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衣人
一隻藍熒色的月光蝶緩緩的落在了白染凝的手背上，在它飛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些淡藍色的靈氣。
它像是看出了白染凝的心事，安安靜靜的陪著白染凝。
白染凝低頭看向手背上的蝴蝶，冷清的麵容上露出了一抹牽強的笑意，“沒事的，瀟雨。”
“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就待一會兒就好了。”
蝴蝶仿佛聽懂了她說的話，它從白染凝的上手飛了起來，飛到了她的正前方，遲遲不肯離開。
“乖，聽話，我真的沒事，比起關心我，你還有該做的事情不是嗎？”
經白染凝的提醒，麵前的蝴蝶猶豫了片刻後就給走了，隻留下一些淡藍色的靈氣在空中漂浮著。
白染凝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胸口那裏很堵，心中的傷疤被再次掀開，那段沉重的往事再度浮現在她的眼前。
明明已經過了許久，卻還感覺恍如昨日。
“凝兒，沒事吧？”一個溫柔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白染凝正揉著太陽穴的手停頓了下來，隨後她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人。
那人身穿一套白色的休閑裝，身上散發出一股溫潤淡雅的氣質，仿佛他身穿的不是現代裝，而是身穿著古裝一樣。
如墨的碎發優雅的搭在他的額前，微風從窗戶吹進小店，小店中的風鈴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
湛藍色的雙眸中透著一抹擔憂之色。
薄唇微抿，唇紅齒白，他的鼻梁高挺，完美的跟他那張白皙柔嫩的肌膚契合在一起。
身上散發出溫文爾雅的氣質讓人覺得他像是某個大世家的少爺，他身上與生俱來的那種溫柔和清雅不用刻意的去詮釋。
因為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並不是刻意的將自己塑造成這樣的。
他給人的第一映像便是不食人間煙火，像是從天上下來的神仙。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像是冬日裏猶如鵝毛般一樣的雪花緩緩的飄落在地麵上一樣。
他的聲音中透著數不盡的溫柔，像是人魚吟唱時的絕美嗓音。
上官夜寧這個人真可謂是溫潤如玉，他身上的溫柔和暖心很容易讓別人瞬間淪陷下去。
要不是白染凝的心隻對那人死心塌地不肯放手，不然就算是她，也抵擋不住上官夜寧的溫柔。
“你來了啦……”白染凝的聲音透露出疲憊無力的感覺。
上官夜寧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皺眉的模樣也是絕美，他生的本就好看，身上透露出的溫柔讓人根本抵抗不了。
“發生什麽了？你的臉色為何這樣凝重？心事重重的。”上官夜寧擔心的看著白染凝。
白染凝坐起身，她搖了搖頭，“沒事，我隻是有些累了。”
“凝兒，你心裏怎麽想的可騙不了我，你老實跟我交代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麵色變的嚴肅，溫柔似水的雙眸染上了一抹危險之意。
無奈她隻能夠一五一十的將心中之事告訴給他。
“事情就是這樣，我現在心裏堵的慌，感覺胸腔裏的空氣在被一點一點的抽離出體外，大腦有些缺氧的感覺。”她麵色蒼白，顯得很憔悴無力。
在上官夜寧看來現在的白染凝像是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般，仿佛哪怕是輕輕的碰她一下，她都會立馬碎成一地。
“所以，你現在因為小嘟的事情，想起了那段沉重的回憶，現在心裏很難受是嗎？”
“嗯……”白染凝伸手拉住了上官夜寧的衣袖，“夜寧，其實我還想起了他……”白染凝說話的聲音到後麵變的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小的什麽都聽不見了。
上官夜寧在聽完白染凝的話後，他的麵色驟變，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抬高了音量，沉聲道，“凝兒，你忘記他是怎麽對你的嗎？”
“你下界數萬年，他可曾有來看過你一眼？他可曾有聯係過你？”
“他恐怕現在跟那個叫淩若瑤的女人整日黏在一起吧！”白染凝被上官夜寧突然提高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
她麵色微怔的看著他，白染凝發現隻要每次一扯上那個人的事情，上官夜寧就像是變了一個似的。
看見眼前的人兒被他給嚇到了，原本還處於怒氣中的上官夜寧，臉色瞬間就恢複了過來，聲線也隨之變的溫和，但還是能夠聽的出，他壓製的情緒。
“抱歉凝兒…”他頓了一下，麵帶歉意的看著她，“剛才……嚇著你了吧？”
白染凝將桌上的凝神香點燃，白色的煙霧緩慢的飄蕩在空中，仙氣飄飄如同薄紗。
白染凝哽咽了一下，她沉默了許久，像是在決定著什麽重大的事情，良久她才開口，“夜寧，我還是忘不了他。”
