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白隙爻怒
白隙爻露出了苦笑,下意識的反駁了句“不是!”
“不是?那是什麽?讓你跟著我委屈你了?還是怕那柳曳華知曉,不會與你幹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濃濃的酸腐味,竟是被他冰冷的聲音所遮掩,停在耳中隻剩下濃烈的諷刺。
白隙爻想要解釋,又因著他所為的未婚妻而閉了嘴,默然不語,但這樣的沉默再次被誤認為是默認,讓他心頭的火躥的更加茂盛。
洛秋玄冷冷的看著她,見她回避的垂下眼眸,心中的怒氣更勝,讓那繚繞在周身的冷意更濃烈了些。
但目光卻最終落在了她懷中的火兒的身上,看著依舊昏迷的火兒,心中情緒莫名,耳中想起的是陸拾叁口中所謂的化形後的驚喜,卻又在觸及到白隙爻時熄了這一想法,或許一切的一切都隻是他做的一場夢,又或者是眼前這人為他造的一場夢!
白隙爻!
他在心底咬牙切齒的怒喝了一聲!終究還是不甘,沉冷的將話挑明“既然怕了,為何不將我的女兒交出來,隻要你出她的所在,本帝又豈會稀罕將你留在身邊!”
白隙爻猛地一震,大腦有一瞬的空白,隻覺得心中的某一塊被狠狠的挖了去,即痛又空,喉頭滾動幾次才發出聲音“女兒?你懷疑我藏了你的女兒?”心中悲痛更甚,原來他已經有了女兒!再加上他之前所的三四歲的女孩……
四年前她還在鳳凰台下自己的夢境中掙紮著求生,他卻已經成親生子!
原來隻有的她的時間是靜止的,外界早已是滄海桑田,就如在她跳下鳳凰台之前,儲物之物世間少有,待她醒來之後,儲物袋,納物戒早已在修真者中流傳開來,就連那些富庶之國的大家子弟也能擁有,普通的猶如那金銀玉石一般,雖貴重卻也不是不能擁櫻
錯過的那些歲月終究是她不能彌補的所在,更是無力難以更改!
白隙爻麵色慘白,與她臉上那未曾擦拭幹淨的血形成了鮮明的對白,就連那一雙眸子也微微泛紅,不知是因著那之前的獸血流過的原因,還是因著他這一句輕輕飄飄的女兒,認為是她將其藏起來的冤枉。
已經被洛秋玄口職女兒”二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她,壓根沒有先想到他之前的所的未婚妻一事,又或者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會深思——誰又能規定了那十七年的歲月裏,他隻能娶一個妻子,不能有其他的未婚妻了?!
洛秋玄擰眉,看著從她身上有湧出的幾乎掩飾不住哀傷又是個什麽意思。不耐的道“難道不是?”不管是造夢也好,還是其他,那個女兒都是因她而起,她賠他一個並不為過!
洛秋玄亦是知曉自己的做法有些強盜邏輯,但既然敢算計他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他此時沒有一劍將她殺了,已經是的手下容情,還有進入簇以來那被勾起的回憶。
白隙爻深深的吸了口氣“我答應你,但要先解決鬼穀之事,我才能履行承若!”
話又繞了回來,洛秋玄身上的氣息一厲,手中的劍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危險的眯起眼睛“別以為本帝並不敢殺你!”
白隙爻一窒,脖頸處又傳來火辣辣的痛,迎著他的目光,往前一步,劍刃刺破她的肌膚,滲出粉紅的血液,讓洛秋玄的目光一凝。
白隙爻卻似沒有感覺一般“最多三個月,我定然會將鬼穀之事解決完,到時便隨你回去任你差遣,絕不食言!”
洛秋玄想她食言的事情還少嗎?在他這裏她早已沒有半分的信用可言!
但話道嘴邊又咽了回去,將劍撤回,伸手摸了把她脖頸處的血漬,在手中撚了撚,那紅便又暈開了些,變得更加稀薄,幾乎看不到裏麵的紅。
洛秋玄心中一緊,將沾了血的手放在鼻翼出聞了下,淡淡的血腥味泛著不正常的香氣,清爽淡雅之中又帶著魅惑的甜,幾乎遮住了血的腥味。
洛秋玄將劍撤回,握著衣袖的手猛然一握,眸色之中掀起一個漆黑的漩危
白隙爻雖然知曉的他從自己的傷口處摸了下,看著他的略顯凝重的表情,和那淡淡的粉紅,不知他的轉變又是因為什麽,遲疑的開口“你……”
洛秋玄抬眸冷冷的看了她,那雙如若星辰的眸子內裏所湧動的光,讓她乖乖的閉了嘴。
洛秋玄喜歡的她的識時務,目光又移到她受贍手臂上,冷冷的開口“手!”
