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對峙
“那個大清的繁華是真的回不去了嗎?”蔓越慢慢的走到那龍椅的身邊,仿佛透過它而看向什麽。她歎了口氣,輕輕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沉默良久。
大清?段默隱蹙起了眉頭,看來調查得還是不夠仔細。看著失落的蔓越,秦樓的心裏卻湧起絲絲心疼。他試圖找點話題,“你不要傷心,曆史總是前進的,現在的中國也是很繁華的。”
“惟願歲月靜好?”蔓越的喃喃自語,眼眸微低,她看到過很多人在默默負重前行著。因為責任,因為承諾,複大清其實早就已經一個虛晃的泡沫了。“隻是,我不願意承認而已。”
年輕的時候,連多愁善感都要渲染的驚天動地。成長之後卻學會,越苦,越保持沉默。蔓越的沉默,段默隱本就金口難開,秦樓四處張望,也不知道說什麽。
他其實有疑惑的,為什麽要複大清?一個口中說著複大清的人,為什麽在泰國著名的恐怖森林裏?而且還擁有高端的泰國巫術?不過最重要的,應該是戈學妹哪去了。
與段默隱對視一眼,“複大清是不可能了,不過這龍椅,我可以讓你每天觸摸。”看著蔓越驚訝的眼神,段默隱眼望四處接著說,“不僅是龍椅,還是清朝時期的任何文物,你都可以仔細欣賞。”
鼻腔裏莫名感到酸楚,蔓越的手也禁不住哆嗦,“你說的是真的?”
“不過,你要告訴我,戈雅微在哪裏。”秦樓想了想,這樣說可能也不是太仔細,接著說,“就是那個被你下了巫術被迫和另一個男人擁有羈絆的女人,她在哪?”
沒有理會秦樓,蔓越的表情略微激動的看著段默隱,“你說的話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欣賞甚至觸碰大清的文物?”看著段默隱點頭之後,蔓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不過…”隨著段默隱的話,蔓越的笑也是一頓,“不過什麽?”可能是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蔓越漸漸控製著自己的語速。
看著蔓越故作鎮定的樣子,段默隱嘴邊的弧度輕輕揚起,笑意卻沒達眼底,“那羈絆?”
“誰給我想要的,我就可以按誰說的做。”蔓越看著段默隱胸口處顏色越來越淺的線,眼裏閃過幾秒的驚訝,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不過,你好像有點晚了。”
“告訴我,羈絆如何解除。”
“羈絆本就是由血感染心,所以隻要把刀刺中自己的心,讓心流血,那線自然消失不見。”
段默隱的臉陰沉得十分難看死了眼睛沒有光彩看著蔓越,“刺中誰的心?”
“你說還有誰?”
刺中小妻子的心?就是這麽聽著,段默隱就好像心髒被狠狠捏著,好像下一秒就被剜開似的。他搖著頭道,“不可能,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沒有了,當初就是因為製造這個巫術解除太殘忍,所以基本沒有人敢用。”蔓越做出自己也沒有辦法的表情,坐在那贗品上,悠閑的搖了搖。
二樓陽台,戈雅微看著麵前的男人,雖說是愛,可是沒有那種心悸的感覺。被他觸碰竟然會覺得惡心,戈雅微百思不得其解。直至聽到下麵的談話,她才知道,事情的緣由。
感覺身後被一股溫暖緊緊靠近著,最後擁著,“外頭冷,我們進去吧?”而對她言聽計從的人聽到他的話卻紋絲不動,薩瑾也看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直直的盯著下麵。
隨著她的目光望去,薩瑾看見了這輩子可能都不希望看到的人。難道你就這麽愛他嗎?即使是不記得你們之間的過往,你的目光還是追隨著他。這般想著,薩瑾攥緊了手,隨帶摟著戈雅微的腰也越發用力。
可能是被他的動作驚到了,戈雅微回過頭。看著他梨渦淺笑著,“下麵是客人嗎?”問著,忍著不舒服,戈雅微踮起腳尖上前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在他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眼睛微眯了眯。
“你不認識?”讓薩瑾震驚的不是戈雅微對於段默隱的不認識,而是她主動的觸碰自己。這讓他有些興奮的難以自己。
可能是薩瑾的領帶有些亂了,或者是有些鬆了,戈雅微動作嫻熟的整理著,語氣有些淡淡道,“見過,有些記不清了。”整理好之後,保持著微笑。
“真的?”看著她的動作,薩瑾的心一震再震。
戈雅微點頭,“真的有些冷,我們進去吧。”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是絕不允許自己傷害自己的,更別說是刺中心髒了,那麽隻能讓他放鬆警惕,柔情攻勢了。
“好。”薩瑾回答得極快。
回到裏屋的戈雅微環顧著四周,這裏有無數的攝像頭。隻要自己離開薩瑾的視線範圍之內就一定會有人察看著自己的動靜。那麽隻能在距離薩瑾不遠的地方動作了。
溫文爾雅的公子哥形象,給人的感覺淡淡地,修養很好,可誰能想到這樣完美的男人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竟然下巫術。戈雅微心裏是這般想著,但麵上卻在笑著。
因為她知道她笑時眼睛彎彎的,很好看,這也是薩瑾最喜歡的模樣,“我有些日子沒有喝你泡的茶了,有些想了。”微微低下頭,戈雅微話中帶著笑意,“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你在這等我,一會兒就好。”
看著桌前的水果刀,戈雅微回答著,“好。”
就在薩瑾離開的一秒之後,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耳麥處轉來他不可置信的話語,“主子,戈小姐用水果刀刺向自己。”聽到水果刀三個字,薩瑾手上的杯子落地,轉頭跑向戈雅微。
她刺得很準,薩瑾到的時候,戈雅微已經麵無表情的把到拉出來了。在昏的那一刻,薩瑾清楚的聽見她這樣說著,“聽說,這是解除羈絆的唯一方法。嗬…”
“雅微!”薩瑾的聲音痛苦,聲嘶力竭,大喊著她的名字。
段默隱趕上樓的時候,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小妻子。這場景和當年他沒有保護好她的場景開始重疊。他的心徹底被剜開了。推開聲淚俱下的薩瑾,看著他冰冷道,“滾出她的世界。”
是是非非,被辜負,那顆沒被善待的心,獨自撐過的落寞惆悵。小妻子她應當是不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