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等著挑釁
上午放學後，同學們都去了食堂吃午飯，祁珈坐在座位上沒動。
“現哥，速度快點。”衛淮站在教室門口催著。
“嗯，就來。”江現不緊不慢的收拾課桌，抬頭應了聲，站起來，目光移到祁珈身上。
出於人道主義，好心詢問：“你怎麽去食堂？”
祁珈低頭把玩著手機，視線緊緊盯著，沒聽見江現的話。
等了幾秒沒等到回複，江現抬手敲了敲桌麵。
祁珈茫然的抬頭：“嗯？”
江現看著她，語氣溫和：“你中午吃什麽。”
“飯啊。”
祁珈換了個姿勢玩手機，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握著手機垂眸，沒太所謂的回答。
“需要我幫你帶嗎？”
明白了他的意思，祁珈微微擰著眉，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頭，不冷不熱的：“用不著。”
“哦。”
江現點點頭，跟著衛淮離開了教室。
衛淮：“你跟祁珈嘀咕什麽呢？”
“問她中午需不需要我幫忙帶飯。”
“她拒絕了？”
江現說：“她說用不著。”
衛淮突地笑了下，神情頗耐人尋味，“沒看出來，阿現你還這麽貼心。”
江現偏頭看他一下，“都是同學。”
“也沒見你這麽關心我啊。”
江現：“你要是腿折了我比這更體貼。”
衛淮連連擺手：“不了不了，那還是算了。”
到了食堂，人多長隊一條條龍似的排著，衛淮眼睛尖，找了個人相對較少的隊伍，拉著江現走過去。
“晚上刷副本嗎？現哥，你帶我飛一局行不行？”
江現看著前麵長長的隊伍：“今晚寫作業。”
衛淮苦著臉：“別介啊，你多久沒陪我打遊戲了，我卡在那個級上不去。”
江現搖頭拒絕。
衛淮切了聲，撇撇嘴，“沒意思。”
視線無意識一轉，驀然看見人群中和別人說說笑笑的陳宜明。
抬手戳了戳江現的肩：“阿現你看。”
江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唇線抿著，臉上沒什麽表情，“怎麽了。”
衛淮說：“陳宜明那狗東西不是在追祁珈嗎，真夠花心的，前腳送巧克力示愛，後腳就跟其他女生**。”
衛淮看著臉都快笑成一朵花的陳宜明，語氣鄙夷。
對麵那女生臉色羞紅的站在陳宜明麵前，說話間還嬌羞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江現收回目光，“跟我有什麽關係。”
“當然沒關係啊，嘿嘿，八卦一下。”衛淮咧嘴笑，聳肩。
食堂阿姨的效率高，沒等多久就輪到江現他們。
兩人端著餐盤到二樓，明明四周都是學生，甚至有的人還沒有找到座位，但靠窗的地方都是空著的。
原因無他，那裏成了眾人皆知的江現的座位。
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把那個座位空出來。
這就是學校明星的待遇。
三中校園代言人得主出來後，毫無意外的就是江現，公告欄校園橫幅光榮榜無一不是他的名字。
連帶著，一些還不知江現的人都被迫認識了他。
原本還帶著意見，一看見他那張臉，立馬倒戈，化身成迷妹。
座位衛淮都沾光，還衝著江現擠眉弄眼的。
李治衣早早便在了食堂，就坐在江現的對麵，看見他走過來，高興的朝著他揮了揮手。
江現視線掃到她，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連打招呼都算不上。
隻是隨意看過去的視線。
李治衣眸光一暗。
江現有時候不在食堂吃飯，會去校外，李治衣遇到他的時間不多，盡管能遇到也不一定就能說上話。
江現人氣高，心悅他的人很多，知道他的專屬座位多，不少人都明爭暗搶的要坐在他附近。
李治衣雖然來的早，但也比不上其他人，她的位置還是花錢買來的。
“你跟江現有情況沒，你們都同班兩個學期了啊。”坐在李治衣身邊的女生偷偷瞅了眼江現，問道。
李治衣麵上閃過一絲懊惱，“隻是同學。”
