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血來潮
許笛笙並不是招蜂引蝶的人，原本他不需要應酬印紫，剛才答應做她舞伴，隻是許笛笙突發奇想，要做給某個死丫頭看看。
得讓千伊明白，千萬別自視太高，他許笛笙又不是找不著女人，比她千伊適合當許太太的比比皆是，想玩什麽手段，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本事。
印府壽宴是城中盛事，少不了明報紙、電視還有網絡頭版都會發出新聞，等照片流出來，那誰……不想看也得看！
千婧剛走進高定禮服店，迎麵就看到印紫坐在沙發上，正被幾名工作人員圍在當中，興致勃勃地聊著什麽。
雖然知道印紫一向性情高傲，不太瞧得起人，千婧還是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誰叫她今晚要去赴印家壽宴呢，總得跟主人致意一下。
“千婧，你也來拿禮服？”印紫難得地對千婧笑了笑，顯然今心情非常好。
雖然得了人家一笑，卻千婧不想學於蝶那樣順竿上爬，厚著臉皮巴結人家，隻淡笑著回了幾句，就讓工作人員取來她的禮服，進了店裏的試衣間。
正當千婧屏住呼吸，試圖把自己塞進這件又改了一號的禮服中時，不經意地，便聽到旁邊試衣間裏有人在話，居然用的是法語。
千婧覺得好笑，這到底誰呀，法語得磕磕巴巴，還跑試衣間來顯擺，不巧，千婧曾在法國一所商管學院研修過兩年，沒幾句就聽出來，裏頭犯了不少語法錯誤。
“安，你剛才怎麽不接我電話，什麽事？當然是好消息，許笛笙答應了做我的舞伴，我快要釣上他了。”
千婧猛地把頭湊到隔板上，這不是印紫的聲音嗎？沒想到一向不可一世，處處擺公主範的印大姐，居然在打許笛笙的主意，千婧還以為她準備嫁給外國王子呢，甚至nbsp；“釣”nbsp；這個字，印紫也用得極其粗俗，千婧忍不住想笑，平常可瞧不出她還有這一麵。
不知道對方了句什麽，印紫忽然提高嗓門：“你沒看到，他剛才望著我的眼神，哪，我想他一定是愛上我了，不，沒有關係，男人冷淡一點才叫酷，我就喜歡這樣的，等著吧，未來的許少夫人一定是我。”
一時之間，千婧忘了試禮服的事，反倒坐在椅子上想起心事，她早知道覬覦許笛笙的女人不少，要獨占鼇頭並不容易，千婧有這份耐心，並且樂於看著這些女人上躥下跳，卻不知道，已經有人占上了許少夫人位子。
******
某幢寫字樓的大堂裏，雨的頭幾乎仰成九十度，瞧著掛在牆上的樓層示意圖，最後終於在一大堆公司中，搜到一間律師事務所的名字，指著它道：“找到了，我們這就上去。”
千伊卻有點泄氣：“跑了好幾家，一開口律師費一個比一個貴，我付不起的。”
“錢不是問題，”雨滿不在乎地拉著千伊上了電梯，按下樓層：“上一家那個律師不是了嗎，如果你不要求分財產，可以幫你爭取賠償金，用那筆錢，正好可以支付律師費。”
“我不會要賠償金的，一分錢都不要。”千伊堅持，她要幹幹淨淨地離開，一輩子再不見那個許笛笙。
雨嚷起來：“那你不準備離了？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何苦白操這份心呢！”著，作勢生氣地背過身去。
“好吧，那就先去問問這一家。”千伊真擔心把雨惹惱了，用手扯了扯她的胳膊。
這時電梯門一開，轉眼就消了氣的雨拖著千伊走了出去。
“榮成律師事務所。”站到一個玻璃門前，雨念著上麵的銘牌，回頭對千伊道：“是這裏哎。”
“好像裏頭沒有人。”千伊好奇地隔著玻璃門張望了半。
不想話音未落，一名年輕人出現在門後，然後走了出來，掃過雨和千伊一眼，反身就準備鎖門。
“那個……請問，這裏有沒有一位馬律師？”雨衝著年輕人的後腦勺問道。
年輕人回頭看看雨：“我就是。”
“是你們哪一位準備打離婚官司？”馬律師此刻坐在辦公桌後麵，瞧著對麵椅子上的兩個女孩。
雨忙指了指千伊：“是她啦，我陪著過來的。”
“什麽原因？”
千伊低下頭回道：“沒有感情基礎。”這是走過前麵幾家事務所，千伊得到提示，總結出來的離婚理由。
馬律師“哦”了一聲：“結婚多久了？對方有沒有明顯侵害你權益的行為？千姐你的離婚條件是什麽？為什麽要走法律程序？”
