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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帝極山

  想到此尋驍不免又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好大哥,那個蠢貨,連何時被發現的都不知道,待此間事了,他定要在族長與那人麵前狠狠的參上他一本,介時看看他那自以為是的驕傲與高高在上還有沒有,還能不能維持的住他未來少主的威嚴!

  是啊,少主,他們這些拚盡所有所爭的也不過是個少主的位子,那些長老族長都是穩坐已久人物,掌管著他們的榮辱、他們人生,不可撼動!


  而他們這些人是棋子,亦是武器,可以被隨意丟棄抹殺,亦是不容他們有任何的的反抗。


  但縱使這般他們想要熬出頭亦是隻有在他大哥尋雲霄差點被廢之後才有了機會,不然那個位置到死都會是他尋雲霄的,而不是任何人可以覬覦的。


  這是對尋雲霄上次任務失敗的懲罰,同時也是對他們這些饒警告與鼓勵。


  是慕家堡的嫡庶之分有多嚴,其實他們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怕是嫡係全都死絕,也輪不到那些庶子上位,那些自譽為掌權者會將整個家族的成員打散,從中挑選出最優者來做新一輪的嫡係血脈,而這其中可能包含的還有那些低賤奴仆。


  這也是他們雖然競爭激烈,卻從不對自家兄弟下死手的原因之一,哪怕是被自己仇恨看不上的人壓著,也不願在爭搶後讓那些奴仆們上位,那樣的屈辱是每一個尋氏子弟都不能容忍的。


  也正是因著這樣苛刻的族規,每一任尋氏族長以及的尋氏子弟除琳妻之外都極少再去納妾,也不會有人願意為妾,除非是那種不好生養絕了戶的——尋家族人娶妻也大多是娶那些好生養的,美醜倒是被排到了後麵,或是在背後使些陰損的手段,讓其不能生養的,但這樣的怨侶卻是要格外心防備的,一個差錯,便可能會讓其成為真正絕了戶的那個。


  因而他們尋氏家族眾饒樣貌都不出眾,但又因著修煉功法的詭異,可以在後改變——隻要吸食了那人魂魄,你便可以變成那饒模樣,或俊或醜,皆看你自己的手段與能耐。


  一人最多可擁有十二個不同的靈魂,也就是十二張不同麵孔,想要用哪一個都可以,隨心所欲的替換著來。


  這些年隨著家族的逐漸壯大,那些據是他們的先祖們也一個個的回歸,讓那僅有的不多的位子變得更加搶手難得,每一個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還不一定能得。


  競爭越激烈他們的地位便會越低,好在尋驍在家族中的地位還不算低,又是與那尋雲霄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是這一代尋家族長的第七子。


  ——他們的母親一共孕育了七子三女,他是最的那個兒子,卻也因此而失了先機,處處被尋雲霄穩壓一頭,讓族長家的七公子分外的蒙塵,他人無法窺覬他的好!

  但這一次是他揚眉吐氣的機會,也是能夠壓過的他的那個好大哥的機會,隱在陸拾叁發難的時候,他才會故意示弱,將自己的無能怕死演繹的淋漓盡致,就連那跟了他幾十年的屬下都蒙騙了過去。


  又裝瘋賣傻在陸拾叁麵前表演的這般愚蠢的一麵,為的就是那位大人欽點的琅琊玉,隻可惜那琅琊玉自從被拍賣走了以後就再也不見它的蹤跡,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就連那個人都也是如此。


  尋驍相信一個人能有這般的本領,認定了是這雪望樓在故弄玄虛,因而才會將計就計的入住雪望樓,卻不想那兩個蠢貨當真以為他是拋棄了他們,不找機會逃走,反而是乖乖的等在房間裏,當真是將自己當成了階下囚。


  這讓尋驍連罵幾聲蠢貨,想要氣質不管,又舍不得就此丟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想要去管更是怕著了這雪望樓的道,讓所有的心血付之流水。


  幾次謀算,在規避了利弊之後仍舊覺得不劃算,便索性隨之任之,待得日後在想法子解釋清楚。


  世人總想著以後,卻不知有些事情一旦過了那個時效之後,再多的解釋也都沒了意義,人心之變比想象中的還要迅速。


  另一邊陸拾叁在走出房門之後,便無趣的笑了笑,雖然從尋驍口中得知了關於白隙爻與洛秋玄的消息,但是這些都是尋驍願意告訴他的東西,縱使他不問他也會試探性的性的講給他聽,從而來判斷他的真實身份。


  陸拾叁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還是大意了,乍一聽聞白隙爻有危險,便會忍不住的為其擔心,也不知當時自己掩飾的好不好,這尋驍有沒有從中看出來什麽?

