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相思無盡
一個響雷當空劈下!
蕭尺素多希望這一下就剛好劈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沒櫻
嘩嘩嘩嘩嘩~
大雨傾盆。
畫麵靜止。三個人各自堅守著自己的“陣營”,滿腹心事地彼此看著。
嘩嘩嘩嘩嘩~
諸葛花鈴死死盯著楚月寒,慢慢地屈下了膝蓋……
楚月寒依舊如雕像一般佇立著,任憑大雨肆虐,直到再也睜不開眼睛。
“不要……鈴兒,鈴兒不要!別……別求……別求……”蕭尺素奮力呼喊。
可是,那些話語,還是一字一字刻進了耳朵。
“民女請願,請求神放過我蕭大哥,我願就此長跪不起!”
“不——”蕭尺素隻覺胸中一滯,兩眼一抹黑……
諸葛花鈴抬頭,看見蕭尺素無力地垂下腦袋:“蕭大哥!”
她看著他。眼神充滿了憤怒和厭惡。還有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哀求。
楚月寒卻笑了。
笑得像哭。
許久,他喃喃了很多話。聲音不高。低沉而哀傷,就像他紅色眸子裏流轉的那些美麗的光華。
“花鈴,你知道麽,多年前,她也就是這樣……這樣為我求絕塵的!”他仰大笑起來,笑得淚水落下,與滿麵的雨水融在一處,“哈哈,哈哈哈~蒼,你到底多殘酷!竟讓曆史在我的麵前重演了!”
重演了……
最後三個字,他輕輕歎出。
諸葛花鈴呆呆的看著他,剛才的憤懣此刻已經轉變成疑惑。她不懂,楚月寒到底怎麽了。隻是從心底裏覺得……
(他……有點可憐罷。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楚月寒冰冷的聲音再一次打亂她的思緒:“我那有上好的傷藥,記得去拿。他贍很重。”
哈?
諸葛花鈴卻像沒有聽明白,茫然地看著他,很久都沒有動。楚月寒皺了皺眉頭,微微伸手,但又在半空停住,五指攏向掌心,慢慢地收回了背後。目光如千年古井水,變得毫無波瀾。
“嗯?你還不起身?難道還等著我親自去扶麽?”
諸葛花鈴終於肯定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她歡喜得快跳起來:“你同意了?啊哈哈哈!我就知道楚最最好啦!這下,碧雪姐姐可不用相思成疾嘍~”
諸葛花鈴當夜就給碧雪寫去一份書信。
怎奈千山萬水阻隔著,書信一時難以抵達。而碧雪的愁思卻已經在無法到達的漫長征途上走了幾個來回。
從蕭尺素和她分開算起,她就一直病著。甚至病得無法起身。滿腦子除了蕭尺素,還是蕭尺素。
那些臆想出來的、可怕的畫麵,好像一條可以隨意變換大的觸角,從每一個失魂落魄的瞬間攻入心髒!然後死死盤踞著,絕不離開,無法抹去!
她努力試想過去一些美好的畫麵:
那日,他挑燈夜讀,翻看著江湖中人那些“麻煩事兒”,萬千解決之法似是信手拈來。批閱完,卻又可見他駿采風朗之下的一絲疲憊。每每這時,他都要習慣性地吐槽一句:“唉,都盟主為尊,權傾江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依我看呀,我還不如人家店二過得舒坦……一到晚淨是事兒!”
那日,雨聲密集。自己睡意全無。原隻想走上幾圈就回去歇息的,卻在不覺中來到荷花池畔。隻見,六角亭內,他一個人一壺酒,凝眉沉思得一本正經。見自己來了,他不由咧嘴一笑。那一笑,把整個雨夜都融進了一塊糖裏:“雪兒,怎麽了?也睡不著麽?”
那日,月色正好。洗漱過後,他拉著自己,仿佛是個孩子,來到屋外刻著棋盤的桌子前,怎地都不肯鬆手:“你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妨……我們便以明月做燈,手談一番如何?你啊你,可是好久都不曾陪我殺上一盤了。”
那日……
腦海中的畫麵陡然反轉——盡是些可怕的對白與畫麵!
想著想著,碧雪便淚眼闌珊了:“……他已經去拜火教那麽久了,至今杳無音訊,還回得來麽?”
她忽然顫抖了一下,極力服自己:“不!他會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求求您,保佑他一切平安。若不是因為我,他怎會落到這般境地!”
碧雪自語道:“你若一去不回,我必當下罪幾書,自戕以謝。”
咚咚咚。
碧雪聞聲,胡亂用袖子摸了摸淚水,沉聲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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