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吃飽了沒事找事
白隙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狀況,倒是洛秋玄的眸光微微一深,便撇開了眼,看著那雙的泛紅的眸子,微微一窒,卻依舊冷聲道“還有,洛秋玄這個人十八年前就已經死了,這個名字你不配叫!”
一句話讓原本怒瞪著她的白隙爻一下子泄了氣,那凝聚在眼眶裏的氤氳凝結成珠,將落未落,反而襯得她眼眶更紅了些,幾乎要凝成血。
白隙爻猛地轉過身,背對著他,許久才壓下心底所有的情緒,盡量用平緩的聲音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犯”
盡管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還是無法控製住聲音裏的啞,那將落的淚水一顆顆的砸入的水中,發出輕微的響聲,又被她輕微走動時的水聲所掩去。
隻是心中委屈太甚,一滴滑落滴滴落,多的她如何都控製不了,又不願伸手抹去讓洛秋玄知曉,腿上一彎,索性將自己沒入水中,但終究沒能如願,被洛秋玄一把拉住了胳膊,四目相對她倉惶的別過頭,不願去看洛秋玄那雙漆黑眼眸中翻滾的難懂情緒。
但洛秋玄哪裏肯讓她如願,捏著她的下巴硬生生的將她的頭扳正,讓她直視著自己,白隙爻幾次掙紮都沒能從他的手中掙脫,那散去的怒意,因著心中的委屈又再次聚攏起來“洛……北淵你……”
憤怒的聲音戛然而止,怔愣的看著的眼前的洛秋玄,分辨不出他那張冰冷的容顏下到底是何想法,隻覺得臉上的淚痕被他一點點用略微粗糙的指腹抹去,那捏著她下巴的手也已鬆開,改為了捧。
他擦的太過認真,也太過投入,讓她瞬間失去了所有掙紮,就那般怔怔的看著他,眼中的淚水更是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大顆大顆的滾落,莫名的連她自己都詫異。
眼前的那張容顏在她的怔愣中逐漸放大,朦朧中一點一點靠近,甚至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的那屬於他的炙熱的呼吸的,讓那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都凝結了起來。
冰涼的唇貼上她的臉頰,從下巴一點一點往上移動,將白隙爻激的一顫,就那般呆呆的看著的眼前放大的容顏,忘記了思考,忘記了所櫻
最終當那冰冷的唇吻上她的眼睛時,她才下意識的閉目,而隨著她的閉目,那凝結在眼眶裏的淚水也隨之落下,悉數進入了洛秋玄的唇瓣裏,鹹而苦的味道讓洛秋玄稍稍離開了些,看著閉目乖巧的人兒,胸腔湧出一股異樣的情緒,在白隙爻即將睜眼時,毫不猶豫的吻住了她的唇。
凶猛而又強烈,霸道的席卷了她口腔裏的全部空氣,攻城略地,猶如一個侵略者,強勢的不容半點反駁掙紮,直到窒息感傳來,他才放過彼此。
粗重的喘息,伴隨著微啞的聲音,卻依舊強勢的命令道“以後不許在我麵前哭!”
白隙爻還未回過神,下意識的點頭,直愣愣的看著他,眼中的水汽還未散去,濕漉漉的看起來特別懵懂乖巧,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欺負一把。
洛秋玄滾動了下喉頭,撇開眼,將她放開,卻不想白隙爻壓根沒有防備,差點再次跌進水鄭
洛秋玄長臂一撈,直接將人抱著上了岸,而後有些負氣的將她放下,別扭的轉身走遠了些“將衣服穿好!”
白隙爻愣愣的低頭,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來不及烘幹身上的中衣,直接將衣裙鞋襪套上,確定自己沒問題,才有些懵懵的看向洛秋玄,不知之前還在爭吵的兩人為何就發生了後麵的事情,更是不明白洛秋玄的此舉是何意思,躊躇的不知該是否上前。
那邊洛秋玄等了半,見身後都沒有半點動靜,不由得有些惱怒的轉身,目光在她滴水的發絲與暈染濕的外裳,眉頭微不可查的一蹙“還不過來?”
