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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柔篇五

  帶著失落的神情來到了沈思柔行宮,把東西一同亂砸,宮女太監完全就成了沈婧的出氣筒,“滾,你們都給我滾!”


  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十足的一個怨婦,宮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便從她的麵前跑開了。


  越想越氣,她把這一切的怪罪於沈思柔,定是因為她的緣故,所以皇上才沒有看她一眼,是沈思柔拖累了她。


  怒氣衝衝的跑到了沈思柔的麵前,隻見沈思柔悠閑的看著書,她來了,她也不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移過的眸子,嘴角一抹一如既往地溫和淺笑,實在是讓人發不起脾氣來。


  “什麽事?”沈思柔先問道。


  沈婧剛才所做的一切,沈思柔剛剛知曉,她沒想到沈婧居然會這麽大膽,直接去禦花園製造偶遇。


  不過,她倒是無所謂沈婧做什麽,反正這三宮六院哪一個不是在看她的笑話,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無非就是在多添一個閑談話題罷了。


  “聽說後天就是舒太妃的壽辰了,皇上回去參加,我希望姐姐能夠帶我一起去!”沈婧語氣冷漠,不像是請求,更像是命令。


  沈思柔合上書好笑的看著她,不禁有些嘲諷,身為皇後還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什麽樣的小人物都敢給她臉色看了。


  她可以無視她製造的笑話,可是,不代表她可以無底線的容忍她。


  “你這是請求還是命令?”沈思柔淡淡問道。


  “當然是請求姐姐幫忙,咱們都是沈家的人,希望姐姐能夠竭盡全力的幫助妹妹才好,隻有這樣,鳳華宮才能有出頭之日,不是嗎?”


  沈思柔不禁有些佩服她的不自量力,她當真以為自己會寵冠六宮嗎?突然間她有些懷疑,父親讓她進宮,不是為了幫她,而是為了給她添麻煩吧。


  “那這可不巧,本宮去不了,皇上約了倚梅宮的賢貴人去拜見舒太妃,舒太妃喜歡清淨,不願意有太多的人去叨擾她。”


  沈思柔話裏說明了,她不去,她自然也不可能去,沈婧有些慌,因為她去不了,就沒有辦法碰見皇上了。


  “你是皇後,不會連這點辦法都沒有吧?”


  沈思柔眉眼一挑,語氣有些冷冽,“皇後也不是萬能的。”


  這次,兩人算是不歡而散了,沈婧認為沈思柔根本就沒有用處,白白占了一個皇後的位置,在她看來,誰做這個皇後都比她強。


  而她跟著沈思柔也會在無出頭之日。


  在這後宮的大染缸裏,除了沈思柔一位皇後,還有五名妃子,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這實在是太少了。


  而其中沒有誰更受寵,鄭瀾滄一向對後宮的女人都是雨露均沾,沒有獨寵誰,也沒有冷落誰,不過,沈思柔卻是個例外。


  沈婧離開了鳳華宮,投靠了賢貴人,因為她需要抓住機會,而賢貴人就是她唯一的機會,而不知怎的,賢貴人倒也是願意接納她。


  沈思柔雖然沒有與賢貴人有太多的交集,不過是在她立為皇後的時候,拜見過她,性子溫婉,可是她卻沒有表麵看起來簡單。


  她自以為傍上了一顆大樹,可是,誰吃誰這可難說了。


  這對沈思柔來說,並不能讓她的內心有一絲波動,一直以來,她都把皇後的角色扮演的幾乎完美,不爭寵,不吃醋,換來了一片人的讚譽。


  她不在乎能不能換的帝王的心,因為她的心是冷的,沒有欲就沒有求,一個早就沒有心的女人,早就已經忘了爭取是什麽。


  而沈婧如願以償得了一個美人的名分,並不是鄭瀾滄突然對她刮目相看,而是迫於臣子的壓力,皇上登基三年,不勤於後宮,也沒有一兒半女,他的後宮已經有不少大臣在盯著了。


  隻希望能在後宮中,為自己的女兒爭得一個位置,一群臣子們紛紛請奏,讓皇上選秀充實後宮,對於這件事他們意見居然一致的相同。


  沈思柔雖然人在後宮,可卻時時關注前朝的動態,抬頭望了望天,這後宮啊,終於要熱鬧起來了。


  為了不鋪張浪費,鄭瀾滄並沒有開展三年一次的選秀,而是從一些大臣的家裏, 挑選了一些合適的女子送進宮裏,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在舒太妃的麵子上,也為沈婧換得了一個名分。


  沈思柔走出鳳華宮,剛剛受過了新晉宮妃的一一接見,隻覺得有些疲倦,從早上開始便開始了,天色漸漸暗去,熱鬧的鳳華宮忽然之間又變得格外的清冷。


  走在幽寂的淒冷的林蔭小道上,四處無人,隻聽得到風和簌簌的落葉聲,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覺得輕鬆。


  一片葉子卷著風四處紛飛,沒有歸處,隻能隨著風著風方向而飛揚,緩緩的落在了沈思柔的麵前,她突然覺得,這片葉子的命運和她很像。


  沒有歸處,隻能任由命運的擺布。


  一個冰冷的懷抱把她攬入懷裏,她沒有回過頭去看,就知道這人是誰。


  “柔兒,我好想你!”