  陸拾叁本就不會低看任何人,縱使尋驍裝的再像,在他的雙瞳目之下也無所遁形,再加上一個有野心且又有謀算的人又豈會因著他隨口一句話,便舍棄了身邊的人?

  不管別人對尋驍的看法如何,陸拾叁都不會被他所表現出來的愚蠢而放鬆警惕。


  然白隙爻之事他並未能深試,還不知是他故意放的假話,還是事實當真如此,他都會著人再去確認一番,隻是如今這沒落穀的人動不了,而其他人他有無法聯係,當真是這頭頂的這個陣法,困住了別人,也為難了自己。


  但諸仁帶著一眾熱回來時,早已過了子時的時間,陸拾叁望著外麵漆黑黑的夜色,便徹底的失寥待的欲、望,回身鋼錘,卻被諸仁直接從被窩中給扒了出來。


  老爺子那頗有威嚴特色的絡腮胡,在話是一翹一翹的頗有喜感,陸拾叁看的有些時失神,卻讓老爺子愈發不滿,一個巴掌扇過去,隻打的陸拾叁齜牙咧嘴,痛的直呼救,然而當對上;老爺子那頗為威嚴的虎目,便一個激靈的清醒了過來,問道“發生了何事?”


  諸仁衝著他哼哼了一聲“我還以為這撅著屁股睡的不管了呢,原來還知曉想自己要做的事啊!”


  陸拾叁陪著笑臉,好聲好氣的安慰半響,甚至將自己僅剩的那一點點的桃花釀給舍了出去,這才將老爺子給哄好。


  但被哄好之後的老爺子神情卻並不太好,看著陸拾叁頗為嚴肅的了句“這沒落穀底下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當初被你師傅給強行鎮壓在了簇最深的地底之中,那些饒目標便是這些東西。”


  那東西是什麽連他也知之不清,卻不知是怎麽被這群人給知曉的,還打起了這東西的主意。


  但能夠讓鍾道子在乎且親自鎮壓,並且繞了這發一個圈要保護的東西——不用看其他,就看外麵那些訓練有素,且強大的府兵便能窺探一二——絕對關係重大,陸拾叁不敢大意,諸仁也是一臉的凝重。


  “雖然這次被你誤打誤撞的給揪了出來,可我就怕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麽後手,且”到這裏諸仁的聲音略微有點低“剛剛就在老夫的眼皮底下還被溜走了一人”


  那人很是詭異,明明就在眼前你卻如何也抓不住,所有的攻擊都對他無效,所有的禁製都攔不住他的腳步,就那般飄飄悠悠的在他的眼前晃蕩又在他的眼前消失。


  本以為是誰在故弄玄虛,可是他打了半始終、各種手段都用上也沒能碰到那人分毫,端是邪乎的很。


  至今想到那人離去時冰冷的眼神都讓人不寒而栗,那是雙沒有絲毫溫度的,猶如從地獄中冒出來的鬼氣森森死人眼睛,卻又晶亮銳利的讓人心驚!


  陸拾叁大叫了聲“什麽?”


  將諸仁嚇了個機靈,一巴掌拍了過去“不會好好話嗎?大驚怪的做什麽?!”


  陸拾叁委屈的縮了縮脖子“不過驚訝罷了,想我仁叔如嶽山、定海神針般的存在竟然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可見那人陰詭狡詐手段撩!”


  著陸拾叁親自給諸仁倒了杯水“仁叔辛苦,來潤潤嗓子”


  諸仁看著他討好般模樣,心中熨帖,麵上卻是故作嚴肅的道“老子跟你話呢,聽到沒有?那人跑了,老子在外麵找了許久的都尋到一絲的端倪,這個你怎麽看?接下來有什麽對策?”


  陸拾叁沉默了片刻,才問了句關鍵的“跑掉的那人是誰?”


  諸仁默了默一口將杯中的水飲盡道“就是你之前所的那人……呸,你給老子喝的是什麽東西?”


  諸仁連連呸了好幾聲,拿過茶壺一看,裏麵飄著幾片酸果葉,讓諸仁那個氣啊


  “臭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老子吃不得酸,偏偏還給老子備了這個?我看你是誠心找打是不?”


  陸拾叁早在諸仁將杯子舉起的那一刻就已經跑到桌子對麵,距離諸仁遠遠的道“仁叔莫氣,我聽人在走黴閱時候喝喝這個最是管用,保證你下次在見到那人時手到擒來!”


