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在上身毒
昆侖洞主作驚恐狀：“不會是蕭盟主受了重傷，無法見客了吧？若真如此，碧輔閣千萬不要瞞著，諸位同道於公於私都應該探……”
“洞主笑了。公子豈是那麽容易被重贍？”
諸葛花鈴見自己闖了禍，暗暗吐了吐舌頭，旁人再詰難前搶了先機：“哎哎哎。別亂猜好不好。我蕭大哥可厲害著呢！你們也知道，蕭大哥這個人生來遊戲人間，現在還沒回來有什麽好稀奇的？”
風月狐狸笑道：“可這是他的清蓮閣在開慶功宴。請柬也是以清蓮閣的名義發的。蕭盟主作為主人，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卻連客人都不接見，難免引人非議。”
“這……”諸葛花鈴語塞，可憐巴巴看向碧雪。
碧雪從容不迫地掃了一眼全場。那一雙雙直愣愣勾著自己的眼睛，明明就是在期待一種不好的結果。
“喲，各位這麽想念蕭某啊~”九之上傳來爽朗的笑聲。
緊跟著一聲鷹嘯般的叫聲劃破空。
“迦樓羅！”風月狐狸瞳孔皺縮。
“呐，真的哎。”
“長這麽大第一次見過啊~”
“一直以為隻有神話裏迎…”
迦樓羅一身金燦燦的羽毛足以媲美皓月之輝。蕭尺素穩穩地站立在它的背上，高空的風把他的衣袂吹得如同雲浪翻滾，獵獵作響！他的雙手在胸前交叉，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拍拍鳥頭，迦樓羅瞬間向著人群俯衝下來。
滿座皆驚，四處奔散。
迦樓羅在人們頭頂一點點的地方一個完美的滑翔掠了過去，一聲尖嘯，又衝上了空！刹那，隱沒在雲層裏。場麵一片混亂，很多人還是不由自主地向著空張望。
“別看了。它回窩裏睡覺去了。”蕭尺素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出現在了賓客之間。
大會兒麵麵相覷，一時間都不話了。
碧雪微笑，上前頷首施禮：“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再不然，我可不保證他們不會拆了這兒。”
“蕭大哥！”諸葛花鈴開心地笑起來，“你沒事！你沒事！”
“嗬，我能有什麽事？”蕭尺素做出一副苦相，“看大家這麽想我，我都不好意思繼續在外麵耍了。來來來，別站這裏，大家繼續。該吃吃該喝喝。姑娘們，奏樂~”
“咦，對了。蕭大哥，瞎哥哥這幾可不停地在念叨你。”諸葛花鈴一邊拽著蕭尺素的袖子向主桌走去，一邊還在嘮叨。
“哦？”
“真的。他總是輕輕歎息一聲‘唉，素……’。活脫脫你出事聊口吻。”
蕭尺素苦笑。
“咦，瞎哥哥去哪兒了？怎麽沒有來關心一下哩？之前不是特別掛念的嘛？”
蕭尺素笑笑：“他啊，約莫躲哪裏偷閑去了。他是最怕嘈雜的，那感覺——整個世界都像陷入了大災難，聽什麽都費神。”
“額……蕭大哥，你今的語氣好淡定啊。簡直有瞎哥哥的風範！”
蕭尺素原本夾材手一頓，許久沒話。
“傻丫頭，快吃飯吧。真是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頓飯局總算是平安無虞地度過了。等徹底送走了賓客，收拾完殘局，色已經不早——月牙彎彎掛在樹的最高處。
“雪姐姐，蕭大哥，你們看到瞎哥哥沒有？我發現他今一下午都沒有影子。”
“有啊~”碧雪故作正經道。
“在哪兒呢？”
蕭尺素悠悠來一句：“找他有事兒？”
“不，我就是想和他你回來了。結果，他既不來找你，我也找不到他。”
“難為你這丫頭這麽惦記我。”“蕭尺素”還在話，聲音卻完全變了。
“瞎哥哥？！”諸葛花鈴一下子愣住，半晌，明白過來，“蕭大哥……他真的沒有回來？”
“嗯。”
“可是，這麽重要的場合……”諸葛花鈴看向風韻。
他正把人皮麵具抹下來。
“鈴兒。”風韻歎了一口氣，想話，話到唇邊卻是輕輕的一聲歎息。
碧雪簡單扼要地講述了一下情況，中間省去很多蕭尺素非常讓齲心的橋段——甚至於——是被抓去的都沒有。隻是簡略地帶過一句“可能去身毒”了。
“雪姐姐，平時蕭大哥出遠門，你不是很淡定的麽？”
碧雪罥眉緊擰：“你蕭大哥受傷了。我勸他留下來養好傷再走。而他非得……除了你師父，就屬你的靈術最厲害。你師父脫不開身，肯定不能去打探消息。”
“雪姐姐……”諸葛花鈴騷騷頭，“我就算快，額，也不可能今有消息，明就到你手上啊。畢竟在身毒，山高水遙。”
“我知道。”碧雪牽過她的手。
“我明就啟程。雪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蕭大哥好好的帶回來。”諸葛花鈴突然有些自豪起來，“我現在在身毒也是贏自己人’的人了。”
她指的，當然是楚月寒。
——華麗麗的分割線——
身毒?彼岸帝都?修羅場。
北漠三怪摸索著下巴，死樣怪氣道：“轉世神，就你這樣拷問，我看還不如趁早殺了他幹淨些。何必浪費這些精力和時間？”
老三盯著刑柱上因疼痛而不斷扭動身體的蕭尺素。上層雲間總有類似雷火的金光砍下，在蕭尺素的身上灼出一道道血肉外翻的傷口。傷口邊沿遍布焦黑和燙傷。
楚月寒戴著半臉麵具，雙唇沒有任何弧度。滴血一般的眸子裏是徹底空洞的狀態，誰也沒法從裏麵讀到感情。
“他這麽下去會死。”老二接著道。
楚月寒毫無反應。
“那我們就誰也別想得到佛骨了。”
“一字，一命。”
“什麽？”老大剛開口，還沒反應過來就是一聲慘劍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一道深深的傷口，駭然莫名。
“警告。”
老三、老二急忙圍攏上來：“我們走。”
楚月寒沒有去看他們。他隻是微微抬起了頭，凝視著蕭尺素——火之刑結束了……心中不出的五味雜陳。
蕭尺素也抬起垂了很久的腦袋，費力地四下張望。他的嘴唇蠕動著，像在話，又像是本能的反應。
他也看到了楚月寒。可就在蕭尺素眼神飄過去的一霎，他急忙別開腦袋，生怕被看出什麽。
半晌，一個廝匆匆而來，向楚月寒附耳幾句。
楚月寒點點頭。
他踏出去兩步，又立住，吩咐了一句：“喂他一點水，喘口氣。”
“是。”待命廝垂手而立。
沒過多久，楚月寒又傳話過來，讓所有人都各歸各位。他不在的時間誰要是敢動蕭尺素一根毫毛，立斬不赦！
北漠三怪乍聞消息，蔫蔫兒地咒罵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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