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天經地義的作弊
張浩的這個解釋雖然不少人並信服,但接下來的選拔進行的還是挺順利的。
一天的時間,浙江空缺的官吏基本上都已經補齊了。
值得一提的是,補上的這些官吏皆是來自東山書院的學生。
這事讓張浩和朱厚照的兩人頗為高興,楊廷和那些人自然也就不滿了。
“楊公,他東山書院的學生再怎麽好,也不至於今日選上的都是他們的吧?此事怎麽看都存有不少貓膩啊?”王瓊頗為不滿。
楊廷和即便真懷疑此事存有貓膩,也不能從他口中說出。
王瓊話音出口,附和之人多了之後,楊廷和這才道:“是否有貓膩,陛下對張浩都信任的很,這個事情不僅在陛下麵前多說無用,即便是找到那群百姓怕也是很難起到效果的。”
若想改變這個事情,那得朱厚照開口才行,單純與那群百姓說又有何用?
楊廷和提不出解決辦法,王隨之便問道:“楊公,我們怕是得想想辦法了,要不然浙閩之地皆換成東山書院的人,那浙閩的事情還不得由張浩說了算嗎?”
“是啊,楊公,咱的想想辦法了。”
一眾人陸陸續續開口,楊廷和麵上帶著幾分為難,許久終有開口道:“此事怕是得從那群百姓那裏著手了,現在福建選舉的百姓都選出來吧?”
“選出來了。”王瓊回道:“在咱們沒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選了,錦衣衛今日便過去安排了。”
他們這些人經常在一塊,王瓊知曉的事情,楊廷和怎能不知道。
如此詢問,刻意著實不少。
楊廷和點頭道:“既然選好,那就從這群百姓手裏著實,吩咐裴高幾人去找那些百姓去,使些銀子,讓那些百姓在選的時候寫個他們的號。”
如此作弊之事本是可恥的,楊廷和卻是轉而道:“這些百姓打字不識一個,如何知曉好壞,他們皆選了東山書院的學生,還不知怎麽受張浩的吩咐了,現在我們這麽做,也是為了浙閩之地不至於落入張浩一人之手,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為,為了大明江山社稷,有些事情即便不願做也得做了。”
這句話的總體意思是,為了大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唉……怕是真得如此了,陛下生性頑劣,不辨好壞,隻要好玩變成,這個事情咱們若是再不出手,整個朝堂之上怕竟皆是張浩同黨了。”
說來說去的都是為自己上不了台麵之事找借口。
一言一語中,商量妥當之後,幾人各自找了拜在自己門下門生。
裴高是這些人當中最為出眾的,因為在競選浙江三法司這些職位之時便由裴高去做了,而下轄那些州縣職位則是由其他人參與的。
怎奈,他們這些人當中無論是出眾還是不出眾的,竟沒一人能夠競選成功。
競選到最後那種知縣時,有人甚至還被直接轟下了台。
這些人當初競選的時候可是抱著必勝的信心的,結果競選了一日,每日都得演講了七八回,卻是一次都沒選中.
頹廢之後,自是不滿罵著張浩,也懷疑著張浩在此事尚作了弊。
當他們的那些恩主找了他們,要他們拿錢去拜會一下福建參選的那些百姓時,這些人臉上帶著幾分為難,終究還是答應了。
其實別看他們表麵表現的如此為難,實則內心還是期待的。
他們自個兒去幹這個事情,定然會被人鄙夷,但若這是他們恩主吩咐的話,那一切也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沒用多久,這些人紛紛趁著夜色趕往了福建。
當然,他們恩主隻是給他們出個主意,至於如何做以及所花費的銀子他們的恩主可就不負責了。
他們的恩主唯一能給他們做的,隻是給他們當的圓場,為他們在朱厚照那裏報備尚一聲。
畢竟浙江和福建的距離雖說不願,但也不近,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打一個來回,然後次日再弄一個演講的。
最關鍵是,這個事情畢竟得是他們自個兒親自去。
因為明日競選之時的數字完全不能確定,辦不到給個數字讓那些百姓對照抄寫。
唯一的辦法是,他們本人出現在那裏,讓那些百姓看了之後能夠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到時候再依靠他們的相貌,對照他們手中的數字對照投選。
楊廷和等人來報備的時候說,裴高那些人想著提早前往福建好去準備一下。
對這個事情,朱厚照並沒阻攔。
他們隻說要提早去福建一步,到了之後可好生歇息一下。然後再準備接下來的競選,這有什麽好阻攔的。
人隻說要提早去然後好生歇息一下又沒說別的,朱厚照又怎能阻攔。
倒是在楊廷和走了之後,朱厚照笑嗬嗬地與張浩問道:“你說他們提早去福建是有何打算?”