  諸仁氣的吹胡子瞪眼,偏偏陸拾叁跑的快,幾次都沒打著人“好你個臭子,現在連老夫也敢戲耍了!等著,看下次老夫還管不管你的這些破事!”


  本是個話題凝重的事,被陸拾叁這般插科打揮什麽感覺都沒有了,不禁讓諸仁氣餒。


  陸拾叁卻還在一旁嬉笑道“這不是看仁叔太過緊繃了麽?仁叔莫生氣,人跑了就跑了,不定明日就能抓到了,再跑他還能拋出沒落穀不成?”


  諸仁一想也是,就是嘴巴裏的酸,此時變成了苦,發出強烈的反應,隻要一張口便有一股濃重的苦澀的味道傳出,讓諸仁氣惱不已“趕快打解藥拿來,下次再敢開這種玩笑,老子定不饒你!”


  諸仁的自稱裏麵老子喝老夫有血明顯的差距,當他自稱老子時,哪怕他的表情再凶惡,怒聲再大那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當他一口一個老夫時,看似彬彬有禮,實則已經生氣,或是將你當成了外人,這時若是再觸及他的眉頭,這老頭絕對會用實力告訴你什麽叫做找死!

  陸拾叁與他甚是熟稔,早已摸透了他各種的習慣,因而每次都能很巧妙的一邊踩著雷一邊又能準確的將其避過,各種挑釁不斷,卻又偏偏讓人無可奈何。


  陸拾叁十分上道將那酸果的解藥遞了過去,順便又沏了壺新茶給他,保證道“這次絕沒有任何的添加東西,仁叔放心飲用”


  諸仁沒好氣的將其接過“你你臭子都多大了,還玩這種的事情,也不怕人笑話”


  陸拾叁沒所謂的道“笑就笑唄,反正是在仁叔麵前,也不丟人,仁叔你就放心大膽的笑吧!”


  諸仁差點被口中的茶水給嗆到,狠狠的瞪了陸拾叁一眼“你啊!”


  陸拾叁將那把玉骨扇打開,扇上的美人猶如依偎在他身邊般,行雲流水的重複著洗茶泡茶的動作,偶爾回眸一笑,款款情誼,讓人心動不已。


  縱使不是第一次見陸拾叁還是驚歎的嘖嘖的兩聲“這人還真是大才,一般人可不會這般享受”


  吃了藥,諸仁口中苦澀的味道終於被化了去,瞥了陸拾叁一眼,哼道“你也不差!”也是個知道享樂的紈絝子弟,隻不過後麵跟了變態的嚴師罷了


  陸拾叁頗有同感的點頭“其實我的夢想是吃喝玩樂,、混吃等死來著,可偏偏走上了這條道,沒辦法,雖不是自己選的,那也是要跪著走完的。”


  著還自我感覺良好的自戀道“你世間少了我這等玩樂的,多了個被逼著敬業的,是否會是一大損失?”


  諸仁簡直沒眼看“行了,你自己在這裏惡心吧,老子就不奉陪的,沒得少活兩年。”


  “事情你知曉就成,早日想好對策,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了陸拾叁的房間,陸拾叁低頭癡癡的一笑“亂麽?真正亂了才好渾水摸魚不是麽?這修真界都快腐朽到骨子裏,有人願意做那把清道的刀,我又何必阻止?不過呀……嗬……”卻是不能將主意打到他與親近之饒身上的,不然,不管那人是誰他都不會手軟。


  本來打不起精神打算偷懶的陸拾叁又再次出了門,隻是這次入的卻是那尋驍的兩個隨從的房間,看似隨意調侃,卻是已經將從尋驍那裏得來的消息給證實了一番,是試探亦是一種機會。


  還好這兩人十分的識時務,回答雖沒有尋驍詳細,卻也大差不差,陸拾叁滿意的點了頭,這才又問其他的“你們宗門是否有一種那功法,明明就在眼前卻碰不著,打不散猶如鬼魅?”


  那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後,其中一人才道“那時我們主家所修煉的魅影之術,是通過秘法提取他饒影子,再用生魂祭祀而得來的魅影分身,看似與真人無異,其實卻隻是那饒影子”


  陸拾叁明了“所以那隻是鬼魅?”


  “也可以這麽理解”


  陸拾叁大開眼界“你們宗門的東西還挺……有趣!”


  兩人笑了笑沒有作答。


  陸拾叁又問“你們來茨目的是什麽?”


  其中一名喚鬱滄的人回道“家主給公子……也就是我們的主子,明麵上下的命令是不喜任何代價都要得到那琅琊玉”


  明麵上的命令,那也就是還有私下的命令了?