上官夜寧微皺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眼裏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傷情之色，他無奈的輕歎了口氣，神色稍稍放鬆了些，“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數萬年了，你對他的心還是從未動搖過……”
凝兒，你什麽時候才肯放下他呢？上官夜寧在心中到。
“那天我們都在賭氣，恰好給了淩若瑤使辮子的機會，理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才上了淩若瑤的當。”
“就連一向明事理的金吒都被她給騙了，又何況是正在跟對方賭氣的我們？”
“嗯，你說的有道理。”
“我對他還是有那麽點自信的，淩若瑤在好也終歸不是他喜歡的，他喜歡的可不是淩若瑤這樣的人。”白染凝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像是有星光在閃爍。
她是那樣的篤定和信任他，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不管怎樣，你下界這麽久，他從未見過你，你難道就一點也不生氣嗎？你難道就一點也沒有埋怨過他嗎？”
“埋怨和生氣那是肯定有的，可正因為我喜歡他，所以我總是會給他找各種理由來說服我自己，這萬年的時間也都是這樣過來的。”
“不過幸好有你願意陪著我，不然我一個人可堅持不了這麽長的時間。”
“謝謝你上官夜寧。”白染凝突然一臉認真的跟上官夜寧道。
“凝兒，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要說謝謝的是我，而且我是自願待在你身邊的。”後麵的話上官夜寧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最後隻是淡淡一笑便代過了。
“好啦，我們不聊這些沉重的話題了，小店的氣氛都被弄的壓抑起來了。”白染凝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凝神香的功效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讓她的心漸漸歸於平靜，那個被揭開的傷疤或許一時半會兒不能夠愈合，但來日方長，總會有跨越過去的那一天。
“餓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上官夜寧問道。
他剛剛問完，白染凝的肚子就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很積極的回應著上官夜寧的話。
兩個人相視一眼不由的笑了出來，白染凝揉了揉自己扁扁的肚子，“確實餓了，走吧我們去吃東西。”
“我在來的路上看見了一家新開張的店，感覺好像很不錯的樣子，要不要去？”
“在哪裏？我怎麽不知道？”
“就在對麵的商場三樓。”
“要去嗎？”
“如果是你請客的話，我就去。”白染凝壞笑道。
“那走吧，小吃貨。”上官夜寧伸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湛藍色的眼眸中是對她的滿目溫柔和寵溺。
窗外閃過一道極快的黑色身影，上官夜寧和白染凝都沒有發現，因為那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他蒙著麵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暴露在外的雙眸中滿是憤怒和滿滿的殺氣，他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額頭的青筋緊繃著，眼神恐怖的像是要吃人般。
他回想起剛才那兩人在店中言談舉止親密無間的模樣，他眼中的殺氣就更濃了一分。
深邃的眼眸顯得幽深險峻，眼裏透露出的危險之色讓人瞬間膽寒。
他冷冷的看著那兩個遠走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才冷哼一聲離去。
白染凝感覺身後一陣寒意，條件反射的轉頭看向身後，身後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
即便是這樣也未能消除她的警惕，上官夜寧察覺到了白染凝的不對勁，他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她，“凝兒？”
“嗯？”
“你怎麽不走了？”
白染凝麵色嚴肅的朝上官夜寧走了過來，她湊到了上官夜寧的耳邊，靈眸打量了一遍四周，在她確認安全後，她才小聲的道，“剛才我感覺到有人在監視著我們。”
上官夜寧聽了白染凝的話，他轉頭看向身後，身後什麽都沒有，他的嘴角擒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凝兒，你可能是今天太累的原因，所以變的有些敏感了。”
“是這樣嗎？”白染凝狐疑的看著上官夜寧。
“難不成我還騙你不成？走吧，凝兒。”
“我們去大吃一頓，吃完過後什麽煩惱都一掃而空了。”上官夜寧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他的笑容像是冬日裏的陽光，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可我真的覺得剛才有人在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