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疲憊
宮建章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讓我看不清喜怒。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的身後傳來了宮一謙的聲音。
“夢夢,我知道剛剛我那麽說是過分了點,但是你也不能直接就跑掉了吧。”
我猛地一回頭,看著宮一謙,知道他是在幫我,心中感激不盡。但是麵上還是沒有露出什麽別的神情,誰都知道,有的話,說的多也就露出的破綻會更多。
於是我隻是低著頭,隻字不提。
宮建章的手已經不知不覺的鬆開了我的脖子,似乎是看到來的人是宮一謙,於是也就展開了一個諂媚的笑容:“原來你們剛剛在一起啊,年輕人就是好,能玩在一起也是好事。一謙啊,平時也讓陸雅多來玩玩。別整天就跟著你太奶奶。”
我也是醉了,這宮建章這些話說的,一會兒說我們兩個年輕人多玩玩也好,一邊又讓宮一謙少來跟著我。
還有那個陸雅,也算是一陣子沒見到了,真不知道現在又變成了一副什麽模樣。
宮建章他們一行人是走了,這個空蕩的大廳裏就剩下我跟宮一謙。看著宮一謙的模樣,我竟然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但是宮一謙也還是麵露一個苦澀的笑容:“夢夢,你什麽也不用說了,我都知道。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身邊被這股濃濃的薰衣草味道給環繞著,耳邊是宮一謙溫和的聲音。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我恨不得能夠在旁邊找到一個洞鑽進去。
我以為能夠被隱藏住的秘密,都被人狠狠的攤開,放在麵前的則是我的斑斑劣跡。
我悶悶不樂的低著頭,也不敢去看宮一謙的眼睛。就這麽一直的往前走,直到宮一謙冷不丁的說道:“喏,到了,你就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情你再打電話給我就行。”
看到宮一謙要走,我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間就對著他喊道:“一謙。”
宮一謙沒有轉頭,對我擺了擺手。
碰到這種情況,我也真的是欲哭無淚。一下子就不知道怎麽的,跟誰都鬧了別扭。
到了房間裏麵,我把房間的門換上。張蘭蘭還在旁邊不知道在跟誰聊天,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滑動。
應該是聽見我進來的聲音了,張蘭蘭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放下手機對我說:“夢夢,你這幾天應該也挺太平的吧。”
我被張蘭蘭這突然的問話給問愣住了,也感覺到有一些好笑:“肯定不會啦,說什麽話呢。”
隻見張蘭蘭長籲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也算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聽到張蘭蘭這麽說,我緊張的精神也才算是放下了。還真以為有什麽事呢。也真的就是像張蘭蘭說的那樣,最近積壓下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也確實應該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將手機的聲音調至到最大聲,確定淘寶這個APP的客戶端沒有被我給清理掉,我這才放心的一個身體躺在柔軟的床上。
絲質的被子柔軟的讓我暗歎,還沒做什麽就已經進入了夢鄉。這一覺睡的讓我感覺到十分的不太平,胸口一陣悶悶的,就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上麵。
我在夢中慢慢的調整呼吸,卻越發的覺得大腦正在缺氧。無論我做什麽,也無論我怎麽想,就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掐著我的喉嚨。
我順著手往上看,看到的卻竟然是宮建章那個臉……
簡直太可怕了,睡夢中都不放過我。我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靠在床頭一直在喘著氣。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柔和的陽光照了進來。張蘭蘭不在床上,浴室裏傳來了水聲,應該是在裏麵洗漱沒錯了。
也不知道怎麽了,我隱約記得自己喊了張蘭蘭一聲,然後就又倒頭睡過去了。迷蒙中感覺到張蘭蘭在叫我,但是困意卻阻擋了我的意識,我翻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應聲的力氣都沒有。
直到我一覺睡醒的時候,天還是亮的。後來的這一覺睡的也還可以,沒有出現什麽太掙紮的劇情。
我伸了個懶腰,看見張蘭蘭在旁邊吹頭發:“嗨,蘭蘭,早呀。”
張蘭蘭轉過頭,就像見到親人一樣的撲了過來:“夢夢,你終於醒了啊。”
我點點頭,還是感覺有些蒙逼。“現在幾點了。我好像早上醒來的時候你還在洗澡,現在你都在吹頭發了。那說明我沒睡多久可是我怎麽感覺我睡了那麽久。”