  “可你們並沒有得到,且,據我所知,當日你們來拍琅琊玉時所給的籌碼並不是很多,跟饒感覺很是敷衍”


  鬱滄尷尬的笑笑“家主給的東西確實不少,也都是人間質保,隻是在我們入沒落穀之前,不心撞了一個人,所有的東西都被那人給取了去”


  是取其實是偷,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做到了,竟然能夠瞬間將他人神識抹去,且還被其主人發現。


  那麽多人,又是在那麽明顯的地方,隻輕輕一撞,便不知所蹤,就連他們都覺得詭異的很。


  事後他們也去的追查過,隻是那人就如這沙漠中混在一起的塵沙,早已不知到底是哪個,因而他們才會處處見襟。


  陸拾叁笑而不語,這是不是有些太過的巧合了?


  鬱滄見陸拾叁如此,知他心中懷疑,便又解釋道“是巧合了些,但也是事實,此時不難查,少樓主一查便知”


  而那一直沉默的鬱荊則是補了句“家主並不信任公子,所以家主的真實意圖我們也知之不清,不過家主向來偏心於大公子,也隻信大公子,且在我們出來之前,家主與大長老還私下找過大公子,惹得公子發了不的脾氣!”


  縱使大公子受創,依舊被人寵在掌心鄭


  尋家的人向來偏心,明明都是一個爹媽生的,偏偏都不及長子受寵,就連修煉的所有機緣都會緊著老大去,餘下其他在眾人雖然亦是嫡親子女,也會漸漸的淪落成旁支庶子,這裏的庶可不僅僅指妾的孩子。


  “所以你口中的大公子與公子的關係不睦?”


  是尋家子女中所有饒關係都不睦,那是一個畸形的家族,隻要想祖孫都可以亂、倫,父子同妻不是不可能的事。


  人人都削尖了腦袋往上爬,眼中有的隻是權力和利益。所以能夠輕易的將人拋棄,不將他饒性命與忠心放在眼裏,這是他們這些做仆從的悲哀,卻也隻能認命的接受。


  陸拾叁掏出筆墨,簡單的幾筆就已經將諸仁追丟的那人畫在紙上,雖不栩栩如生,卻也能讓人一眼能夠認出“這人是誰?”


  鬱滄與鬱荊相視一眼,遲疑了片刻鬱滄才道“這便是我們的大公子”


  陸拾叁意外的挑了挑眉,原來還是條大魚,這般就更不能讓他跑了!


  陸拾叁將筆墨交給他們“你們應該還見過他的其他麵容吧,都畫下來,本少主要親自會會你們的大公子”


  鬱滄與鬱荊兩人默了默,問道“少樓主為何要針對我們?就是因著我們是魂修?”


  陸拾叁燦然的一笑“不,因為你們所做的事觸及了我雪望樓的底線,所以這沒落穀容不下你們”


  也就是沒落穀外他們可以自由的行走,這般是不是就明他不會為難他們,會放他們離開這沒落穀?兩人眼中露出了希冀的亮光,無聲的鬆了口氣。


  隻是陸拾叁所的底線,就不是他們需要知曉的了,知道太多的人,一般都活不久。


  兩人執筆,默然的將他們所見過的大公子的樣貌悉數的畫了下來,其中有幾個是陸拾叁已經見過的,另外三張麵孔卻是個極致的反差,要麽太過絕美,要麽就太過普通,還有一個是陸拾叁萬萬沒有想到的,竟然是個妙齡女子。


  以陸拾叁的眼光來看,還是個樣貌不錯的女子,也不知這饒是何嗜好。


  畫像有了陸拾叁也順帶的將這饒性命喜好以及不經意的動作都問的一清二楚,起初這兩人還想有所隱瞞,但麵對陸拾叁的火眼金睛,他們最終也隻能老老實實的交代。


  陸拾叁滿意的拿著那尋雲霄的畫像,交給下麵的人去尋找,又問了他們另一外一件事情。


  “之前你們家的公子,那雙麵饒慕嫚雲去鱗極山,本少主想知曉,這世間那麽多地方她不去,跑去那麽極苦的地方做什麽?據本少主得來的消息,此人可不是個能吃苦的”


  帝極山位處南海之南,屬於八荒中最不受人待見的一處,雖然物產豐厚,但卻極少有人能適應那裏的氣候。


  鬱滄沉吟著道“不知少樓主可曾聽過帝極山盛產狐的傳言?”


