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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一夫人

  第一夫人乃西涼第一才女,這是西涼國人人皆之的事情,第一夫人未成婚之前是以賣藝為生的,她隻賣藝不賣身,因此也算得上是清白女子,後來嫁給了相國之子,鎮南大將軍秦銳為妻,人稱第一夫人,具說她出生在中原,她是情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子,年芳二十二歲,她的來到使得眾千金小姐不由得心中一顫,有這第一才女在場,還有她們奪蕭的機會嗎?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軟轎被丫鬟掀開,女子身著紫色抺胸長裙、姿容瑞麗的,她長相雖不是特別出眾,但眉宇間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舉手投足皆有貴婦風範,氣質很是出眾,也稱得上清潤可人。


  她微提裙裾,溫柔高雅的走到玉台下方,在經過端木的時候還特意地細細的打了端木一眼,然後再將目光移到皇上身上,拱手拂禮道:“美琳拜見陛下。”


  “免禮平身,賜座。”皇上微微抬手,狹長的鳳眸掃過眾人,解惑道:“秦夫人此次入朝,是參加皇後的壽宴,希望大家要善待之。”


  “是,皇上。”底下眾人齊聲開口,恭敬點頭。


  夏美琳走到端木邊上,張公公忙將早已準備好的椅子搬了出來,恭順道:“夫人請入座。”


  “有勞公公了!”夏美琳平穩說完,將身後丫鬟手裏的盒子接過來打開,落落大方地道:“皇上,這是我夫君稍人從遠方帶回獻給皇後的薄禮,希望皇後、後上喜歡。”


  盒子一打開,眾人忙瞪大眼睛,隻見盒裏的紫靈人參栩栩如生,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朕及皇後感謝將軍的贈予的厚禮。”皇上淡淡說完,平抬右手,指向張公公手裏的一隻紅色錦盒,沉穩道:“朕以此寶物交給夫人帶回去,將軍可以用作周邊鄰裏交好用。”


  等張公公把錦盒打開,裏麵沉睡的琉璃翡翠盞頓時發出耀眼的光芒,其價值和剛才的千年紫靈參不相上下,均是華貴奢侈之物。


  “臣替感謝皇上。”這一次,夏美琳沒有說話,說話的是將軍身邊的一等功臣,他身著一套淡紫色衣袍,模樣俊朗,臉上線條剛毅分明,有棱有角,皮膚稍黝黑,身材精壯,一看就是常年打仗的毫氣軍人。


  他目光深邃犀利,甚至有些氣勢逼人,一直沉穩的站在夏美琳身側,似護花使者般沉穩有力,如同冰刻的雕塑,冷峻淡漠。


  “不必多禮,張公公宣宣布比賽開始。”皇上說完看向台下。


  “皇上,不知這比賽我們維納公主與第一夫人可不可以參加。”維納身邊的一名男子將目光從紫衣手裏的星魂蕭上收回,眼底有濃濃的掠奪意味,目光更是緊迫逼人,他們本不打算參加什麽比賽的,隻是剛才聽到紫衣那樣一說,取奪之心突然被勾起。


  聞言,皇上滿臉的肅殺之氣,陰冷的睨了男子一眼,這維納公主是中原人,第一夫人也是中原人,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奪蕭比賽來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為了這支玉蕭而來。星魂蕭是西涼女子爭奪之物,怎能流落到其它國家去?


  可是如果他拒絕了,維納公主肯定會說他小氣,還會說他西涼國沒人才,頓了頓,他意味深長看向男子,冷笑著道:“維納公主與第一夫人同是女子,當然沒問題。”


  “維納就知道皇上您大義凜然,維納很是佩服。”維納公主見皇上點頭同意,她拱手婉約的回答,眉宇之間還帶有小女兒家的羞氣與溫柔。


  “皇上,美琳就不必獻醜了,美琳早在嫁給將軍這裏就答應過將軍不在外人麵前表演了,望皇上理解。”夏美琳一臉的媚笑,她客氣地拒絕了,那男子那樣說也並不是真的想她也參加,隻是想借她作名罷了。