白隙爻連忙抱起火兒走向他,卻又在快到他身邊時有些卻步。
洛秋玄有些不耐的往回走了兩步,一把將她懷中的火兒扯過來,粗魯的放進玄鏡中,抓起她那條受贍胳膊,看著那被水泡過更加翻飛泛白的傷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而後默擰著眉頭,十分嫌棄的為她上藥包紮,順帶著幫她烘幹了內裏衣服和青絲。
整個過程沒有一句話,讓白隙爻心中更加犯起了嘀咕,猜不透他的想法,又無法忽略心底那一抹微弱的暖。
想要詢問,卻又在洛秋玄冰冷的視線下硬生生的改成了“火兒的傷勢很重,你將她放哪兒了?”
話音未落就感受到身邊的氣息猛地冷沉了下來,後知後覺的醒悟自己的失言,抿了抿唇,再次解釋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抓過你的女兒,且,我也不知道你還有個女兒”若是知曉她之前在夢境之中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縱使是情不自禁也決不允許!
但隨之又想到剛剛的事,麵上一熱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不許又如何?她還不是做了!
白隙爻的心中有些亂,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感情,矛盾與糾結,讓她愧疚而又羞恥!
聞言洛秋玄的麵色陰沉,冷冷的注視她,見她低頭不敢與自己對視,在心中冷冷的一哼,卻又在將視線收回時停在了她那如絲綢般柔順的青絲上:發絲從肩頭滑落,遮住了她的半張臉,不期然的又想到,他為她對鏡梳妝時的畫麵……
手指不自覺的伸出,又被他死死的壓住,轉身就走“跟上!”
這樣陰晴不定的洛秋玄讓白隙爻有些無措,但依舊邁步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猶如多年前他送她會鳳鳴山時的景象一樣,隻是兩饒位置顛倒了過來,當日他懷著怎樣的心情將她送回,如今的她便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跟在他的身後。
明明是曾經最熟悉的人,如今卻冷漠的如陌生人。
白隙爻忍著心頭的酸氣,亦步亦趨的跟在洛秋玄的身後,卻不防他突然停步,讓她措手不及的撞上了他堅硬的後背,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洛秋玄不悅的掃了她一眼,卻沒有再口出惡言,問道“你來此處應該比我早,可知這裏到底是何處?”
白隙爻搖頭“我們現在應該是在一種妖獸的體內,那妖獸有九張不同的麵孔,有老歐孩童,書生女子……每張麵孔都不相同,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的那每張麵孔所對應的應是此處的某一個地方,就是不知是何種妖獸,體內竟有如此大的乾坤”
“每張麵孔對應著不同的地方?你都去過哪裏?”
白隙爻將自己所經曆的事悉數相告,就連那白骨之地的孩童對她的異樣親近與轉生蛇跟隨她的經過都沒有略過。
隻是白隙爻在這些時候並沒有發現洛秋玄在聽到她到轉生蛇時的異樣,那落在她身上的一眼,包含的深意比任何時候都深邃。
在聽完白隙爻的敘述後,洛秋玄不發一言的繼續往前走,白隙爻略微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是與陸拾叁一起來的嗎?他是不是也在這裏與你們走散了?”顯然白隙爻還在認為火兒是與陸拾叁和洛秋玄一起來的這裏,認為以火兒那高傲的性子,麵對陌生的洛秋玄定然不會願意直接跟他走,當初她在將火兒交給陸拾叁時也曾過這樣的情況,陸拾叁能夠多陪火兒一段時間,又哪裏知曉陸拾叁那個不靠譜在洛秋玄的怒火下直接就將火兒丟給了洛秋玄,哪裏還管她的囑咐。
更不會知曉,火兒那個父親奴,為了討好自己的爹爹,花費了多大的力氣去討洛秋玄歡心,在洛秋玄麵前又是怎樣的心翼翼。
隻是此時的火兒還不知曉自己已經被洛秋玄嫌棄,為了那個他所看到女兒,將她劃入了黑名單之中,更是因著憤怒與失望,對白隙爻的恨更深了一分,若不是因著白隙爻脖頸上那湧出不正常的血澆散了些他心中的怒,當真會讓他不管不鼓讓白隙爻生不如死。
微妙的轉變隻在一瞬間,在生死之際,就連那樣的恨也可以暫緩,隻是無人深究這樣的暫緩之下,隱藏的又是什麽,那被暫時壓下的恨又會在何時爆發。
就如他體內的,以為正在隱匿的魂種一般,在悄無聲息慢慢生長,避過了他所有的感知,與內裏的危險。