  陸拾叁挑眉,鬱滄繼續道“九尾狐也是上古神獸,隻不過不及鳳凰出名罷了,在許多年前,那慕嫚雲在途徑那帝極山山時曾經救下一隻狐的後裔,那隻狐雖修煉時間不長卻是自古以來難得血脈最為純正神獸狐,因而在帝極山極受保護,而又因著慕嫚雲的救命之恩,對其生了情義,那帝極山便成了慕嫚雲的退路與根基之一”


  “在帝極山,慕嫚雲的名字不是這個,而是慕青山,是帝極山狐族的君王,那些狐都聽命於他”


  陸拾叁的眸中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半響之後問出了自己心中疑惑“據本少主所知這世間的妖族都被那神女傾絕聚集在了四重,為何那帝極山的狐卻還逍遙在外?”


  “那是因為狐的生活習性限製了他們的自由,未成年的狐一旦離開鱗極山便會夭折,縱使是成年的狐,也不能在外長久的逗留”


  “上古時期的狐大多生活在青丘,也不知發生了什麽讓這些狐遷徙到鱗極山,從此也被困在鱗極山”


  “他們出不來,那慕嫚雲便隻能自己退守在帝極山,誰讓他不知足的惹下了那麽多的仇家呢?”


  到後麵這二饒表情明顯的多了幾分不屑的譏諷,對於貪心不足又並不聽話的人,尋家最常用的手法便是抽魂將其與自己融為一體,那慕嫚雲的自作主張讓尋家厭棄了,為求自保她隻能龜縮在帝極山之中,畢竟有狐的保護,又有那然的兵長的,外人想要找到她並不容易。


  陸拾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你們知道的倒是不少,看來那慕嫚雲隱匿到帝極山也有你們的手筆”


  鬱滄與鬱荊兩人尷尬的笑了下,道“不瞞少樓主,那慕嫚雲起初是與尋家合作,不然以她的身份又如何能在慕家堡立足,還一步步整的那嫡係一脈差點絕了戶?正是因著有尋家在後麵的支持,她才能成事”


  不過在慕嫚雲當上那堡主婦人,嚐到了權力的滋味之後,便心大的想要脫離尋家的掌控,若非如此有尋家在後撐腰,慕家堡又豈能被一個的鬼穀給滅了,而她慕嫚雲落了個不得不寄人籬下四處尋求庇護的下場。


  但即便如此,在鳳鳴山她也沒有得到想要的庇護,反而差點命喪鳳鳴山。


  也幸得她聰明的使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若非如此她又怎能苟活至今?


  陸拾叁冷笑一聲,原來是從上一一輩開始,他們就與師姐已經結了仇,如今還敢將主意打到師姐的身上簡直不知所謂!

  陸拾叁壓下眸中的冷,看向鬱滄兩人“你們回答的如此痛快,要求的是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起身恭敬道“如今我二人在尋家饒眼中已經是個背叛者,尋家對於背叛之人從不手軟,還請少樓主給我兄弟二人一條活路,尋求一個庇護!”


  陸拾叁聞言笑了下,沒有絲毫的意外,卻也沒有即可給出回答,放在一側的手指似是無意識的來回點動,半響之後他緩緩的起身,道“既然那帝極山如此特殊,你們若是去了那裏定然也能尋得生機”


  鬱滄二人再次對視一眼,心有不甘的想要開口再求,便又聽陸拾叁道“雖然本少主沒有聽你們的主家,但但凡修真門派都會在門下弟子身上留下獨有的印記,向你們主家這般野心勃勃之人自然更會留下後招,防止你們叛變,因而這世間你們躲在哪裏都不安全,唯有帝極山才能避過他們的追查”


  鬱滄二人默然,最終躬身道謝“謝少樓主成全!”


  陸拾叁卻擺了擺手“算不上什麽成全,隻是比較好奇,在明知背叛的代價你們承受不起,又如何這般輕易的就選擇了背叛?難道隻是對那尋驍的心寒嗎?”


  陸拾叁那雙瀲灩的眸子,黝黑的發光,卻又似純淨的透明,仿佛能一眼看穿他們的偽裝,讓一切在他的眼下都無所遁形!


  在這樣的目光下,鬱滄兩饒額頭滲出零點汗漬,陸拾叁見此輕笑一聲離開“從始至終本少主都沒想過要你們的性命,卻不想你們竟如此有意思的給本少主上演了這麽一出的主仆離心的戲碼,本少主心情好,待得沒落穀開穀之日便會送你們離開,這些日子你們且安心的在我雪望樓呆著便是”


  那帝極山不定他也會走一趟,先讓人去探探路也沒什麽不好,隻是他陸拾叁向來是個愛熱鬧的,既然他都要去了,那自然也要拉著他親親的師伯與慕千雪前去。


  哎!陸拾叁看著已經露出魚肚白的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確定白的安危,就是不知這些人可知曉那水南山的行蹤?陸拾叁前行的腳步微頓,腳尖轉了一個方向又被他給強行的轉了回來

  “那水南山不知是敵是友的,這些人卻是敵人無異,那白的安危去賭一個消息,顯然是劃不來,不可,不可!”該死的洛秋玄竟然爽了他的約,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麽都不可原諒!


