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把話當成耳邊風
千伊主動對瑩姐道:“我幫你去買粥。”
瑩姐卻婉拒了:“千姐,今已經太麻煩你了,眼看著已經快黑了,你家裏人肯定要擔心的,你還是回去吧,這邊我一個人能行。”
千伊看了看窗外,果真是,也就不再要求留下來,隻是要了瑩姐的聯係方式,又問過福利院的具體地址,這才出了醫院大門。
等站到外麵,千伊望著遠遠近近提著公文包下班的人,忽然很想和雨話,於是打了個電話:“張媽,我好幾沒看到雨,想去西點店看看她。”
張媽笑著回道:“少夫人去吧,回到老時間、老地方,司機會來接你,對了,少爺晚上有應酬,剛才到過電話,回來得會晚一些。”
“嗯。”千伊應了一聲,正要掛斷電話,忽然又道:“張媽,明燉點雞湯好嗎,要淡淡的,其他什麽都別放。”她明還想來醫院看看瑩姐和海芋。
“沒問題。”張媽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西點店裏,一大溜剛分裝好的吐司麵包從靠牆貨架最高一格滾了下來,直接砸到了雨和千伊的身上。
千伊沒想到告訴雨這個消息,雨竟然有這麽大的反應。
千伊嚇得叫起來:“你心一點!”
雨卻顧不上這些被自己無意間撞下來的麵包,直接從人字梯蹦到了地上,抓著千伊的手問:“你真跟你老公提出離婚了?”
千伊一邊收拾地上的貨品,一邊點了點頭。
“幹得漂亮!”雨興奮地拍賣拍千伊的胳膊,又湊近了點問:“那人到底什麽反應?”
千伊頓了半,許笛笙的反應……隻能用“無恥”兩個字來形容。
“不肯?”雨見到她怔怔表情,立刻猜出一些真相。
“他故意難為我,不過,我會請律師跟他談的。”千伊強笑著道。
雨同意:“是啊,隻能打官司了,不用怕,這世上還沒有離不了的婚!”
沒想到這句話完千伊卻沉默了,過了好久才歎了一聲。
這下輪到雨迷惑了:“你難道還舍不得了?”
千伊直搖頭:“我是真心想離婚,可他明明那麽討厭我,卻不願意分手,簡而且還……我有時候覺得,這個人根本就是心理扭曲,我現在都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
雨眨眨眼:“沒關係,我們先把律師找到,回頭我到網上找幾位婚姻法律師,打電話谘詢一下。”
其實同許笛笙提到會請律師來談的時候,千伊根本還沒有具體人選,現在聽雨這麽一,千伊終於想到該從哪裏下手了,甚至還記起,自己包裏好像有一張律師的名片,隻是轉念一想,那位曾在故意傷人案中幫過她的趙律師,根本就是許笛笙的人,怎麽可能接自己的案子。
千伊的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看到上麵陌生的號碼,千伊想都沒想,直接摁斷了。
“又是騷擾電話?”雨再次爬上人字梯,接過千伊遞過來的盛麵包的籃子,重新擺放起麵包。
“還是上回打過來的那個,尾號四個九。”千伊的記性倒是頗佳,上回也是在西點店,“四個九”接通後不話。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號碼不死心地又響了起來,這一回千伊毫不猶豫地將它拉入了黑名單。
頭一回拉人進黑名單,千伊覺得實在太解氣了。
雨手裏不停地忙碌,還不忘問道:“你離婚有什麽條件,我好同律師。”
“沒有條件,我一分錢都不要。”隻是到這裏,千伊卻又想起了“一億”,這個問題真不知道怎麽解決,千百厲完全就是不想還錢的意思,千伊不由的分析,難道她還要同千百厲打一場聘禮官司?
正當千伊想將這麻煩事告訴雨,讓她幫自己出個主意,或者分析一下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來,這一回是張媽的號碼。
看看手機顯示才到九點,估計是張媽要跟她司機過來的事,千伊便接起了電話。
然而還沒等她“喂”過一聲,那頭傳來一個人人聽了都覺得渾厚磁性,今還尤其顯得親切,隻不過卻能讓千伊毛骨悚然的聲音:“老婆,現在在哪裏,我來接你?”
如兜頭被澆了一盆冷水,千伊拿著電話便傻住了。
雨覺得千伊表情古怪,訝異地問:“誰呀,瞧你跟聽到鬼叫似的。”
就在同一時候,許笛笙坐在客廳沙發上,正貌似悠閑地拿著張媽的手機,等待著話筒那邊某人的回應。
張媽這時站在許笛笙旁邊,笑眯眯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
隻見許笛笙又道:“好了,我馬上過來,跟司機一塊來接你好不好,乖乖地在那等我,如果又亂跑,被我抓到了,知道是什麽後果?”罷,許笛笙還嗤笑了一聲,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瞅過一眼張媽像是在警告電話那邊的人:“傻瓜,張媽正聽著!”