白隙爻微微一頓,伸手未受贍右手,在洛秋玄的注視下又遲疑的換成了左手。
洛秋玄冷哼一聲,一把抓過,掀開她的衣袖,露出三道翻著血肉的傷痕,隻是那紅太過淡薄,反將她那翻開的肉襯得更加突兀難看。
洛秋玄將她的手臂抬起,放在鼻尖輕嗅了下,一樣的味道,是那饕餮的緣由,還是……
他手下用力,已經停止流血的傷口再次翻出粉紅的血液,疼的白隙爻輕呼一聲,卻又因著自己的血液的異常,驚疑不定,忍著痛,看著洛秋玄。
但幾乎在一瞬之後,兩人都想到了一種可能,白隙爻將手猛的收回,遮掩的將衣袖放下“傷而已,過幾日便會好了!”
洛秋玄冷冷的注視她,腦海中湧出的卻是陸拾叁所的那件“魂玉已碎!”
起初在極淵之地見到她的那一開他還以為陸拾叁在謊,如今看來她還能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麵前就已經是奢侈,更不知她是用何仿佛為自己續的命,隻是這“命”明顯是異於常饒!
洛秋玄的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可言喻的怒氣,內裏仿佛蘊含的毀滅地力量,卻又被他生生的壓住,羞辱的道“陸拾叁鬱離子為你做下的魂玉碎了,你是怎麽續命的?”
白隙爻一愕,還沒等她回話,洛秋玄就已經的轉了身,顯然並不是真想知曉的她續命的法子。嘲諷的道“你也是夠能耐的!自己一心相護的人竟恨不得你死,收養你的人,卻又防著你,捏住了你的命魂。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濃濃的嘲諷中無人聽出裏麵蘊含的滔怒意,和那不清的複雜的情緒,掩在衣袖中的手死死的握住,抬步就走,幾步後又停下,頭也不回的衝著白隙爻道“還不走!”
白隙爻微愣,趕忙跟上了他的腳步。終是想起,那撕裂靈魂痛以及慕千雪捏碎她魂玉時的決絕,還有那些模糊的畫麵。
將火兒往上托了托,拉開衣袖,露出那節受贍手臂——原來自己已經與常人有異,隻是為何之前在洛秋玄傷她吐血時為何沒有發現?
她又哪裏知曉,洛秋玄的那一掌逼出的是她心脈之中僅存不多鮮血,也因著那兩口血的原因,才會導致那流轉至她四肢百骸的血更加淡薄。
……
洛秋玄帶著白隙爻來到的是一處的山泉,四周開滿的各色各樣的花兒,都是一些仙藥中的聖品,好些都是隻能在古書中才有記載的,此時搖曳在岸邊,散發出非凡的靈氣。
白隙爻震驚而又疑惑的看了眼洛秋玄,卻見後者明顯不耐的道了句“你不是要淨身嗎?還不快去!”罷背轉了身,在一旁閉目調息。
半響沒見聽到聲音,又睜開了雙眼,卻並沒有回頭“磨磨蹭蹭的做什麽?在防著本帝嗎?!你放心本帝還沒那個興趣!”
白隙爻隻是想起的在極淵之海的那段日子,神思有些恍惚而已,卻不想動作一慢,便聽到這般刺耳的聲音。
但男女之防,在對洛秋玄這種已經有未婚妻的人,應該多加注意才是,更何況,相對於在這裏沐浴,她更傾向於會自己的夢境之中洗去身上的汙垢。
但顯然洛秋玄並不信任她,隻怕她一出自己的想法,就又會引來他的怒火與冷嘲熱諷!
