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牢獄受苦
蕭尺素頓悟!
楚月寒製造了佛骨現身的謠言,使得眾人蠢蠢欲動。玄血月的結盟必遭自己拒絕。那麽,這兩派的聯手就為必然。
門派心懷鬼胎,坐觀鷸蚌相爭,隻想乘亂分一杯羹,不肯出手。這才造就了今的窘境。另一方麵,絕塵因“邀請書”而不得不出手。這連環計已逼得自己退無可退。
但有一點蕭尺素沒想明白。
(倘或我真的拿出了佛骨。拜火教和玄血月必有一場大戰。到時候,我再反過來一一收拾殘局不是很好麽?這一點,他們會沒想到?)
“雪兒,風韻怎麽不在?”他雖有疑問,可開口卻問了別的。
碧雪正要回答,楚月寒又搶先一步:“他自顧不暇。”
“是的。”巫妖笑起來,“他的門派也危在旦夕,還是碧輔閣勸他離去的呢!”
蕭尺素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巫妖的笑聲媚入骨髓:“哎喲喲~蕭盟主,你心裏頭那點九九就別轉了。佛骨到手後的事情,我們會商榷‘君子協定’。”
蕭尺素挑了挑眉。
突然,他看到自己的眼前有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劃過,碧雪同時一聲悶哼。
“雪兒!雪兒你怎麽了?”
蕭尺素看見自己腳前遺落著一枚藥。他瞬間明白過來,滿臉黑氣地看向楚月寒。楚月寒麵上雖淡淡的,可也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色。他不滿地看向巫妖。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走神了,他竟不知不覺微微鬆了手。一個晃眼,蕭尺素便從自己的眼前閃入了戰團。但楚月寒沒有追過去,隻是作壁上觀。血眸深處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悲憫與憂傷。
(又將上演一場愛別離的戲碼。)
他心中如是。
噗~
碧雪原本就虛弱,幾招下來已被打得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巫妖最出名的是“孤單十劍”。尤以“鏡中繁華”一招奪人心魄。漫絢爛的劍光透著一股強烈的肅殺。一旦被這冰冷的劍氣擊中便是直斷髒腑經脈!碧雪倉促間,隻能以“生死兩忘”來拆眨可到底還是被巫妖迸發出來的內勁掃到,受了不的傷。
碧雪不受控製地向後退去,就快狠狠摔在地上。這一刹,一雙溫暖而又堅定的手穩穩地接住了她。她慌張抬眸,看見蕭尺素俊朗的笑意。
“蹄子,退步了啊~看我來收拾她。”
碧雪則被自家的殺手奉命保護了起來。
“轉世神,我隻同意被你挾持,可沒會交出佛骨。”蕭尺素語帶怒意,“你記住了,隻要雪兒還沒服下解藥,這交易——不作數!”
當當當當當。
也就片刻的功夫,巫妖和蕭尺素已經過了幾百眨楚月寒瞬也不瞬地看著他們,劍眉越發的深鎖了,眸色更深。
“蕭盟主,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如此勇猛。佩服啊。”巫妖不停地攻擊他的要害。
蕭尺素且戰且退:“明你也不怎麽樣。”
“你真的要強撐到油盡燈枯?”
“不,我隻是想教訓一下你而已,並不想死。”
巫妖沒接口,眼神砉地越過了蕭尺素的肩頭,流露出一種幸災樂禍的詭譎笑意。蕭尺素心的中升起極不好的感覺,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隻覺丹田之內衝上一股剛猛之氣,毫不留情地打散了自己的內勁,徹底激發了之前與絕塵打鬥留下的傷。
一大蓬鮮血在唇紅齒白間盛開。
疼痛,沿著四肢百骸蔓延。
蕭尺素死死捂著胸口,慢慢轉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身後碧雪麵無表情,目光呆滯。她的手還保持著攻擊之時的微張,白淨的臉上隱隱有黑氣彌漫。
“雪兒,雪兒……”蕭尺素一個回旋握上她的手,強忍著痛意提氣輕聲呼喚。
猝不及防,又是一掌!
他的鮮血直接噴到了碧雪的心口。碧雪眼中黑氣驟退。當她漸漸恢複了靈台清明,便看見一抹水藍色向著自己傾倒。她下意識伸手去扶,也幾乎就在一瞬之間明白了所櫻
“公子!公子!我都幹了什麽?!”
