天卻搶先說道。
“施局,你已經做好準備抓萬家父子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施鴻升信誓旦旦地喝道。
“是嗎?那除了柳餘妍這個人證之外,你還能拿出其他的物證來證明這一切都是萬家父子幹的嗎?”楚天的問題如鋒利的匕首,直接刺入施鴻升的心髒。
“沒有證據,你拿什麽抓人?又為何要把柳餘妍暴露在陽光之下?”
楚天目不斜視,義正辭嚴。
說完,轉身離開,留下茫然無措的施鴻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