雨這時搶答：“他們結婚不到半年，雙方感情不和，對方的確有家暴行為……”
“有沒有取證？”
雨和千伊互相看了看，不明白應當怎麽取證。
馬律師用手指刮了刮鼻頭，“比如傷情鑒定一類的。”
其實馬律師也瞧出來了，這兩位根本什麽都不懂，他甚至懷疑，她們跑來找律師要離婚，也純屬心血來潮。
“千姐真要離婚？”
千伊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考慮了很久，因為是閃婚，我和對方互相並不了解，而且性格也不和。”
“那你對財產有何要求？”馬律師這時已打開電腦，開始做記錄。
千伊趕緊道：“我不要任何財產，也不要什麽賠償，解除婚姻關係就行了，不過……因為他不肯協議離婚，所以才想到要走有法律程序。”
坐在旁邊的雨白了千伊一眼，氣她想法簡單，根本不為自己以後著想，千伊卻裝做沒看見。
“馬律師，費用該怎麽算？”雨問了一個實際問題。
馬律師隨口道：“因為不涉及財產，先支付五千元先期費用，包括協商還有一審，如果走到二審，另付一萬，我不承諾能贏，不過一定會盡力。”
雨眼睛一亮，這位律師收的錢倒是不貴，不像剛才她同千伊去的前幾家，最低都是兩萬起步，當然，人家都是知名律師，這一位……瞧著辦公室的規模，還有一副光杆司令的樣子，收五千不定都算坐地起價了。
“千伊，就請他吧，總比沒有律師好。”雨湊到千伊耳邊，盡可能不讓馬律師聽到自己的話。
千伊卻發起了愁，雖然這位馬律師收費不貴，可現在她的錢包裏統共隻有一千多塊錢，銀行卡也隻有五十，哪能一下子掏得出這麽多。
一張卡這時遞到了馬律師麵前：“馬律師，你這兒有PS機嗎？”雨笑著對千伊眨了眨眼：“巧了，我正好有這麽多。”
出了寫字樓，千伊皺著眉頭道：“怎麽能讓你付錢呢？”
雨大笑：“能幫闊太太交律師費，明我也是有錢人，再了，你以後有錢還我就是嘍！”
“可那個律師靠譜嗎？”千伊有些疑惑。
“放心啦，”雨信心十足地道：“剛才你在跟他講話的時候，我已經查過馬律師牆上的執照，司法網站上有他的信息，不是騙子。”
千伊搖頭：“不是，我剛才看到，他聽到‘許笛笙’三個字的時候，表情明顯愣了一下，我擔心他……”
雨趕緊給千伊打氣：“許笛笙又不是黑社會老大，不見得人人都怕他，馬律師不是了嗎，明會把起草出來的律師函發給我們看，你覺得沒問題，他就會快遞給許笛笙，如果許笛笙同意協議離婚，那麽問題不大；如果不同意，我們就直接起訴到法院。”
“謝謝，親，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千伊抓住雨的手：“等我以後找到工作掙了錢，一定還給你。”
“先別想那麽多，把那個男人一腳踢開再，”雨這時眼睛一亮，指著前方道：“走，前麵有家飲品店，那兒的番石榴汁……”
“我請你！”千伊迫不及待地道。
冰飲店內，千伊好不容易才從櫃台的人群中擠出來，手裏托著盤子走到靠窗的座位上，嗬嗬直笑：“我厲害吧，最後兩杯給我搶到了。”
雨此刻正低頭看著手機，眉頭皺得死緊，甚至沒有注意到千伊回來了。
“你在找工作嗎？”千伊這才想起，雨剛剛辭工，現在又把身上的錢給自己交了律師費，以後生活怎麽辦。
雨把手機放到桌上，表情淡定地道：“不著急，我在挑一家好的。”
“雨，你不是挺喜歡那份工作嗎？為什麽突然不幹了？”千伊不解地問，突然又憂心忡忡起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所以你才一氣之下辭職的，難道是千家人又在搗鬼？”
雨“切”了一聲：“你當我是你啊，看到許笛笙立馬慫成了受氣包，還有，承江公司老板厲害著呢，千家人可不敢手伸這麽長。”
“跟我原因，或許我能幫你呢？”
“你？算了吧，”雨擺了擺手，又道：“對了，回去後把你身上的傷拍下來，還有，別讓他再打你，真不行你就打110報警，有錢人不都要麵子嗎，就拿這治他！”
著，雨猛地站起來。
千伊驚詫地抬頭看著她：“你怎麽啦？”
“尿尿！”雨嘟囔一聲，拔腿就走。
千伊啞然失笑，看著雨往衛生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