  丹妮淡淡坐在原地,掃了夏美琳一眼,不愧是第一夫人,西涼第一才女,表麵謙和,實則來勢洶洶,單看她那淡定自若的眼神,便知道是個老手,她身邊的將軍更是盛氣淩人。


  聽到維納公主也要參賽,各千金小姐們更是氣得跺腳,有公孫婉兒、司徒夢宣、司徒丹妮等大美人在,她們贏的機率本來就很小,現在又來個維納公主,而且還是其它國家的,還好第一夫人這個大才女沒有要參賽的意思,要是她也參賽這樣她們機會更是渺茫。


  “比賽就要開始,大家靜一靜,現在由我來給大家宣布一下比賽規則。”張公公沉穩闊步走到台子中央,手舉聖旨,扯著嗓子念道:“比試分幾個小組,分為兩個項目,一比騎術,二比吹蕭。第一場比試為騎術,主要考驗大家定力、眼力、靈敏度等方麵。能在小組比賽中獲得第一名者,方可晉級第二場比賽。吹蕭比賽的規則:目前還未有人能吹響此玉蕭的,如果能吹響這星魂蕭,甚至能吹出一支曲子,或者吹得最動聽者,便是這場比賽的冠軍,可獲得此蕭。”


  張公公宣布完,太子再一次淡淡看了眼端木,隻見端木仍舊慵懶的斜靠在玉椅上,光滑如綢的青絲傾瀉而下,一雙握簫的玉手比羊脂玉還白,不言不語,隻是懶懶的坐在那裏,似隱形人般不出聲,卻又讓人忽視不掉他嗜人的存在。


  太子嘴角已經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陰鷙的看向端木,臉上露出譏諷的輕笑一聲,再看向皇上,他大聲地開口道:“父皇,今天是母後的大好日子,何不夫端木公也配一良人呢?如果今天真能碰上這星魂蕭的知音人,就將此人指給端木公子吧,端木公子也正好缺一位知書識禮的夫人,今日這麽多賢惠千金,如果端木公子實在不喜歡今天的冠軍,讓他在其中挑一位一行?”


  太子的話音剛落,皇上都還未來得及開口,台下眾千金的心突然間全都沸騰了,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端木身上,不停的朝他拋媚眼,希望他能看上自己。


  丹妮還是一臉淡然,淡漠地坐著,她在暗忖道:端木公子二十有五,多年未曾娶親,雖不知他長像如何,可聽人說這些年來上門說親的人將他家口都踏破了。


  無奈他一個都看不上,他似乎對女人並沒什麽好感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根本不喜歡女人呢!

  太子的話端木並不是沒有聽見,他隻是比較淡定,他習慣性地拍了拍身上的金絲絲衣袍,他掃了眾人一眼,再看像太子,神情陰柔且邪魅,犀利且嗜血。太子的心思他怎會不知道,無非就是想借賜婚之名,在他身邊安插個眼線什麽的罷了。


  太後一聽此話,她又疼惜的看了角落裏的丹妮一眼,心底暗自歎了口氣,今日雖是皇後的生辰,也正是懷春少女們擇夫婿的良好日子呀。為何這丹妮總是一言不語的坐在那裏,又不懂得拋媚眼,更不懂討好別人,這樣她要如何才嫁得出去呢?太後觀察丹妮好久了,看她這樣真的有些擔心她。


  想到這裏,太後也顧不得什麽沉穩不沉穩了,她也想乘此機會給丹妮覓個好婆家,她微笑著,插話道:“皇上,辰兒說得也沒有錯,不如你就為端木這孩子指婚吧,端木這孩子我看著也很是喜歡,真希望他幸福,能找到她如意的如娘?”