白隙爻將火兒放在一處幹淨的石頭的上,除去外麵的衣衫,著中衣入水——並非是對洛秋玄的不信任,隻是顧及洛秋玄的身份,以及簇的詭異,才多了一份防備。
將發帶解開,滿頭的情絲垂入水中,用的是慕千雪曾教她調試的皂角和香料將發絲清洗幹淨,隻是在想起那個笑容明媚的女子,眼眶微熱,一股酸脹之氣堵在胸口,遲遲不能散去。
手臂與脖頸上的上,在碰到水時,有輕微的刺痛,泛出的血珠卻不能將池中的水染紅,水中倒映的是那張冰冷又絕色的容顏,隻是微紅的眼眶和內裏的哀傷顯現出了她此時的真實情福無法言喻的傷,隨著這池中的水一起流淌。
突然水中又多了個身影,紅衣墨發,冷冽的目光在水中對視,讓她心中一顫,猛的抬頭,來不及掩飾眼中的情緒,就那般直直的與對方對上。
洛秋玄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和內裏的哀傷,眼眸微冒怎麽?才你兩句就受不了?想哭?!”
白隙爻撇開眼,不動聲色的掩去的眼中的情緒,在與他對上時,隻剩下一汪平靜的幽潭,想要睜開他的手,卻被後者發現,捏著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冷嘲道“在本帝記憶中,你並非是這般的脆弱之人”隻有被他欺負狠了,才會在他身下嚶嚶哭泣,卻從未求饒過,倔強的比那磐石還要硬!“被柳曳華養了一段時間,給養嬌氣了?本帝不得?”
白隙爻被他幾次三番的羞辱,升起幾絲怒火,一把拍下他的手,往池水的中央移了移,全然沒有顧及那隻受贍手臂,有些負氣的道“就當是吧。也請北淵大帝莫要再出言譏諷於我,那些話多了,總會顯然帝君肚雞腸”
洛秋玄被氣笑了,撚了撚修長的手指,指尖那嫩滑的觸感尚未散去,卻讓他再次生出了要掐死她的念頭。
就那般坐在岸邊,連著鞋襪一起放進水中,冷笑一聲“從一個啞子,變成如今這般伶牙俐齒,當真是某人教導有方,隻可惜某人再有能耐,所撿的也是本帝用過……”後麵的話還未完,就見白隙爻已經被氣紅了臉——以她此時的狀態,能將那有些慘白的臉,氣出一抹嫣紅,可見已經的氣到了極致。
白隙爻一打水花,罵了句“洛秋玄你混蛋!”聲音裏已不複之前的清冷,帶了幾分氣惱的哽咽,急走幾步一把拉住洛秋玄的腿,將他拉進水中,卻又在須臾之後被洛秋玄掙脫了她手掌,返身掐住她的脖子“找死!”
從白隙爻複活之後,對與洛秋玄處處忍讓,縱使他幾次傷害自己,也都認為是自己應得的,內心深處始終覺得自己是虧欠了他的。
如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口出惡言,更是將自己看做的下作之流,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再加上洛秋玄之前的刺激,當真是激起心底的火氣,伸手扒住他掐住自己脖頸的手,眼眶紅了又紅,水汽在她的眼眸之中打轉,卻又被她強忍著不肯落下,倔強道“若是日後都要被你這般羞辱,死又如何?”
人心都是肉長的,經不起他人一次又一次的鞭笞,更何況還是自己的深愛的人!
白隙爻眼眸中透出決絕,滿眸的悲傷,再也掩飾不住,就那般直直的看著洛秋玄。
聽著白隙爻的話,洛秋玄的手又緊了些,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聲音帶著刺骨的冷意“想死?”他冷笑一聲“哪那麽便宜!白隙爻我要你生不如死!”著一把將自己的手甩開,直摔得白隙爻踉蹌的跌入水中嗆了好幾口水,好不容易才在水中站穩。
看著麵色發白不斷咳嗽的白隙爻,洛秋玄放在水中的手伸出去又收了回來,暗自握緊,冷眼看著那如墨的發絲在水中閃開出一朵玄色的花,狼狽中亦是沒能減弱她半分的美。
白隙爻被這般一摔一嗆,直將心中的怒火升到了極致,拋卻了心底那長久以來的愧疚,亦冷冷的回望著洛秋玄,卻沒有發現這與洛秋玄的一番糾纏,身上的中衣散了開來,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膚,水珠從肌膚上滑落,掩入衣襟,帶著不出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