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這對主仆都沒有開口說些什麽,一來是搞不清楚,安然究竟,運籌帷幄是什麽計劃而來?生怕自己在皇帝麵前說錯話,一麵得罪了皇後,得罪了皇帝,又失去了自己身.上的寵幸。
因此,與其不知說什麽,說錯話,倒是不如閉口不言,沉默是金。
隻是這時若是李美人在在一旁當做空氣一般,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李月秀養了牙齒,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對著安然和皇帝行了個禮。
“既然皇上與姐姐還有約,那臣妾也就不在此討論皇後娘娘了,臣妾先行回宮休養了,臣妾告退。”
李月秀說完站起身.來,看著皇帝的眼神,有些疏遠和尊敬,正常夫妻之間若是達到了相敬如賓的地步,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就淡薄了些許,皇帝對於李月秀更像是一種放鬆心神的存在,正如皇後所說。
也許真的在皇帝的眼裏,李月秀不過是唱歌好聽的一名歌妓罷了,隻是在皇帝眼中的安然的地位,卻比李月秀不知高出多少。
皇帝看了看李月秀,又看了看此時在自己身.邊一臉嬌羞,小女人模樣的安然,輕輕笑了笑,點了點頭。
“李美人今日也勞累了,那麽就趕快回宮休息吧。”
皇帝隻是敷衍的說完,便牽起了安然的手,走出了蘭亭殿。
李美人在一旁看了,覺得眼紅,心裏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可是李月秀心裏清楚,自己可以記錄後宮中任何的一位嬪妃,可是偏偏不能對於安然,有任何異樣的感情。
且不說安然這人是如何的謹慎和機敏,自己稍微一點點的不對勁,在安然的眼中就被放大了數十倍,自己還故作小聰明的運籌帷幄呢,可是殊不知,把柄已經被安然握在了手裏,因此裏麵秀絕對不能鋌而走險。
更何況,安然對自己有恩,正如安然身.邊的貼身.侍婢阿朱所說,其實今日安然在禦花園路過,本來可以當做沒看見或是沒聽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樣隻是裏麵就會受身.體上和精神上的屈辱,也許會大病一場,著了風寒,可皇後並不會小產,也不會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
況且再過三日,安然就要行冊封禮,從安常在變成雅嬪,如此千鈞一發之際,安然卻選擇不顧自己未來的路,選擇來拯救李月秀,李月秀不是沒有良心的人,如此心存感激,又怎麽敢嫉妒安然與皇帝你情我濃。
這樣想著,等到門外皇帝的教練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蘭亭殿往養心殿走去,李美人悲哀的歎了一口氣,走出了蘭亭殿的大門,乘著轎輦,回到自己那偏僻的宮中。
路上,身.旁的柳兒卻有些打抱不平,陰陽怪氣的說道:“娘娘,您好歹也是個美人,可是安常在卻皇上當著娘娘的麵,就好像娘娘不存在似的,奴婢看了,實在是覺得來氣。”
柳兒這話自己說著,還以為是哄了李美人高興,可是李月秀卻一臉的緊張,趕忙捂住了柳兒的嘴巴,看了看四下的奴才,並沒有人聽到,都在自顧自的做著自己手中的活,才長出一口氣,壓低了聲音。
“柳兒,今後這話可不能亂說,近日若不是安姐姐來解圍,隻怕此時躺在臥榻上的就是本宮了。”
柳兒卻不以為然,果真是格局小的人,到了如今,卻還在計較安然與皇帝的感情柳兒翻了個白眼,繼續計較著。
“可是娘娘與安娘娘如此的交好,若是娘娘有難,連安娘娘都不來營救的話,那豈不是空殼姐妹?”
李月秀聽了這話,掄圓了胳膊,給了柳兒一個耳光。
柳兒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打得有些發懵,手掌捂住了臉頰,低下頭去。
若是旁人在這後宮中亂嚼舌根,李月秀大可不管,可是偏偏是自己的貼身.侍婢,柳兒。
要知道,柳兒所代表的根本就不隻是一個奴婢,柳兒代表的就是李月秀,柳兒說的話,在外人眼裏看來多半都是從李月秀口中說出的,隻是柳兒耳濡目染罷了。
因此若是這話傳到了安然的耳朵裏,說是李月秀身.邊的貼身.宮女在議論著安然,為李月秀打抱不平,安然的智謀會怎樣想向安然如此謹慎的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是絕對不會留這樣的後患在身.邊的,就算是放過了李月秀也不會再信任李月秀,以後有個什麽事情也會有所隱瞞,以李月秀的智謀,在這後宮之中,憑借一人之力,根本無法生存。
一路上,李月秀都沒再說話,想著周圍人多口砸,說些什麽被聽去了,在這宮中最怕的就是口舌之事,一傳十十傳百,進而傳到了不該聽的人的耳朵裏,會惹來不必要的事端,直到我回到了宮中。
一路上,李月秀都在想著該如何把這個道理講給柳兒聽。
回到了宮中,李月秀坐在了內殿的臥榻之上,柳兒服飾著李月秀更衣,好似剛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突然之間李月秀怒喝一聲,開口冰冷的語氣。
“跪下!”
柳兒被嚇得一愣,但是還是要服從李月秀的吩咐,於是放下了手中的衣衫,跪到了地上,恭恭敬敬的。
雙手一隻手的手心壓著另一隻手的手背,疊在一起,放在了腰間。
“娘娘,奴婢不知是何過錯,引得娘娘如此生氣,還望娘娘明示。”
李月秀看在地上,笨拙的認錯的柳兒,長歎一口氣,說道:“柳兒,你要知道,你與其他任何一個奴才都不一樣,你跟在本宮身.邊時間最久,又是本宮的貼身.侍婢,因此,你的一言一行直接就代表了本宮的一言一行,從你嘴裏說出的話,就相當於從本宮嘴裏說出來的話,是一樣的。”
柳兒低著頭,沒再說話。
“同樣,這就好像是你若是在外麵得罪了某位娘娘,言行有不妥當的地方,大家隻會怪罪本宮,沒有調教好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