  沈思柔貪戀著這股溫暖,就算是假的,她也不願意想了。


  “你看看天!”沈思柔突然道。


  鄭冥洲抬頭,“怎麽了?”


  “夕陽很美,是不是?”


  廣闊的天的確很美,雲層邊被雲霞染成了淡淡的紅色,就像揮舞的彩織綾帶,舞著一支絕美的舞姿,一層疊著一層,絢爛奪目。


  “我們多久沒有一起看夕陽了?”沈思柔輕聲問道。


  鄭冥洲隻覺得沈思柔今日很不同,她的眼神太過平靜,不似以往的歡欣雀躍,沉靜之中透著無邊無際的死寂,沒有一絲色彩。


  “很久了。”鄭冥洲也淡淡道,“如果你想看,我會經常來陪你的。”


  “不用了,你若是經常來,會讓鄭瀾滄懷疑的。”


  其實,他早就懷疑了,鄭冥洲知道,沈思柔也知道,這句說辭不過她的拒絕而已。


  “你是在怨我嗎?”


  沈思柔笑了笑,“我不會怨你,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今天剛入宮的妃子裏其中戶部侍郎的女兒,鄭燕兒是我的安插的人,她會幫你的。”


  “嗯,我知道了。”


  “柔兒,你我之間好像變生疏了。”鄭冥洲歎聲道。


  沈思柔望著遠處,語氣遙遠而悠長,“冥洲,你還記得我們遇見的那個夜晚嗎。”


  鄭冥洲微微皺眉,似在冥思,隨後便又笑了笑,“你還記得呢?”


  “你呢,你記得嗎?”沈思柔問道。


  “太久遠了,我已忘了許多。”


  是啊,太遠了,都忘了,你忘了,我也應該忘了,可是為什麽,我卻記憶猶新,我忘不了,忘不了啊。


  時間對淡去,人也會變,可怕的是你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我卻還死守著當年的那個你,現在,我想回頭了,我累了,可是一切的一切我再也脫不了身。


  沈思柔過得就像一個沒有魂的軀殼,活的像一具早已腐朽不堪的屍體,她的自己的人生活的就像每天要完成的任務。


  沒有自由,隻有無盡的束縛。


  而她也變得琢磨不透,她不在信任任何人。


  有的人像得到財富,有的人想得到自由,有的人想得到一顆心。而這些,她都沒有。


  她不想要財富,她也沒有自由,也沒有任何人願意為她付出一顆真心,她想求的永遠也求不到,直到她累了,她在也不敢有所奢求了


  在她進宮的日子裏,陪伴著她的隻有宮人的算計還有冷漠,她不受寵,背地裏有多少人在笑她是一個棄婦,如果我是她的話,我得羞得要去上吊。


  這些話,沈思柔聽過,她並不在意,就算她再備受冷漠,她也是執掌鳳印的皇後。


  什麽陷害,挖苦,她受得還少嗎?她不在乎,已經沒有事能讓她在意了。


  鄭瀾滄在討厭她,在厭惡她,就算恨不得殺了她,她也不曾害怕,因為,他不敢,前朝的壓迫,讓他不得不三思而後行。


  男人最討厭的事她都做盡了,威脅,誰敢威脅一國之君,可她敢,聯合外臣把他的江山一步一步的算計,一口一口的吞食。


  沈思柔是有手段的,前朝還是後宮,她都拉攏了屬於自己的人,一代妖後,說得就是她這樣的人。


  而她已經不在乎世人對她的看法如何了。


  野心,無所顧忌的生長,三年來,沈思柔所經營的一切無可撼動,而鄭冥洲也生長成為了一隻吃人的野獸,強大的他已經不需要再韜光養晦。


  宮裏又進新人了,新人還是新人,舊人卻不是當年的舊人了,死的死,走的走,還剩那麽幾個像她一樣的苟延殘喘。


  而宮裏終於出了一代真正的寵妃,見慣了美人的沈思柔不得不讚歎,上天對她真是眷顧,顯赫的身世,絕美的容貌,還有她求之不得的親情,一切的一切,她都有了。


  有的時候,沈思柔真是嫉妒她。


  這天,周敏嵐來拜見她,嘴角依然是沒有變的和善淺笑,對於這個南魏第一美人,沈思柔還是很好奇的。


  究竟是美到什麽程度,居然讓鄭瀾滄這種不近女色的否對她沉迷不已。


  隻見她一抬眸,萬裏的春華都不及她的輕抿含笑,沈思柔見過不少美人,她們是很美,可是她們的眉卻透著一股世俗的味道,而周敏嵐卻是美得渾然天成,沒有一絲的煙火味,帶著一分出塵的氣韻。


