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可笑的身份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秦安妤被逼得喘不過氣來,更讓她覺得不安的是霍詡的眼神,就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似乎逃不開了了。這種讓人窒息的感覺讓秦安妤迫切的想要逃離。
但是她越是掙紮,霍詡眼裏的光便越是暗沉。
“放開你?你要去哪裏?”
她聽到男人的冷哼,那是比他的眼神還要再冷酷上幾分的冰涼:“不喜歡我這裏?隻喜歡和駱平遠在一起嗎?嗯?”
越是低啞的聲音越是接近,就越是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
秦安妤耳朵全都紅了,連脖子那一塊都染上了殷紅的色澤。
她甚至都不用抬頭,隻消一眼,就能夠對上男人寒冰一般的眼眸。他們靠得很近,臉和臉的距離隻有一個拳頭大小。
秦安妤不敢動了。
霍詡低著聲音的說話的溫熱氣息就那樣噴到她的臉上,似乎還帶著些許的酒氣。
她覺得那氣息太過灼熱,便側開了臉,但又被男人掐著下巴掰了回來。
她眼裏帶上了惱怒:“你發什麽酒瘋!”
男人很少有這樣一點冷靜都沒有的瘋狂,秦安妤將這一切的變故都推到酒精上。而男人,也鮮少的沒有反駁。
他隻是冷冷地勾起嘴角,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從這裏出去,你要去哪裏?去和誰在一起?”
男人的雙腳就在她身子的兩側,他們的姿勢曖昧得對秦安妤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她憋紅了臉:“沒有!我隻是悶壞了,想要去工作而已!”
“而已?你不過是接受不了自己是我的情人這個事實吧?”
秦安妤的話一下子就被男人的冷言冷語所反駁,那些話就像是一把在寒冷的冰川中泡了一年的利刃,一下子紮穿了她整顆心髒,將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全都解剖開來,展開在她最不想要讓其看到的那個人的麵前。
她精致的小臉難受得皺了起來,她拚命忍耐的樣子落在霍詡的眼中,隻是火上澆油罷了。
“果然是駱平遠。”男人的唇猛地靠近,落在她的鎖骨上。
秦安妤渾身一抖,連聲音都開始發顫:“和駱平遠又有什麽關係!”在她看來,男人在耍酒瘋,從回來到現在,顯得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鎖骨猛地一疼,秦安妤下意識的往後縮,但是她退不了。
男人抱著她的腰,又將她整個人拉近了很多。
霍詡的聲音就在耳邊:“不是?那你叫的那麽親密是做什麽?”
“我和他是朋友……”叫親密點怎麽了?
但是這個話題,怎麽越走越偏?
秦安妤冷汗都冒出來了,小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想要將男人推開。霍詡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一坐起來,整個人就被霍詡抱在了懷裏,兩個人現在連一個拳頭的距離都沒有了!
她的汗毛全都立起來了,幾乎耗費所有精力,才壓製住了自己的尖叫聲。
“放開我!”
她咬牙說道。
“憑什麽?”男人卻將她拉的更近了,眼看著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她下意識的側開了臉,那個溫熱的吻,便隻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嗬,秦安妤,恐怕你現在還沒有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情人,這是你該做的事情,我放不放開你,是我的事。”
說完,溫熱的氣息便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上。
情人兩個字,紮到了秦安妤的心上去。
她紅了臉,手沒有了力氣,任由那帶著酒氣的熟悉味道將她卷席。
唇齒相依,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總算是將她放開了。
那冰涼得猶如局外人的目光終究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秦安妤的眼眸往下,看起來沒有一點的靈魂。
霍詡皺了皺眉,被酒氣熏染的深色眼眸中帶著一絲不悅。
“看著我。”
秦安妤嬌小的身子抖了抖,最終還是緩緩的抬起眼去看男人。她似乎能夠透過男人的眼看到自己,空洞得如同萬念俱灰的眼裏,沒有一絲的光芒。
平日裏圓亮可人的大眼忍著淚成了兔子一般的紅眼。可憐又脆弱,惹人憐惜。
霍詡的手指微微抬起,落在她的眼睛上,秦安妤本來想要躲開,但是想到男人的話,又沒敢躲,僵直著身子任由霍詡動作。
輕柔得和那眼神仿佛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動作。
秦安妤的心微微的動了動,卻又被自己狠狠的壓製了下去。
“睡吧。”
霍詡抱著她躺下,在她震驚的思緒下,抱著她緩緩的睡了過去,什麽出格的事情都沒有做。
那種灼熱的感覺似乎還留在靈魂深處,久久沒有散去。
為什麽?
