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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周敏嵐忽然笑了,不過她的笑是寒冷的,“她是死了,不過她生前說過,不準給她報仇,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既然無視她的囑咐,還妄想集結無關的人來給她複仇,我看你是膽子大了!”


  “我……”秋笙竟然被她的一番話堵的啞口無言。


  她說的沒錯,閣主的確說過,可是他做不到!

  周敏嵐曾下了這種令,自有她的打算,她身為前朝之人,若為她報仇的話,定會牽扯更多,前朝與江湖,都會發生動蕩,若被鄭冥洲發現諳音閣的幕後之主是她,定會想方設法控製諳音閣。


  這也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鄭冥洲的野心太大,諳音閣不能交給他。


  周敏嵐靜靜歎了一聲,勸道,“秋老板,這是她的遺願,她不想看見任何人為了她報仇,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所以,放下吧!”


  而秋笙已不似之前溫文爾雅,目光陰冷,他早已被仇恨蒙蔽的雙眼,哪還聽得了勸,“既然姑娘並無此意,那秋某也不好強求,告辭!”說完秋笙揮袖而去。


  周敏嵐頭疼的揉了揉額頭,公玉言傾靜靜道,“你的這個部下倒是忠心。”


  是啊,是挺衷心,不過是愚忠!

  周敏嵐淡淡道,“遲早要壞事!”


  “諳音閣不會因為他卷入這場紛爭裏嗎?”公玉言傾問道。


  “這倒不至於,既然諳音閣交到璃月白的手上,我就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鄭冥洲太過聰明,他遲早會察覺出什麽。”


  恐怕他從來沒想到,一心培養的棋子,竟然暗中有自己的勢力。


  周敏嵐沒有猜錯,秋笙得不到公玉言傾的幫助,果然決定私下動手了,隻不過他動手太快,讓周敏嵐和公玉言傾有些措手不及。


  自從沈思柔死之前,她曾下過一道令,諳音閣由副閣主接手,就在她下了令之後沒幾天,就穿出了閣主的死訊,在諳音閣位高權重的各位堂主心中都清楚,閣主的死不是那麽簡單。


  但是閣主卻下了一道令人匪夷所思的指令,不準報仇,否則逐出諳音閣。


  世上已無號令諳音閣的沈思柔,隻有平凡的周敏嵐,自從她把諳音閣交出去的那一刻,她就已諳音閣在無關係。


  ……


  秋笙召集了西寧國中隱藏的諳音閣人馬,他未曾稟告新閣主就私自暗集勢力,在鄭冥洲周圍蓄勢待發。


  他不傻,他知道閣主的死與鄭冥洲脫不了幹係,不管是鄭瀾滄,還是鄭冥洲他都不會放過。在閣主死的那一刻,他從未放棄過報仇。


  秋笙一直留意鄭瀾滄和鄭冥洲的蹤跡,他打算待鄭冥洲殺掉鄭瀾滄的時候,便除掉鄭冥洲,隻是他沒想到,鄭瀾滄根本就沒死,反而來到了西寧,他背後有北疆和西寧,所以他動不了手。


  但是,他得到消息鄭冥洲暗中來了西寧。


  他的身份自己暴露,他擔心他的計劃會被周敏嵐泄露,所以宜早不宜晚!


  夜晚,寂靜無聲,天空壓抑黯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秋笙找到了鄭冥洲隱藏的宅院,他召集了所有殺人,隱藏在鄭冥洲的周圍,隻見他輕輕一揮手,所有殺人接到指令,蜂擁而出,便朝鄭冥洲的房間衝去。


  可是,如果鄭冥洲就這樣輕易被刺殺就不是鄭冥洲了,黑夜裏充滿了刀光劍影,四周都是冰刃撞擊的刺耳聲,火花四濺。


  鄭冥洲的人損失了不少,但秋笙的人也損失慘重,時間慢慢過去,秋笙的弱勢也逐漸顯露出來,他的人死的死,傷的傷,秋笙會武功,武功也不差,可還是被生擒了。


  鄭夜是鄭冥洲最看中了手下,他費了不少勁,才把秋笙生擒,能夠讓他使出了真本事,他也算是個能讓他欽佩的高手。


  秋笙被刀架住脖子,雖然他輸了,可是他的氣勢依然還在,他勾起唇角,眼睛一閉,鄭夜心中一驚,連忙捏住他的下顎,一使力,秋笙的嘴角滲出了血絲,吐出了一顆牙齒。


  鄭夜冷冷道,“你想死?”


  秋笙其餘還活著的手下已經自盡了,諳音閣所有的殺手,牙齒裏都藏有毒藥,已便被活捉的時候可以了結自己,而不泄密。


  鄭夜眼疾手快讓秋笙自盡不成,他像是殺手中的高層,留下他,夠了。


  這一場偷襲已秋笙的失敗而告終,就像一場鬧劇,已結束。


  鄭冥洲房間裏的的燈緩緩亮了起來,他散漫的披了一件長衫,淩亂之中透著一絲冷到深處的妖冶,他慵懶的走了出來,有下趕緊人搬出一個椅,鄭冥洲慢慢的坐了下去。


  他睜開眼睛,妖豔狹長的眸子繞有興味的看著秋笙,緩緩道,“本王可不記得於諳音閣結下梁子!還請秋堂主告訴本王,這是為什麽?”