“都沒進展？你近水樓台啊，衣衣，你可得抓緊機會。”
李治衣拿著筷子戳了戳飯，“我當然知道了。”
也得給她機會啊，江現本來就性子稍冷。
好不容易有了跟江現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可以和江現成為同桌，誰想半路殺出個祁珈，一想到她，李治衣心裏就來氣。
恨不得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喜歡他就大膽跟他表明心意，你這麽漂亮，他一定不會拒絕的。”朋友出謀劃策著。
李治衣搖了搖頭，這誰也說不準，畢竟有那麽多前車之鑒。
之前好多人跟江現表白，無一都是被拒絕的，雖然她是長得好看，可跟江現表白的漂亮女生多去了，也沒見他見色起意。
說實話，李治衣還特別希望江現見色起意，至少這樣她還有些機會。
今天中午的菜很豐盛，有衛淮喜歡的龍蝦，剝了兩隻，他吃的津津有味，心裏格外美滋滋的。
兩隻手油膩發亮，衛淮嘬了幾下，江現遞給他一張紙巾。
衛淮接下，笑嘻嘻的：“謝謝阿現。”
江現隻是看不慣他嘬手指，覺得不衛生，有點隔應他吃午飯。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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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突然，無端的嘲笑聲乍響。
衛淮擦手指的動作一頓，循著笑聲看過去。
“笑死人了，你看他那樣子，跟鄉巴佬似的，沒見過世麵。”
“欸你們說他一直做江現的小尾巴，被江現壓著他心裏平衡嗎？”
“他平不平衡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他挺可悲的。”
“是吧，跟狗一樣？哈哈哈……”
衛淮眯起眼，看見陳宜明和幾個男生。
幾人說說笑笑，話語不大不小，距離近，清清楚楚的傳到衛淮的耳中。
聽見自己名字的江現，吃飯的動作停下來，眸光微抬，看見放在餐桌上衛淮青筋鼓動的手背。
放下餐具，江現抬手按住衛淮的手，對著他搖了搖頭。
“阿現你別攔著我，我要撕了這幾個衰仔的嘴。”最好是稀巴爛。
“先吃飯。”江現輕聲說。
他語氣很淡，麵上也沒什麽表情，覆蓋衛淮的手卻格外溫暖有力。
江現拍了拍衛淮的手背，“這裏是食堂，有什麽事私下解決。”
衛淮急促的呼吸漸漸平複下來，咬緊牙關也鬆懈，人跟著冷靜了。
他們這邊的動靜，陳宜明一行人自然是知道的，又是一陣言語的奚落嘲諷，江現和衛淮沒理會，於是他們更是變本加厲。
說話時他們並沒有收斂聲音的大小，就連不遠處的李治衣也都聽見了。
她本來就不喜歡祁珈，聽到有人把祁珈和江現的名字掛在一起，她就煩躁。
越聽越離譜，越聽越壓不住氣，李治衣直接站起來。
朋友還疑惑：“欸？你還沒吃完呢，要走了嗎？”
李治衣冷著臉，怒氣橫生，氣衝衝的端著餐盤走到陳宜明他們旁邊，嫌惡的開口：“以為背後嚼人舌根的樣子很帥嗎，幼稚！”
撂下話，李治衣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陳宜明幾人冷不丁被嘲諷，皆是一愣，反應過來，臉色都有些難看僵硬。
“操，這誰啊？”
“江現一個班的，好像叫李治衣，小拽妹。”
“惹她了？有病吧這是！”
陳宜明沒說話，反倒是坐在他身邊的寸頭男生開口道：“這你就不清楚了吧，李治衣喜歡江現來著，肯定護他唄。”
這邊說著話，那方江現和衛淮已經吃完了午餐，收拾東西站起來準備走人。
見江現的動靜，陳宜明他們也紛紛站起來。
陳宜明沒動，旁邊的人推了他一把：“明哥，江現他們要走了。”
陳宜明懶懶的擦嘴，不疾不徐的站起來，嗓音懶散：“走就走唄，腳長他們身上。”
他笑了一下：“想攔也攔不住啊。”
江現目不斜視的與擦肩而過。
陳宜明的視線落在江現的肩頭，嘴角一直挑著抹笑。
意味深長的。