秦安妤沒有問出口,自然也沒有得到答案,她被霍詡抱得很緊,甚至連抬頭去看男人神色的機會都沒有。
她連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秦安妤就自己躁得臉紅。
至於霍詡,昨天那塊地皮競標成功之後,霍詡就開始成為了財經新聞的各種頭條,幾乎每一次打開電視或者是連接網絡,都會彈出來關於城北那塊地皮的新安排。
霍詡變得更忙了。
而秦安妤在和霍詡抱怨完自己閑的發慌想要回去工作之後,門口守著她的保鏢反倒是又多了幾個,而時代周刊的總監也刻意打電話過來,讓她放心休假,不用著急回去上班。
這倒是讓秦安妤更加肯定霍詡應該是和他們老大打過招呼了。認定了男人真的不會讓她隨意出門的秦安妤隻能自己找辦法出門了。
閑暇之餘,她便開始在整個別墅周圍晃悠。
城郊開發得不錯,這一大片基本上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的私宅,看起來都十分的精致,隻是相隔甚遠,就連計程車也很少往這邊開來。
秦安妤帶著那些保鏢在附近逛來逛去的時候倒也就沒有那麽多顧慮了,左右應該不會遇到人,更何況就算遇到人了,憑著那些人的地位,出入也是要帶保鏢的,她不帶反倒會讓人覺得可疑。
她還想要和別墅裏的下人打聽關於霍詡的事情,沒想到那些人一問三不知,對秦安妤的態度算是畢恭畢敬,但是仔細去看,又會覺得十分的冷漠。
不到幾個小孩是,秦安妤就自動放棄了這個方法。
還沒等她轉悠完呢,霍詡的車子就慢悠悠的開過來了。
秦安妤一愣,才發現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可現在的霍詡應該比之前的還要忙,怎麽還會準時上下班?
霍詡回來了,保鏢們也不敢讓他隨便在外麵晃悠就半求著人,帶著秦安妤回去了。
她這個時候並不是很想要麵對霍詡,趁著霍詡還在書房,一溜煙跑到臥室去了。可一進到臥室,腦子裏又猛地蹦出昨天夜裏的畫麵,讓她一下子麵紅耳赤的。
沒地方去了——
秦安妤索性推開陽台的門,坐在陽台上的小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起。
她以前很喜歡玩秋千,長大了也喜歡。
但是長大了之後推著她玩秋千的人一消失就消失了七年,回來的那個人,她卻不知道是不是他了。
秦安妤晃著晃著,就睡著了。
一直到霍詡來了,也沒有察覺。
夕陽的光微微往下撒,落在男人的肩上和發上,歲月似乎一直沒有在男人的身上留下什麽痕跡,秦安妤一睜開眼,就看到男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朝著她走過來。
她有些恍惚,以為還在夢中。
嘴角勾起的弧度比那午間的陽光還要璀璨幾分。
“阿詡……”
親切的口吻仿佛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間隙。
霍詡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向下,眼裏風雲變化。
秦安妤卻看不見,伸出雙手對著男人:“你來接我了?”
霍詡的眼眸微微放大,眯著的眼中透出些許讓人膽寒的氣息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那話如驚雷落下,秦安妤猛地驚醒過來,從秋千上倏地站起,臉色變得蒼白:“對不起……”
說完,便恨不得消失在男人的麵前,想要掠過他離開,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臂。
“秦安妤,你別妄想我會像之前那麽傻,沉浸在你設計好的陷阱裏,傻傻地任你所用。”男人猛地將她拉回來,逼迫她和他四目相對。
那眼中濃重的怨恨將秦安妤逼得眼眶都紅了起來。
“什麽叫我設計好的陷阱?”連她自己都能聽到從自己口中出來的話,顫抖得不成樣子。
難道那些讓她感到甜蜜的過去,對眼前的人來說,都隻是提前算計好的,帶著陰謀的黑暗嗎?
“嗬~”霍詡的嘴角卻微微向上,帶著嘲諷的弧度,讓秦安妤心寒,“難道你敢說不是嗎?”
“我說了‘不是’,你敢信嗎?”
秦安妤惡狠狠的瞪著霍詡,眼裏的不敢置信幾乎要破開所有的理智,讓她隻餘下衝動。
“你從來就沒有信過我,我說什麽,你都會覺得我在狡辯,那你又覺得我該說什麽才好呢!”
秦安妤覺得可笑,有時候你覺得放不下的珍貴事物,到了別人的眼裏,卻是那樣的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