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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都有誰?

  那信使離開之時確實是有人看到了,甚至那信使還很開心的對那些個小妖們說了“喜訊”,那模樣帶著別樣的得意與興奮,恨不得向全世界公布此消息——想來那信使也是知曉洛河心中所想的,婚事的定下,讓他看到了洛河與洛秋玄和好的兆頭,看到了未來洛秋玄榮登帝位的模樣。


  雖然此時洛秋玄也稱王為帝,可終歸也隻是個妖帝,哪裏能夠比得上千帝門的帝君來的高大!

  這樣的不世之功,足以讓他對自己未來的前途感到一片光明!

  那時眾妖還沒有聽到信合些那些話,對於那信使的話和他的喜悅在詫異之時,也有不解和了然,除卻個別的幾個之外,竟沒有絲毫的意外和排斥,自然也極少能有喜悅。


  水到渠成之事,總是少了些什麽,讓人升不起半點的起伏,猶如吃飯睡覺一般,隻給了一個“原來如此”的答案,所以在後來麵對信合的那些話時,才會那般容易的接受。


  說到底他們這些妖再認可雲袖,但因著雙方敵對的關係,終究沒有對她徹底放下界限,又因著對洛秋玄的信任,打心底不希望他娶一個他方陣營的人。


  人無錯,終究隻是陣營不同罷了,這般便又會被打上別有用心的烙印。


  誰都希望自己最為尊崇的人能夠配的最好的伴侶,不負盛名,不負才情謀略,亦不負本心!

  雲袖若能成為妖後他們不會意外,可若要在他們這些妖之中立威卻也不易,此時因著有因著她的疏忽,弄丟了月惜兒,導致千帝門帝君親自帶人來討要,打傷了那麽多的大妖小妖,又如何讓這些人本就不是打心底裏接受她的眾妖們信服?

  眾妖的恨或許是帶了遷怒,但到底是將她給默默暗恨上了,日後若再提及此事,怕是難以服眾。


  但也正是因著那信使臨走時的嘚瑟,讓信合將原本無錯的話語聽去,起了其他心思,在所有人不備之時,將那信使打暈拘走後匆匆去找了洛秋玄,才有了後來的那些傳言。


  眾妖此時自認為相通了裏麵的關節,認定了之前的那些都是一環套一環的詭計,憤怒之餘,也沒失了理智,沒有一口咬定雲袖與月惜兒的離開,也故意繞開了話題。


  隻是那憤怒的目光中的火焰卻沒有絲毫的減弱,且引來了一片的附和聲,想道那信使的誣蔑,又紛紛露出憤恨鄙夷的表情“就是,當時那信使走的時候來說什麽‘一家人’,我呸!‘一家人’就是被你們這樣冤枉欺辱、肆意打殺的?你們這樣的‘一家人’我們四重天要不起!”


  說話的這隻妖乃是與之前那被斬殺的三隻的大妖共守在玄清境外的,因著同被洛秋玄選中,惺惺相惜又相交莫逆,想著他們往日的情分,悲痛湧上心頭,染紅了雙眼,說話都帶有幾分狠意與痛恨!


  他這話雖然有些莽撞無禮,無意中帶了幾許的不敬與逾越,可此時卻沒有一人指責與他,反而同仇敵駭的看著千帝門眾人,猩紅了眼。


  “既然你們這般清楚,為何在說到我妹妹時就閃爍其詞,說不清楚!”說話的是月詞,他因纏著典隱讓其他人前去尋找月惜兒僥幸沒有被封,此時聽著他們一聲聲的控訴,忍不住冷哼一聲上前,目光直逼洛秋玄“北淵,我妹妹向來與你親厚,縱使她的失蹤與你們無關,難道就不應該協助我們找一找嗎?一味的推辭,是何緣由?”


  月家眾人向來都是妹控,此時月惜兒失蹤於他們來說與天塌無異,失了分寸,也失了耐心。


  “什麽是閃爍其詞,我們不知道沒見過就是不知道!是你們咄咄逼人,欺人太甚!帝尊明鑒,莫衷妖王在聽聞惜兒姑娘出事時已經讓屬下查探緣由,幫忙尋找惜兒小姐的下落,隻是屬下剛問了幾個輪值的小妖,還未問清緣由,這些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硬闖,你以為我們四重天是你家的後花園,可以隨意進出,打殺拿人!”


