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湊到了同一家醫院
裴煜夜回到公司的時候，林森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等候多時了，電梯“叮”一聲，雙門緩緩打開，他剛跨出電梯，林森便已經神色慌張地上前，“裴少……”
他是一個非常嚴肅又沉穩的人，在自己的身邊多年，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這樣一幅神情，裴煜夜不禁有些詫異，“什麽事？”
“裴少，對不起……”阿森已經垂下了頭，不敢看他一眼，神情卻是無比緊張，他這樣子很奇怪，裴煜夜蹙眉，見他如此吞吞吐吐的樣子，俊臉上明顯有著不耐：“到底什麽事情？說！”
“裴少，你叫我去調查的事情……今天來了電話……”他頓了頓，跟著裴煜夜走進了辦公室，吸了一口氣，索性眼睛一閉，脖子一伸，反正橫豎都是死，屏住呼吸就說：“對不起裴少，是阿森太大意了，在講電話的時候，不巧被宋小姐聽到了……”
裴煜夜心中一沉，勃然大怒：“你說什麽？”
縱然阿森這個人見慣了大場麵，此刻見到裴煜夜如此表情，都忍不住有些戰戰兢兢：“我當時……我當時正好提到了宋小姐的名字，其實那邊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也沒有肯定宋小姐就是指使者，可是……我想這個時候宋小姐知道了……肯定、肯定會有所誤會……”
裴煜夜臉色鐵青，辦公室的座機突然大響起來，仿佛是心有靈犀一般，他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麽，伸手指了指阿森，“你先出去！”
阿森自然不敢逗留：“是的，裴少！”
等阿森一出去，裴煜夜這才接起電話，已然恢複了一貫的平靜語調：“什麽事？”
電話是內線，秘書在那頭說：“裴少，是宋家打來的電話，請問要接進來嗎？”
他沒有半刻猶豫，馬上就說：“接進來。”
片刻之後，電話那頭傳來宋麗瑾母親的聲音，尖銳的女聲之中透著一種讓人心慌的顫抖：“夜兒，你手機怎麽關機了？你快點……快點來我們家……小瑾她……小瑾她……”
他隻覺得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地在跳動，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小瑾怎麽了？”
宋母已經嗚嗚地哭了起來，聲音斷斷續續的，裴煜夜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聽清楚：“那傻丫頭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她……她居然自殺……你快點過來……”
“阿姨，您別急，我馬上就過來！您先打電話叫救護車！”他的語氣還算是平靜的，任憑電話那頭的宋母哭的如何，他的眉宇都未動分毫。還不忘記替那頭已經慌亂的宋母安排好目前最重要的事項。
隻是等他把電話掛了，站在辦公桌前一秒鍾，又是抄起桌上的電話機，狠狠地朝著牆壁砸去！
他開門出去的時候，阿森就站在門口，看到他臉色異樣黑沉，連忙跟了上去，“裴少……”
他沒有說話，隻是煩躁地伸手扯了扯領結，一手按著電梯的按鈕。
“裴少，發生什麽事情了？”
電梯雙門緩緩打開，裴煜夜走了進去，阿森也跟著進去，他的聲音卻是透著一絲無力的疲倦：“小瑾自殺了。”
身邊的阿森驚愕地說不出來話……
其實對於裴煜夜來說，不是不知道宋麗瑾的脾氣，當阿森告訴自己她發現了自己在調查她的時候，他已經隱隱猜測到了，她一定會很激動……
他欠她的真的太多了，他想要這麽做，都是萬不得已。
而他也不願意相信小瑾是那種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就連裴太太這個位置都吝嗇給她……
很多時候，他也會想，如果可以，是不是可以將自己的心思拉回來一點點，在她的身上？
以前或許不懂得，不懂得怎麽才叫做愛一個人，而如今，終於是能夠明白，隻是他沒有勇氣，他也不可以那樣無恥……
如果沒有小瑾，又怎麽會有今天的裴煜夜？
那麽一切都是扯淡，可是他知道，他知道，她想要什麽，隻是他無法給予，因為她想要的，他都給了那個叫丁小夕的女人……
有太多太多時候，他真的覺得很累，感覺老天爺跟自己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身不由己，力不從心，這些詞語竟然這樣一股腦兒都出現在他的身上……
她要的，他給不起……
而她要的呢？他越發給不起……
如果可以，他寧可當年她沒有救過自己，他寧可在那一年，在沒有遇到丁小夕的那一年，他已經死了……
那麽，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一刻的痛徹心扉？
天氣很好，太陽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讓人不免心情都會好很多，丁小夕覺得最近幾天睡得非常舒服，做夢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人很溫柔地在自己的身邊，仿佛是……
她沒有再想下去，因為趙末希已經過來了，扶著她下床，“今天外麵很暖和，我帶你出去走走。”
整天待在這個四麵都是牆壁的病房，她都快要發黴了，能出去當然開心了。
醫院的花園還是挺大的，大概是天氣好，有不少病人都在家人的陪同下散步，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丁小夕覺得格外舒暢。
她和趙末希隨便找了個話題正聊得起勁，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她們應聲轉過頭去，看到醫院的大門口，人潮湧動，大批大批的醫生和護士已經趕了過去。
“是什麽重要人物進了醫院嗎？這麽緊張！”丁小夕隨便嘀咕了一句。
這個時候，從救護車上跳下來兩名工作人員，然後是病人被抬了出來，趙末希隔著很遠就看到有個雍容華貴的婦人一邊流著淚一邊也跟著跳下來，她覺得那人很熟悉，可是一時間半會也想不出來是誰。
“這人好眼熟……”趙末希低低呢喃了一句，丁小夕沒有挺清楚，湊過去，“啊？你說什麽？”
趙末希猛然抬起頭來，“我想到了，夕夕，那人是宋麗瑾的母親，我以前在晚宴上麵見過她，難道送進醫院的是……”
她剛想說，丁小夕卻已經快她一步，“是宋麗瑾！”
“你怎麽知道？”
她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不遠處一輛寶藍色的布加迪穩穩得停了下來，車門被人打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車裏麵走了出來，他很隨意地伸手攏了攏衣領，身後跟著林森。
隔著那麽遠的距離看過去，他側臉的線條無比完美，卻是顯得格外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