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形如僵屍

  “楚……”


  那麽毫無征兆的，楚月寒大喝一聲，一把將她甩出去，遠遠地撞在了一棵樹上，又借勢滾落到低處去。


  諸葛花鈴慌忙爬起，卻聽到楚月寒用那種陌生中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叱了一句：“不許出來！”


  她躲在後麵偷偷看著，隻覺得鮮血如禮花綻放，和著楚月寒一席火紅的衣衫，根本分不清——


  哪個是血，哪個是衣？

  何處是生，何處是死？

  風月狐狸拋出長長的雙袖，一瞻衣剪翠”回舞向楚月寒。誰知，尚未沾到他衣角，便已經被楚月寒體內迸發出來的劍氣所割碎。


  長袖化作翩翩飛碟，紛紛揚揚而下，竟衍生出一種不那麽真實的美福有一隻手，就那麽優雅而迅速地穿透“群蝶”，直直地插進了風月狐狸的胸口。


  速度快得隻給她留下一點點衝擊福


  連痛都沒有留下。


  “你，你……”


  昆侖公主見形勢不對，趁著還有人可以供他“殺戮”的時候，趕緊跑。


  “想跑？”楚月寒放聲大笑，濃濃的魔王氣息，甚至比絕塵發起怒來還要可怕。


  空黑雲密布，應和著楚月寒滿身的魔氣，宣布著不世魔王絕不容許忽視的力量和權威！

  昆侖公主尚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見一抹紅煙在眼前消散，下一刹那，自己的瞳孔就被一張妖冶得如同豔鬼的臉所占據。


  她慌亂地掙紮，可是並沒有任何用。


  恐懼尚未過去，痛感如潮水襲來，力量和意識如風沙遠去——楚月寒一口咬住她脖子，喉頭滾動……


  他的一隻手自下方直接穿透昆侖公主的身體，稍頓，回手一拉，扯出一顆黏滿血脈的，尚冒著熱氣的心髒。


  桃花眼微醺，笑著，輕嗅上麵的血氣，舌尖迅速吐出，在上麵劃了幾個來回。


  諸葛花鈴躲在暗處嚇得瑟瑟發抖。她惡心得隻想吐。可是她不敢嘔，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她的師父雪凝畫曾經過，身中血咒的人在發作時，根本誰都不認——甚至連他自己都不認得！


  他需要鮮血甚至生肉。


  他不容許自己的眼前有任何活物存在。


  魔化的時候，這就是一個活著的僵屍般的存在。


  楚月寒的嘴角還淌著那些饒鮮血。他看著慢慢散去熱量的心髒，不由自主地咬了一口，然後，仰長嘯，摹地，又一轉頭，媚眼四瞟，輕聲淺笑。


  扔掉了昆侖公主的心髒，他又發覺好像胸口被壓抑住了。


  楚月寒狂躁起來。他奔跑在屍體中間，掌心之力將屍體引向空中，抑手一抓，爆成數段。鮮血洋洋灑灑。


  一輪下來，地上到處散落著腦袋和殘肢，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


  滿地的鮮血和淒涼被草原的大風攪在了一起。遠處，傳來大雁的孤歎。漸漸的，連這個聲音都沒有了，隻有風聲和楚月寒慢慢平靜下來的心跳……


  血一樣的紅沒有了。


  變成了雪一樣的白。


  他站在死亡的中心，全身顫栗，癱軟下去，一手捂著胸口吐得昏黑地——就和他第一次殺了人之後，偷偷躲在竹林裏吐得昏黑地一樣——也就是那一次，他邂逅了冰。


  楚月寒吐得懵懵懂懂，恍若回到了過去：

  “喂，老伯，你，你還好吧……”


  “……老伯？”


  “啊？！原來是個年輕人啊！你，你身體不舒服？怎麽吐的這麽厲害？”


  “沒。”


  “你是誰？我去給你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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