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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懷疑

  洛秋玄與洛河兩人的修為誰高誰低,幾乎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早已經確定了的,畢竟那個是掌管了千帝門近千年的帝君,殺伐果決,從來還沒有見過他在何人手下敗過。


  另一人從初見開始,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亦是驚人,那股帶著天威般的壓迫,也讓他們驚顫。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般的驚才絕豔,亦是配得上一個帝字。


  北淵大帝,直到此時此刻這些個千帝門的人才正式起這個稱謂,隻可惜是以父子反目為代價。


  至於那所謂的父子情分,在洛秋玄的眼中早就不複存在,而那些人口中擔心,在他手下隕落了那麽多人後顯得的是那麽的可笑!


  萬垚啊,那是他的手下更是他如兄如父的存在,洛秋玄無法忘記小時候母親第一次將他帶來四重天,那鄭重將他托付給萬垚的畫麵,更無法忘記那雙寬大厚實的手掌將他稚嫩的手握在手中的溫暖,那個牽著他的手告訴他這裏永遠都是他最堅實的後盾,領著他走過這片天地的每一寸土地的人,那個在所有人都誤解他時卻偷偷的護著他,為他打開一條血路,又在後來他回來時極力護著他的人在他們口中隕落了——雖然他們用了最隱晦的字眼,可了解他的洛秋玄卻是知曉,若非是到了窮途末路,他不會那般決絕的關閉了玄清境。


  更為諷刺的是,做這一切竟然是用著冠冕堂皇的理由打著為他的幌子,是那個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天父親職責、不可一世的男人!


  父親這個詞在他這裏當真是涼薄諷刺的很!

  在眾人沉默的沒有摘除一個置身事外的人時,洛秋玄看著那些幼時的熟人,終於抹掉了最後的一絲情感。


  眸光之中那驟然呈現出來的冷,仿佛是隔絕了萬物之後超然的漠然,這些人再也無法有人能入得他眼,他的心。


  他說“既然如此你們邊為他陪葬吧!”


  他雖說的是他,可聯係到之前的那句話便讓人自覺的聯想到了之前所有被重傷的妖精,自動的帶入了“他們”!

  有人辯駁道“我們隻是傷了他們,並沒有想過要殺了他們若非他們對固執的反抗,我們連傷都不會傷了他們,你這般,難道是想要我們在他們殺來時,不能反抗任由他們的殺害嗎?”


  聽聽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依舊有辯駁的理由,高傲的不肯承認自己過錯,千帝門,這三個字帶給了他們無上的優越,卻也帶給了洛秋玄無比的厭惡與憎恨。


  那一刻他望著那個與他相似的洛河,心底的恨意湧現,凜冽的刮傷了人的雙眸,他想你們不是說隻是傷了嗎,那我就用你們的方法將你們也傷了試試!


  他淩厲的出手,直逼洛河,帶著前怨舊恨,沒有絲毫的猶豫,看的眾人的瞳孔一縮,洛河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淩冽而來的洛秋玄,暴喝一聲“洛北淵你要弑父嗎?!”


  洛秋玄冷笑一聲“本帝從不知曉自己還有父親!”


  這句話猶如萬箭穿心般刺入洛河的耳膜,再揪著那顆驟然暫停的心髒用力的攪割,將他刺的體無完膚,血液僵流,但卻又在最後一刻本能的避開了洛秋玄的攻擊。


  眸沉無底“你恨我至斯!為什麽?”


  為什麽?這句話當真是問的是絕無僅有的諷刺,讓人忍不住想要,而洛秋玄也不負所望的笑了,笑的狷狂而又桀驁“為什麽?殺妻弑子,不值得恨嗎?又或者恨對於你都是侮辱了這個字!”


  洛河身形一晃,那向來猶如堅石的般的身子在一瞬間有了些許彎曲“你竟是這般想我!”


  殺妻弑子這四個字太重,重的壓彎了他的脊背,也摧毀了他一向的強大的自信,那一瞬間他的眸子裏閃現的東西太多,多的讓人看不清,卻又覺得無比的壓抑沉重。


  但洛河作為千帝門帝君的驕傲不允許他被這句的擊垮、認輸,那作為人父的尊嚴的亦不允許他人踐踏,縱使這人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能!

