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如果.愛:無限苦澀
詩詩隻抬頭瞧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她的表情很平靜，語氣也是，看不出來是真的生氣還是本來就是這樣。
而秦天宇似乎是有些習慣她這樣的語調，並沒有覺得有什麽，衝她微微一笑，上前坐在了她的身邊，伸手就去抱她，把她整個人都輕輕帶進自己的懷裏，“我不是等不到你的答案麽，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擔心你所以就來找你了。”
她輕笑了一聲，卻任由他抱著自己，她歪著脖子手裏輕輕晃動著水晶高腳杯裏的紅色液體，有些散漫地說：“秦先生，你想讓我原諒你什麽？你擔心我什麽？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了，我和你很熟麽？”
秦天宇環抱著她的手微微有些僵硬，他望著自己眼底那張熟悉的臉龐，可是這一刻為何看起來這樣陌生？他想起來昨天晚上她還會吻自己跟自己說晚安，今天白天她還會和自己傳短訊，可是這一會，她卻可以這樣冷漠。
她甚至稱呼自己“秦先生”。
秦天宇看著她和自己如此劃清界限，對於她的反複不定，他有些窒息。
他微微眯起眼神，沉沉說：“唐詩詩，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她不著痕跡地從他的懷裏抽身出來，抬起頭來看著他，嘴角漸漸浮上了一絲微笑：“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就是這樣的人，你隻是不了解我而已。何況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們很熟麽？嗯？秦先生，我們好像並不是很熟。”
他對於她如此冷淡的樣子簡直就是忍無可忍，也沒有再忍，脫口而出：“唐詩詩！你不要逼人太甚！你故意對我擺出這樣一副忽冷忽熱的態度，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看她根本就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有一點異樣的表情，有些泄氣，忍不住伸手一把奪走了她手上的酒杯，“你何必要自欺欺人？你根本就沒有忘記過我！你的心裏根本就一直愛著我！”
她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是淡淡一笑，幽幽的說：“或者吧，五年前的唐詩詩也許是真的愛過你，不過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現在的唐詩詩……”
“現在的呢？”她這樣的眼神讓他心裏一沉，腦海裏一片空白，說出口的話都有些微微顫抖。
詩詩突然伸手，從他的手裏拿過自己的酒杯，她握著酒杯，輕輕轉動了兩下，酒杯裏的紅色液體也跟著一下一下晃動著，她透過那些紅色的液體直直地望著他的眼睛，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幾個字：“現在的唐詩詩不愛秦天宇。”
秦天宇隻覺得她的話就好像是鋒利無比的利刀，那樣準確地割破了自己的心髒，直入最深處。所有的血似乎都要從自己的喉嚨口湧出來，他啞口無言，隻怕是真的一開口就會吐出一口鮮血來。
這樣痛，原來是這樣痛。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好不容易盼到了她回來，他想了所有的辦法，可是他的辦法還沒有用上，才剛剛一接近她，她就對自己十分排斥，好不容易等到她稍稍放下了一些芥蒂，卻突然又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就好像是在做山車，不是沒有坐過，很小的時候坐過，那種感覺他早就已經忘記了，可是這一刻，他終於明白。
秦天宇整個人都一下子頹敗到不行，一臉挫敗地望著她，眼前這個女人，他不知道他到底應該要怎麽辦，她對自己如此抗拒的姿態，讓他覺得無法忍受。
他的口中嚐到了無限得苦澀：“那麽，你的不愛裏麵有多少是因為當年我沒有選擇你讓你一直都無法釋懷，又有多少是因為邵陽的死？”
“我沒有無法釋懷！”她淡淡地說，神情如常，“邵陽沒有死，邵陽一直都活在唐詩詩的心中。我現在的確不愛你！你聽明白了麽？”她望著他的眼底仿佛是有一層萬年不化的冰霜。就這樣看著他，微笑著用最無情的字句，仿佛鋒利無比的利刃，將他與她之間最後一絲都生生斬斷。隻是，那冰霜背後，剩下的是什麽，也許隻有她自己最清秦。
“我不信！”他幾乎是大吼，“我不信！你為什麽一定要自欺欺人，你是怎麽了？你今天白天還不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更不是……我們還……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麽？是不是？”
“我沒有讓你忘記邵陽啊，你不需要忘記他，你可以一直都想著他，我知道他對你的重要性，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否定我？我和他不起衝突的啊。”
他突然伸手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他的手那樣重，捏得她痛不可抑，“你要是哪裏不滿意我，我可以改啊，我知道我以前很多地方對你都很自私太過霸道，我改啊，你們唐家是警察，我們秦家也可以做正當的商人啊，我現在已經不是黑社會了，五年來，我用心努力讓整個暗夜都漂白了啊。”
秦天宇幾乎是激動得不能自己。眼眶都有些發紅。
她卻依舊殘忍地微笑：“秦天宇，我沒有說你和邵陽起衝突，可是我現在的確不愛你，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也會說了，五年時間了，人是會變的，我已經不愛你了。從前的種種都化成了灰，被風吹散在時間裏，一點一屑都不剩下。懂了麽？”
“該死的！我不懂！我他媽的就是不懂！”
他的話音剛落，詩詩的手一滑，高腳水晶杯“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紅酒撒了一地，碎片也一地，她輕輕地說：“破鏡重圓又怎樣？有些東西破了就是破了，就算是重圓也是有裂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