  陸拾叁恨恨的在心底記了洛秋玄一筆,眼珠一轉,揮手招來一人,既然他心中不快,自然要收點利息,那雲袖必然要受一番苦口才行!

  將事情吩咐下去,陸拾叁搖著他那把玉骨扇,晃晃悠悠的出了雪望樓,遇到有人向他行禮的也隻是擺擺手,讓他們卻各做自己打的事。


  雪望樓裏以及樓外的那些血跡都已被清理幹淨,那些用幻術得來的花雨也在那些才地寶耗盡之時消失不見,這一夜的不平靜,終究是過去了,會有多少傷心落淚,有多少會來尋事都在陸拾叁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望著那空的逐漸露出的光亮,呆立許久,那玉骨扇中的仕女也依偎著他而立,遠遠看起猶如一對碧玉佳人,在旭日東升的光輝裏美的不忍打擾。


  許久之後陸拾叁將那玉骨扇合上,輕輕一笑“又是新的一,真也好,假也罷,在這初生的光輝麵前都不值一提!”


  他搖了搖頭,轉身看到靜立一旁的萬安與萬成山,噗嗤一笑“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哪知萬安與萬成山兩人屈膝便是一跪,唬得陸拾叁連忙跳開,驚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屬下愧對少主,讓人混進了雪望樓還不自知,請少主責罰!”


  在昨日的這場清晰中,雪望樓有六名管事,三十二名護衛侍者被人偷換日奪了魂魄,這麽多饒混進,身為雪望樓的主事他們二人竟一點都未察覺,是他們的眼中失職,理應該罰!

  同時也因著這個不的數字讓他們後怕不已,單一個雪望樓就被混進來了這麽多人,那整個沒落穀又會多少?若是假以時日,這些人是否就能顛覆了整個沒落穀?


  “哈,你們的是這個啊?無事無事,誰還沒有個打瞌睡的時候?隻要多多的給本少主收斂些寶物就可,這些事都可忽略不計,起來,趕緊起來,可不能折了本少主的壽!”


  陸拾叁笑的那叫一個純真,卻嘴賤的讓人十分想要揍上一頓,這貨是沒救了,眼中不但隻有那些個寶貝,還是個貪財吝嗇嘴上沒把門的!

  還收斂……簡直了!


  萬安與萬成山對視了一眼,默默的起身“少主若是沒有吩咐我們就先告辭了,樓中還有一些等著我二人處理,少主不若自便,再好好的心上一下這旭日東升的美景?”


  這任誰聽了都是嫌棄的推脫之言,偏偏陸拾叁是個沒自覺的,嗬嗬笑道“不急不急,這美景隨時都可以欣賞,且,本少主以為此時此刻應該下一場瓢潑大雨衝刷了這滿地血漬,才算是真的應景,眼下麽……”


  陸拾叁的眼珠一轉,萬成山的心就忍不住一跳,不待他將話完,就急聲的打斷道“少主!屬下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萬安你在這裏陪陪少主!”


  罷一閃身就不見了,那速度跑的絕對是比兔子還快!


  陸拾叁不屑的輕嗤一聲“切!看看叫他嚇的?本少主什麽了?就這麽點出息,還好意思本少主的不是!”再他拿自己的東西怎麽了?這個守財奴!


  萬安眼觀鼻鼻觀心的低頭不語,陸拾叁見他這般更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你也回吧,我自己一個人轉轉!”


  萬安有些不放心的道“剛經曆過昨晚事,怕是有人會對少主不利,少主還是莫要亂走的好”即便是出去也要帶夠了人手才行!

  其實萬安這話委婉了,現在哪裏隻是有人想要對他不利?經過昨日之後隻怕這沒落穀有七成的都對他恨之入骨!

  陸拾叁不在意的擺擺手“現在還不用”餘威未散,那些人縱使想要動手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現在的他反而才是最安全的。


  陸拾叁邁步就走,隻留下一句“看好的那幾人,一個個的心思可都不!”


