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血肉模糊的樣子,王太醫也有些不忍下手,但是咬了咬牙,還是輕輕的剪開了一個小口。
皇後正準備迎接突如其來的痛楚,可卻沒有任何感覺,這麻沸散的藥效還真是不錯。
見皇後沒有過多的掙紮,王太醫也放心了不少,動起手來,又剪了第二個小口。
果不其然,這兩個小口並沒有出太多的血,隻是胎兒的頭順勢往外滑了一些,在一旁盯著的接生婆看了胎兒的頭有要出來的跡象,紛紛裂開嘴樂了,其中一名接生婆拍了拍王太醫的肩膀。
“好啦好啦,可以啦,接下來就是我們這些婆子的活了,王太醫辛苦。”
王太醫聽了那接生婆的話,長出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在一旁,清理著剪刀和藥品,接生婆走上前去,輕輕捏住了胎兒的頭,由於剛剛出生,骨頭還不夠硬,胎兒的頭骨十分的柔軟,若是稍有不慎,便會將胎兒的頭顱捏的變形。
於是接生婆小心翼翼的托著胎兒的後腦勺,用整個手掌包裹住胎兒的頭部,將胎兒取出來。
“哇!哇!”
緊接著,連續不斷的清脆的哭聲,在蘭亭殿周圍繚繞著,在屏風外麵等候的皇帝聽到這聲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隻是皇後虛弱極了,頭上的發絲貼在額前,滿身.的汗水,此時正大喘著氣,閉著眼睛昏迷了過去。
“王太醫,接下來還要勞煩你,替皇後娘娘縫合下傷口,臣妾要出去向皇上稟報了。”
王太醫滿臉的喜氣,笑盈盈的,剛剛皇帝差點就拉著自己與整個太醫院來陪葬了,此時皇後與開源母子,平安皇後隻是身.子虛弱了些,也沒有生命垂危的跡象。
這可是多虧了安然,若不及時的將胎兒取出,隻怕這個時間皇後和胎兒早已經沒了氣息。
“好的,微臣知道了,辛苦安娘娘了。”
安然轉身.走出了屏風,屏風外,皇帝站了起來,手裏的念珠掛在了手腕上,見安然出來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攥緊了安然的手,粗糙的手指不斷摩挲著安然細膩的小手。
皇帝的眼中滿滿都是滿意,與欣慰之情。
“安然啊,你這下可是又幫了朕一個大忙。”
安然聽了這話,輕輕的勾起唇角,笑了笑。
“能夠替皇上分憂解難,是臣妾的榮幸。”
皇帝握著安然的肩膀,拉在自己的麵前,低著頭,看著安然姣好的臉蛋,這樣美麗的女子卻不隻是花瓶,不光是在前朝政事,還是後宮雜事,甚至在醫學方麵,還替皇帝保住了第一個皇子,讓小皇子安全的誕生。
安然的到來,對於皇帝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乳母抱著李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小皇子,走進了蘭亭殿內,乳母跪下叩了個頭,懷裏的皇子正閉著眼睛,吮吸著手指。
“奴婢給皇上請安,給安娘娘請安,給李娘娘請安。”
緊接著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大阿哥給皇上請安。”
皇帝笑的都合不攏嘴了,安然臉上也長出一口氣,露出輕鬆,平淡的表情是那樣的端莊,又是那樣的華貴,雖說身.上沒有過多的珠寶掩飾,可安然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尊貴氣息,卻還是壓倒了站在大殿內的每一個人。
“快起來吧,來,讓朕看看。”
皇上滿臉笑盈盈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根,湊上前去,看這小皇子肉紅的小臉蛋,忍不住伸出了手指,輕輕戳了戳柔軟的皮肉。
小皇子酣睡著,閉著眼睛,恬靜而又安詳,此時的皇帝真真正正的感覺到自己是一名父親了,這種突如其來的責任感和幸福感,是任何一位嬪妃都沒有給過皇帝的。
安然在一旁看著幸福感爆棚的皇帝,心中不禁酸酸的,畢竟這紅子乃是皇後誕下的,皇後身.上背負了多深的罪孽,皇帝也不是不知道。
“這小皇子真是可愛,看著鼻子,這高挺的鼻梁,才這麽小,鼻梁就這樣的挺拔,長得可真是像極了皇上。”
不過很快安然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走上前去,看著乳母懷中小小的生命,心中不禁也豁然開朗了起來,看了看小皇子,又看了看皇上,這兩個人長得真的是像極了,想必這小皇子長大了,也是極為英俊的一位王爺。
“安然,你的眼睛果真是好毒啊,你這麽一說,這鼻子還真的是像朕,隻是這下巴就有些像皇後了。”
提及皇後,皇帝的語氣不由得冷了幾分,像是提到了什麽,極其厭惡的東西一樣。
而人注意到了皇帝情緒的變化,走上前去,蹲在地上,行了個禮,說道:“皇上,皇後娘娘此時身.子虛弱,也不便再折騰回皇後娘娘的宮中,皇上,您看,就讓皇後娘娘在臣妾這來停電,先住下,明日皇後娘娘身.體稍有好轉,再返回皇後娘娘自己的宮中,也不遲。”
皇帝點點頭,如今皇後與腹中的皇子母子平安,就是第一要事,至於皇後為何會出現在蘭亭殿,又為何會與安然一起,這些事情都稍後再詢問即可,不過皇帝轉念一想,若是皇後住在蘭亭殿內,那安然住在哪兒啊?
皇帝上下打量著安然,看安然也可正常走動了,腿腳恢複,身.子也紅潤了些,都想著下雪天出去耍玩,想必身.體也能夠事情吧,於是先是點了點頭,緊接著湊上前去,一臉壞笑。
“既然安常在舍棄了自己的宮苑,給皇後居住,那這也不能讓安常在移居偏殿,既然如此,正看安然的身.子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那不如隨朕回養居殿居住,可好啊?”
安然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嬌羞的表情,也不禁嘴角揚起了一個微笑,一旁的李月秀站在旁邊,看見皇帝與安然這般打情罵俏,心裏覺得有些不自在,難免的尷尬,低下了頭,一旁的柳兒也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