  像畫麵在重現一樣,她跪在地上,行了繁瑣的大禮,從今以後,她便是後宮中的女子了,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是,她獨占了皇上的恩寵。


  而她卻時常來找她的麻煩。


  不滿足?有的後宮女子求之不得的東西,她還有什麽不滿足了,難道她想要的不僅寵愛,還有皇後的這個位置。


  她還真是貪心啊。


  不過,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位敏貴妃實在是笨的可以,她還以為她是個如何聰明難纏的人物,雖然刁蠻了一點,她也是寵妃,像她這樣的棄婦可是惹不得。


  她和沈婧不一樣的是沈婧的刁蠻無力隻會讓人心生厭惡,而敏貴妃的刁蠻是賞心悅目,真性情,讓人討厭不起來。


  可是時間長了,總讓人覺得累得慌,至少沈思柔這一刻就很累。


  在這深宮裏,她的年華都荒廢了,身體的變化讓她越來越無力,鄭瀾滄去了北江,沈思柔同樣也去了。


  她知道的蠱毒是出自北疆,在這個時候也不知能不能解了毒,她很清楚,她的這個病是有多麽的棘手,隻靠藥物維持的話,她最多活不過三十。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能解開也算意外的驚喜了。


  抱著失落的心情,沈思柔獨自走在北疆的街上,看著北疆淳樸的風土人情,一掃以往的沉悶。心情也好了不少。


  悠閑的坐在酒樓裏,放眼望去,來來往往的人群一覽眼底,一身輕便的男裝,手裏一杯茶,淺笑輕酌,一眼看去倒是一個風采翩翩的儒雅公子。


  突然之間從街上穿出了一個一身紅衣的美貌女子,在沈思柔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一把撲到了她的懷裏。


  “靳邇,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愛你了,他才是我最愛的人,你可看清了?”紅衣女子憤憤道。


  她口中的男子,眸色閃過一抹的苦楚,“阿琉,你別這樣,你聽我說!”


  “有什麽好說的,我都看到,你和那個女人躺在了一個床上,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沈思柔聽到兩人的談話,笑了笑,原來不過是男歡女愛的那些事,不過,看著懷裏動作大膽的女子,沈思柔不禁生出了些許佩服。


  在這種時代,女子隨意抱著一個陌生的男子,算是驚世駭俗了吧。不過,美人需要演習,她也不介意配合她一下。


  沈思柔伸出手攔住了女子的肩膀,柔聲道,“阿琉,他還在纏著你嗎?”


  女子微微愣神,不過跟快便反應過來了,配合道,“你放心,我和他絕對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現在愛的人隻有你!”


  兩人的演的戲讓男子後退了一步,失望,落寞,還有眸色裏極度的絕望,他看著沈思柔,眸光愈發的冷,如果他的目光是針,沈思柔隻怕已經千瘡百孔了。


  沈思柔坦然輕笑的看著男子,兩人目光相對的那一刻,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經交過手,在沈思柔眼裏他不簡單,同樣在靳邇看來她同樣不是泛泛之輩。


  男子出手向沈思柔襲來,目光狠戾似乎要把她這個“奸夫”碎屍萬段,沈思柔來不及躲避,她隻身一人,沒有武功,怎麽可能躲得了。


  恐怕他一掌劈過來,她連半條命都沒有了,心中有些後悔,或許她就不該多管閑事,沈思柔閉上了眼睛,久久,拳頭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試探的睜開眼,之見那抹紅色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對於她舍身相救的行為,讓男子更加的失望,或許是傷心過度,他落寞的走了,背影很是淒涼。


  “你沒事吧?”女子問道。


  “無礙!”


  兩人算是因此這場偶然而相知,走的時候,莫爾琉都並不知道沈思柔的女子身份,沈思柔沒有解釋,是因為她覺得不必要,萍水相逢,或許她們以後也不會有再見麵的機會了。


  不過,兩人都沒想到的是,在皇宮裏又再次遇見,她是南魏的皇後,她是北疆的公主。


  兩人因此而結下了一段友情。


  在北疆的這段時間裏,是沈思柔過得最輕鬆最快活的日子,沒有後宮裏的爾虞我詐,而她和鄭瀾滄也沒有過多的難為她,兩人還表演了一副恩愛夫妻戲碼。


  其實,一直以來,鄭瀾滄雖然厭惡她,可卻從來沒有為難她,其實,在後宮,他對所以女子都這樣,沒有可惜的冷落與疏離。


  也就是除了她吧,不過沈思柔也很清楚,他為何對她厭惡至極,其實,她暗中做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而他並沒有找機會把她打入冷宮,或者是施以極刑,也沒有縮減她宮裏的吃穿用度,依舊是不變的皇後規格。