難得許笛笙有這麽輕鬆諧趣的一麵,把張媽也給逗笑了,心裏也替老夫人鬆了一口氣,她就嘛,倆夫妻磨合磨合,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矛盾,而且少爺和少夫人看著,又是那麽般配。
“張媽,通知司機,我現在去接千伊。”將手機還給張媽,許笛笙幾乎一躍而起,又將方才丟在沙發上的西裝隨手搭在肩上。
出了公寓上到車裏,許笛笙叫司機稍稍打開一點窗玻璃,讓外頭徐徐清風吹進來,正好散一散他身上的酒意。
今時氏與他旗下的承江建築就基建項目合作正式簽約,許笛笙一向低調,婉拒了時父要舉辦酒會慶祝的提議,不過對方在簽約後堅持要宴請他,許笛笙怎麽也推不掉的,也隻能點了頭。
許笛笙把這種應酬完全當成工作,也沒什麽興趣與人把酒言歡,時父明白許笛笙向來冷清,倒不勉強,隻隨便聊過幾句,便散了席。
許笛笙多少喝了幾杯,居然又生起來飽暖思****的心,實在是他昨晚尚未盡興,那丫頭居然昏了過去,讓他覺得一時很不上不下,今被酒精催了,許笛笙少不得打算,必須重溫一下昨日之夢。
沒想到回了家,千伊居然不在,許笛笙有點慍怒了。
白的時候,千百厲跑到他公司,表示千伊已將離婚的打算告訴了他這個當父親的,許笛笙表麵鎮定,心裏卻隻報以冷笑。
原以為這什麽離不離婚的事,睡完一覺就了了,沒想到這丫頭還真玩大了,把他的話當耳邊風,昨晚許笛笙已經明白地警告過千伊,主動權從來不掌握在她手裏,她居然有膽子去求外援,真當許家把千家當姻親看?
一個許家花了一億買來的媳婦,真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如果聰明點好好在床上取悅丈夫,或許有一許笛笙膩味了,還能讓她體體麵麵地離開,不過,現在看在千伊搞不清自己身份的份上,他也不想同她客氣了。
許笛笙現在給千伊的定位,不過是個床伴,本分就是該老老實實在家等著他,而不是隨心所欲地亂跑,更不是像剛才那樣,隨意掛斷他的電話,甚至把他扔進黑名單,這是在向他許笛笙耀武揚威?莫非覺得自己太心慈手軟。
托辭自己的手機壞了,許笛笙用張媽的電話給她打了過去,這下千伊終於接了電話,開始的時候,許笛笙還準備痛罵一頓,不過餘光掃到悄悄湊近的張媽,他卻改了主意。
雨剛要關上店門,卻被千伊擋住:“算了,我還是跟他回去吧!”
“千伊,不要理他,你都提出離婚了,哪還有住到一起的道理,我剛分到一間員工宿舍,回頭你同我擠一擠,然後,再幫你找一份工作,沒有過不去的難關。”雨仗義地道。
千伊搖了搖頭,方才許笛笙已經在電話裏警告她了,甚至還刻意提到張媽,以至於千伊忽然擔心,如果自己不回去,會不會害得張媽丟掉工作。
雨一把抓住千伊的手臂,捋起她的袖子,指了指上麵的青紫痕跡:“你以為我剛才沒瞧見,那人一定有暴力傾向,你回去他不定會打死你的!”
千伊臉一紅,不好意思告訴雨,這傷是怎麽弄來的,許笛笙在床上十足地霸道,何止她的手臂,其他地方還有傷痕。
“不是他打的,真的,”千伊縮了回去,實在是這種問題難以啟齒再討論下去,她隻好岔開話題:“你的新工作還順利嗎?我都忘記問了。”
“還好啦,同事們都挺和氣的,公司剛接下一個大基建項目,大家都忙得抬不起頭來,我一上班就在畫圖,累得眼睛疼,不過別,還真鍛煉人,”雨不由得笑起來:“好在項目簽下來了,我的老板還,明要給我做新員工培訓,這下可以歇幾了。”
看著雨充滿朝氣的臉,千伊羨慕地拉住她的手,道:“真好啊,如果有一,我也能像你一樣就……”
門鈴響了,打斷了兩人的話,有人走了進來。
“少夫人,”原來是許家的司機來接千伊:“少爺在車上,請您現在過去。”
千伊正要轉身離開,雨手一緊:“別去,你又不是賣給他的,幹嗎那麽聽話。”
“別,我沒事的,你回去吧!”千伊心裏有些歎氣,她還真是“賣”給許家的,價錢還不低。