  洛河沒有退讓,洛秋玄也沒有絲毫的手軟,然而這父子之間的仇怨卻是越結越深,深到他人無法插手,亦不可回轉。


  休沐看著打在一起的兩人,氣惱的指著那些之前出口之人“你們這些妖物,其心可誅!挑撥了帝君與君上的關係對你們有什麽好處?難道你們看不出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緩和帝君與君上的關係的嗎?他們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你們明白嗎?妖物無知,薄情寡義,你們當真是隻好妖!”


  那些眾妖看著洛秋玄與洛河難分難解的打鬥,心中沒來由的多了幾分的不安,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抓不住絲毫的頭緒,聽著休沐的指責的話語,對於之前的他們的所作所為仍是不能原諒,甚至是滿是怨憤,當下也是毫不客氣的反駁,冷笑道“恕我等眼拙,還沒有看出你們哪來的誠意想要與我們帝尊講和!我們看到的隻有你們的無賴和挑釁!”


  事情初衷或許是如他們所說,但之後一切的走向,確實是犯了四重天與洛秋玄的大忌,惹了眾怒。


  休沐不知事情是如何發展到這般地步的,仿佛是從那莫衷被傷之後,一切便不可控製起來,於你來我往之中,摩擦生怨,不可挽回!

  此時稍有些頭腦的人都隱約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而最為月家的下一任家主的月詞,更是想到了更遠,目光看向人群中的雲家幾分,眸色微變,為何明明知曉了月惜兒的失蹤,那一向與其交好的雲袖都沒有前來,而是派了個並不怎麽管事的雲瀾?

  是兩家關係的變動,還是說這些年的情深義重都是假裝?月詞的想起雲袖當時所說的沒臉和閉關中的反噬,那慘白羸弱的麵容上似乎並沒有什麽不當,可卻又不對。


  最初的模樣的那雲袖仿佛並不知那些似真似假的流言,隻是因著洛秋玄的冷漠不作為,後來是因著察覺了什麽才以沒臉為借口,至於心緒不寧的修煉反噬不能親自前來,那是洛河帝君親自的查看也應該做不得假,到底是哪裏不對?還有洛秋玄從始至終都沒有親口回答過他的問題,更沒有說過月惜兒的下落,是否這其中還有其他的隱情?


  月詞的目光沉冷,落在從始至終都隱藏在眾人之中,低調的仿佛不曾存在的雲瀾身上,看著他垂首蹙眉的模樣,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忍不住上前,但也隻是移了一步,便被一股力量衝擊的站不穩腳步,又往後退了兩步。


  抬首時目光與洛秋玄不期然相遇,後者的冰冷,讓他的心不受控製的顫了一下,而後是那無聲卻殘忍至極的笑,涼薄的嗓音帶著不可逆轉的強勢“你們為何而來,我便會毀去什麽,誰也別想逃脫!”


  逃脫這兩個字擲地有聲,讓他的心髒猛地一縮,終究意識到此次前來尋人犯了怎樣的錯誤,造就不可逆轉的局勢,嘴唇微張,無意識的突然失了言語,隻餘那緊縮的瞳孔,深沉而又驚訝的看著他。


  那張曾經熟悉的容顏在他的瞳孔中逐漸變得陌生起來,過往的一切在他的眼前穿梭,再沒有半點熟悉的感覺,是誰磨掉了他的最後一絲情感,又是誰將他們推到了對立麵?

  戰神之祖,月家,終究沒能守住自己的立場,違背了祖訓,與洛姓之人交惡!

  洛河帝君敗,他們這些跟隨而來的人終究不能幸免,在加上那一句“都有誰?”猶如幫凶的他們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但終究對於他們這些人,誠如他們在詭辯時所言,重傷而已,洛秋玄在他們麵前很好的詮釋了這一句話,果真隻讓他們“重傷”而已,沒有傷及任何人的性命,但這般的“重傷”於日後的他們來說便是一場無與倫比的災難。


  他們千帝門中的佼佼者,可能終其一生便止步於此,這一仇怨結的怕是不死不能休!

  但那個桀驁冷漠的男子,以絕對狂傲睥睨的姿態,冷眼看著他們,將他們這些人毫不客氣的丟出了四重天。


  是的,丟,沒留半分的情麵,猶如丟隻哈默一般,將他們丟出!