  她可不能直接提丹妮,不然會把丹妮推到風口浪尖上的,而且,丹妮才與太子退婚,可能端木家會嫌棄她也說不定呢。


  端木雖不是皇孫子弟,可她比皇孫子弟還要尊貴,而丹妮又如何呢?她雖也是出身尊貴,可必竟是被退過婚的,女兒家被退了婚,在眾人眼中就是要低人一等呀?想到這些,她是萬萬不能說丹妮這個名字的。她也隻希望借這個機會,給丹妮指戶稍微好一些的人家。


  聽太後都這麽說了,皇上淡笑一聲,輕押了一口香酒,點頭道:“端木公子乃西涼的少年英才,要有才,要業有業,該成家了才是。”


  “嗯,皇上說得極是!今天這麽好的日子,底下這些千金小姐們,個個如此優秀,也可以借此機會覓得如意郎君才是。說不定,到時還能得皇上指婚,這將是多大的榮耀!更是一種緣份。”見皇上並沒有拒絕還同意了,太後一邊說,一邊將目光再次瞟向丹妮,太後說得很輕淡,像是隨意的聊天、閑談一般。


  一旁冷冷觀察的熙貴妃緊握拳頭,再看向太後,她在心底冷哼一聲。


  這太後也太偏心了那司徒丹妮不是太後的親孫侄女嗎?

  她倆如此親近,平時不喜多言的太後竟然也讚成指婚一事,她這樣該不會想幫司徒丹妮擇個人家吧,甚至……還想高攀端木家?

  “太後如此關心各千金小姐們的指婚一事,該不會想為司徒大小姐指婚吧?素聞司徒大小姐是太後的親孫侄女,不過,丹妮從小就失去了母愛,太後為孫侄女的婚事上心也是應該的。”熙貴妃麵上淡笑著,故意將話說得輕柔而平淡,模樣很是親切,和太後一樣,仿佛在嘮嗑似的,實則,暗藏鋒芒!

  太後沒料到熙貴妃會插話,平日裏看上去麵和心善的模樣,沒想到她心眼這麽多,太後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劃過一抹陰冷,隨即恢複一臉潤色,大方笑道:“各千金都到了婚嫁的年紀,皇上指婚乃天經地意之事,至於丹妮,光是我們有意又如何,不還得看她本人的意思嗎?”


  太後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丹妮身上,丹妮依然低著頭,不看眾人一眼有,像此事與她無關一般,這太後怎麽一時變得這麽心急,她這樣縱然她急切想為自己指婚,不在這種場合說出來,讓人怎麽想呢?


  雖皇後辦壽宴本來就有這意思,但現在大家關注的可是比賽,這裏外來人在場,怎麽能說她婚嫁之事呢?


  更何況,明眼人一聽就知道熙貴妃的意思,她明明就是下了套讓太後往裏鑽,想讓丹妮難堪,果不其然,太後已經不知不覺被熙貴妃引進圈套,唉,這下,可要如何收場才好呢?


  如然如此,太後才說完,熙貴妃高高地仰起頭,她訕笑一聲,用手指了指丹妮,故作一臉疑惑,不急不慢地道:“哦,原來是這樣呀,太後該不會是想把司徒小姐指給端木公子吧!臣妾聽說……司徒小姐之前和太子有婚約在先,不久前才被太子退了婚。像丹妮這樣一個生活複雜的女人……別說配端木公子,臣妾想,就算配在場的任何一位公子,他們都不願意吧,太後這樣會不會有些為人所難呢?”


  聽完熙貴妃這一席話,台下眾人就開始竊竊私語,丹妮則一臉淡漠,神情冰冷,眼底暗芒湧現,兩隻手握得緊緊地的,仍舊一臉淡定的坐著。


  聞言,太後的臉色則刷的一下變了色,很是難看。好歹她也是太後,如果真要和熙貴妃鬥,熙貴妃還得看她三分臉色才是。


  太後正要發難之時,熙貴妃又搶過話茬,巧笑一聲,顧作一臉歉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太後別在意,剛才臣妾隻是開個玩笑罷了,像丹妮這麽優秀的女兒家怎麽會沒人要呢?想必眾人是搶著提親才是。”


  皇上有些不悅了,聽熙貴妃的言下之意,是字字句句都在維護端木,皇上開始還有些想不透他的意圖,他眉頭深鎖,看了清麗脫俗的丹妮一眼,這樣一個心思通透的女子,會是傳聞中的那般不堪嗎,真搞不懂太子為何要退婚?

  皇上看向熙貴妃時,眼中閃過一抺冷茫,熙貴妃向來是麵和心惡,既然她敢跟太後作對,那好,他就跟他玩到底,看看到最後受傷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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