  這人是莫衷手下的大妖,也是負責掌管四重天安穩的幾個掌事的大妖之一“你們這些個無恥小人,分明已經是與錯均妖王串通好了,想要對我們四重重天不利,自導自演了這出戲,卑鄙無恥的趁著莫衷妖王不備對他痛下殺手!”


  他這邊話音未落,那邊又有一妖接口,口中所言依舊是對他們的憤怒和指責“你們還仗著錯均妖王的對我等的約製,無法使出全力與你們拚命,才會這般有恃無恐,肆無忌憚的將髒水潑到我們身上,可誰知道你們這些男盜女娼的鼠輩是不是賊喊捉賊,故意演了這出戲!”


  四重天內每個妖王都對大妖有所牽製,而大妖們又都能牽製一定的小妖——一來是因著修為天性,二來是為了更好的管製住這些個大小妖物們,自然缺點也在今日給凸顯了出來。


  這妖的話有些不堪入耳,然而人在憤怒之時往往都會忍不住的口不擇言,是不計後果的。


  千帝門眾人何時受過這般的侮辱,一個個張紅了臉,然而,這些大妖們一旦開了口就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連珠炮一般先盡情的將這些痛罵了一番。


  都說人智多近妖,他們可不就是妖嘛?!


  “就是!當真是我們這裏出了叛徒,你們就任意妄為,下手沒有絲毫的顧忌手軟,是否在你們的心目中便是非我族類必要誅之!不將我們這些妖類放在眼中!要是我們帝尊和雙城妖王與恒涼妖王在,你們今日還敢這般放肆嗎?若非偷襲,你們又能贏嗎?”


  雙城與恒涼兩大妖王是四重天上所有眾妖中實力最強的兩位,雙城就是在鬼穀之時被洛秋玄派往魔族的那個,而恒涼則是被派到了海外仙府,幫洛秋玄守那些個他們爭奪來的仙府靈地。


  這兩人一個少年多智,一個恍若冰原上空的月,是整個四重天最為耀眼的所在。


  但萬垚的存在是在太過久遠,久遠到連他的本體是什麽都不清楚,卻能令眾妖臣服,以他為首。


  萬垚的修為雖然看起來不及雙城與恒涼,卻也不是其他妖王能比,次次落敗,在他人眼中或許正常,但在洛秋玄的心中卻是疑點太多,就算他不及洛河,也不會如此慘敗。


  洛秋玄沉靜的聽著,聽著他們辱罵千帝門的話,平靜的沒有絲毫的波瀾,唯一的波瀾便是月惜兒的失蹤,但也隻是波瀾而已。


  千帝門眾人想要反駁,卻被洛秋玄的一眼震懾的無法動彈,那一眼帶著毀天滅地般的淩厲,仿佛誰若敢動一下便會魂飛魄散一般。


  那股絕對的威壓終究濃烈到了讓他們顫抖的地步,讓給那些個咬牙強撐的人徹底的失去了抗衡的意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之前的那股氤氳之氣在大殿之中彌漫,繚繞的猶如絲絲仙氣一般,終究讓他們失了驕傲!

  是屈辱,卻更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臣服。


  父神血脈,天地最強大的血脈,容不得他人不敬、不畏!

  洛河的目光落在洛秋玄的身上太過複雜難明,那些細碎的光在他的眼中凝聚成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在震撼之中退卻,又在無知之中激起了他骨子裏的驕傲與戰意!


  平光直視,可迎來的依舊是洛秋玄的無視。


  然而此時在無人敢在洛秋玄的目光之下隨意開口,就連仗著小時候情義的月詞等人,在對抗這股威壓之時,也擰緊了眉頭,震驚的幾乎要忘了言語,許久不知是誰輕輕呢喃了一句“這就是神族血脈的威力嗎?”


  這一聲呢喃不輕也不重,隻有零星的幾人聽到,都揣了不同的心思,看著洛秋玄的目光的帶著詭異的色彩。


  洛秋玄沒有在乎他人的想法,目光再次在眾妖中掃過,最後落在錯均身上“你們是何時給我傳的消息?”


  錯均渾身一顫,恍然了半天才知曉洛秋玄的這話問得是她,顫抖著回答“是在洛河帝君來的那日,屬下是在沒有辦法,才貿然給帝尊傳的消息!”