  秋笙嘴角帶笑,可是眼裏卻是恨,“有人出錢要你的命!”


  “哦,是嗎?”鄭冥洲拉長了嗓音道。


  他懶洋洋的斜坐在椅子上,不似一本正經的嚴肅,隨意散漫的模樣更像一隻狐狸,魅惑的狐狸,可是在他妖冶之下卻是心狠手辣的鎖魂者。


  鄭冥洲壓低了聲音,冷冷的語氣直冒著一股駭然,“不知本王的命值多少錢,我出兩倍,你!殺了雇主!”


  “諳音閣有規矩,既然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鄭冥洲踩住他受傷的腳踝,狠狠的踩住,寂靜空氣中骨頭斷裂的聲音異常清脆,隻見秋笙表情痛苦,他壓抑住腳上的疼痛,低聲呻吟了起來,鄭冥洲移開了他的腳,緩緩說道,“好!是條漢子!”


  嗬嗬,鄭冥洲忽然輕聲笑了起來,“本王最喜歡不怕死的人,知道為什麽嗎?”


  秋笙冷汗直流,但也不見他求饒,因為他早已視死如歸。


  鄭冥洲又道,“本王最喜歡嘴嚴之人,因為本王有千萬種方法能讓你開口。”


  秋笙被擒,關押在地牢中,當公玉言傾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周敏嵐實在沒想到看似沉穩的秋笙竟然會如此魯莽,而她更是沒想到他在這裏再次看見了鄭冥洲。


  她已經不想去追究這是不是因為秋笙的緣故,她所要做的就是不與他做過多的牽扯!


  第二日,鄭冥洲來到了周敏嵐所住的客棧,他一人坐在了簡樸的客棧中,奢靡的他在這裏顯得格格不入,周邊都是他的人,一種詭異的氣氛在蔓延,讓人透不過氣。


  青姨鼓起勇氣向鄭冥洲走去,“這位爺,您是要……”雖然故作鎮定,可是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而她的話因為她的畏懼,沒有完整的說出來。


  她是個小老百姓,沒有見過什麽世麵,頭一次見過如此大的陣仗,不由得讓她膽戰心驚。


  “一壺你們店裏最好的茶。”鄭冥洲懶懶道。


  他有些不耐煩的敲打著桌子,修長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麵,青姨戰戰兢兢的把茶放到鄭冥洲麵前,便要運勢逃走。


  隻聽鄭冥洲忽然道,“你這裏可否有一位年輕的女客人?”


  青姨轉過身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是有一個!”


  “人呢?”


  “昨……昨夜便沒有回來!”


  門外的遠處,周敏嵐看著包圍著客棧的一群人,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客棧裏出來了,周敏嵐眼眸一沉,那個人,她認得。


  是鄭夜,周敏嵐忽然心中一驚,鄭冥洲來西寧了!

  鄭冥突然把目光轉向周敏嵐處,隻見什麽也沒有,便又收回視線,巡視著周邊。


  要不是公玉言傾眼疾手快,周敏嵐就暴露了,周敏嵐沒有時間去慶幸,她所關心的是鄭瀾滄,他會不會有危險!


  周敏嵐低喃道,“他怎麽來了西寧。”


  公玉言傾沉靜道,“看來我們不能呆在這裏了。”


  周敏嵐很清楚,鄭冥洲很危險,她與他相處了十多年,深知他的手段,他既然親自前來,定是要下了死手。


  周敏嵐與公玉言傾來到了皇城之中,周敏嵐看了看這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她有的時候依舊一模一樣,那時,她拚了命的想離開這裏,沒想到,現在她又回來。


  而且都是為了同一個人。


  鄭冥洲回到了宅院裏,此行也並不是沒有收獲,他靜靜的修飾著這支玉釵,上麵雕刻著玉蘭花,這是柔兒最喜愛的花,她的頭飾一向蘇靜淡雅,這支簪子像極了她的。


  就算她不在了,可他總還能感覺到她存在,就像這支簪子,那抹味道,到底真實存在,還隻是他的魔怔,這幾日,折磨的他都快要發瘋了!


  秋笙滿身布滿縱橫交錯的傷痕,他趴在地上,冷笑道,“看來你白跑了!”


  鄭冥洲沒有太多表情,依舊注視著這支玉簪,沒有說話。


  秋笙見狀,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他無意之中被套了話,幸好那位姑娘沒有事,不然他真是對不起閣主。


  他找過或許會失敗,可是這又如何,他的命在沈思柔死的那一天也隨著一起去死了,死,他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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