  屈辱、憤怒、怨恨都不足以壓住內心的震驚,那強悍無匹的的修為,讓他們終於在慌亂的憤恨之中汗顏。


  可笑的天才,在他的麵前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就連他們心中信仰般的帝君也在這一刻轟塌,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再無人能說出一句指責的話!

  洛北淵三個字,終於讓聳立於縹緲之地的千帝門有了重視與敬畏之心,響徹整個千帝門!


  從此以後這三字的榮也好辱也罷,都與千帝門沒了關係,因為在將他麽這些丟出的最後一刻,他說的是“從我當初離開千帝山開始,我洛北淵的生死就再也與千帝門無關!回去做好準備,順帶的告訴你們的新帝後,月青書一聲,當年的債該還了!”


  他說的坦蕩不羈,那眼中的不屑與鄙夷是那般的清晰,混合在他那凜冽冰封的容顏中顯得是那般的清晰刺目,讓人顫栗的不敢應答。


  而那從他們帝君身上湧現出的傷與怒,亦是震得他們不敢大口呼吸,壓抑在眾人心底蔓延,顛覆了所有認知。


  但哪怕是到了此時此地仍有人不怕死的問了句“當初的聯姻你是答應了嗎?”


  問話的是雲家的雲瀾,那一直沉默甚至在洛秋玄動手時都不曾反抗一下的雲瀾,此時在眾人重傷狼狽之中勉強站立,慘白的麵容上帶著視死如歸的決然,就那般直直的看著洛秋玄,問他那流言的真假。


  而洛秋玄為意外的沒有絲毫的隱瞞,坦蕩承認“當初本帝是應了的!”


  隻是當初,此時再也做不得數!

  但這樣的回答卻在眾人心中激起了千層浪,五味具雜,而在他身後的眾妖亦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麵前無比高崇的帝尊,腦海中第一反應乃是大罵了一聲信合的信口開河,讓遠在太淵穀著急翻越古籍的信合,一連打了數個噴嚏,揉著鼻子不解的看了外麵陰沉沉的天,喃喃道“要變天了?”


  所有的謠言在這一刻消散,卻已沒有了任何意義,雲瀾麵上古怪的閃過許多情緒,最終化作了苦笑“那此時帝尊還認嗎?”


  洛秋玄的目光冷湛,沒有言語。


  雲瀾對著他一抱拳,躬身下拜“一切皆因家妹的疏忽所致,我雲家改日定當前來賠罪,還望帝尊莫要責怪,你與我千帝門始終都是一家!”


  這算是雲家的表態,可放在一群被淩虐重傷的眾人之中便顯得突兀而又不可原諒,這攬的是仇怨,是對今日這些人的背叛!但卻沒有一人開口指責。


  洛河亦是深沉的沒有言語,那蒼白的麵色之上,那張緊抿的薄唇,逐漸勾勒出一抹殘忍的笑,他的好兒子,終究走上了一條與他願望相悖的路,從此陌路歸途,都再與他無關!


  惱怒嗎?不可否認,但今日所受更多的是來自洛秋玄給的恥辱,下手之處沒有絲毫的手軟猶豫,招招淩厲,帶著無與倫比的怨恨,那一刻的洛秋玄對他這個親生父親是動了殺心的!

  這一次看似沒有斬盡殺絕的放過,其實是要斬斷他們的最後的那一點情義,或許隻是因著他的手下中有人為他辯解了擔心二字!


  洛河終於明白他這個兒子,與當初他的妻子一樣,都是認定了不會悔改之人,囚禁了自己,也隔絕了他人!


  而讓他最為無力的卻是他自己的無知忽略,造就了原本應該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破滅,讓他無力再去解釋一句,千帝門沒有新的帝後!


  洛河沒有開口,甚至可以說是態度不明,也讓這些個千帝門眾人不敢露出分毫的仇怨,箴默的離開,讓再多的不滿指責與怨懟都吞進了腹中,都已明白,再多的話語都是徒勞的廢話。


  四重天重新關上,那些滯留在外的大妖小妖們全部回到了四重天,但迎接他們的卻是洛秋玄雷厲風行的手段,毫不留情的斬殺了所有參與者。


  遷怒也好,懲戒也罷,都讓整個四重天上的眾妖們有了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再無人敢為千帝門人多說一句話,就連信合的到來,都被他們毫不留情的阻擋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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