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無一生還

  ……楚……


  “楚……”


  諸葛花鈴見他已經變了回來，心翼翼地來到他身後。看見他嘔得連血都出來了，白發散亂，發梢黏滿汙穢之物，不禁有些慌。


  楚月寒一愣，顫抖著沒敢回頭：“冰……你，你不該來的……”


  “楚！是我啊！你，你回頭看看。”諸葛花鈴著，已經轉到他麵前去。


  楚月寒卻在一瞬間別過了頭：“我是怪物。”


  “沒有，沒有的。”諸葛花鈴突然跪下來，一把抱住他。


  他抖得很厲害。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楚。”


  “……花鈴……”楚月寒突地站起來，倉促要離開。


  諸葛花鈴一把從背後抱住他。


  “……”


  “逃避是沒有用的。”她聲音染了幾分哭腔，“難道你想一輩子這樣麽？”


  楚月寒笑聲如哭：“難道還有辦法……也許我就該回去，永遠——永遠都把自己鎖在那個宮殿裏麵……”


  “有！”諸葛花鈴很堅定地點點頭，“相信我！我不行，還有我師父。”


  “這沾滿鮮血的手，即便醫好了，又當如何？”楚月寒垂目，深深凝視著自己玉雕一樣的手，不住地顫栗，眸子裏隻剩下痛苦和心如死灰，“他，他，她，還有她們……永遠都不會活過來了。”


  “你不必自責的。為了蒼生，他們必須死！”


  “他們隻是有些欲望罷了，現在，卻死無全屍。”


  “他們活該！”諸葛花鈴的眼中閃過憤懣，“振作點，楚。就算你不收拾他們，蕭大哥早晚會收拾他們。唯一的區別不過就是死相好壞。”


  楚月寒悶悶的，許久沒有話。


  諸葛花鈴慢慢地握住他的手，陪著他看向很遠的地方。


  夜色漸近，星辰初上。


  楚月寒回過神。他一言不發地走進屍堆中，在殘肢斷臂之間翻找著什麽。不一會兒，時之源便從一截斷臂的手間取了出來。


  “太棒了！”諸葛花鈴兀自激動著，“楚，你還在找什麽？時之源不是拿回來了麽？”


  楚月寒一字一頓：“幕後的人。”


  稍頓，他又道：“花鈴，你不覺得……哪裏不對勁麽？”


  “額，什麽？”


  “你不覺得，他們對我們太了解了麽？我要走的每一步仿佛都有人盯著。”


  諸葛花鈴一嚇：“不是我不是我。”


  “傻瓜。”楚月寒溫柔地摸摸她的頭。


  諸葛花鈴甜甜一笑跑開了，她找了根樹枝，將地上亂七八糟的肉團左攪攪，右戳戳，就這麽戳著戳著，戳出了些東西。


  “楚快過來，你看，我找到一封信。”


  楚月寒拆開信封，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內容，發現風月狐狸並沒有完全照著上麵的指示做。十有八九是起了獨吞的心思。


  他冷冷一笑：“滅世……看來，他們是各懷鬼胎啊。”


  “對了，花鈴。”楚月寒想到什麽似的，“你有辦法聯係上蕭盟主的吧？”


  “嗯~蕭大哥不一定聯係的上。”諸葛花鈴想了想，“他行蹤沒法琢磨。但是雪姐姐一定守在清蓮閣。怎麽了？”


  “滅世太可怕。不知道他的觸角會如何伸入中原腹地。多少有個準備和心眼。”


  “嗯。我會的。”


  兩人正著話，忽然看到遠處煙塵滾滾。綠草塵煙之間，無數藍白色交織著。楚月寒劍眉一蹙，冷冷地盯著遠方，慢慢將諸葛花鈴拉到身後。


  他手中的長劍閃著冰冷的光。


  那群人中的首領見到楚月寒他們，放心地舒了口氣，跳下馬來。


  “楚先生，我等來遲……”


  “啊，大龍頭，是你們啊！”諸葛花鈴見到故人，頓時笑得眉眼彎彎。


  “龍堂主？”楚月寒緩緩收了劍。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