  其實,他比鄭冥洲磊落,至少他不會利用女人。


  一人騎著一匹馬,悠閑的行走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腳下是柔軟的泥土,一股青草的聞到暈繞在沈思柔的鼻尖,這才是自由啊。


  飛馳,奔跑,夕陽之下的震撼的紅,沒有明爭暗鬥,也沒有虛情假意陰謀詭計,隻有她一人而已,四海為家逍遙自得,這正是她夢寐以求。


  天地遼闊,萬物之大,為什麽她不能掌控她自己的命運。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她不要出生在沈家,她也不要遇見鄭冥洲,她情願做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


  一揚馬邊,駿馬嘶鳴一聲飛馳在草原上,感受到撲麵而來的風,刮在臉上,絲絲涼涼沁入心扉,追逐著要隱去的霞光,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渾渾噩噩的日子,她厭倦了。


  悠閑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她該走了,的確該走了,否則時間再長一點,她怕她會舍不得。


  日子還會繼續過下去,未來還有越來越多的驚心動魄在等著她,回到了南魏,形勢也越來越嚴峻。


  沈思柔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鄭瀾滄幾乎忙得夜不能寐,每夜都可以看到他的乾坤宮燈光亮到很晚才息。


  她的身邊總有一些人在跟著她,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沈思柔知道這是鄭瀾滄的人,而為了不讓她抓住把柄,她減少了與鄭冥洲見麵的次數。


  跟隨鄭冥洲的人遍布在南魏各地,朝堂的文臣,還是關外的武將,他已經生長到足以和鄭瀾滄抗衡。


  他不怕背著一個反叛的罪名,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他很可怕,被野心蒙蔽了雙眼的他,已經近乎癲狂。


  沈思柔越來越不安,或許是臨近死亡,總會有一些預感,鄭冥洲不會殺了她的,畢竟她還有用處不是嗎,沈思柔嘲弄的想到。


  一封密信送到了她的手上,沈思柔很平靜的看完了,“若蘭,若是我不在了,你去北疆去找莫爾琉。”


  沈思柔靜靜的語氣讓若蘭很害怕,這樣的小姐就像是交代後事一樣。


  “小姐說什麽傻瓜,小姐福大命大,怎麽會不在?”


  “人遲早就會不在是嗎,你會死,我也會死,隻是早晚而已。”


  “若蘭,你跟不了我一輩子,以後你會成親嫁人,而我不一樣,你和我不一樣,你可以過得比我自在,比我幸福。”


  若蘭聽了立即跪在地上,“小姐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的這條命是小姐給的,若蘭要一生一世跟著小姐。”


  “若蘭,你知道嗎,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啊!”沈思柔無奈道。


  這個孩子太強了,無奈之中確是滿滿的感動,若蘭跟了她有七年,她是她從奴隸市場救下來,而沈思柔知道若蘭是絕不可能背叛她的。


  她衷心,她執著,就算所有人都會背叛她,隻有若蘭不會,可也因為她的固執,才會讓她放不下心。


  如果她死了,恐怕她也會毫不猶豫跟著她一起去死吧,這正是她所擔心的。


  “若蘭答應我,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好好活下去!還有……不要相信鄭冥洲!”沈思柔說完便走了。


  回顧了她這一生是否還有什麽事沒有交代完,細細想了想,竟然尋不出一兩件,單調的沒有任何色彩,可憐又可悲。


  諳音閣已經交付給璃月白了,相信她可以把她這輩子的心血管理的很好,若蘭的後路也給她準備好了,再也沒有任何遺憾和牽掛了。


  夜晚的風很涼,很冷,跟淒清,直到現在沈思柔都深深的記得那夜他的冷酷無情,還有她倍感無力的絕望。


  他的刀很快,幾乎讓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雪白的衣衫開出荊棘般的妖冶花朵,帶著一絲鬼魅的氣氛。


  空氣中凝結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那是她的血,灑落在草地上,滲進了泥土裏。


  沈思柔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為什麽?”


  鄭冥洲的眼,他的眉越發的邪魅冷峻,一襲黑衣把他雪白的臉襯得更加慘白,不見一點血色,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沈思柔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隻留一抹慘淡的笑。


  她大有機會可以逃跑,隻要她願意,可是她抱有一絲的僥幸,可悲的她心存幻想,認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至少對她也有一絲絲的情意。


  她不明白,他怎麽下得去手。


  鄭冥洲,我不欠你了,若是有來生,不要讓我在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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