張蘭蘭撇了我一眼:“哎喲我的小姑奶奶,那是昨天的事情了。天知道你怎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看著你睡的熟,覺得應該是太累了,就沒叫你。現在呢?感覺怎麽樣。”
我也是驚呆了,沒想到我竟然睡了那麽久。伸展了一下筋骨,卻感覺又是一陣疲憊。我奇怪的嘟囔著:“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反正就是覺得特別的疲憊。明明就像你所說的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但是卻好像是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覺。你說,我該不會是被什麽鬼怪附身了吧。”
張蘭蘭繞著我轉了一圈,還把符紙貼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抓著我的手對我說:“沒有什麽不妥啊,但是你感覺到這麽累一定不正常。要不你跟我去湖南找我爺爺,我讓他幫你看一看。順便他也叫我回去那本書,上麵記載了更深層的除妖術。”
我聳聳肩,表示可以。其實一方麵是我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滿意,另一方麵則是在宮家這裏麵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外人一樣。不過本來也是,我根本就從來沒有被融入過這個家裏麵。對於這裏麵的所有人都是一樣,開心的時候就能說說話,不開心的時候誰管你呢。
因為宮弦,我一次又一次的負了宮一謙。現在宮一謙就是對我失望透頂了,我也沒有什麽別的話好說。
張蘭蘭沉吟道:“那好吧,反正現在也才上午十點多,就是今天出發也完全來得及。這樣,我先看看機票。你把你的身份證給我。”
我無力的伸手去一把抓過旁邊的包包,然後從包包裏拿出我的身份證扔給了張蘭蘭。就像是生病了一樣的感覺,覺得一舉一動都費勁。
張蘭蘭訂好了機票,我跟在她的後麵一起攔了的士去了機場。為數不多的幾次出門沒有宮一謙送,但是這一次不知道怎麽的就是莫名的不想通知他,正好這一路走來也沒有碰到他。
到了機場,一路都很順利,辦理登機牌的時候還好好的,奇怪的是一上飛機就睡著了。這一覺睡的就像是昏迷了一樣,要不是跟張蘭蘭一起出來的,如果是我自己,可能都不一定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不過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時間倒是也比較容易過。下了飛機,還沒等我說上兩句,張蘭蘭就已經火急火燎的帶我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這一路我都緊張的不行,生怕那天的情況又重演了,再這麽下去我都快要得被迫害妄想症了。經曆過一些事情,就總感覺類似的事情會找上門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張蘭蘭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瞧給你緊張的,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賣掉的。”
我這才半信半疑的放下的心中的戒備,卻沒想到張蘭蘭又害怕噎不死我一樣的說:“再說了,你也不值幾個錢。還買不了我一瓶化妝品呢,你就大放心吧。”
我閉上眼睛,暗自捶胸頓足。心裏暗歎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損友。明明之前剛認識張蘭蘭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的。不僅如此,而且還很知情達理,簡直就是一個女神來著的。現在這個女逗比唉。
“我們現在是去哪?”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問道。
“去找我爺爺唄,喏,這車不就是他派人來接我們的麽。不然你以為呢。”張蘭蘭不以為然的說道。
說完以後,張蘭蘭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當真什麽也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張蘭蘭指的這個不知道是指的哪一件事情。於是搖搖頭,然後問道:“對了,你知道我這個戒指到底有什麽問題嗎?上次你為什麽突然讓我少用這個結界。昨天我去找了宮弦,他也讓我以後少用這個戒指,還讓我當裝飾,你說這人奇怪不奇怪。”
張蘭蘭瞪大了眼睛:“你說宮弦也跟你說了,讓你少用這個戒指?算他還有點良心。”
聽到張蘭蘭這麽說,我就越發的覺得手中的這個戒指有問題了。於是我當時就抓住了張蘭蘭,心中想著一定要問個清楚。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張蘭蘭就直接瞥了我一眼對我說:“誒誒,你可別這麽看著我。”
然後張蘭蘭特別誠懇的對我說:“你知道嗎,你這麽看著我的時候,我就總是會暗暗後悔之前怎麽不好好學習。一時貪玩,漏學了好多有用的東西……”
我歎了一口氣,看張蘭蘭這個樣子,想來是沒有辦法告訴我了。我隻能指望張蘭蘭的爺爺還算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