剛才他朋友一直八卦說閑話的時候，他都一聲不吭，沒阻止也沒參與，安安靜靜的坐著吃飯，到了快結束才懶洋洋吱了聲。
剛一走到陳宜明前麵兩步，江現驀然停下步伐，微微側身，抬眼。
就這麽直直和陳宜明帶笑的眸眼對上。
江現冷冷還了他一句：“等著。”
陳宜明麵色不變，絲毫沒受他影響似的，他沒說話。
不代表其他人能忍。
他身邊的朋友立馬跳出來，指著江現：“怕你啊，來啊！”
“等什麽等，就現在，怎麽你還想幹架不成？”
“孬比，小白臉！”
衛淮猛地攥緊了拳頭，回身就要衝上去，動作太快，著實把麵前放狠話的男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心髒砰砰跳。
衛淮快，江現比他更快，按住他的手把他往身後帶了些，“別衝動。”
衛淮咬著牙，“他們這麽說你，我忍不了。”
說江現，這比說他本人都還令他不能接受，他和江現多年的革命友誼，聽不得別人這麽說江現。
“至少不是現在。”
江家人都有個特點，那就是極其護短，隻要是自己認定的，就容不得別人放肆欺辱玷汙。
陳宜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江現雖退讓，並不代表他服。
這筆賬，得算。
江現走的時候祁珈還玩手機，他回來的時候她還是在玩。
臉色平平的問了句：“你吃飯了嗎？”
祁珈盯著手機，敷衍道：“吃了。”
蔣醒送的。
他跟猴兒似的，一到放學就打了雞血一般，百米衝刺的跑到食堂裏，以最快速度的點了餐，給祁珈打包了飯菜，拎著跑回去。
後來兩人麵對麵坐著在教室裏吃完。
吃飽喝足後休息片刻蔣醒便去打球了，祁珈一個人在教室裏，百般無聊的玩起手機。
看了眼時間，祁珈舔了舔唇。
江現從抽屜裏把水杯拿出來，去接了水，仰頭便喝了一大口。
喉結滾動，祁珈盯著江現鎖骨的地方，輕輕動了下喉嚨，舌尖掃過牙齒，她眸光灼熱，引得江現不得不注意。
偏頭迎上她的目光，“你怎麽了？”
總不能說她看上他的水杯。
哦，不是，是水杯裏的水。
今天中午吃得飽，又有點膩，從上午到現在，祁珈還沒喝過一口水，很是渴。
“沒事。”
祁珈默默移開目光。
江現便沒說話，隻盯著桌麵，收拾移了位置的書本。
他不經意的問祁珈：“之前有人在我座位上？”
祁珈沒隱瞞：“嗯，蔣醒來碰了下。”
怕江現不認識祁珈，她解釋道：“就是跟我玩得很好的那個男生。”
這次江現倒是沒沉默，反而問了句：“隻是玩得好？”
祁珈覺得他這問題莫名其妙，但還是難得耐著性子回複：“廢話。”
還以為他會繼續說些什麽，卻沒想江現隻是輕微點頭，從容不迫的轉移話題：“他在我桌上做了什麽事情？”
祁珈語氣坦然：“還能是什麽，就隻吃了頓飯而已。”
江現重複：“就？而已？”
祁珈抿唇：“……”難道不是麽。
不至於吧，他這麽小氣？
而且他們吃完後，她就提醒蔣醒，要把江現的桌麵擦幹淨，不要留下一絲油跡，怕得就是江現要找她麻煩。
眼下看來，麻煩的確是找上門來了。
祁珈動了動嘴巴，“都擦幹淨了，沒弄髒你的書。”
不止是蔣醒擦了一遍，後麵她還不放心，自己也仔細擦了一番。
隻是蔣醒搬了江現的書，並沒有回歸原位，有些放回原處，卻不是江現放的位置。
他的課桌有人動過的跡象，在江現走到座位旁邊就覺察到了。
江現沒說話了。
祁珈也不會自討沒趣，在微信上給蔣醒發了消息，說讓他幫忙帶瓶水上來。
她也沒戴水杯，自然沒辦法到飲水機處接水。
蔣醒籃球正打得熱火朝天，放在籃球座上的手機震了震，沒人注意到。
等了一會兒祁珈沒等到他回答，都想自己去小賣部買水了。
她坐立難安的姿態吸引了江現的目光，他把自己的課本重新放好，又扯著紙巾擦了擦課桌。
“哪個……”
如果不是眼下情況不對，祁珈根本就不想開這個口。
“怎麽了？”江現問話倒是問得自然。
祁珈舔了下唇，“麻煩你個事兒，班長。”
她一本正經的叫他。
江現眸光微閃，與她對視：“說。”
祁珈有點扭捏，拉不下臉，但又不得不請求他的幫助：“你能不能，幫我去買瓶礦泉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