  錯均機械的回答,腦中盤旋的都是叛徒二字,猶如驚雷一般,將她的所有理智轟炸的不複存在,耳膜之中嗡嗡作響,目光失去了焦點——原來在他們的心中,在這些昔日的戰友同類之中,她今日的所作所為已經等同於背叛,已經被他們所唾棄拋棄。


  錯均心中悔恨交加,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上,不敢再看洛秋玄一眼。


  七日前他們這些人的到來,可早在半個多月前他就已經收到了緊急的傳訊,難道這裏麵還有其他的隱情?“萬垚呢?”


  錯均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音節,頭頂上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將她整個妖身刺透,讓那些原本的驕傲與生機,慢慢的從她的體內流失,行將枯木,慢慢透出些許死氣沉沉的老態。


  洛秋玄的目光冷冰如渣,看著錯均亦是猶如看著一團死物,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


  有一股悲傷在大殿中升起,典隱那有些沉悶厚重的聲音,帶著悲愴再次在大殿之中回蕩“大哥為了守住玄清境,拚盡全力封了玄清境,最後化成一片落葉消失了!”


  洛秋玄沉默許久,那白皙好看的手指,終於蜷縮成拳,握緊,透骨,又在眾人毫無防備之時一掌劈在了錯均的頭上,五指蜷縮,從她的身上抽出那修煉了不知幾萬年的修為,在極為痛苦中化作一株雪白的猶如龍骨一般的水草,最後消散在眾人的眼中。


  “日後若再有私自做主,討好千帝門者,皆如此下場!”灰飛煙滅,徹底消失於天地之間!

  他這雷厲風行的一幕,讓眾人深深震撼,收縮了瞳孔,耳邊的似乎還有那錯均淒厲的慘叫聲,卻又痛苦的再也無法說出其他的音節,那個隨他四處征戰,立下汗馬功勞的妖王,會偷偷看著他笑,卻又高傲如孔雀般的妖王,就這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被他無情的斬殺。


  數萬妖靈之中,隻得了十個妖王,這般的人才,隻因一己之私,一步踏錯,就落得了這般的下場!

  洛秋玄的狠辣讓人在震驚之餘又心有戚戚,縱使是那些心中怨恨著錯均私自開啟了四重天的人也心有畏懼,在這一瞬間竟生出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壯。


  但也緊緊是一瞬,想想那些被千帝門重傷的大小妖們,和兩大不知生死的妖王,這般的懲戒,是大塊人心的——若是那人不是曾經與他們同生共死同伴該多好!


  這般也無疑是打了千帝門眾人的臉,狠狠的沒有絲毫的餘地可言,日後若是有人再為千帝門言語或是偏幫,錯均的下場便是最好的前誡!


  大殿之中有一片靜默,落針可聞。


  那些曾經跟著錯均的妖,個個膽戰心驚,跪在地上顫抖不已,渾身上下已經繃緊到了極致!

  那些蓬勃的猶如氤氳的氣息還在大殿之中飄蕩,隻是才是帶上了些許的海腥味,還有淡薄的血氣,讓眾人更加繃緊了頭皮,收斂了氣息。


  可概算的賬還未算完,要尋的人還未尋到,總有人要站出來的詢問一二,卻都選擇的遺忘了,那在眾妖憤恨中所說出的應允的婚事,無人去探究,亦或者此時已無再探究的意義。


  這般的結果到底是如了誰的意,又打破了誰的算盤?


  但不得不說月家人的骨氣還是有的,那寵妹的行徑亦沒有在強壓之下減弱分毫。


  “洛北淵!你這般是給誰下馬威?我隻問你,我妹妹到底在哪?”


  此時的月詞在洛秋玄的威壓下已是麵色蒼白,卻猶如懸崖邊上的鬆柏般挺立,目光灼灼的看著洛秋玄,沒有絲毫的退讓。


  可他終究還是小看了那個從小被人欺負無法還手的夥伴,亦小看了他心底對於那人的恨,和對整個月家的遷怒。


  月家眾人能在他這裏有特例的也隻有僅有月惜兒一人罷了!

  麵對這樣的質問,洛秋玄的目光沒有絲毫在他身上停留,那自以為是的情義,在他的麵前分文不值。


  洛秋的聲音依舊涼薄冷冽,問的人依舊是他身邊的人“這些人中動手的都有誰?”


  這般的問話讓他身邊的眾妖們不知該如何回答,又或者是他這般的問也不是為了讓他們回答,畢竟在那混亂的打鬥之中連洛河帝君都出了手,又有誰能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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