這還用問嗎?
張浩笑了笑,道:“十有八九是去收買那些百姓了。”
對這個問題,朱厚照倒也沒有過多擔心,隨意問道:“你就不擔心,萬一被他收買成功了,那可怎麽辦?”
張浩依舊淡定,笑著道:“錦衣衛會抓著他們把柄的,一旦他們收買成功,當場便得把他們拿下,當然若是收買不成功的話,那就讓他們使勁兒折騰去吧,總是該有個希望的,若是不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怎能安分了下來。”
張浩有計劃,那朱厚照自然也就不多說了。
從朱厚照這裏出來後,於雙便鬼鬼祟祟找上了門來。
雖說在朝中為官之人來競選的人也不少,但像於雙這種出於家裏擎等著出海的隻有他和嚴連兩個。
嚴連不僅沒有了競選的機會,而且連官都沒得做了,算是徹底廢了。
現在唯一的希望隻剩下於雙這裏了。
於雙嚐試了不少官職,卻是一次都沒得中選。
眼看著中選的都是東山書院的學生,他不得不低頭,隻能在這個時候找上了張浩。
對於於雙,張浩並沒有太大的敵意。
瞧著於雙進來,張浩倒了杯茶,道:“坐吧!”
自於雙進來,張浩便知曉他要說何事了。
隻是於雙不開口,張浩也不準動詢問。
片刻,於雙終於問道:“忠義侯,福建的競選在下不知還有希望嗎?”
這話問的客氣,張浩也回了一句,道:“這事兒本侯可不清楚,完全在你們自己身上,你們所言的內容若是能讓那些百姓滿意,自然也就有希望,若是不能使之滿意的話,那希望自然就渺茫了。”
在於雙馬上要開口的時候,張浩馬上道:“別問我怎能讓百姓滿意,這個問題我說的已然夠多了,也不想再說下去,本侯隻告訴你一句話,那些百姓不是一人,而是全福建,甚至是整個大明的百姓,你們若是存了私心就任的心思趁早打住,那麽多百姓可不傻,其實可告訴你們一句話,若想競選成功,就得站在百姓的角度想想希望有一個何樣的官員來就任,又希望這個官員就任之後做些何事?把這個事情想明白,競選自然也就容易了。”
張浩的提點已經算是很清楚了。
但即便是如此,於雙這樣的怕是也很難成功。
他們這些人自小錦衣玉食,根本就不知曉底層的那些百姓真正需要的是什麽。
讓他們站在普通百姓的角度想這個問題,完全就是在為難他們。
聽了張浩的言語,於雙更為的一知半解,帶著幾分茫然,道:“百姓需要什麽?”
張浩本就沒想著讓於雙這樣的人競選成功,即便容易回答又怎會告知他。
更何況,這個問題本就難以回答。
張浩擺手,道:“我不知道,這需要你們了解此地的風土人情,田產人口等數來解答了。”
東山書院的學生不僅隻是了解浙閩的這些東西,整個大明這些東西都頗為清楚。
一省之地的這些東西可不少,即便於雙聽進去,一夜時間怕是也查找不明白。
更何況還不是真正領悟此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