蕭尺素緊握著碧雪的手臂,一字一頓:“雪兒……快,快把解藥吃下去,免,免得真妖化了……我,我現在,可,可是把命,交,交在你手上了。”末了,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碧雪的手。
“恩,恩。”碧雪流著淚,手忙腳亂地在地上一陣摸索,把粘泥和土的解藥囫圇吞棗了下去,“公子,我吃了。我吃了,你放心。”
蕭尺素莞爾,聲音越來越低:“那就好……還有,別告訴鈴兒……”
“公子!”
“把他帶走。”楚月寒慢慢來到兩人跟前,駐足。
碧雪以掌代刀橫在自己身前,一手緊緊擁著蕭尺素,喝道:“誰敢上前!”
“你還有力氣?”楚月寒哂笑。
“你什麽意思?”碧雪話間已隱約感覺到自己四肢漸軟。
楚月寒輕輕“嗬”了一聲,不急不緩地伸手接住了原本要與碧雪一起倒下去的蕭尺素。
此時的蕭尺素已完全沒了知覺。巫妖輕輕一招手。殺手立馬將蕭尺素從楚月寒手上接下。楚月寒神色悲憫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碧雪,帶領人馬撤退。
碧雪卻突然發狂起來,不顧死活地衝上去搶奪蕭尺素。殺手的劍眼看著就要刺進她的腹部。楚月寒突然出現,一掌將她震飛。
碧雪被甩在大門上跌落下來,可實則並沒有再受什麽傷。他對於力道的拿捏之精準,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
“快去救下公子!”碧雪狂吼。
“輔閣,我們都……都……”
“公子!”碧雪絕望地哭喊,“你聽到了嗎?騙子!他們都是騙子!這不是解藥……這不是……”
遠處,傳來楚月寒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時辰後便好。”
巫妖走得很慢。她停了幾次,駐足回望著碧雪,心下算盤正響。
——華麗麗的分割線——
無心穀。
山洞深處的牢房內,響亮的皮鞭聲混合著含糊不清的悶哼,無晝無夜地叫囂。
嘩啦啦~
“咳,咳咳……”蕭尺素被水嗆到,一陣劇烈地猛咳,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怎麽樣,蕭盟主?風水輪流轉啊~”北漠三怪不懷好意地笑著,尖尖的鉤子若無其事地在蕭尺素的鞭痕處劃來劃去,“這之前本事不是很大麽,前前後後—共毀了我們精心打造的十多副刑具!”
北漠三怪中的老二道:“可不是麽!啊,對了~就在昨,他還用內力震壞了一副!這內力充沛得簡直駭煞我也!想當初,我們連你的身都近不得呢。喲,怎麽,今兒力氣還沒接得上來?喲喲喲喲……怎麽出了這麽多汗。疼啊?”
蕭尺素渾身發抖,五指狠狠地摳住鎖鏈。
待三人鬆了鬆手,他才急喘著笑起來:“原來……,讓,得誌……是……是這副表情……哈哈哈……”
尾音還未來得及收住,一陣劇痛竄遍全身,蕭尺素不由自主地慘叫一聲。
北漠三怪中的老大一把揪住蕭尺素頸部的鎖鏈:“嗬,惶惶如喪家之犬。這是蕭大盟主當初給我們下的判語。那你看看現在的自己呢?嗯?”
蕭尺素隻是冷笑。
啪!
一記巴掌甩在了蕭尺素的臉上。
蕭尺素睨著眼,笑了,蓄力將一口汙血猝不及防地噴老大的臉上。這時的汙血便堪為暗器,直打得麵前的人哇哇大劍可同樣,蕭尺素用完這一點蓄起的內力,變得更加虛弱不堪,全身傷口痛得發緊。
“你!”
“不好意思,沒忍住,吐你臉上了。”話畢,他情不自禁放聲大笑起來。
“敢戲耍我大哥!”老三左右開弓,一口氣扇了蕭尺素十多個巴掌。
“,佛骨在哪裏?”
蕭尺素不話。
“聽蕭盟主潔癖甚是嚴重,大哥你看,他身上都好髒了。我們替他搓搓背吧~”
蕭尺素緩緩閉上了眼睛:“喂,你們一直在打我,我哪有機會?”
北漠三怪聞言眼睛一亮。
老三免不撩意地羞辱他一番:“看來,盟主大人不也是怕死的麽?就是忒他媽下賤……”
“別了。”老大瞪了他一眼,爾後笑眯眯地看向蕭尺素,“吧。”
“噓,湊近點。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北漠三怪大喜。
“快吧。”三人心照不宣地互相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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