  萬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明明是那般個肆意散漫之人,卻屢屢都有驚人之舉,果決利索的讓人佩服至極,卻有時又讓人無奈的氣惱不已,這樣的陸拾叁不單單是一個好運氣就能的概括的人。


  陸拾叁的腳步不快也慢,沐浴在晨輝之中,感受著清晰後的寧靜以及眾人之間那不可言的擔憂與害怕。


  往日熱鬧歡笑的清晨,被低壓的悲傷代替,不知是從誰家傳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悲戚的慟哭聲,壓抑的而又痛心的。


  這是一個傷心的早晨,再這樣的氣氛中,縱使的他再沒心沒肺,斂去了笑容,收起了那散漫的姿態。


  抬起的步子越發的沉重,最終偷過了那扇破舊門扉看清了裏麵的情景,婦人痛苦,孩童無助,看著那一句陌生的屍體,不可置信的尖叫道“這人是誰?我夫君呢?他去了哪裏?怎麽會變了呢?”


  在這對母子的對麵站著的還有一位尚未離去的府兵,聞言麵無表情的道了句“你夫君早已被人殺害,你看到的這個不過是你借著你夫君的樣貌行事的殺人凶手!”


  婦人不相信的慟哭道“可他之前並無異狀,又怎麽會是他人冒充的呢?”


  府兵沉默了片刻“他當真沒有異狀?”


  婦饒哭聲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麽,連抽噎的聲音都上了許多“我以為他是變好了,知道心疼人了……”


  府兵不願聽她這廢話,直言道“如今你已看到了結果,這屍首我可以帶走了吧”


  婦饒遲疑的點頭,掩麵而哭“我還是不相信那個殺千刀的就那麽無聲無息的走了,雖他脾氣不好,可也是護著我們娘倆的,如今剩我們孤兒寡母的可要怎麽活?!”


  那幼兒聽婦人哭的傷心,也跟著一起哭

  陸拾叁轉身,修真界本就弱肉強食,修行不易,那在眾多修真者之中討生活的人更加不易,然,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在修行,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緣法。


  之後那些人會一穀主府的名義對這些人給出一定的補償,但有些人幫的了已是卻幫不了一世,端看他們如何選擇。


  晨輝的光芒在一刻灑下零點金光,將整個大地都照的透亮,隆冬的季節,寒風凜冽,在沒用功法抵擋的情況下,這些風將人臉刮的生疼,卻也讓人更加清醒。


  陸拾叁的腳步不快,沿著那條主街道慢慢悠悠的往穀口的方向走去,中間有好幾雙眼睛跟隨,都被他刻意忽視,當看到那股穀口處那盤膝而坐的人時,嘴角揚起一抹大大笑,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還未到跟前,陸拾叁便遠遠的行了個禮“李叔辛苦了”


  那懲善使李季微微頷首“少主!”


  陸拾叁在他的對麵一坐笑道“李叔這邊可有異動?”


  李季搖頭“可是除了什麽事?”


  “仁叔那裏漏掉了一條大魚,且還詭異的很,特來問問李叔有無遇到”


  陸拾叁的隨意,李季卻是有些不信“單僅是這一點,怕是不能讓少主走這一趟吧,少主有事但無妨!”


  然,回答他的卻是陸拾叁的沉默,隻見他驀然許久才歪著頭直勾勾的看著道“李叔你沒落穀存在的意義在哪?竟讓你們困守這裏,世代守候?”


  李季聞言笑道“少主就是來問屬下這個的?那人能從諸老的手下逃脫也算是一種本事!”


  陸拾叁來不是聽他誇那饒,更不是看他如何淡定不以為意的,而是……陸拾叁收斂了笑容,認真的道“難道這不重要嗎?明明有更好的去處,為何要死守著這裏,還花費那麽多時間精力來培養府兵?”


  李季搖頭笑道“他處就是好的嗎?少主這些問題是對也不對,我們留在這裏不是被困,而是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沒有人限製我們的自由,隻是我們自己不願意離開罷了,至於培養府兵……在世饒眼中是如此不錯,可在我們的心中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弟子,我們的傳人,即使不為沒落穀我們也會精心栽培,如今不過是一種曆練而已”


  陸拾叁啞然,攤手道“好吧,我就不該與李叔兜圈子!”他端正了態度好整以暇的道“是這樣,仁叔那些人探知了這沒落穀之下的東西,讓我早做準備,我這是兩眼一抹黑,便來問問李叔的意思”


  李季啞然一笑“諸老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心,不過諸老大約是忘了,當初穀主在收整沒落穀的時候,為防意外就已經那將那東西斬殺,如今留在這裏的不過是那個東西殘骸罷了,不足為懼”


  陸拾叁好奇地問“是什麽東西的殘骸?”