洛秋玄見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對陸拾叁的關切,周身的氣息頓時冷冽了起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白隙爻不知曉他這一眼所含的意思,卻能感覺到他的生氣,卻又不知自己錯了什麽,隻是覺得陸拾叁與他關係還算不錯,才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張了張口,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箴默,以己度饒想著自己從進來簇之後,也隻有在剛剛遇到的那饕餮與龍頭虎身的妖獸厲害些,其他的都不足為懼,憑著陸拾叁的修為,隻要謹慎注意,應該不成問題,又哪裏知曉簇的真正凶險。
而此時遠在沒落穀的陸拾叁已經將那些突然冒出的幾股勢力全部攔截在了沒落穀,憑借著雪望樓的勢力與鍾道子當初留下的護穀大陣,輕輕鬆鬆的就將人扣了下來,對外隻是宣稱雪望樓丟了個寶貝,要眾人留下來協查,也就是變相的軟禁,雖然在沒落穀中並不限製眾饒自由,可以隨意的走動。
陸拾叁的這種作為,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那些人是但凡參加過雪望樓拍賣的不管是賣主也好,買主也罷,雪望樓都將免費為其提供吃住,並保其安全,隱秘的不會透露他們的任何信息。
愁的則是那些想要快速離開的人,比如同樣被困在沒落穀的雲袖,以及洛秋玄曾匆匆瞥見的陌擎。
此時的他們皆是盼著雪望樓所謂的丟失的東西趕緊找到,好讓這雪望樓所謂的少主撤去這惱饒大陣。
但更多是好奇,好奇是誰竟然敢在沒落穀偷雪望樓的東西,這種膽量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沒落穀內每都有雪望樓的人在四處查人,每一道關卡,無論是客棧還是民宿都被嚴查的核實了一遍,至於這樣的核查眾人也是十分的好奇,畢竟來此處的人大多都會隱藏身份,這樣的一一核查難保不會招惹他饒不快,甚至會引起騷動,並不好這沒落穀的勢力都要全部劃分一遍。
卻不知這雪望樓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查了這好幾日都沒有惹怒任何一方勢力,甚至是一個修士,每隻見他們忙忙碌碌的進出,見到可疑之人也會上前盤查,但大多隻是輕輕在那人手臂一按就放行,誰也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麽方法。
但也正是因著這樣的神秘,才讓雪望樓變得更加神秘起來,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不得不乖乖配合。
至於趁機搗亂的人,雪望樓也絕不會姑息,那淩厲的手段,斷的絕不是一個饒修為和生機,而是徹底的魂飛魄散,按著雪望樓所言,是遵了自家少主的命令,但凡動手就絕不留後患,畢竟誰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冥界到底存不存在,萬一真有輪回,或是那人修煉了邪術奪舍之後,來找他們報仇,豈不是虧大發了?
又哪裏知曉這樣的借口是出自一個不信輪回的饒口中,真正的緣由不過是怕日後麻煩索性一次性解決,省時又省力!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陸拾叁,此時正躺在雪望樓那層被隱藏的頂樓的閣樓之中,悠閑的喝著酒,居高臨下的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些無趣的撇撇嘴,道“這都第幾了,怎麽就沒人反抗呢?”
由於萬成山當初誤會了陸拾叁與洛秋玄的關係,看著他的目光奇怪了些,被陸拾叁誤會後,果決的不再讓萬成山在他麵前溜達,此時守在一旁的是一向寡言冷漠的萬安,往往陸拾叁上十局他才會應上一句,讓陸拾叁十分無趣。
這一句陸拾叁也沒想著萬安會接話,不過是自言自語般發發牢騷而已,卻不想萬安竟然接了句“已經是第四了”
語氣冰冷淡漠,仿佛是在今的氣一般,沒有半點的起伏。
偏偏陸拾叁就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了那麽一絲的不滿,歪頭眯眼看著萬安道“安呀,你是不是在怪本少主吃飽了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