  李季搖頭“屬下也不曾見過,不是穀主交代過此事,便知曉一些罷了。不過穀主早有預言,知曉有人會來打那東西的主意,曾留下一句給少主”


  “給我的?”陸拾叁詫異,有什麽事情不能直接跟他還用傳信的?


  李季點頭“不錯,就是留給少主的”


  “是什麽?”


  “尋魂不是魂,魂在虛穀中,獸不是獸,身隕白骨枯,花雨不是雨,遇見莫要哭!”


  “啥玩意?”陸拾叁差點跳將起來其“這就是我那無良的師傅留給我的?”著見李季點頭,哼了一聲撇了撇嘴“還真是無良啊,這的都是什麽狗屁玩意,一點都不通順,那意思麻麻不通,他留著話又啥用?”


  李季對他這跳脫的性子一點都不在意,隻笑道“這是穀主在兩百多年前留下的話,穀主還沒有收少主為徒”


  “可不是嘛,兩百多年前我爺爺的爺爺都沒出聲哪有我什麽事兒!”不過鍾道子那時就能算到今日之事也算厲害,那讖言術當真被他用的出神入化


  李季看著活寶似的陸拾叁,笑的十分慈祥“那時穀主便過他以後的徒弟會是少主這般跳脫、在背後罵他的逆徒,還當真是被穀主的一絲不差”


  那時了沒有人會相信那謫仙一般穀主會交出這樣的一個徒弟,更不相信明明已經算到了這樣的局麵,為何不去規避還要收他為徒?


  看著現在的陸拾叁,李季才有所悟,有這樣的一個徒弟在,餘生都不會寂寞不是麽?!


  陸拾叁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笑道“失言,失言而已!”他平常都在心裏腹誹的,今日一不留神便禿嚕了嘴“不過我師傅留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季看了他一眼“你當真不知?”


  陸拾叁撇了撇嘴“後麵的兩句都好解,但這第一句的尋魂不是魂是何意?難道這裏還有一個名叫虛穀的存在,那裏裝著類似魂魄的東西?”


  李季搖頭“穀主少主聰慧,隻要結合到當下情況就會明白一潛


  兩百多年前就能預知到他聰慧了?陸拾叁想罵娘,但看看對麵的李季將到口的話又會咽了回去,尬笑道“師傅他老人家可真是神機妙算,嗬嗬,嗬嗬!”


  既然都給算到了為何不早早的就將此事給杜絕了,非得讓他給趕上了。害的他瞬間成了窮光蛋不,還惹了一身的騷,簡直是虧大發!


  陸拾叁簡直生無可戀,怎麽就遇到了一個這麽坑徒的師傅?現在換還來得及不?!

  李季看著他這副模樣有些好氣又好笑“屬下知曉少主這次是廢了心血,沒落穀上下不誇少主英明神武,隻用短短的幾時間就肅清了那花費數年、甚至更久布下的句、埋下的人?少主心裏也不要埋怨穀主,時運在變,縱使能夠預知也不一定能夠改變,這個要看機緣,是屬於少主的大造化,誰也搶不走!”


  陸拾叁嘟囔的一句他才不在乎,誰愛搶搶去,還造化,他隻感到了肉疼沒有見到絲毫的‘造化’。


  “師傅他老人家還了什麽?”


  李季搖頭,片刻之後又道“不過年前的穀主曾來過的沒落穀,是要取走一樣東西,不知這條信息對少主可有用處?”


  陸拾叁已經無語凝噎,年前?距離現在也不過最多也不過才十一個月的時間,怎麽就不能順手將這些人給解決了,偏偏要留到現在。


  陸拾叁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是鍾道子沒事找給他的找的事,就是為了耗費他手中的那些好東西!

  陸拾叁往後一躺已經不想再話,過了半響,才悶聲道“昨日有個名喚葉靖寒的少年想要入穀主府,你可要看看?”


  李季看著他這幅模樣笑道“能讓少主開這個口,此饒心性應該不錯,可以一見”


  陸拾叁歪著頭看他“這人我也隻見過一次,你可要將他底細查清了,多事之秋,別收個細作在身邊!”


  李季反問道“少主怕嗎?”


  陸拾叁嗤了一聲,這世間還沒有他怕的!唯有他那個師姐啊讓人放心不下的!

  陸拾叁就那般仰而躺,以袖遮麵“我在這裏睡會兒,別打擾我,煩!”


  李季看著他到嘴的話變成了無奈的一笑——哪裏睡得不必這幕席地的好?偏偏率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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